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能怪王爺太過聰明。
憑著一句話,就能猜出這事情了。
「護衛不用挑了。」
策宸轉身離開時,丟下了這話。
溫涼原本應當是放松下來的,不用挑護衛,他的夫人也就不用去獨自前往那小鎮了。
可
他回家後還如何同他夫人說起這個事情?
溫大人這一天意外的天黑了都沒有回家。
溫涼夫人在家中等了許久,也不見他,正打著傘拎了食盒要去大理寺找他,卻竟然在家門口的牆角邊見到了她那個夫君。
「夫君,你在這里做什麼呢?」
溫涼夫人吃了一驚,站在他的身後,不可思議地看著溫涼。
溫大人顯然是被自己夫人給嚇了一跳,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不回府,在這里做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這一朵小花可真好看。」
他指著牆角根的一朵野花,笑得很是僵硬。
不要挑戰女子的第六感。
溫涼夫人掃了一眼他指著的野花,眉心一沉,卻是笑著問道,「夫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溫涼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自家夫人為什麼突然就生氣了。
「夫君,你想采野花嗎?」
溫涼夫人的語調里有那麼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心里突然一陣委屈。
外頭的人都羨艷她這位大理寺卿夫人。
她嫁給溫涼後這麼多年,也沒有生下一兒半女的。
那些官家夫人都說,她真是好大的福氣,沒有為溫涼生兒育女,溫涼也只有她一個人。
不說是休妻的念頭了,連填房都沒有一個。
因為她的夫君不止是大理寺卿,更是同攝政王交好,所以那些大臣家中的千金,也有不少瞧上了她的夫君。
「夫人,你在說什麼?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真沒這個意思!」
溫涼一下子就著急了。
他瞪了自己的手一眼,好端端的沒事指什麼野花。
這亂指給指出問題了。
「本夫人又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你真想要個妾室,我也不會不同意。」
「夫人,你真的誤會了。你若是不信!那你別去那小鎮, 就待在京城盯著我,你看我有沒有招惹鶯鶯燕燕。」
華月兌口而出的時候,溫涼真心覺得自己聰明。
竟然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還能順勢找到理由,留下了他夫人。
在他和公主之間,怎麼的他這個夫君也應當比公主更重要吧。
溫涼是這樣想的。
他想的還挺好的。
「你什麼意思?不是都說好了讓我去找公主的下落麼?」
溫涼夫人敏銳地眯起了眼楮。
「你做了這一出戲,害得我傷心,就是為了,留下我?」
「那誰去找公主?你麼?」
溫涼站在原地,覺著自己又說錯了話。
好在,他這夫人應該沒有策宸那麼聰明。
可他又一次想錯了。
「你肯定不會去的,大理寺那麼多案卷還等著你去判,你要離開京城,皇帝那疑心病重的人,不得懷疑你和攝政王在密謀些什麼嗎?」
所以,這三年來,他從不離開皇城。
不過,他也樂得如此。
「你」溫涼夫人的面容有些冷,「攝政王知道了?」
「‧‧‧‧‧‧」他可真的什麼都沒有說啊!
策宸猜到了也就罷了,為什麼他的夫人也如此聰明,這就猜到了?
這樣顯得他一個人有點犯蠢的樣子。
實在是沒有顏面。
「究竟是不是?」
溫涼只得點了點頭,︰「夫人,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溫涼夫人有些怒了,「攝政王若是找到了,也就罷了,可若是那陳初玥騙人的呢?那怎麼辦?攝政王不在府上,策念念那個孩子要怎麼辦?」
才三歲的孩子,娘不在身邊,萬一爹也不在了呢?
溫涼模了模鼻子,「他一定能安排好的。」
王府里頭都是他的心月復。
平武和石淵一定能照顧好策念念,更何況,還是霍古不是麼?
近來王家千金痴迷霍古這樣的大叔,為了在霍古面前刷存在感,她時常買好吃的好玩的,讓霍古帶給策念念。
當時,霍古還懷疑這王家千金喜歡的是策宸,這才讓他代為轉交。
後來鬧了一場笑話,霍古才知道,原來這王家小姐是瞧上了自己。
溫涼夫人把食盒扔在了地上。
「你今晚餓肚子吧你。」
她頭也不回地就走。
溫涼看著她的背影,急急地問著,「夫人,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
「去王府。」
她可以照顧策念念。
畢竟策念念是個小女娃,石淵和平武都是男人,總有不方便的時候。
而府上的那些侍女,自從公主不見了,也只留下了一兩個來照顧策念念。
平日里策宸在府上還好,若是不在,指不定那一兩個侍女能出什麼蛾子來。
溫涼夫人這三年打理自己府上,出問題最多的就是那些侍女。
在主子跟前和不在主子跟前,是不一樣的。
溫涼夫人趕到王府的時候,就見王府門口听著一輛馬車。
府中的下人們正在搬著行禮。
溫涼夫人看了看,有不少都是公主平日里最喜歡的糕點和衣物。
策念念從府中蹦跳著出來,歡喜地喊道,「姨姨。」
溫涼夫人蹲在下來看著她,卻見她手里頭捧著一個瞧不出模樣的紫金香爐。
那是公主一直隨身帶在身上的。
她離開的時候,連這個都沒有帶走,走得很堅決。
「姨姨,爹爹要帶著我出城去玩啦~」
這三年來,雖然一直相安無事,可桑元卓一直派人在暗中盯著王府的一舉一動。
策宸突然要離京,陪策念念游玩,是個頂不錯的理由。
沒有人會懷疑什麼。
但桑元卓那樣心性的人就不一樣了。
他一定會覺得策宸是有什麼目的。
正說著話,策宸就從府內走了出來,正交代著石淵一些事情。
此次出行,他就帶著策念念和平武。
「王爺,您要帶著策念念一起去嗎?」
策宸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
「可萬一是」
她沒有把話全部說出來。
隔牆有耳,指不定桑元卓的人就在哪里盯著。
「無妨,本王听說安鎮的桃花開了,帶她去看看,她說想喝桃花釀。」
「」
小郡主想喝桃花釀罷了,多得是有人被她置辦。
可王爺隨性而至,旁人能說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