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級進化者實力如何?」呂方帶著幾分急切地問道。
丁超道︰「四級,這是已經月兌離常人理解的範疇了。就拿肉身類方向的進化者來說,哪怕是剛突破到四級的存在,也比三級最強者強大數倍。一拳崩山不好說,但一拳轟踏一棟樓還是沒問題的,前提是這樓夠結實。」
呂方啞然。
這道理呂方明白。
一拳轟塌一棟樓,確實需要樓夠結實才行,否則最多打出一個洞……
但……四級進化者真這麼厲害?
他默默地想了想。
自己現在的狀態他沒測過,但力量絕對不會低于兩千千克。
這還是因為自己LV2的運動系統開發度才到26%。
如果開發度達到100%,力量絕對破萬斤。
按照之前總結的進化提升規律,同等開發度的情況下,進化等級每提升一級,對應能力提升十倍,那麼達到三級將超過十萬斤。
四級,百萬斤?
這相當于一輛載重五十噸的重卡直接撞上一棟樓,樓不塌反而不正常了。
力量是如此,那速度呢?
當然,速度的提升倍率肯定與力量有所區別。
現在呂方的力量達到了普通人的二十倍左右,但速度的二十倍……二分之一音速,那肯定是沒有的。
可問題來了,自己能發揮出這樣的實力,有這身體各個系統的支撐,包括呼吸系統、消化系統、循環系統等。
那別的達到四級的進化者呢?
會不會一拳打出去就變成人干了?嗯,理論上是可能的。
「丁哥,四級進化者這麼強大。那他每天得吃多少東西呢?消化系統能承受得了嗎?」
丁超笑笑,道︰「一位進化者,主要進化方向能達到四級,其他各系統在主系統的帶動下,至少也能達到二級進化水平。如果不是這樣,這人剛進化到四級,恐怕就因為身體各系統的不協調而死掉了。至于吃東西,其實也很簡單,吃進化生物的肉就行了,在沒有高強度運動的情況下,一頓的食量也不需要太多。」
呂方恍然,看來情況與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一番簡短的交流,呂方也就沒再探討這件事情。
丁超算是模到了高等級進化的門檻,所以了解一些東西,但對于更深層次的東西,他卻是不知道的,再問下去也沒多大意義。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陣陣轟鳴聲,不到片刻便看到成群的直升機飛了過來。
只見丁超一個縱身,凌空躍起十來米高,然後朝著旁邊一棵大樹猛地一蹬,身子再次拔高。
轉眼功夫,他便已經到了樹冠之上。
透過茂密的樹葉,呂方看到丁超取出一塊鮮艷的旗幟,不停地搖晃。
這是為了給天上的直升機指引方向。
片刻,那些直升機便從丁超指引的那道縫隙中垂下了軟梯,下方的獵鷹隊員扛著一個又一個昏迷狀態的靈神教教眾送上直升機。
與此同時,一架直升機上一人影飄然落下……
沒錯,是用飄的,就仿佛毫無重量一般。
呂方目力驚人,雖然隔著老遠,卻還是能看清這人的長相。
是個陌生人,年齡快五十歲了。
好吧,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人會飛!!!
也沒見有翅膀啊?
雖說剛才丁超直接竄起十米高,但那至少符合物理學規律不是?只要腿部力量足夠強大,別說跳起十米高了,百米都是可以的。
但這種緩緩下降,就完全不一樣了。
此刻不僅是呂方,其他人也都充滿驚訝。
很快,那人降落在地上,丁超也同樣回到了地面。
不過與那人輕如鵝毛般落地不同,丁超落下就仿佛隕石墜地一般。
「大家好,我叫岑天林。你們是西河市警察局獵鷹突擊隊的吧?」
「對!」呂方立刻應道。
雖說這里是他主事,但除了他之外,其他全是獵鷹的人,說是獵鷹突擊隊的人沒毛病。
「那就好!我是奉命前來支援你們的。听說你們這里的目標中有一位高等級進化者?」
「嗯!」呂方道,「初步估計是四級進化者,岑先生有沒有把握?」
岑先生笑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有沒有把握呢?」
呂方︰「……」
……
借助小紅的視野,雪山之上那教會總部的任何大一點的動靜都瞞不過呂方。
此刻,這些教眾全都聚集在一起,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武器。
這些武器基本上都是冷兵器,只有極少數的槍支,尤以手槍為主。
如果說中午的時候他們還帶著一絲僥幸,認為外地的教徒沒有返回是因為被某些事情耽擱了,那麼現在他們徹底絕了這方面的心思。
到目前為止,連一個人都沒有回來,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問題出在哪兒呢?
