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醫家傳承(求追讀!)

作者︰洋芋拓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住手!」

就在這時,孟浪秋帶著兩個府兵,出現在這里。

一路巡視過來,村民們接受程度都很高,基本上是吏員們怎麼說,他們便怎麼做。

只有這里,似乎發生了矛盾。

這附近,已經圍了不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村民,紛紛看著熱鬧。

看到孟浪秋,一肚子火氣的王鐵柱,頓時偃旗息鼓,耷拉著腦袋。

王大壯也愣了一下,被孟浪秋的氣勢,嚇得不敢亂動,不過眼神卻是毫不認輸。

「怎麼回事!」孟浪秋上前,沉著臉問道。

王鐵柱急忙將事情原委,告訴給孟浪秋。

被府兵攙扶起來的李二狗,也不時的插幾句話。

弄清楚事情原委,孟浪秋當即陰沉看向了王大壯。

「規矩可都宣講清楚了?」孟浪秋問道。

這話問的是王鐵柱。

「都說了,可他……」王鐵柱苦著臉。

說實話,其實他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到時候不好收場。

畢竟,王大壯再怎麼說,也是同族的叔伯。

「你是哪根蔥,憑什麼管我家的事,這小子是我佷子,我還打他不得了?」

王大壯有些心虛,但好勝心作祟,還是讓他梗著脖子,沖孟浪秋嚷嚷了一句。

他也不敢說自己抗命,只說是家庭糾紛。

孟浪秋眸子一眯。

「既然住在這里,規矩也都說到位,可還不按照規矩執行,鐵柱你說說,怎麼懲罰?」

「……按規矩,不听指令者,輕則杖三十,重則就地處死!」王鐵柱一愣,心有不忍的開口。

說完,他便重重嘆了口氣,將腦袋偏向一邊。

「從重處理,動手!」

孟浪秋一擺手,後退半步。

兩個府兵得令,一人上前將王大壯控制,另一人舉起刀,一刀揮下,刀面映著烈日的反光,讓不少人都下意識閉上眼楮。

 擦一聲。

從頭到尾,兩名府兵都一絲不苟的沉著臉,絲毫不拖泥帶水。

在兩個修煉者的兵丁面前,王大壯甚至連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腦袋便咕嚕嚕的在地上滾了幾圈。

「啊……大壯!」

李娟頓時花容失色,雙膝一軟,便癱在地上嚎啕大哭。

周圍圍觀的那些村民們,也被嚇的面色慘白,紛紛縮著脖子,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各自躲進了家里。

「嬸子,保重,這事不怪別人,要怪就怪大壯叔自己不識好歹!」王鐵柱苦著臉,走過去,安撫著嬸子李娟。

「鐵柱,安頓好,若她不想待在這里,給她足夠的盤纏,但既然選擇在這里安家,那就得守這里的規矩,明白麼。」孟浪秋對王鐵柱說道。

「喏。」王鐵柱苦著臉,抱拳作揖。

孟浪秋點點頭,看了周圍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離開了這里。

殺完之後他才知道,那混不吝是王鐵柱的族叔。

但他並不後悔殺了此人。

整個寨子里一千多號人,總有那麼幾個喜歡跳的,馮主薄他們本來就忙不過來,這一殺,可以給他們減輕多少壓力!

要想從無到有的創業,仁慈是辦不了事的。

至于王鐵柱,等他將來到了一定的高度,想來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將此事放下,孟浪秋繼續巡視。

王大壯被當眾砍頭的消息,不脛而走。

寨子攏共就那麼大,住著一千多號人,雖然大多都待在家里,可外面還有不少辦事的胥吏。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寨子里都在議論。

有說殺得好的。

也有說這位府丞老爺太過殘忍的。

還有說王鐵柱不懂事,親眼看著族叔被殺,都不說話的。

各種說法都有。

但不一而足的是,大家都規矩了很多。

有前車之鑒,不管這瘟疫是真是假,他們都不想步王大壯的後塵。

苦了這麼久,眼看著好日子就要來了,誰不想看看將來?

