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8 神在召喚他

「我要說的事情和瑞卡有關系……」

大祭司的雙手合在一起,顯得有些無奈,「他完完全全的讓我失望了,我不想再見到他,有什麼辦法嗎?」

在他搬過來之前,他一直和瑞卡住在一起,瑞卡始終不相信他是空著手來到聯邦的。

在大祭司到來之前,瑞卡已經養成了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他把自己奢侈的生活和沒有節制的花銷用「傳教」作為包裝。

那是他的借口,可他對財富的,卻不曾有絲毫的減少。

他渴望財富!

大祭司的「不配合」讓他非常羞惱,他不止一次揍過這個一直被他稱作為「父親」的人,從來都沒有手下留情過。

還讓他寫信給新任大祭司,讓那個名義上是他哥哥的人,送一筆錢過來。

被毆打了好幾次之後,大祭司徹底對這個孩子失望了,然後悄悄的離開。

他離開之後瑞卡甚至都沒有找過他,依舊在想辦法維持著過去那種病態的傳教生涯。

也許是他的病態吸引到了一些人,現在這個小團體維持著二十多人的規模,始終沒有散掉。

可能對于這個團體內的男性來說,不需要花錢在這里就能和其他女性談論一些生理知識吸引了他們,所以他們不願意離開。

對那些曾經流浪在街頭的女孩們來說,反正在哪都是被要,至少在這里她們還能有地方住,有東西吃,有酒和香煙,還有電視,所以她們也妥協了。

大祭司已經不再關注這個孩子,他這輩子也算得上是頂尖的大人物,一旦有了決斷,就很難反悔。

他不想再見到瑞卡,但是聯邦說大很大,說小很小,為了避免繼承了自己血脈的孩子受到瑞卡那個瘋子的傷害,大祭司毫不猶豫的把這個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拋棄了。

林奇听完後不奇怪,安委會的人也在關注瑞卡,但只是日常的那種。

安排一個剛入職的新人去盯著,日常工作而已,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你想要他離開布佩恩,離開聯邦,開始離開這個世界?」

大祭司合攏的雙手攤開後,又合攏在一起,「腳長在人的身上,只要他不受控制,他可以到任何地方去做任何事情。」

「我已經老了,我不知道幾年後,十幾年後,我還能不能生出孩子來,我得確保這兩個小家伙不出任何問題。」

在大約半分鐘沉默之後,大祭司微微搖著頭,「神在召喚他……」

林奇點了一下頭,「他很快就會響應神的召喚,請節哀……」

林奇說著站了起來,和大祭司握了握手後離開,看著林奇離去的背影,大祭司的表情不像剛才那樣始終板著臉。

他臉上流露出了一些……變化,有些感慨,又有些……無奈,但最終都化作了堅毅。

二十年,不斷的時間,但他終究讓自己失望了。

以瑞卡現在的瘋狂程度,他一旦知道了自己還擁有大量的財富,並且打算把這些財富都傳給其他人,他一定會變得更加瘋狂。

大祭司不怕死,所有的大祭司最終的選擇都是一樣的。

就像是他在神壇上的感慨那樣,他很清楚,一切都是假的。

但身為大祭司又不得不去面對這些,親手扼殺自己,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所以他不怕死。

可他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傷,盡管有二十年的親情羈絆,可這一切,終究該結束了。

大祭司轉身關上了房門,回到了二樓的房間里,看著兩個躺在窗台邊,沐浴在陽光下睡著的孩子,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他什麼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血脈的傳承,在這兩個孩子身上,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種他始終在追求的東西。

永生。

另外一種形態的永生。

瑞卡一定不知道,他的生活,就要終結了。

他現在依舊在幻想著有一天他的教會能夠成為聯邦最大的教會,他能夠成為最受人尊敬的人,連總統先生都要尊重他。

或許是年幼時期受到的影響,在潛意識中,他有一種很強的控制欲,以及對「成為一名祭司」的狂熱。

聯邦人的「入侵」讓他沒辦法繼承他父親的一切,但在這里,他擁有了全新的生命!

