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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奇沒有那麼多把柄給人抓。

他幾乎從來不合法的避稅,是的,很多資本家都在合法的避稅,比如說利用一些聯邦政府的政策,降低自己應該繳納的稅額。

但他從來不這麼做,除了做慈善的免稅稅額會接受外,他不會主動通過各種方式,降低自己應該繳納的稅收。

所以在稅務方面,沒有人能找到林奇的麻煩。

而稅務問題,又是資本家們最害怕的大殺器,當這一點被林奇堵上之後,他基本上就不懼怕任何調查。

告他和格林兄弟有關系?

誰他媽規定監護人和被撫養人的犯罪必須有關系?

在聯邦法律面前每個人都是「人格獨立的自然人」,說的通俗點,每個人都是一個個個體,家庭等社會關系並不能完全的納入法律連帶關系中。

父母犯罪,和孩子沒有任何關系,就如同孩子犯罪,和父母以及其他親人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即便能找到格林兄弟的犯罪證據,這和林奇又有什麼關系?

至于其他的,更不可能和林奇牽扯上太大的關系了。

他幾乎一直以來都在法律的範圍內行動,幾乎從來都不越線,不會有人擁有他那麼多的證據。

而且特魯曼先生留給珀琉斯的,也只是讓他警惕資本主義和資本家在戰後更加不受控制的膨脹,在最壞的時候出手。

什麼是最壞的時候,什麼是最好的時候,誰能說得清?

總統府不簽字,國會不同意,軍方就不能動。

而且越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們越是束手束腳。

珀琉斯的爺爺考慮了一會,「和他聯系一下,我要和他談一談。」

珀琉斯有些遲疑,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的表決依舊是從早到晚,越往後的表決會越困難,也越難以當場出現結果。

包括軍事預算委員會的權利這些提案,三次表決都沒有形成優勢局面,從而繼續往下拖。

國會里一些和軍方有關系的議員也在發力。

按道理來說軍方不可能直接和國會議員有什麼糾葛,但壞就壞在軍方和軍工集團是一伙的。

幾乎所有軍工集團和軍方都有著非常牢靠的關系,軍方通過軍工集團這樣的資本主義勢力,去影響國會議員們的態度。

對這些為軍工集團作政治利益代言人的議員老爺們來說,他們背後的人有什麼想法,他們就要為那些背後的人的想法站台。

表決很沉悶,一次次的無效也同樣的沉悶,氣氛同時又很嚴肅。

每個人都在觀察那些站在自己反面立場的人,在休息時盡力的去說服對方扭轉立場。

稍晚一些的時候,林奇接到了珀琉斯爺爺的電話,他約林奇見一面。

珀琉斯的爺爺也在布佩恩警戒區,這里雖然不是中部軍區最大的一個軍事基地,但它是整個中部軍區最重要的一個軍事基地。

首先它負責保衛布佩恩和特區的安全,是聯邦最後一道軍事防線。

同時它又位于聯邦的中央地帶,和聯邦政府中樞非常的近,辦公也會更方便。

珀琉斯的爺爺親自約自己見面這件事,林奇還是稍稍有些意外的,他原本的想法可能是由另外一名中間人,來和他談。

表面上他和珀琉斯好像還沒有完全撕破臉,但其實早就撕破了,而且撕得還很深。

所以即便珀琉斯約他見面,他也不會去。

沒想到的是中間人,居然是珀琉斯的爺爺。

林奇考慮了一會,答應了下來,約見的地點就在布佩恩中心街區的一家高級咖啡館里。

聯邦人喜歡喝咖啡,可能是飲食文化的貧瘠,幾乎所有什麼東西他們都往咖啡里加。

牛女乃,女乃油,水果汁,酒,甚至是……蒜汁。

據說還有往咖啡里加羅勒碎和香蔥碎的,鬼知道到底有多少組合。

仿佛只要組合夠多,咖啡館的檔次就高。

當然這也和咖啡館所在的地理位置,以及品牌和裝修有關系。

提前一天,咖啡館就被包了下來,兩人見面的當天,咖啡館就早早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不對外開放。