是什麼能讓所有散布在外面的教徒全給暴露了?
作為教主,朱涇義很肯定一點,那就是自己教會里雖然也有教眾的名單,但這個名單僅限于姓名,連個身份證號都沒有。
警方就算拿到了這份名單,也不可能迅速鎖定所有教徒。
難道說警方早已盯上了「靈神」教?早已將教內成員的底細模清楚,只不過現在才實施雷霆行動?
這也不太可能。
最簡單的一點,如果警方早已盯上了靈神教,那麼他們便不可能有機會拿著「靈石」去城市內收集「靈子」。
思前想後,朱涇義與幾個心月復一番商討,最終認定造成這一情況的罪魁禍首便是「靈石」。
原因很簡單,陳杰之前的那塊「靈石」神秘失蹤了。
對于這件事情,陳杰當時返回總部時就已經向朱涇義匯報過,但當時大家也沒太在意。
在他們眼里,那「靈石」只是「靈神」收集「靈子」的一種工具,本身並沒有太大作用。
加之它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石頭,不太引人注意。
他們覺得,那塊石頭失蹤,大概率是被物業發現後扔掉了。
但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他們不得不懷疑警方是不是掌握了關于「靈石」的真相。
如果警方以是否攜帶「靈石」為判斷標準,那抓人豈不是一抓一個準?
除非這些折返的教徒並未將「靈石」帶在身上,否則以每一處出城通道處的安檢規格,「靈石」肯定瞞不住的。
相對于這個可能,大家覺得總部暴露的可能性很低。
那外圍的隱匿護罩給了他們很大的自信,被發現的可能性很低,至少短時間里被發現的可能性很低。
可就算如此,大家躲在總部內還是有種如坐針氈之感。
終于,有一個教徒忍不住了,說道︰「陳杰,你讓你那貓頭鷹寵物飛出去偵查一番,看看周圍有沒有異常。」
跟著便有人應和道︰「對!我們總不能像瞎子一樣就躲在這里吧?到時候敵人都模到門口了,我們豈不是很被動?」
朱涇義抬了抬手,制止了還要繼續說話的人,道︰「陳杰,就按他們說的辦吧!」
「好的,教主!」
他平日里很少指令寵物在荒野中亂飛,雖然那只貓頭鷹已經是二級進化生物,但因為其本體原本就很弱小,達到二級進化戰斗力也很有限。
真要遇到什麼進化過的大型猛禽,還是挺危險的。
荒野中存在著各種可能,也包括遇到這樣的猛禽。
但現在教主都吩咐了,他不敢不听從。
教主,在靈神教內有著絕對的權威。
至于靈神,說實話,他們除了享受靈神的饋贈外,還從未與靈神有過任何接觸。
領命之後,陳杰離開大廳,那只貓頭鷹撲騰著翅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陣無聲的溝通,貓頭鷹瞬間飛起,朝著護罩之外飛去。
陳杰開著消失在護罩中的小小身影,內心莫名地有些擔憂。
他倒是沒擔心自己的貓頭鷹,畢竟他指令對方只是在凌霞雪山附近逛逛,而這附近,倒是沒什麼危險。
他擔心的是靈神教能不能度過這一關。
但想到教主的強大,他信心又足了許多。
更何況教主說了他還有後手!
如此強大的存在,他的後手將會有多強?
