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 24小時

馬里羅新任總統其實也是很早就起來了,只是把他吵醒的,不是國內的某些人,而是彭捷奧人。

對新任總統而言,國內的那些軍閥如果死光了才是好事情。

他們不死,自由平等和……就很難在馬里羅推廣開,他覺得馬里羅的種族對立問題的核心, 還是在軍閥的身上!

如果軍閥們不願意放棄對權力的追逐,就意味著他們必須人為的為人們制造仇恨,只有這樣他們才能不斷的招募到願意和他們一起干的人。

道理就是這麼簡單,你不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鬼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對立種族干掉!

種族仇恨讓兩個族群不斷的抱團,不斷的擴張, 警惕又充滿侵略性,軍閥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得了很多人的支持。

他們再反過來利用屠殺和襲擊等方式讓自己手下的人們泄憤, 並把他們牢牢的綁架在自己的戰車上。

而中下層人民,如果他們身後沒有靠山,就連普通的生活都很難保證。

只有這些利用人民為自己謀利,為自己的權力去犧牲的軍閥都死完了,馬里羅才會恢復平靜。

當然,冬天也的確是個麻煩。

新總統接到電話的那一刻他也非常的意外,但很快他就從給他打電話的彭捷奧人的口中,知道了昨天晚上在馬里羅和聯邦邊境上發生的事情。

他和這位自稱是彭捷奧人的家伙通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的電話,電話掛掉之後他坐在椅子上始終保持著沉默。

在電話中,那個家伙很直白的告訴他,他有一個機會去實現他,他父親,以及所有希望馬里羅能夠穩定下來這個願望的辦法!

是的,那個人就是這麼說。

同時也告訴了他,只要聯邦一天不改變, 馬里羅也就一天得不到真正的和平與穩定。

很多事情人們並不是不清楚,誰喜歡你, 誰不喜歡你, 誰討厭你,每個人都能夠有清楚的感知……

聯邦對馬里羅的惡意太明顯了,明顯到幾乎都要溢出來,可他又能怎麼辦?

即便他懷疑自己父親的死和聯邦人有關系,也不敢說什麼。

因為他知道,他如果說了,他也許也會死。

這個世界很殘忍,他一度以為自己要忍耐很久,可現在彭捷奧人給了他希望。

他們會想辦法給馬里羅送去一些教官,士兵,軍事裝備,幫助馬里羅政府組建起一個屬于中央政府的武裝!

這個提議……很讓他心動。

在經歷過馬里羅的混亂,也見識到了聯邦的富足穩定之後,他比任何人都更渴求擁有一個強大的依靠。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軍隊,武器,才是說話的資本!

他和彭捷奧人談了一個多小時,其實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太實際的內容,但對方承諾,只要他點頭,這些東西很快就都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當然,目前他最需要做的,就是站起來,然後開口「說話」。

早上八點鐘,馬里羅中央政府新任總統以公開的方式強烈譴責聯邦政府,譴責他們在馬里羅和聯邦的邊境線上大肆的屠殺馬里羅難民。

他對聯邦的做法異常的憤怒,他認為這是人類歷史的倒退,是文明的污點!

在他的描述中,那只是一群因極端惡劣天氣失去了家園和生存保障的難民,他們去邊境線上只是希望富裕的聯邦人能夠給予他們一些人道主義援助。

可他們等來的不是可口的食物,溫暖的衣服,而是一顆顆子彈!

整個世界輿論嘩然,其實在這個信息獲取速度極為緩慢的時代中,誰最先說話,誰就佔據了主動。

至少以人類本能的傾向于自己第一時間獲取信息的原則,他們心理上會站在馬里羅這邊。

聯邦國防部召開了新聞發布會來應對這件事,一名上校向人們敘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也讓人們明白,那不是一群需要幫助的難民。

那是一群全副武裝的暴徒,他們甚至殺害了巡邏隊員,並且可能更進一步的傷害到聯邦境內的民眾。

在大選計票階段這麼重要的日子里爆發出這樣的事情,所有的媒體都變得興奮起來。

他們有很多的問題想要詢問國防部的發言人,比如說馬里羅總統所說的「屠殺」是否存在,比如說是否真的有過武裝沖突之類的,有沒有人死亡,有沒有人受傷。

對于馬里羅中央政府的說法,國防部要怎麼回應,為什麼總統不出來回應之類的。

而此時,一名女記者也高舉著手,上校軍官看了一眼她的胸,上面寫著《聯邦日報》,他抬手點了這名記者。

一般來說,在重要政治事件的新聞發布會現場,如果有問答環節,基本上都是有點名規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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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誰提問,回答誰的問題,怎麼回答,都是有規則的。