整個咖啡館里,除了少量的工作人員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人。

林奇的保鏢和將軍的保鏢,都在咖啡館外。

當兩杯重度烘焙加了一點牛女乃和糖的咖啡被端上來之後,兩人也開始了他們第一次的談話。

「我听說你和珀琉斯那個家伙之間有些誤會?」,老將軍試圖化解這份「誤會」。

林奇在資本領域的殺傷力太大,而且他已經听說眼前的這個家伙正在和西部軍區的人接觸,林奇想要做的事情不言而喻。

他從珀琉斯這邊得不到以及得到的,可以從西部軍區那邊得到以及不得到。

這不是一件好事,對于他,以及整個家族未來的設想來說。

林奇攪動著咖啡,牛女乃沖澹了咖啡的顏色,讓焦色變成了深咖啡色。

重度烘焙的咖啡豆油脂很大,這就會讓咖啡的香味更濃,並且沒有酸澀感,只是更苦一點。

牛女乃中和了苦,更容易入口,而糖塊加強了咖啡的風味。

攪動時,咖啡的香味撲鼻,讓人忍不住想要喝上一口。

他沒有看老將軍,只是盯著眼前的咖啡,「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誤會。」

老將軍呵呵呵的笑了一陣,「特魯曼是你們共同的朋友,我以為你們也會成為好朋友。」

林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得不說油脂更多的咖啡入口的口感的確更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苦。

但苦對于成熟的人來說恰恰是最吸引人的東西,沒有多少成熟的中老年人會被甜味或者酸味吸引。

他們更中意是平凡的味道,或者苦味,特別是苦味之後的回甘,就像生活的美。

好的咖啡豆,烘焙得恰到好處,沖出的咖啡也很好喝。

他放下了咖啡杯,看向老將軍,「如果他把我當做是他的朋友,就不會多次派人潛入我的房子,從我的保險庫里盜取重要的資料。」

「將軍閣下,如果你認為這是一名朋友應該做的事情,那麼顯然我們無法在這些問題上達成共識。」

老將軍也是第一次听說這些事情,珀琉斯沒有告訴他,他皺了皺眉。

這種意外讓他無法繼續控制談話的節奏和走向,只能嘆一口氣,「很抱歉,我不清楚這件事,我向你道歉。」

林奇搖了搖頭,表示無所謂。

老將軍沉默了一會,「一點可能都沒有嗎?」

「畢竟我們之間有著比其他人更好的基礎。」

林奇反問道,「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

「如果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會怎麼對付我,你考慮過這一點沒有?」

「他之所以在失敗了之後還能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只是因為他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

「如果你依舊認為這是誤會,並且想要化解誤會,我認為你不可能做到,也不需要做到。」

老將軍有些頭疼,珀琉斯的舉措太過于極端,這讓他無法說服林奇,但他還是想要試一試。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可以提出一些你認為可以化解誤會的條件,你會怎麼想?」

林奇又一次端起了咖啡,他這次喝了一大口,喝完之後還舌忝了舌忝嘴唇,「味道真的不錯,將軍閣下。」

「至于你的問題,我認為沒有任何的意義與價值。」

「我們都知道他是你的孫子,是你兒子的孩子,是和你有血緣關系的親人,甚至是未來。」

「無論我提出怎樣的解決方案都回避不了和你們產生更多的矛盾與分歧,短暫的和平只會讓壓力成倍的積累。」

「現在的情況我認為其實挺好的,我們做著各自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憑我們各自的本事,嘗試站到最後。」

說著他身體前傾後起身,「感謝你的招待,將軍閣下,我等會還有場會議,先告辭了。」

他說完微微欠身,以表示對老人身份的尊重,隨後大步離開。

老將軍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空位有一會時間,才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氣。

稍微有些涼的咖啡口感差了不少,油性大的東西永遠都是熱的時候最可口,咖啡也是。

他面無表情的放下杯子,略微搖頭,也不知道是對珀琉斯失望,是對林奇失望,還是對林奇給予了不錯評價的咖啡失望。

一場注定失敗的談判,林奇要把珀琉斯拉下馬,而要拉下馬的這個人又是老將軍的親孫子。

即便他同意了,一開始不表現出來,林奇實際上也是把他們一家人都得罪死了。

既然現在已經得罪死了,為什麼還要嘗試抱有幻想?

他不是一個愛幻想的人,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所以這場會談從還沒開始談就注定了結果。

他來談,只是尊重老將軍的身份,僅此而已。

回到家里後,老將軍把陸軍情報局的負責人找了過來,給他了一條命令。

盡一切可能,搜集可能和林奇有關系的罪證。

同時他也給一些軍工集團的總裁打電話,希望他們支持的議員,能夠頂住國會方面的壓力,堅決不通過有關于軍隊制度方面的改革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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