估計就算被警察給打上門了,問題也不大。
突然間,陳杰心頭一突,他腦子里接收到了寵物貓頭鷹慌亂而又絕望的情緒,還有零散的信息片段。
「大鳥……追我!」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腦子里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再次感受貓頭鷹,卻是感受不到了。
「完了!全完了!」陳杰頹然。
他屬于精神類進化者,在一級進化者的時候,除了反應快點、記憶力好一點之外,其他並無明顯優勢。
可當他進化到二級進化者的時候,覺醒了一項特殊能力。
他能強行控制進化生物,而且還是永久控制,就像是游戲里抓捕寵物一樣。
不僅如此,他與寵物之間還能進行簡單的溝通,這就很牛逼。
當然,這種能力也有一定限制,比如現在他只能控制一只寵物。
經過權衡,他選擇了飛行類的寵物。
然後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搞到了這只二級進化的貓頭鷹。
它的戰斗力雖然不算很強大,但那也得看跟誰比,至少普通大型猛禽肯定不是它的對手,而面對地上跑的,更是先天上立于不敗之地。
那現在,貓頭鷹沒了!
大鳥!
附近有大鳥出沒。
清醒過來的陳杰第一時間抓到了關鍵信息。
什麼樣的大鳥能讓自己的貓頭鷹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飛行寵物最大的優勢,打不過可以跑。
他的貓頭鷹因為個頭的原因,力量較量上確實弱了些,但速度卻並不慢。
能殺死它的,至少也得是二級進化猛禽。
這瞬間,他變得激動起來。
如果能將這猛禽抓起來當寵物,那自己的實力定然會有飛躍式的提升,同時在教會里的地位也將變得不一樣。
他是沒辦法弄到在空中飛的猛禽,但教主有這個能力啊!
當下,他轉身便沖回了大廳。
「教主,情況不妙!」
「怎麼了?」朱涇義眉頭一皺。
陳杰道︰「我剛讓貓頭鷹飛出去沒多久,就被一只大型猛禽給吃掉了。那大型猛禽肯定是進化生物,我懷疑它可能與警方有關聯。如果讓它一直在這一帶飛來飛去,我們總部暴露的風險極大。」
大廳里一下子炸了鍋。
誰都知道,總部聚居點外圍的護罩只能遮擋視線,並無阻隔功能,如果陳杰所言屬實,那大型猛禽如果一直在周圍晃悠,很大可能一頭撞進來。
朱涇義緊鎖眉頭,喃喃說道︰「警察隊伍里也有控寵類特殊能力的進化者?」
下方沒有人說話,因為沒有人知道答案。
半晌,朱涇義道︰「你們先在原地坐著,不要走動,我去看看。」
說罷,他起身離開大廳,卻並沒有走出總部,而是來到了聚居點中央的那根石柱前。
只見他盤膝坐于地上,閉上眼楮,一副無比虔誠的樣子。
半分鐘後,整個地面似乎顫抖了一下,帶動著聚居點周圍的上百顆巨大榕樹跟著晃了晃。
天空中,似有什麼變化,但卻又什麼都看不見。
又是十多秒過去,朱涇義額頭開始見汗,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疲憊。
終于,他長長地吐了口氣,睜開了眼楮。
「角雕?好大的角雕!」
感慨一聲,他仿佛明白了陳杰的想法。
這樣的猛禽,而且進化等級不低,任何一個擁有控寵類能力的進化者都無法抗拒這份誘惑。
但他想得比陳杰更多。
他敢肯定之前這一帶肯定沒有這只巨型角雕。
類似于這樣的大型猛禽,基本上都有著自己特定的狩獵區域,一般不會亂跑。
它在這個時節出現在這里,確實透著詭異。
或許真被陳杰給猜中了,它與警方有關。
怎麼辦?
突然,朱涇義一咬牙,干了。
數遍教會所有教眾,有能力抓捕這種猛禽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他身形一晃,身子化作一道光影,直接沖出了教會總部。
如果從外面看,他仿佛是突然出現在森林中一般。
朱涇義抬頭,透過婆娑樹影,他可以看到在天空盤旋的角雕。
隨後,他慢慢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