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

這幾年來聯邦做慈善活動的有錢人越來越多了。

特別是蓋弗拉的逃亡貴族來到聯邦之後,他們發現幾乎做任何交易都需要支付稅收之後,他們也在會計師的建議下,開始做慈善。

捐錢一百萬,直接抵一百萬的稅,有時候能抵一百一十萬的稅。

如果是特殊的時間段,或者捐給特殊的機構,這個數字還能進一步地擴大。

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瞧,這邊捐了一百萬,那邊省了一百萬,左手換右手,對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資本家們來說好像多此一舉。

但其實這筆賬,不能這麼算。

因為聯邦也有企業所得稅,也可以稱作為企業盈利稅,這個稅是在企業扣除所有成本和開支後的利潤通過稅率計算出來的。

一個階梯型的稅率模型,賺得越多,繳的越多。

更通俗一點來說,捐出去的一百萬可以計在企業開支當中,這樣企業在報稅時,可以少報一百萬。

同時這一百萬產生的稅收減免,有可能會直接讓一個企業不只是不需要繳企業所得稅,連其他稅也都不需要繳了!

這也是為什麼有一些企業會大肆購置產業的原因,只要把企業的利潤拉下來,繳納的稅就會減少不少。

但同時企業的市值卻始終是增加的,因為購置的產業本身的價值和增值,也在企業的價值當中。

像是一年淨利潤有四百萬,企業所得稅大約一百萬的企業,直接捐了一百萬後,淨利潤從四百萬降低到三百萬,需要繳納的企業所得稅也只剩下七十五萬。

一百萬的慈善捐款捐出去抵兌稅款,在個別州或者在個別政策的影響下全額抵稅,不僅企業所得稅不用交,其他稅也能少交二十五萬。

這就相當于在稅收上少支出了一百二十五萬!

除此之外,還能獲得一個非常好的名聲。

聯邦人對聲望非常的在意,一個慈善家的名頭很多時候能幫助他們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至少在法庭上,慈善家這個名頭更能取信陪審團,讓陪審團偏向于擁有慈善家頭餃的資本家!

而且,就算是在布佩恩這樣稅率最重的地區,一百萬抵扣八十萬稅還是能做的。

不只是企業所得稅,個人所得稅也一樣能抵扣,這就是為什麼大家都熱衷于做慈善的原因。

看上去好像不怎麼劃算,甚至有些社會底層人士會惡意的嘲笑這些慈善家的虛偽,其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捐錢。

每個人,每次捐款的數量,也是公司或者個人會計師提前計算好的,在哪個州,捐多少錢,然後在什麼稅區報稅才能最大限度的合法避稅……

林奇也經常參加這樣的慈善晚會,捐個上百萬,為自己節省更多。

這段時間因為大量的傷殘軍人因為戰爭的暫時停止,開始撤回。

聯邦軍方搞了一個「英雄老兵」的活動,選擇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士兵,讓他們出現在鏡頭前。

軍方和國防部希望能用這些人已經傷殘的身體,以及他們頑強的意志,告訴所有聯邦人,以及世界上所有人。

聯邦人從來都不懼怕戰爭!

哪怕直面犧牲和死亡!

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

所以「給英雄們捐錢」,成為了當下主流的慈善活動。

林奇受邀參加了喬安娜舉行的慈善捐助活動,他代表自己個人捐了十萬。

倒不是他舍不得什麼錢,除了第一次他需要多掏一點,表達自己對喬安娜背後的特魯曼先生,以及對軍方的支持外,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那麼做了。

其實不只是他,大家都會變得理智不少。

捐助活動上,最少的人捐了五千塊,最多的也就捐了三十五萬。

听說捐了三十五萬的人有求于喬安娜,或者說有求于特魯曼先生,他走不通特魯曼先生那邊的路子,嘗試通過夫人政治來解決他現在遇到的麻煩。

整場活動下來,大概募集了近四百萬的慈善捐款,喬安娜承諾,這筆錢將會用于傷殘士兵的幫扶救助。

其實她這句話,沒有人相信,可能包括她自己都不相信。

四百萬里有八十萬能真正的用在需要幫助的人身上,就已經是很負責的行為了。

畢竟她的慈善基金會是一個商業化運作的基金會,和那些私募基金性質上就完全不同。

林奇也注意到,捐款群體中,蓋弗拉的貴族貴婦們,佔據了大約百分之四十左右,也就是八九十萬。

這些積極融入聯邦社交圈的,往往都是不打算返回蓋弗拉的。

所以他們更舍得花錢!