對于村民們的議論,孟浪秋心知肚明,也懶得去管。

半個時辰左右,公主府那邊便送來了雄黃和蒼術等物,第一批裁剪好的‘布制口罩’,也一起送了過來。

配合上收集好的干艾葉,整個柳葉寨點起了十余處生煙點。

不大一會兒,充滿中藥味的氣息,便彌漫了整個寨子。

第一批口罩也分發下去,優先供應給在外面忙碌的吏員和村民們。

一個時辰後。

幾輛馬車駛向柳葉寨,在村口停下。

藥局的慶南葵郎中,以及他的幾位學徒,也隨馬車到場。

慶南葵是藥局的負責人,六十余歲,鶴發童顏,常年穿著一襲淡灰色長衫,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哪怕是大冬天也不例外。

五年前姜小夭生了一場病,當時公主府是沒有專門郎中的,便對外尋覓名醫。

慶老便是這時候過來,在眾人合力挽留下,自此便留在了公主府。

平日里,給公主府上下看病。

附近十里八鄉,包括縣城許多求醫之人,他也會接納。

這是好事,孟浪秋和姜小夭也從未說過。

倒是慶老自己,似乎覺得有點不妥,每年非但沒要公主府發放的俸祿,反倒還給府庫上繳過不少銀錢。

作為醫者,慶老一直有一顆濟世救人的心。

看到慶老下車,孟浪秋急忙迎了過去。

「慶老,得罪了,不得不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孟浪秋對慶老抱拳,歉意說道。

嚴格來說,慶老並非是公主府的下官,再加上他年齡這般大,孟浪秋自然要尊敬一點。

「孟少師哪里話,老朽一生懸壺濟世,爆發瘟疫此等大事,老朽焉能袖手旁觀?」慶老中氣十足,老態龍鐘,神色也無比凝重。

下車之後,他便在一位弟子的攙扶下,匆忙朝著寨子而去。

看得出來,他很擔心。

孟浪秋急忙跟上。

「孟少師,你要的那些藥材,我已經全都采購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這藥方是何人所著?」一邊走,慶老一邊對孟浪秋說道。

「怎麼?莫不是藥方有問題?」孟浪秋心里咯 一聲,有些不安的看著慶老。

他前世就是一名醫生,再結合這個世界的靈樞經,自問那個藥方是絕無問題,而且對預防瘟疫有大作用的。

但慶老乃是這西北之地都有名氣的名醫,他的話,無疑更加權威一點。

誰知他剛一開口,慶老便急忙擺手,說道︰「不不不,孟少師誤會了!」

「只是我看這藥方對瘟疫預防極為有效,且藥材排列之訣竅與我頗有淵源,因而有此一問。」慶老笑哈哈的說道。

「原來如此。」虛驚一場,孟浪秋擦了把冷汗,旋即回應道︰「慶老高潔,實不相瞞,我是在藏書樓中看到的一部醫經,閑來無事便記熟了,沒想到會派上用場。」

孟浪秋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一下。

「哦?」慶老停下腳步,終于正色的看向了孟浪秋的眼楮。

「可是我三年前,存放在藏書樓的那本《靈樞經》上篇?」慶老問道。

孟浪秋愣了愣,急忙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原來這本靈樞經,竟是慶老存放在藏書樓的!

如此說來……那慶老豈非是百草谷傳人?

嘶……

反應過來,孟浪秋看向慶老的眼神,徹底不一樣了。

百草谷,當世的醫家聖地!

他們沒有國度族別之分,懸壺濟世是他們的信仰。

旗下藥堂遍布各國,甚至連北狼王庭和南方十萬大山的妖族部落中,都有百草谷的傳人。

傳聞百草谷的幾位長老,更是能把死人復活!

這等逆天醫術,當世天下,也就只有百草谷這等超月兌俗世之外,卻又濟世紅塵之中的醫家聖地才可擁有。

這麼說……自己這算是偷學了慶老的傳承?

這世界,偷學他人傳承,那可是大忌!

輕則反目成仇,重則禍及家門。

「正是,是我大意了,竟忘記此事,慶老……」孟浪秋正要解釋。

慶老卻是哈哈一笑,揮手打斷了他,老懷欣慰道︰「如此說來,孟少師不僅有金牌帝師之資,對于醫家一途也天賦出眾啊!」

「啊……慶老折煞在下了。」

孟浪秋頓覺尷尬,所謂帝師,不過虛有名頭而已……

不過,他也放松不少,至少看起來,慶老並沒有追究他偷學之責。

「孟少師莫要謙虛太過,我教過不下百位弟子,但卻無一人,僅僅只是看一看靈樞經,便能熟練運用到濟世救人中去的。」

「醫家一途最是復雜,就算是醫家天才,光是藥材分辨,至少就需修習三年。而後是認穴定位,人體百脈錯綜復雜,這一關又要卡個十數年,更為高深的針灸等醫家技藝,更是繁雜晦澀,豈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孟少師僅僅只是看過靈樞經,便能在瘟疫未起之際有所察覺,且能開出藥方,由此看來,你于此道天賦絕非尋常!」