只是令上校沒有想到的是,這名女記者起身說了一句「謝謝」之後,卻提了一個非常刁鑽的問題。

「你好,我的問題是,聯邦政府既然不承認他們這些人是難民,而且我注意到你剛才用了‘手持武器的士兵’這樣的詞來描述這些人,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把這場軍事沖突,看作為是一場有預謀的入侵?」

「如果他們真的在入侵聯邦,聯邦現在是不是應該進入戰時狀態?」

一句話就讓所有人一瞬間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她強捺住心頭的悸動,身體微微顫抖。

她知道自己要出名了,因為自己的提問。

毫無疑問,在離大選公布結果不到兩天的時間里,讓一場「入侵」來終止大選的結果並且讓一個丑聞總統連任……

她絕對會被寫進新聞領域的教科書里,也許人們會用「一個問題改變了國家歷史進程的記者」這樣的方式來描述她!

上校愣了片刻,立刻搖頭,「當然不是,請注意我只是那麼形容,而不是描述。」

「形容是一種借鑒的手法,而描述則是對基礎事實的轉述,他們不是難民,而是暴徒,不是士兵。」

「這不是一場有預謀的入侵,它只是一場爆發的騷亂而已,更不可能因為一小撮人引發的騷亂,讓整個國家進入一個緊張的狀態中。」

他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回答結束了,但是那名女記者還不死心,她還試圖說點什麼,上校並沒有理睬他,只是漠然的說道︰「下一個問題……」

記者發布會還在繼續,聯邦政府高層也在頻繁的聯系,就是蘭登參議員在和林奇共進早餐的時候,都被人不斷的「騷擾」。

「抱歉……」,蘭登參議員一邊為他接電話的事情道歉,一邊挪著椅子向前跟了跟,坐在了餐桌邊上。

隨著蘭登參議員身邊有了十幾名參議員和十幾名眾議員之後,他大小也算是國會內的一個新勢力。

並且這個新勢力的背後,就是林奇。

這讓這些國會議員老爺們非常的舒服,林奇比起其他的資本家,幾乎不會麻煩他們什麼。

只要有人提出對林奇不利的法案或者想法時,他們投反對票就行了。

除此之外他們不需要主動做什麼,但每個季度的錢卻不少拿,平時的各種開銷也由林奇支付,太爽了!

連帶著蘭登參議員的行情也水漲船高,也有一些資本家私底下接觸他,希望在必要的時候,他也能為自己說話。

對于這些事情,林奇的態度是不反對。

但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不能傷害到自己的利益。

其實在國會,一個參議員的背後有三五個資本家支持他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像是一些重要的委員會執行委員,背後可能是好幾個財團。

蘭登參議員這麼做沒有犯規,更不是過錯。

當然,他的行情越來越好,自然工作也越來越忙。

昨天晚上的事情正在快速的發酵中,國會內部也有了一些聲音。

有些人認為應該在總統反應過來之前,率先讓國會執行國會的權力。

也有人認為,應該等大選計票結束之後,再考慮表決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同的想法又連接著不同的利益,加上一些資本甚至是某些看不清的力量在攪動國會,人們不斷的互相傳遞消息,以及討論一些事情。

蘭登參議員來林奇這邊一起吃早餐,原本應該打去他辦公室的電話,都在他的秘書幫助下,轉到了林奇這邊。

林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現在很忙碌。」

蘭登參議員點了點頭,有些感慨,「前年的時候我幾乎閑得要死,不是去這里調查一下企業排污問題,就是去那里幫助一些漁民調查他們的魚為什麼會泛白肚子。」

「整天都是做這些事情,現在好多了!」

「至少我能做點正事,能為國家做點事。」

對于蘭登參議員的「愛國情操」林奇沒有點評,他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這幾個電話,有沒有告訴你,國會內部現在誰佔據上風?」

除了總統能夠宣布進入戰時狀態之外,國會也能夠通過表決的方式讓聯邦進入戰時狀態,當然聯邦總統也可以解除這個狀態。

蘭登參議員抿了抿嘴,有些猶豫。

「他們覺得……我們不應該容忍別人對我們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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