從開始到結束,林奇除了捐錢的時候說了兩句話,全程都保持著安靜。

他其實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清楚,喬安娜正捧著一個炸彈。

聯邦人,不管在成為聯邦人之前來自什麼地方,屬于哪一個人種,只要他們來了聯邦,定居在這里一段時間之後,都會表現出一個特殊的特質!

歇斯底里!

聯邦的資本家可以對社會底層做很多過分的事情,不過這些都沒關系,因為剝削和壓迫並不屬于不能接受的事情。

但千萬不要觸及了他們敏感的那部分神經,否則他們就會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就因為總統府用了高檔咖啡機,他們就能逼得總統府喝最差的咖啡來表明聯邦政府的廉潔性!

同樣,如果有人利用慈善為自己搞錢,也會觸及人們敏感的神經。

在他們這些人的認知中,他們這些社會底層人士,都屬于「被慈善的一部分」。

動了慈善捐款,就相當于動了他們在需要幫助時能得到的那些錢!

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但喬安娜不太明白這一點,或者說在多重身份的變化下,在巨額財富的刺激下,她已經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七月中心,菲琳女皇和杰妮亞回到了布佩恩,因為戰爭即將結束的原因,彭捷奧從蓋弗拉撤軍也成為了和談條件之一。

一旦最終簽訂了這份停戰協議,就意味著蓋弗拉流亡政府,可以返回蓋弗拉了。

那麼作為現在皇室唯一的繼承者,蓋弗拉的皇帝,菲琳女皇自然也要開始籌備建立新的蓋弗拉政府。

更多的貴族,都開始向這邊集中,這關系到他們的切身利益,以及是否要回國,還是徹底的留在聯邦。

林奇作為新晉蓋弗拉親王,也是唯一的親王,自然也要參加這樣重要的政治會議。

在西部地區玩爽了的菲琳女皇回到布佩恩的當晚,一臉的不快樂。

她很沒有形象的躺在沙發上,在聯邦的這段時間里,她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活著。

沒有人會在吃飯時候盯著她不給她說話,並在她說話時打斷她,要求她注意禮儀。

沒有人要求她坐著時必須按照幾個固定的姿勢坐著,她完全可以躺在沙發上,或者趴在沙發上。

沒有人會要求他必須使用刀叉才能吃牛排,她甚至可以直接用手抓,吃得一嘴油漬……

她可以放肆的笑,痛快的哭,不壓抑自己的情緒,不約束自己的靈魂!

真正的快樂!

但現在,似乎一切都要結束了。

「明天一整天我們都要和那些人一起度過,大概要談一談回去之後的政府重建工作……」

杰妮亞說著日程安排,菲琳女皇一臉麻木。

說話時,林奇走了進來,菲琳女皇 的做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重新坐在了沙發上。

林奇畢竟是她的養父,她擔心自己剛才躺在沙發上會讓林奇覺得自己缺乏必要的教養。

好在林奇好像沒注意到。

「西部好玩嗎?」,林奇把隨身物品交給了管家,走到了沙發邊坐下。

菲琳女皇頓時露出笑容連連點頭,還拿來了一本相冊給林奇看。

相冊中,菲琳女皇的穿著如同牛仔一樣騎在馬上,還有一些參與旅游性質活動的相片。

作為女皇,她哪怕不花錢,也會有人跟著她後面拍照。

菲琳女皇坐在林奇的身邊,告訴他每一張相片里發生的故事,以及被抓拍的瞬間發生了什麼。

她笑的很自然,杰妮亞有些感慨,哪怕是以前蓋弗拉沒有淪陷時,她都沒有這樣簡單單純的笑過。

說到最後,菲琳女皇有些遺憾,「如果我能在那邊等到秋季就好了,他們也有秋天的活動,套牛什麼的。」

傳統的牛仔活動,還有橡皮子彈的「決斗」,這些都是人氣非常火爆的節日和活動,每年都會有大批的人去參加。

而且這兩年國際熱錢流入,大量國外富人移民聯邦,聯邦的旅游業也得到了空前的發展。

很多傳統的聯邦活動,都按照地區性不同的日期,變成了具有地域特色的節日!

有人統計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約有兩百多天都是過節!

強化地方的特色,給所有地區的旅游都帶來了新的發展。

菲琳女皇很喜歡牛仔文化,在她的眼里,牛仔就是對現實社會反抗的代表。

他們堅韌,自由,決不妥協!

只是很可惜,她很大可能參加不了她最期待的節日活動了……

林奇模了模她的頭發,「這件事未必不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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