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9 罰款只能罰一次,但……

十月十二日,彭捷奧的情報機構已經找到了一些空降的痕跡,只是還不太能確定規模到底有多大。

他們追索著線索,一點一點的追著那些朝著彭捷奧帝國核心進發的士兵們。

他們並不清楚,還有一些人,正在快速的南下,而北上的,只是為了吸引他們注意力,甚至可以說是必然要被犧牲掉的一些人。

沒有人知道這些,不管是在追查的彭捷奧軍士,還是那些注定會犧牲的聯邦軍士。

戰爭歷來都是這樣,如果犧牲掉一小部分人就能為戰爭的局勢帶來有利的變化。

上層將領們從來不吝犧牲一些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的底層士兵,在他們的眼里,那些底層的士兵和政客眼中的士兵沒有什麼區別。

都……只是一些數字而已。

它從來都不是浪漫的!

當然不管戰爭會不會浪漫,也不管某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注定會倒在遠離聯邦的土地上,對聯邦本土的人來說,一切都是快樂的。

大量的資金入境避難,新的政策下他們想要獲得更多的收益,就必須按照新的規則來。

加上目前實體行業的前景一片光明——

聯邦政府有意幫助蓋弗拉重建,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市場。

全世界到處都是戰火不斷,被摧毀的城市廢墟中人們一樣需要生活,一樣需要商品,這些都是商機。

城市工業區不斷的擴大,廠房一座接著一座,工人工會忙到腳發軟卻還依舊興奮的加班到深夜!

更多優質的工作崗位,更高的福利待遇,還沒有撕下偽裝的資本家。

沒有道理不讓人快樂!

「據說他們在推動一項強制勞動法桉……」

在西部的一塊私人土地上,一群騎著馬的獵人們一邊狩獵,一邊聊著天。

秋狩是貴族們的傳統,哪怕他們來到了聯邦。

小伯爵他們在西部圈了一大塊地,表面上的說法是用來飼養繁殖各類動物,讓它們有一個天然的牧場環境。

實際上,這里就是獵場,還是聯邦目前規模最大的獵場。

不過它不對外營業,只有每年春狩和秋狩時會迎來一些前蓋弗拉貴族。

這一次流亡政府的高層都聚集在這里,除了林奇之外,還有一些林奇邀請的大資本家,以及政客,期間還有來自聯邦儲蓄銀行董事會的主席和其他幾人。

聯邦人並不是很熱衷打獵,他們比較熱衷賺錢。

而且早期淘金熱時期,牛仔文化被視作為底層文化,這也讓那些穿著幾萬塊錢一套衣服的老爺們,對騎在馬上奔馳在灰塵中開槍有些不屑。

但這種不屑,只是單純的對其他參加者的不屑。

但今天參與秋狩的人變得不同了,林奇邀請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來不了的回應。

哪怕是擠一擠,也要擠出幾天時間來和大家一起增進感情。

在這群人中,隱隱以林奇為首。

說話的是一名進步黨黨內高層,聯合部的部長,當然這只是黨內職務,在政府機構中他沒有什麼權力。

可千萬不要小瞧了這個家伙,進步黨也好,保守黨也好,逐漸有些崛起勢頭的社會黨也好,真正核心的權力就那些。

委員會主席和高層,黨派的領袖以及黨鞭之類的管理層。在這其中就有聯合部。

聯合部的工作說白了,就是團結一切能團結的……你以為說是所有人?

不,他們只團結有價值的人。

資本家,學者,名流……諸如此類有一定社會價值的人。

有人會說,現在不怎麼樣,未來有潛力的人他們不在乎嗎?

那是發展部的事情,聯合部只負責聯系團結這些人,所以他們的消息非常的靈通,人脈也非常的廣。

格來斯頓上台之後因為之前差點落選的事情,本身是很生氣的,他沒有表現出來。

黨內的各個階層也經過了一次看不見的地震,大部分崗位都陸陸續續進行了調整,唯獨幾個重要的崗位,比如說聯合部部長這樣的重要角色沒有動他。

一來是這麼重要的職務如果不是心甘情願的離開,只要把聯系簿藏起來,外聯工作就很難進行。

黨派作為非營利性的政治機構,主要的運營資金都來自于捐獻。

而負責捐獻的這個部分,就是聯合部。

資本家也好,政客也好,社會名流也好,大家都很真實。

你打電話讓他們來捐錢,他們就會過來捐一點。

如果你沒有打電話,他們也不會說什麼,但捐錢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些人的聯系方式都被部長掌握在手里,他不交出來,還能逼他?