「若孟少師不嫌棄,閑暇時可來藥局,老朽這一身濟世醫術,總歸要有個傳承的!」

「我將靈樞經抄寫存放藏書樓,其目的也是為了傳承醫家經典,孟少師大可不必自責。」

話落,慶老笑呵呵的看著孟浪秋,眼神之中的欣賞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若非他是個老頭,在這目光下,孟浪秋都要懷疑對方取向不良了!

「慶老有命,在下豈敢不從。」孟浪秋從善如流,應承下來。

倒不是他真的對從醫很感興趣,畢竟前世做了一輩子的醫生,這個世界從醫難度又大,早該厭煩了。

而且自己的位置,也不能隨心所欲。

答應慶老,只是對靈樞經的下篇心法感興趣罷了。

「哈哈哈,好,今日老朽很開心,不僅僅覓得一位醫家天才,更是預防了一地之瘟疫蔓延,今天是個好日子啊!」慶老哈哈一笑,手捋山羊胡,重新邁步走向柳葉寨。

孟浪秋也笑著跟在後面。

那幾個年輕小弟子,看向孟浪秋的眼神里,滿是羨慕。

要知道,他們可是跟著師父好幾年了,卻從未得到過師父如此夸贊。

甚至稍有錯漏,還會有懲罰降下。

而且,師父與孟少師只言醫術傳承,卻絲毫未提及師徒名分之說,這就更加讓他們眼紅。

但他們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想要將師父那廣遨浩瀚的醫術傳承掌握,無疑是痴人說夢,能掌握十之一分,那也能開館行醫,濟世救人,甚至揚名一地。

「嗯,的確有瘟疫潛伏。」

步行至寨內,慶老停下腳步,先是捻起一把土在鼻下聞了聞,而後又閉上眼楮,細細嗅著空氣中的氣息,片刻之後,立刻斷言。

說完,他繼續向前走去。

幾個小弟子眼中一亮,再度看向孟浪秋時,便夾雜著一抹崇敬。

他們也暗中觀察了一陣,可卻並未發現有瘟疫的征兆。

由此看來,孟少師這位半路出家的人,反倒是比他們這群一直浸婬在醫家一途的醫者們,更加出彩!

「可以,處置的相當不錯,就算是老夫,第一時間怕是也做不到如此完備!」

在寨子里逛了一圈,慶老十分滿意,連連點頭夸贊孟浪秋的處置手段。

此時,寨子上下,已經按部就班,所有人居家隔離。

部分被叫出來的人,正排隊前往臨時搭建的澡堂沖洗。

下風口,挖了個深坑,正在焚燒舊衣物。

所有在外面的人,間距都相隔甚遠,且都有布匹捂住口鼻。

此等處置手段,已經最大化的防止瘟疫傳播。

孟浪秋訕訕笑著,也不好應承,說得多了,怕那幾個小弟子心生不滿,暗中使壞。

不說話,又顯得自己故作高調。

只能陪以笑臉。

但一直不說也不行,走了幾步,孟浪秋開口道︰「此地就辛苦慶老掌舵了,有任何事宜,您都可以吩咐參軍以及下面人,他們會嚴格按照您的指令行事的。」

「沒問題。」慶老毫不猶豫接下差事,笑道︰「孟少師所作所為,本就是濟世救民,功德無量之舉,這些時日老朽都看在眼里。」

「眼下有用得著老夫的地方,老夫焉能藏私?」

「你放心,有你這般處置,再加上老夫親自出馬,保管讓這瘟疫無處遁形!」

「另外,我知道少師還會接納更多的災民,老夫會留下幾名弟子于此長駐,妥善處置此事!」

「如此,那孟某便先行謝過慶老仁心妙手!」孟浪秋後退半步,雙手作揖,彎腰一拜。

慶南葵伸手虛扶,但也坦然接受了這一拜。

兩人口中未曾明說,在孟浪秋心中,是為感激,但在慶南葵心中,這一拜,是拜師禮。

孟浪秋是朝廷身份,貿然收為弟子,影響終歸不太好。

此事心知肚明既可。

有了這一拜,他也能得償所願,甘之如飴將自己一身醫術傾囊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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