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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魯曼先生留下的信件,造成了珀琉斯和林奇之間無法調和的矛盾。

而且特魯曼先生死之前,一直在致力于軍隊純潔化的工作。

現在的軍方說起來是一個獨立的機構,但它其實表現得一點也不獨立。

軍方有自己的工廠,自己的生產車間,並且在軍工集團中佔有不少的股份。

他們還和一些大資本利益團體保持著親密的關系,為這些企業提供一定程度上的軍事幫助。

比如說為海軍集團出動戰艦保駕護航!

讓他們這麼做的,說到底,還是利益問題。

聯邦軍人的工資並不算高,其實應該說聯邦除了金融行業外的所有行業工資都不算高,都是按照最低時薪法的標準來疊加的。

即便到了將軍這種級別,一個月也就兩千來塊錢。

要說不夠用,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們衣食住行都不需要額外花錢,這兩千塊就是純收入了。

但要說這兩千塊就夠了,那也是扯蛋!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得有社交,聯邦的將軍不可能和路邊的流浪漢社交。

他們社交的對象,不是同一級別的軍人,就是社會上的大資本家。

手中掌握著軍事武裝權利的將軍的收入,還不如一個資本家高,這使得不少軍官心里或多或少,都有點不平衡。

他們保家衛國,他們犧牲奉獻,卻讓身處大後方的人在財富問題上,站在他們的頭頂!

加上就目前來說一些軍事裝備的生產並不復雜,以及環境因素的影響。

以軍方為核心的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正在快速的崛起!

軍方,軍工集團,代表軍方和軍工集團利益的國會議員!

之前他們甚至還搞出了一個傾向于軍方的總統!

特魯曼先生也是逐漸的察覺到這樣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對聯邦的安全造成了不可預知,且非常危險的後果之後,才開始嘗試拆散他們!

他希望軍方能保持純潔性,剩下的就是資本家和政客們的游戲。

可一旦加入軍方的勢力,這群人就隱隱具備了掀桌子的能力!

政客們能為他們的政變提供符合人們價值觀的理由,軍工資本能快速的武裝軍隊,為他們提供有力的經濟支持。

而軍隊則是最簡單粗暴的暴力機構,有了保障之後他們只需要服從命令即可!

軍方內部,珀琉斯一家人也認識到了這點,但他們不能拒絕。

畢竟,誰會嫌棄自己手中的權力太多,財富太多?

想到特魯曼先生死前正在做的事情,珀琉斯一家人都陷入到沉默當中。

他們已經明白了林奇和珀琉斯決裂的原因,這種事情,承認和不承認,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就像珀琉斯不會承認特魯曼先生留給他的信里讓他警惕,甚至是去對付林奇一樣。

林奇也那麼說了,但珀琉斯信了嗎?

如果他告訴林奇信里的確有那些東西,林奇就會真的對他放心了嗎?

會不會因此更加警惕他和軍方的勢力?

這是一個死結,除非有人無條件的「退出」,否則它就解不開!

幾人想了半天都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也只能先這樣了,讓珀琉斯去和總統聊聊,看看能不能說服總統派他們的人去。

總統先生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臨退休前,突然變得重要起來。

早上剛到辦公室,國防部的人就走了過來,遞交了兩份申請書,表示願意前往納加利爾鎮壓暴亂。

同時珀琉斯的電話也打到他的辦公桌前,希望能和他見上一面……

一個多小時後,珀琉斯穿著他的準將軍裝出現在總統辦公室門外。

在訪客離開後,秘書才通知他可以進去了。

穿戴整齊的珀琉斯端著自己的軍帽,走到辦公室中央的位置和總統先生握手,隨後坐在了沙發上。

他保持著很優秀的軍人作風,這也是值得稱贊的一點。

「總統先生,這次我請求的目的,和正在發生的納加利爾大暴亂有關系。」

總統先生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來之前珀琉斯就做過了功課,「納加利爾對聯邦的重要性沒有任何人或事可以比得上它,一個穩定的納加利爾社會,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不太懂經濟方面的事情,但我知道納加利爾屬于戰略要沖,一旦我們失去對納加利爾的控制,讓它變得混亂。」

