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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听筒放回到座機上時,女人轉身看向了約翰遜。

她硬著頭皮說道,「邁克爾被林奇抓走了,他想要你和林奇聊聊,別傷害他。」

第一個他是小邁克爾,第二個他是邁克爾本人。

其實小邁克爾一直不清楚的是,當初主張把他送走的,並不是約翰遜。

他一直以為是約翰遜,所以為了不讓母親為難,他被送到了老祖母那之後,就幾乎不主動聯系他的母親,更別說去探望她。

他害怕約翰遜因此對自己的母親不夠好,到了這個年紀,憤怒,仇恨之類的都經歷過了,最終只希望她能過得好。

而真正主張把他送走的,不是約翰遜,是他的母親。

對于女人來說如果讓自己和「前夫」的孩子還在自己的身前,這會讓她始終處于一種尷尬,懊惱,以及無地自容的狀態中。

她沒有辦法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背叛」帶來的優握生活,一邊還要在孩子面前假裝自己是一個優秀的母親。

她做不到這點,那麼這就不如把他直接送走。

她不知道什麼叫做眼不見為淨,她只知道這樣做,能讓她好受不少。

至少在晚上申吟時不需要考慮會不會被小邁克爾听見,導致他的心理狀態發生變化。

對于約翰遜來說,其實有沒有小邁克爾,都無所謂,因為邁克爾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他兒子?

約翰遜此時眼中有一抹喜色閃過,但他還是點著頭答應了下來,「我會和林奇溝通一下,他不會有事的。」

女人抿了抿嘴,離開了客廳,去了浴室。

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邁克爾就被叫醒。

晚上十點多,他就抵達了布佩恩,但林奇有事沒辦法見他,所以只能等到第二天。

這是一棟非常豪華的大別墅,超大的花園,女敕綠的草皮,巨大的游泳池,還有網球場以及半個籃球場。

現在是他媽冬季,草皮幾乎一個月就要更換一次,而這麼大的面積,更換這種昂貴的草皮至少需要一到兩萬塊。

這點錢對普通人,包括中產階級來說,都是很難應付的支出。

可對林奇來說,它根本不算是一件事。

站在角落或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的持槍保鏢告訴了邁克爾,這里的防御不簡單。

盡管別墅的範圍內是林奇的私人領地,他在自己的房子里「展示」武器不會受到聯邦法律的制裁。

但大家都不建議這麼做,警察也會不斷的找上門,如果有人在家里持有武器的話。

聯邦有一個很著名的桉子,一名六十多歲的老頭整天在家里把玩自己的獵槍。

他的鄰居看見了很害怕,就報了警。

老頭的脾氣不太好,同時他也不認為自己有任何的過錯。

我他媽在自己家里玩有合法槍證的武器,憑什麼要把它裝回盒子里並「妥善保管」?

他紅著脖子和門口的警察爭吵起來,因為他的手里有槍,所以兩名警員也都把武器拿了出來。

在老頭做出了一個看似很具有危險的舉動,警察認為是「上膛」的動作後,兩人把老頭打成了蜂窩。

而法官的判決也偏向于支持警察們的舉動,所以在聯邦,即便是在家里玩合法的武器,也盡量不要影響到鄰居。

萬一有警察過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高舉雙手趴在門口的地上,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危險。

為了活著,這不丟人!

而在這里,光邁克爾看見的就有五人端著步槍,很顯然林奇的權勢地位非常的高,高到了可以一定程度上不遵守社會上約定俗成的規則的程度。

穿越了草坪,來到了別墅中,諾爾讓他站在了客廳的門口,隨後自己先走了進去。

邁克爾听到了一些聲音,隨後諾爾一句「跟我來」,帶著他走進了餐廳里。

很大的開放式餐廳,林奇的面前大約有很多吃的。

烤吐司片,煎雞蛋,水煮蛋,煎香腸,煎牛肉粒,蔬菜沙拉,牛女乃,水,果汁……

很豐盛!

「早上吃了嗎?」,林奇手中拿著一個雞蛋大小的切開的餐包咬了一口,露出了里面的一些餡料。

「沒有。」,諾爾回答道,「我們一起來過就過來了,還沒吃。」

林奇瞥了一眼小女佣,示意他準備其他的餐具,「那就一起吃一點。」

「還有邁克爾,坐這邊。」

邁克爾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林奇為什麼要見自己,但無論如何,哪怕死,他也希望自己能填飽肚子再去死。

有這樣的心態反而讓他變得很瀟灑,沒有什麼顧慮的坐在了諾爾身邊,大吃大喝起來。

不得不說,林奇的早餐雖然是「簡餐」,可依舊比他吃過的其他食物都更好吃!

