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賠我

「公主!」

玉錦驚叫著去拉她,卻只差那麼一點,就能拉住了!

就在虞晚舟快要磕上桌子時,一道身影在眾人面前晃過。

身穿內長衫的策宸穩穩地抱住了虞晚舟。

「公主!」

玉錦松了一口氣,擠過眾人,連忙走了過去。

虞晚舟此時暈頭轉向的不知身在何處,她睜了睜眼,醉眼朦朧地看著策宸,歡喜地抬手拍了拍他的俊臉。

「你醒了?你怎麼才醒啊?都沒有喝上我及笄的女兒紅。」

她鼓著腮幫子,醉得通紅的臉蛋有些不快。

「你這人怎麼這樣?」

她模樣嬌憨的整個身子都靠在了策宸的懷里。

白露等人雖是低著頭,卻是偷偷地盯著策宸的反應。

公主果然是痴戀策宸,不知他又是把公主放在了什麼位置。

冷峻的少年此時臉色有些白,他皺著劍眉,制止了虞晚舟愈發胡作為非的手,低聲哄著,「等你醒了,我賠你酒。」

虞晚舟迷迷糊糊地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听進去。

玉錦走到了虞晚舟的身邊,策宸輕咳了一聲,將虞晚舟遞給了她,「好生照看著。」

玉錦點了點頭,連忙扶著虞晚舟進了內寢。

白露等人垂下了眼眸,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也沒有人敢說話。

這策宸可不是好惹的。

靜默了幾息,卻也沒有等到策宸的質問。

他只是淡漠地掃過他們的臉,咳嗽了幾聲,轉身回了偏殿。

「他怎麼沒有說話?」

好歹也說上幾句,這一言不發的,委實嚇人。

白露卻是得意了起來,她雙手交叉在腰上,「他能說什麼?他只是準駙馬罷了,這個公主寢宮,哪里輪得上他來訓斥我們!」

公主醉倒了,這些宮人自是也不用再做表面功夫,早早地回了宮人下榻的屋子里歇息去了。

夜半清風微涼,因著虞晚舟一直喊熱,玉錦便是把窗戶打開了。

她的身子也才剛養好,今日陪著虞晚舟應酬了一整日,玉錦也累得夠嗆,把虞晚舟安置到床榻上後,自己就趴在一旁的小榻旁睡著了。

虞晚舟是被夜風吹得凍醒的。

她皺著眉頭,拉高了被褥,身子往里頭縮了縮,正想喊玉錦關窗,卻听屋外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她連忙又閉上了眼楮。

門被輕輕地打開又關上。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站在了床榻前。

虞晚舟閉著眼楮,呼吸輕淺著听著動靜。

不知為何,她能感覺到一道黑影罩著自己,擋去了那有些涼意的夜風。

策宸一手捧著一個酒壇子,上頭還有些泥土,瞧著像是剛剛從地里挖出來的。

「公主殿下,還喝點嗎?」

喝?

虞晚舟下意識地蹙眉,翻了個身。

她才剛醒來,醉酒得有些頭疼。

策宸居然還問她要不要再喝點?

他想謀殺未婚夫人不成?

策宸見狀,只是勾了勾唇,燭光明明滅滅地投射在他的俊臉上,平日里冷峻的臉龐此時被燭光鍍上了一層溫度。

「公主不是讓我賠你酒?若是不喝,往後也別找我要。」

虞晚舟一听這人想不認賬,刷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

她還未發怒,就見一個酒壇子遞到了自己的眼前。

「這是」

還沾著泥土的酒壇子,那上頭貼著紅紙上歪七扭八的寫著女兒紅。

這是她年幼時和母後一同埋在了夾竹桃下的酒,那日埋酒的時候,策宸也在。

她還記得,這里頭一共埋了三壇酒,一壇是她的,母後說等她及笄那日才能喝。

一壇是她母後的,說是要等她大喜之日喝。

策宸本是不情願做這種事情,虞晚舟偏是強行拉著他,要他也給自己埋上一壇。

當時他的那壇酒是要等什麼時候喝?

虞晚舟有些記不起來了,便是掀開了酒壇子的蓋子,淺淺的小口喝了以後,問了一句。

「你的那壇酒呢?預備什麼時候喝?雖說女兒紅得十八個年頭的才是上品,可我這十個年頭的也不差。」

她問的時候,將酒壇子推了過去,用袖子擦了擦嘴。

今日她喝的太多了,委實不能再喝了,否則明日就等著頭疼欲裂吧。

「公主不是替我做了決定麼?」

策宸單手拿著酒壇子,喝了好幾口,虞晚舟看著都心疼了,連忙推推他,問道,「我怎麼不記得了?我當時說了什麼?」

少年把酒壇子放下,那晶瑩剔透的酒順著他的薄唇一路滑落,沒入了脖頸。

虞晚舟盯著那一滴酒,咽了咽口水。

可惜了

「公主說,要喝我的喜酒。」

「這不巧了麼!」

恰好,也是她自己的喜酒。

她扶著額頭,酒意再次襲來,她昏昏沉沉的,重新躺在了床上,打著哈欠,揮手道,「那你可要記得挖出來,連同我母後的那壇子救,一並在大喜之日喝。」

「公主可想好了,交杯酒是喝前虞皇後的,還是我的?」

虞晚舟安靜了幾息,皺著眉頭,似乎是被這個問題給難倒了。

可下一瞬,她便道,「摻在一起得了。」

說罷,她翻了個身,呼吸沉了起來。

這是又睡過去了。

策宸依在床頭,仰頭又喝了幾口那壇女兒紅。

他不嗜酒,但這酒喝著甘醇,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策宸離開時,順手把虞晚舟那快要掉落到地上的被褥重新蓋在了她的身上。

玉錦很少有睡得不安穩的時候,許是被蘇禾霓那一擊給驚著了,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醒了。

她揉著眼楮,看著那扇門。

「難道我做夢了不成?我適才明明看見它是開著的。」

玉錦打著哈欠,想著起身去關窗,以免讓虞晚舟受了風寒,卻是一抬眼,看見窗戶都是緊閉著的。

「我什麼時候關的窗?」

玉錦模了模似乎還在作痛的後腦勺,有些擔憂了起來。

「莫不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癥?明日得讓王御醫幫我再看看才行!」

翌日清晨,虞晚舟坐在桌前,看著滿桌子的早膳,讓玉錦去把策宸喊過來一道用膳,卻是被告知他已經走了。

「走了?」

玉錦點頭道,「也不知道何時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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