「就失去了對彭捷奧軍事集團最有力的威懾!」

「這很有可能造成一些我們無法預料的後果,甚至有可能他們會入侵納加利爾!」

「所以盡快解決納加利爾的大暴亂十分的有必要,我也因此而來。」

「我代表中南部軍區申請前往納加利爾鎮壓暴亂,最多不會超過一周時間,我們就能讓納加利爾恢復往日的平靜!」

這次珀琉斯和總統先生見面時的感覺,和以往不太一樣。

他能夠感覺到,他和總統先生之間,仿佛多了一層隔閡?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所以他的態度,他說話的方式,都很小心。

總統先生听完之後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點了點頭,「納加利爾的穩定的確非常的重要,這件事我會認真的考慮的。」

「還有其他事情嗎?」

珀琉斯突然間有點語塞,他搖了搖頭,「沒有了。」

總統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聊了幾句丑聞方面的事情,隨後起身,同珀琉斯握手之後,送他離開。

至于同意不同意,他表示會慎重的考慮!

送走明顯有點不在狀態的珀琉斯,總統先生回到了自己的椅子前坐下。

他點了一根煙,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應酬」。

他,林奇,康納,還有西部軍區的中將。

他們在一起沒有明顯的目標性的話題,就是坐在一起閑聊,聊國際局勢,聊國內的丑聞,聊納加利爾的暴亂。

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有聊,但實際上已經聊了很多的東西。

聯邦政府,資本家,聯邦軍方,一個緊密,新生的利益集團正在形成。

總統先生怦然心動!

權力雖然好,但他已經失去了執掌權力的機會,現在對他來說能加入這樣的利益集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反倒是珀琉斯已經不在他的選擇名單當中,珀琉斯父母兩邊的家族加上軍工集團的核心資本家們,已經有了一個完善且組織完整的利益集團。

這個時候加入進去,連稍微重要一點的位置都得不到,只能在整個利益集團的最底層。

反倒是林奇這邊的新生的利益集團,他一加入,最起碼就是中高層。

並且未來八年甚至更久的時間里,他都不會被排除在外。

同時這個利益集團也會持續的膨脹,擴張!

他得到的,遠比跟著珀琉斯那些人要多得多!

以前是沒辦法,能和勢力最大的軍方站在一起,哪怕是喝口湯都行。

可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為什麼還要選擇珀琉斯那些人?

總統先生瞥了一眼放在最上面的,由國防部送來的文件。

打開看了幾頁後,隨手就丟在了垃圾箱中。

他現在還不能簽署西部軍區的行動指令,是他需要等,等一個信號!

一個來自納加利爾的信號。

畢竟納加利爾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聯邦作為納加利爾的盟友,也沒有道理在納加利爾自己不發出聲音時,就主動出兵。

而且現在國內的經濟還沒有因納加利爾的暴亂受到致命的影響,貿然的簽署指令,只會讓民眾對自己不滿。

所以他還要等一等,等事態持續的發酵!

一連三天,聯邦對納加利爾的大暴亂都保持著「高度關注」的態度,這也讓納加利爾的暴亂規模更大了,受災的範圍也更廣,甚至有一部分暴亂群體開始朝著納加利爾中部地區進發。

這些變化所帶來的除了國際上對暴亂組織者的譴責,以及對暴亂中受傷和死亡民眾的惋惜外,世界股價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特別是聯邦工業指數,連續一周時間里已經暴跌了百分之九,創造了十年內一周時間最大跌幅!

同時停掉的很多航班,也讓聯邦港口的貨物堆積如山!

中小企業的企業家們已經焦頭爛額,因為他們無法發貨,就意味著會被違約索賠。

而違約索賠的代價,往往是破產倒閉!

聯邦的企業家很「聰明」,他們會一口氣接很多的訂單,哪份訂單最先到期就先做哪一份。

有人會問,為什麼不一份訂單一份訂單的接?

提出這個問題的人顯然不太了解真實的商場,也不明白經營者的壓力等問題。

訂單越多,利潤越多,只要不逾期,為什麼不多接點一點工作?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次受到了納加利爾大暴亂的影響,導致一部分地區的貨櫃沒辦法發出去。

這些即將違約的企業遭遇了經營風險,連帶著很多工人也受到了波及。

自從聯邦社會保障制度改革之後,員工的養老保險有一部分由企業來承擔後,企業的安危,就成為了工人們最關心的一件事!

很快,聯邦的馬路上就出現了游行隊伍,他們高舉著「世界需要和平」的標語開始請願。

而此時,納加利爾聯合議會的議長們,也表示他們對當前的局勢無能為力,請求聯邦官方力量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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