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1 還是錢好使

九點鐘,大批的武裝分子聚集在城市的中心花園,他們把少校和一些小頭目,還有他家人的尸體都放了下來。

收殮,用草皮裹起來,對方在一起。

從遠處看去就像是一種本地的小吃,一種叫做脆卷的食物!

這種食物的主要原材料就是各種肉末和一些時令的水果蔬菜,沒有什麼特別的需求,也不強調什麼搭配。

東西混在一起,加入一些廉價的香料和鹽,用一種叫「卡其葉」的巴掌大葉片卷著,沾一些澱粉,丟進油鍋里大火炸制。

這種東西炸出來之後外表酥脆,里面香女敕軟滑,有肉的口感,更有時令水果蔬菜帶來的新鮮。

這種小吃一般都是卷好對方在一起,就如同此時廣場上堆放著的那些尸體。

卷好,堆放在一起。

武裝分子們的表情都充斥著一種憤怒的情緒,他們的首領被人干掉了,這是對所有人的挑釁。

打開了保險的各種武器被人們拿在手里,此時如果凶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恐怕一瞬間就會被打成篩子!

人們叫囂著要為少校報仇,要殺死一些人,甚至是要攻打其他的城市,怒火高漲之下,他們仿佛能夠毀滅整個世界!

騷亂的人群突然間從東邊開始安靜下來,並且安靜下來的速度越來越快,人群最中央,少校兩名沒有被暗殺的心月復,此時憤怒的朝著那邊張望,同時詢問別人,發生了什麼。

是什麼東西讓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伊莎貝拉來了。

這是這里的武裝分子在經歷過那場暴亂之後,第一次見到伊莎貝拉,伊莎貝拉一改往日的形象,讓他們有點認不出來了。

碎短的頭發,一眼就能看見頭皮,這和她以前的形象簡直是顛覆性的。

她穿著中性的戰斗服,腰上挎著槍,臉上少了一些女人的嫵媚,多了一絲很少在女性身上出現的英姿。

人群下意識的讓開,畢竟她是將軍閣下的女兒,從名義上來說,他們這些人,曾經都是她的手下。

她徑直走到了最中間,瞥了那兩名意外躲過刺殺的心月復,走到了這個小廣場的最高處。

這里曾經有一座馬洛里人的雕像,當時皇帝的雕像,後來隨著皇朝的滅亡被推到,最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將軍的雕像。

但也就這麼短短一個來月時間,將軍的雕像也消失了。

地面有些凹凸不平,看起來是重物撞擊後留下的痕跡,說明了那座雕像也被人們推倒了,周圍一些不走人的地方,還散落著一些碎石塊。

據說他們把雕像的腦袋單獨敲了下來,丟進了附近的河里,而軀干部分,則被砸成了碎石塊。

伊莎貝拉輕輕一躍,雙手一抓一撐,翻身上了雕像的底座,她就站在人群之中,四周黑乎乎的一片。

她指著那些堆放在一起如同小吃攤上脆卷的尸體堆,大聲的說道,「他們背叛了我的父親,背叛了我們的信仰!」

這句話,就像是落入平靜水潭的一顆石子,喧囂的議論聲如同漣漪快速的向四周蔓延。

少校的兩名心月復眼珠子頓時紅了,他們還打算接收少校的勢力,組建自己的組織。

伊莎貝拉這句話,讓他們的想法毀了一半。

其中一人沖到了雕像底座下,他指著伊莎貝拉,大聲的喊道,「她說謊,她就是殺死少校的人,她已經變成了聯邦人的走狗!」

「大家不要相信她說的!」

聲音傳出去不遠,但在一些人多的口口宣傳下,又傳出去了很遠的一段距離。

人群再一次安靜了下來,人們又看向了人群之中的伊莎貝拉,似乎是在看她如何應對。

伊莎貝拉臉上帶著一種很冰冷的笑容,她俯視著腳下如蟲子一樣的人,一個她連名字都說不上來的小人物。

就這樣一個小人物,居然要挑戰她,這簡直可笑。

她又看向其他人,人們安靜的看著她,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他們都有藍色,或者藍灰色的瞳孔,他們都是馬洛里人。