牛肉的品質非常好,上百塊一磅的牛肉雖然價格不是最高的,但品質基本上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九十的牛肉。

加上小女佣的烹飪技術愈發的嫻熟,牛肉粒切開之後既保留了兩面的焦脆,又有軟糯肥美的口感。

輕輕一咬,肉汁和液化的脂肪就會沁出來,非常好吃!

「再給他弄一些,里面的日子可不好過。」

諾爾听到嘿嘿的笑了起來,林奇也在笑。

其實他們都坐過牢,只不過諾爾進入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出來了。

而林奇,則是在另外一個世界。

水煮大白菜,可真令人難忘呢!

看著邁克爾一個勁往嘴里塞,林奇也覺得食欲大了一些。

人啊,就是賤。

不爭不搶的時候他隨便吃點就足夠了,但有人吃得這麼凶 ,他胃口也變得好了許多,多吃了一點東西。

等早餐吃完之後,林奇和他們在客廳里坐下。

「邁克爾,這十幾年里我遭遇過一些危機,不過基本上我都安全的度過了。」

「很體面的那種!」

林奇在「體面」這個詞上加重了一些語氣。

「他們稱呼我為‘神奇的林奇’或者‘奇跡締造者’,因為我總是能贏,從來都沒有輸過,也沒有被逼入絕境狼狽過。」

「我也相信我會一直贏下去,無論我的對手是誰!」

一股強烈的自信從林奇身上逸散出來,邁克爾看著林奇,恍忽之中和十二年前的那個年輕人的模樣有一些重合。

但不真切。

此時的林奇在他看來,和十二年前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可他們又的的確確是同一個人。

他沒有說話,只是略低著頭。

林奇抬手想要做點什麼動作,但很快又放下了。

「我對我自己現在的生活,能力,財富,權力,都很滿意。」

「我覺得我活成了百分之一的那一小撮人。」

「不過也有一些令我不那麼滿意的情況,比如說,我有時候很記仇。」

邁克爾頭皮微微發麻,緊抿著嘴唇,依舊保持一言不發。

林奇看了一眼諾爾,「你不知道,他差點把我逼入絕境,還給了我一拳,打得我胃痙攣,差一點就吐出來了。」

「那是我最狼狽的一次,在很多人的面前,偏偏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默認。」

「這實際上是一樁很典型的野蠻執法桉例,沒有證據,沒有證人,直接使用粗暴的方式試圖讓我扛不住壓力主動說點我沒有做過的事情。」

「這種不文明的現象被允許了,這就是司法最可恥的一部分。」

「它允許執法人員在一定範圍內,不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這種野蠻執法往往發生在那些弱勢群體身上,而不是發生在那些真的需要嘗一嘗拳頭的人的身上。」

「比如說上流社會的女士們和先生們!」

林奇看向邁克爾,「那拳很重,重到我晚上都吃不下東西。」

「我剛才說了,我是一個記仇的人,我一直在等,等有機會報復回去。」

「感謝你能活著出獄,邁克爾,這讓我不會有什麼遺憾。」

「同時我很好奇一個問題,你還敢打我嗎?」

林奇和諾爾都看著他,這讓他的壓力很大。

他舌忝了舌忝嘴唇,剛才吃的東西比較油膩,而牛女乃其實並不能很好的解渴。

「……林奇先生,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敢對您動手?」,他只能說出這樣卑微的話以表達自己的無害。

林奇帶著一種令他非常討厭的笑容看著他,「你用了敬語,邁克爾。」

「那天在巷子里,你可不是這樣。」

「你說著最凶狠的話來威脅我,那時候你可沒有用敬語,是什麼改變了你對我的態度?」

「錢?」

「還是權?」

「亦或是其他什麼?」

邁克爾低著頭思考了一會,他沒有抬頭,「對不起,林奇先生,這些都是我的錯……」

「不是我想要的答桉。」,林奇撇了撇嘴,「揍他。」

坐在旁邊的諾爾在下一秒,甚至不到一秒的時間里,一拳打在了邁克爾的臉上。

這一拳又快又狠,打得邁克爾腦子嗡嗡的,身體一歪就倒在了沙發上。

林奇點了一根煙,翹著腿,看著邁克爾不敢還手抱著頭,被諾爾一頓爆錘,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他還用夾著香煙的兩根手指指了指邁克爾,「他剛才吃進去多少,都給我打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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