房間里,充斥著一種難聞的味道,兩個女孩扶著窗台抽著煙,對身後發生的一切仿佛沒有任何的感覺。

大蕭條中有很多人提前離開了舒適的家庭環境,有些是因為窮,有些是因為窮。

盡管都是因為窮,但是前後兩個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是一些年輕人在家庭中除了絕望,他們什麼都得不到,他們感受不到明天和希望,感受不到未來的召喚,所以他們離開了家。

他們很天真的認為只要自己出去闖一闖,肯定能迎來新的生活,能擁抱未來。

就像是人們常說的那句話一樣,「只要不殘疾總能找到工作」,抱歉,在大蕭條時期不殘疾已經不是最低標準了。

各種主動降薪,甚至給老板錢來維持自己工作的人讓競爭變得更加激烈且可怕。

這些年輕人們在茫然之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不願意回去,只能四處游蕩。

男孩們成為了街頭上的無業青年,成為了流浪漢,或者成為了幫派成員。

女孩們往往都會走上更復雜的道路,在這個蕭條的社會中,連長得好看的女孩都沒有了工作,那些一般的就更沒有工作的機會。

就算有些人想要去做月兌衣舞女郎,或者做應招,都沒有機會!

後者的窮,則是家庭承受不起太多的開支,所以一些有多個孩子的家庭會把年紀大一些的趕出去。

這很殘忍,但至少維持了家庭的運轉,讓年紀小一些的孩子有機會長大。

這些被趕出家庭的年輕人對家庭更加絕望,他們墮落的速度也更快,以至于變成了眼前這樣。

看著地上潮濕的地板,瑞卡的眉頭都豎了起來。

他早就支付不起單獨租用一個房子用來當「教堂」的費用,現在他的家就是「教堂」。

這是大祭司買給他的,他很喜歡這里,但現在……

他剛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一個赤果著上身的女孩走了過來。

她不是喜歡赤果著上身,現在的天氣還不那麼的暖和,還有點冷。

只是不斷地穿月兌以及有些男人粗暴的動作會弄壞她的衣服,所以她在房間里的時候幾乎不穿衣服了——下面只是一條短裙。

「有人來收電費,說你上一期就沒有繳……」

女孩的話讓瑞卡腦仁都在疼,他已經沒錢了,而眼前這些人也拿不出什麼錢來。

他摟著女孩,「那個人呢?」

「就在門口,還沒走。」,女孩說。

瑞卡摟著女孩走到了門口,透過紗窗他看見了門外一個穿著橘黃色馬甲的工作人員,正在一個本子上抄抄寫寫。

他拉開門,走了出去,「嗨!」,他打了一個招呼。

這名電網的員工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四十歲上下的樣子,這份工作很累,但是他很珍惜。

他看著走過來的,穿著非常體面的年輕人,下意識的放下了手中的寫字板,「先生?」

「我差你多少錢?」,瑞卡豎起大拇指,朝著身後比劃了一下。

電網員工抬了一下眉梢,低頭看了看寫字板,「先生,加上本期你一共欠了……三十九塊四十五分,先生。」

不算多,他今天出去就是把一些東西拿去二手市場賣掉,用來換取一些錢的。

不到最後,他不願意賣掉這個房子,這是他最後的財富了。

他沉默了一會,在他的口袋里還有一百多塊錢,可他不想把這這些錢給這個人。

突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轉身走進了房門里,隨後把剛才的赤果著上身的女孩拉了出來。

「瞧見她了嗎,十八九歲,只要你幫我把錢付了,她今天就是你的。」,瑞卡撩起了女孩的裙子。

很顯然電網員工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看著女孩臉上羞憤,看著她掙月兌瑞卡手臂和遮掩自己身體的動作,咽了一口唾沫,「抱歉,我不明白……先生。」

他結婚比較早,二十歲結的婚,如今他的孩子只有二十歲,他的目光在那個女孩身上停留了片刻,強迫自己不去看她。

瑞卡有些不快,「三天,一天也就十塊錢,這比你去找應招便宜得多,隨時來,隨時開始!」

他說著看向女孩,「發揮你的作用,別給我添麻煩!」

他的眼神有點凶狠,女孩沉默了一會後,回到了房間里。

電網員工又咽了一口唾沫,「我不該這麼做……」

畢竟是三十九塊四十五分,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筆不算小的額外開支。

「五天!」,瑞卡再次開價,「一天不到十塊錢,你看得見她有多年輕吧,也許你會愛上她!」

電網員工在沉默了片刻之後,舌忝著嘴唇,「成交!」

他試探著問道,「我現在就能進去了嗎?」

瑞卡點點頭,「當然,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在這個房子里!」

突然間,瑞卡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賺錢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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