其次擁有這麼廣闊的人脈,本身就是「背景」之一,懂得不好很容易引發更大的麻煩,萬一委員會內部對上彈劾,就會變成丑聞。

所以沒有什麼人願意動他,除非他到了該退休,又或者自己想換位置的時才會變化。

不然像目前的格來斯頓,真還拿不下這個角色。

說話的人消息靈通,他說的東西自然讓大家都有一些意外。

小伯爵有些好奇的問道,「聯邦政府不是從來不會違背個人意願強迫他們工作嗎?」

聯邦法律和憲章中有一些關于自由的定義,比如說每個人都有反對壓迫,反對剝削,擁抱自由的權力。

還允許他們在捍衛自己權利的時候,如受到危險可以使用武器之類的。

當然這只是一種形式上的,就像是說每個人都能當總統,每個人都是國家的主人翁,話沒說錯,錯在你理解有問題!

在聯邦現在的確沒有什麼明顯的壓迫和剝削,都是工人們自己拼命干活而已,和資本家無關。

只是小伯爵的話說出口,讓聯邦的這些大人物們愣了一下,隨後相繼大笑起來。

笑聲里倒是沒有什麼嘲笑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好笑。

林奇看著遠處正在圍獵的騎士,隨口解釋了一下。

「法律不允許我違背你的個人意願逼迫你去做什麼事情,但也不禁止我為你的某些行為增加枷鎖……」

他瞥了一眼聯合部部長,後者很識趣的說道,「的確是這樣。」

「我听說是有人提出了一個新的稅種,針對流浪漢的稅。」

「這些流浪漢會佔用大量的公共資源,他們會聚集在公園里,街頭,廣場,以及一些空地。」

「有些流浪漢很危險,具有攻擊性,所以有流浪漢聚集的地方,普通人不太願意前往。」

「大量本應該屬于所有人的公共資源被非法的侵佔,私有化,所以為了減少這樣的現象,所有流浪漢都必須繳納‘公共資源侵佔稅’!」

聯合部部長甚至直接說出了這個稅種的名字,顯然這不是一時間的考慮,很有可能有全盤的計劃和詳細的內容。

剩下的,只是等著特魯曼先生簽字而已。

小伯爵以及蓋弗拉的貴族們目瞪口呆的听著這滑稽荒誕又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內容,一時間這些內容和他們所看見的聯邦,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誰都知道,這個什麼公共資源侵佔稅一旦登台,大批流浪漢連他媽晚上找個地方睡覺的權利都沒有了。

他們如果想要繼續流浪,就必須去工作。

只有工作,才能讓他們繳得起這莫名其妙的稅收!

這不是說流浪漢們有多強的利稅覺悟,而是聯邦稅務局不是什麼普通的執法機構。

警察在執法中違規動手很有可能會變成一時間的警方丑聞。

稅務專員動手就算把人打死了,那也是抗稅的活該下場。

打你?

打得還不夠狠,不然你怎麼敢不交稅?

聯邦自由嗎?

自由!

可有時候,自由直屬于上層人!

這些東西小伯爵要消化還需要一些時間,人們聊著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

剛才說到稅收,聯邦儲蓄銀行的人突然插了一句嘴,「說起來最近很多事情的動態都很不得了。」

「林奇先生,你听說關于匿名賬戶的問題了嗎?」

這個問題又吸引了人們的目光。

聯邦銀行的匿名賬戶一直以來是讓稅務局和司法部門頭疼的東西,因為可以匿名,所以誰都不知道匿名賬戶里的錢是不是交過稅的。

也不清楚這筆錢的持有者持有這筆錢是不是合法的,更不清楚這些賬戶里的錢本身是合法收入,還是犯罪所得。

只是六大行一直以來都很硬氣,聯邦政府的執法部門幾次想要改善甚至終結匿名制度,都沒有成功。

現在他突然提起來,顯然是聯邦政府再一次作出努力了。

林奇搖了搖頭,「我還沒有過問,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嗎?」

說話的聯邦儲蓄銀行董事點了點頭,「就這幾天才有的動向,他們要加強對匿名賬戶的審核和管理,並且可能會對這些賬戶進行監察,並希望我們能停止匿名賬戶的登記工作……」

林奇和這些政客,和一些利益往來的人資金流動的方式都是走匿名賬戶。

沒有什麼太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安全,查不出什麼東西。

任何人擁有憑證就可以取錢,隨便搞一張資金證明,任何人都可以在一瞬間合法暴富!

大家都在這里面找東西吃,現在聯邦政府要監管它?

遠處圍獵的騎士將一只看起來有三歲左右的公鹿朝著騎士隊伍攆了過來。

一些騎士在人群外,隨時準備應付,而林奇則快速的舉起槍……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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