其實也不全都是,以前的人種隔離在馬洛里皇朝滅亡之後,已經被打破了。

畢竟一開始人們推翻皇室的目的,就是結束皇室殘暴的統治,在最初期,他們的目的是達到的。

馬洛里人和馬里羅人之間的仇恨似乎化解了,他們開始相親相愛,有些人還結婚,並且生下了混血的孩子——他們認為那是混血的,畢竟屬于兩個不同的人種。

但這一切都隨著軍閥們日益膨脹的野心破碎了,馬里羅人和馬洛里人再次對立,那些混血,也成了最倒霉的一批。

他們既不被馬洛里人看中,因為他們有著藍灰色的眼楮,這是血脈被褻瀆的眼楮,他們體內的血統不純正了。

哪怕他們干的再好,也是普通人。

馬里羅人也不喜歡他們,他們認為這些混血都來自于「強暴」,是馬洛里人強暴了馬里羅人,才會生下這樣的混血,他們都是丑陋的象征,也只能在底層廝混。

從來都沒有混血身居高位的,他們只能廝混在底層。

這也是為什麼桑切斯那邊能開展的不錯的原因,只要有機會,這些混血兒都會跑到他那邊去。

畢竟他對外號稱是沒有種族對立,和平共處,為了同一個家園而戰斗。

總會有傻子相信的!

這些宣傳對于純粹的馬里羅人和馬洛里人來說,沒有絲毫的誘惑力,但對于那些混血,就很有誘惑力了。

想到這,伊莎貝拉也做了一個決定。

她不會像桑切斯說的那麼明顯,但她會做,不會說。

就這麼一眨眼的時間,她想了很多,然後收攏思緒,繼續說道,「在我的父親,將軍閣下被刺殺之前,少校就已經知道了有人要刺殺將軍閣下。」

「他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告訴我的兄弟,更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將軍閣下,他就看著將軍被刺殺,看著我們努力了這麼多年的勢力,就這麼垮掉了!」

「他是罪人,也是叛徒!」,伊莎貝拉低著頭看著面前的小丑,「你們是不是也參與刺殺將軍的行動了,是不是你們把人放進來的?」

人群再次喧嘩起來,雖說將軍對他們來說大概就是一個概念,一面旗幟,一種意義。

可將軍活著的時候,至少他們的生活沒有什麼問題。

每個月按時都能領取到生活所需的薪水,也很少有高強度的武裝沖突,其實在那種環境下生活,對一直生活在動蕩之中的人們而言,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人的情緒,總是會被其他人所影響,很少有人能夠確保自己的情緒始終保持著穩定的狀態。

听著伊莎貝拉的話,想著他們現在連飯都吃不飽,眼前的兩個人突然也變得令人厭惡起來。

人潮洶涌,就如海浪,連萬噸的巨艦都要隨波。

看著那一張張憤怒的面孔,一名少校的心月復在被人們沖撞推搡的過程中,忍不住喊了出來,「我也不同意這樣的做法……」

靠他們最近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隨後他說的話,正快速的朝著周圍傳播開,憤怒的人群突然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每個人都在看著伊莎貝拉,其實這個人剛才說的話,從某方面來說,已經證明了伊莎貝拉沒有說謊。

伊莎貝拉看著這兩人,搖了搖頭,「處死他們!」

一名普通的武裝分子突然間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捅進了離他最近的那名小軍官的腰上。

軍官猛的轉身,一把推開了那人,那名士兵向後踉蹌了兩步,張開了雙臂。

緊跟著一把刺刀,又從小軍官的背後,刺進了他的身體里。

這是馬洛里人的習俗,如果有人背叛其他人從而被發現,那麼就活活的從背後捅死他!

刺刀,匕首,這些銳利的武器插進他的身體里後沒有被拔出來,這也意味著他能比想象中的多活一段時間。

不斷有武器插入他的身體里,他也開始絕望了。

在人群中被推來推去,當他倒下時,背後已經插了二十多把各色的武器。

另外一個人也差不多,他被按在地上,有人用刀子切下了他的舌頭,以此來懲罰他說謊。

挖掉了他的眼楮,以此來懲罰他不能分辨好壞。

他們又割掉了他的臉,讓他在「愧疚」中迎來死亡。

最終,又是二三十把匕首,刺刀,插進了他的身體里……

看著兩個人在很短的時間里成為了兩具尸體,伊莎貝拉的嘴角微微翹了翹。

當然,也有讓她不滿的地方,比如說到現在為止,沒有人喊出她的名字,這意味著這些人還沒有選擇臣服她。

她做了一個很隱秘的小動作,幾名跟著她來到這里,儼然和本地人不太一樣,全副武裝的士兵提著抬著兩個巨大的箱子走到了雕像的底座下。

這箱子有一米五長,五十公分高,五十公分寬。

他們把箱子舉高,放在了她的腳下。

她親自打開了箱子,然後一腳踹翻。

大量的聯邦索爾嘩的一聲灑滿了一地,是錢!

「伊莎貝拉……」

有人高舉著手中的武器,喊出了她的名字。

緊跟著更多的人舉起了武器,高呼著她的名字。

這些聲音最終變得整齊,整個廣場上只剩下一個聲音,那就是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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