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有秘密

策宸一個人坐在前廳,日光灑了進來,細塵在空氣中飛揚著。

他目視著前方,看著端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的虞晚舟,她捧了一本書,偶爾看的眉頭緊蹙,偶爾又咬著下唇,似乎是在偷笑,幾息間又瞧見她趴在了桌上,肩膀抖動地厲害,再抬起頭時,小臉漲得通紅。

也不知道她手里捧著的是什麼書。

虞晚舟抿了口茶,因著笑意被自己嗆了一口,咳嗽了幾聲,好不容易緩下來,突然一只手掌輕輕撫在她的後背。

策宸俯身湊了過來,低聲問道,「公主在看什麼?」

見他伸手就要來拿,虞晚舟連忙把書藏在懷中,做賊一般的心虛,心噗噗地直跳。

「本公主的事情,你少問。」

她冷著臉龐,小手推開了他的胸膛,起身快步離去。

策宸轉頭看著她避之不及的背影,抿著的薄唇漸漸緊繃出一條涼薄寡淡的弧度。

就這麼不喜歡同他待在一道?

虞晚舟快步走過回廊,躲在了牆角旁,後怕地探頭瞧了一眼院中的男子。

策宸抬眸,就瞧見虞晚舟躲在牆後邊偷看著自己,見他望過去,這丫頭嚇得臉色白了幾寸,連忙又躲回了牆後邊。

虞晚舟按了按跳得愈發快的心,從懷中拿出了那本《二三事》。

這可是她尋了幾日,才在他的書房里找到的。

策宸書房的書櫃缺了一角,搖晃的厲害,也不知那個下人不長眼,竟然用她這珍藏的寶貝書墊書櫃。

這次她找回了這本《二三事》,斷然不能再被策宸發現了。

策宸負手站在石桌前,看著那一盞還冒著熱氣的清茶,秋風吹動他的衣擺,幾朵黃色小花飄落進了那盞茶中。

溫涼適才離開前,同他說,「想要哄女子慣來最是容易,我家娘子生氣的時候,我買些胭脂水粉,或是一些首飾衣服,她一定喜歡,不過公主嘛,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你用那種東西哄她,定然是不行的,我只能教你,我萬不得已時所用的殺手 了。」

不等策宸問,這溫涼就壞笑著附耳同他說了幾句,听得他眉頭皺得愈發緊了起來。

溫涼看著他面露難色,驚訝道,「不會吧,你」

他沒有把話說全,只是眼楮往策宸的下方瞟了幾眼,意思很是明顯。

策宸繃著臉,「送客。」

好巧不巧,溫涼被下人請走的時候,廚房小廝端來了一盅鹿茸湯,說是公主吩咐下來的。

那溫涼回頭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長。

想及此處,策宸的俊臉刷的一下就黑了下來。

他背過身,招來下人吩咐了下去,「往後鹿茸這等東西,不要再給我備上。」

「這是公主吩咐下來的」那小人小聲地回道。

說話間,石淵正命令著幾個侍衛扛著一個書櫃走了過來。

瞧見了他,石淵上前道,「公主見你書房里的櫃子不好,特意去定做了一個,這不送過來了。」

一旁的那小人小聲嘟囔了句,「公主處處為駙馬著想,駙馬還不領情,真是薄情寡義。」

「」

石淵的笑意僵在了嘴邊,他的耳力不差,听的是一清二楚,更何況是策宸。

策宸陰沉的俊臉更是黑了幾寸下來,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那下人,那下人俯了俯身後,連忙溜走。

「同公主鬧不和了?這不成啊。」

石淵覺得自己著實為了這個兄弟操碎了心,他琢磨了一會,還是道,「我同玉錦關系不錯,要不要我幫你去探探口風?」

靜默了幾息,石淵瞧著策宸始終擰著的眉頭,唯恐也被他的眼刀剮了一眼,便是連忙擺手道,「算了,就當我沒有說過。」

他倒是好心,可偏偏忘了,策宸何曾領過他的請。

石淵轉身就招呼著後頭的侍衛把書櫃運走,才走了幾步,就听見策宸喊住了他。

「石淵。」

他聞聲回頭,瞧著這新任駙馬爺神色極其不自然地道,「你去探探。」

幾乎是愣了幾息後,石淵才終于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成!我今晚請玉錦吃飯,到時候」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見策宸扯下了腰間的荷包,扔到了自己的手里。

駙馬爺有命,「給你放假,現在就去。」

石淵領著荷包,倒也沒有忘記手上的活計,回頭對著那些侍衛叮囑了幾句話,這才屁顛顛地找玉錦去了。

策宸一直等到天黑,用過了晚膳,石淵才現了身。

虞晚舟正在院中溜達消食,手里拿著玉錦帶回來的烤肉串,轉頭看著策宸和石淵神神秘秘的進了書房。

她悄悄地也跟了上去,還沒有靠近書房,就被平武攔了下來。

「公主是有找駙馬嗎?」

說話間,平武聞到了那一股饞人的烤肉味,忍不住瞟了幾眼虞晚舟手中的肉串。

「你要吃?」

她分了五個肉串給平武,「策宸喊你武叔,我也這麼跟著喊你吧。」

那平武長得粗狂,又年長了她二十來歲,虞晚舟見他本該是有些慫的,但不料這平武吃人的手短,接過了她給的肉串,倒是同她客氣了起來。

「駙馬武功高強,公主你不會藏住自己的氣息,偷听牆角,是會被他發現的。」

「上次我就是這麼被發現的?」

平武知道她是在問策宸寫休書的那個新婚夜。

他看了看手中飄著香氣的肉串,閉眼點了點頭。

「那你能偷听嗎?」

平武誠然地搖了搖頭,然後惆悵地同她道,「他十五歲之前,我還能偷听。」

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平武忍不住拉著虞晚舟說起他頭一次偷听被策宸逮個正著的下場。

「應當不會很慘吧?」

虞晚舟挑眉,回想起自己被策宸逮住的時候,這個人都沒有同她計較。

平武是策家的老人了,更是應當不會對他如何的。

「他罰我連著十日去窯子里听牆角。」

「這也不算什麼吧。」

平武崩潰地雙手捂著耳朵,蹲在了地上,「頭幾日還行,我只是被那些花娘當做是專听牆角的變態,但後來不知哪個花娘同尚書大人的公子說了,我被包圍在廂房內,是跳窗入河,才逃月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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