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看過手鐲的人,不止王芳。
他當即站起身來,同時對李喜順道︰「李中隊,麻煩你看著一下,我去隔壁問問。」
「去吧!」李喜順很干脆地說道。
「對了,隔壁兩位兄弟怎麼稱呼?」
呂方現在對刑大的大部分人都能認個臉熟,但叫不出名字,畢竟刑大兩百多號人,不可能每個都站在面前與他認識一番。
「個子高的那個叫羅陽,瘦的那個叫舒杰。」
呂方道了聲謝,這才拉開門走出了訊問室。
隔壁是一間詢問室,王芳正在里面接受詢問。
「羅哥,稍等一下,我問點情況。」呂方笑笑。
那高個子的同事也露出一縷微笑,道︰「你隨便問。」
呂方看向王芳,道︰「王芳,你的那只翡翠手鐲,你平常經常佩戴嗎?」
「那倒沒有。」王芳說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哪敢隨時帶著啊?基本上都是收起來放櫃子里的。」
呂方眉頭微皺,問道︰「那除了你,還有誰知道你擁有這只手鐲?特別是那種仔細觀察過你這手鐲的人。」
王芳思索了一下,忽然說道︰「還真有!」
「誰?」
「之前我不是把手鐲拿去鑒定過嘛,那鑒定師肯定仔細看過手鐲的。」王芳說道。
「只有鑒定師看過嗎?」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王芳說道,「我當時將手鐲交給那個鑒定機構,第二天才取回來的。」
呂方又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去做的鑒定?」
「今天六月份的時候,距離現在差不多五個月了。」
呂方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鑒定機構,問題多半是出在那里的。
不是說手鐲的失蹤一定與那鑒定機構有關,但消息肯定是從那里泄露出去的。
「好的!我明白了。」呂方說道,「羅哥,你們繼續問,我回去審那嫌疑人了。」
「去吧!」
剛走出門,呂方腦子里響起了滴滴的兩聲。
任務完成了。
這肯定不可能是關于手鐲的這個「懲戒」任務,多半是市二醫院的那位異化者被治好了。
打開系統界面,呂方果然看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
被治好的異化者叫夏永元,呂方也因此獲得了肺部強化+4的獎勵。
呂方腳下一轉,去了洗手間。
辦公樓內部的洗手間還是非常清潔的,沒什麼異味,否則呂方還真不敢在這里用這肺部強化。
點擊領取獎勵。
呂方感覺一股氣流在肺部瘋狂地旋轉,內心莫名地有種仰天長嘯的沖動。
這可是深更半夜,真要仰天長嘯,別人還以為自己要變身了呢。
憋住!一定要憋住!
「呼……」一聲長長的吐息,呂方終于放松下來。
呂方再次打開系統界面,豁然發現自己的呼吸系統開發度已經達到了69%。
這不得不讓他驚訝。
一個肺部強化+4,就讓呼吸系統開發度提升了40%以上,有些夸張了。
這也使得呂方的呼吸系統一下子從開發度墊底的存在,一下子提升到了開發度最高的存在。
當然,這得將那些一開始就是100%開發度的系統除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呂方發現自己的呼吸比以往都順暢了許多。
將手放置于鼻翼之間,氣流奔涌,力道十足……
「如果自己這時候噴射棗核釘,能達到什麼效果呢?」
呂方打算回頭試試,這可是一個不錯的攻擊手段。
威力什麼先且不說,重在出其不意。
……
審訊一直持續到凌晨五點。
簽完字後,人交給了值班組的人看守,等履行完相關程序,便要送至看守所。
這次呂方準備親自去一趟,順便問問生殖系統的事情。
趁著這會兒的功夫,呂方去了局里的健身房。
出了一身汗後,呂方沖了個澡,這才施施然地回到辦案中心。
審批程序還未完成,畢竟是拘留人呢,得局領導審批。
如果是凌晨兩三點,倒是可以給局領導打個電話,將他從被窩里叫起來。
可現在天都已經亮了,也不差那一個把小時,就等領導上班後審批也是一樣。
呂方倒也不著急,去食堂吃了飯後,就在辦公室等著。
等到八點三十分鐘,呂方掐著時間點來到了趙隊的辦公室。
趙隊還沒在椅子上坐熱乎呢,看到進來的呂方不由得有些頭疼。
「听說你小子昨晚上又搞出了一件大事?」
呂方有些驚訝,問道︰「趙隊,你是怎麼知道的?」
「昨天晚上你搶了值班組的車鑰匙……」
「趙隊,那怎麼能叫搶呢?我打過招呼的。」呂方一本正經地說道。
「算了,不提這個。」老趙認真地問道,「我早上起床就給李喜順中隊長打了電話,他說你這次挖出來了一個藏得很深的犯罪團伙?」
「應該算是犯罪團伙吧。」呂方說道,「從嫌疑人盧青交代的情況來看,這個組織的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隨後,呂方將昨晚審訊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
老趙點點頭,道︰「後續你有什麼想法?」
「現在距離手頭上這個搶劫案最後報捕的時間只有三天了,如果要等這個事情徹底查清楚,估計時間不夠。」呂方說道。
「根據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來看,那手鐲的失蹤大概率不是目前已經抓獲的那個叫耿龍的嫌疑人干的。所以我建議,直接寫一份說明,先將案卷報過去提捕。我們這邊繼續偵察,看看能不能將這個組織徹底挖出來。」
老趙道︰「這案子……恐怕牽扯很大啊!甚至可能涉及全國。」
「不一定。」呂方認真地說道,「說不定全球都有可能。」
老趙看向呂方,目光中帶著幾分怪異。
他倒不是覺得這案子不可能牽扯國外的人,只是奇怪呂方這平靜的語氣。
既然是涉及到跨國犯罪,你小子還能這麼平靜?
一個區縣局辦理這樣的案件,壓力是很大的。
不是懼怕什麼,主要是一些程序性的東西很麻煩。
半晌,老趙說道︰「往上面報吧,要是能弄個省督、部督的名頭掛著,辦起來也輕松一些。」
呂方對此倒是無所謂。
「趙隊,這個事情調查起來恐怕很復雜,人手方面……」
「人肯定給夠。」老趙說道,「不過目前來說並不需要太多人。你昨晚抓的那人不是交代了一個地址嗎?先讓網安的人查一查,模模底,然後再視情況增派人手。至于這耿龍入室搶劫案的後續偵查,你估計也很難分出精力來,就交給其他人辦吧。」
呂方連忙說道︰「這怎麼行呢?我答應了張臨澤的,再麻煩別人也不好。你這邊不是準備先讓網安追蹤天誅會那網站嘛,我正好可以先查一下那鑒定機構。」
「你小子閑不管還是咋的?年輕人熱愛工作是好的,但也的勞逸結合嘛。」趙隊勸道,「你小子年齡也不小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
呂方撓了撓後腦勺,道︰「這個……也不著急嘛,我才26歲呢。」
老趙一瞪眼,道︰「26歲不算小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女圭女圭都跟在後面跑了。」
呂方擠出一個笑容,不知該怎麼說。
老趙話鋒一轉,問道︰「對了,我一直沒問過你,你整天這樣加班,你父母就沒意見啊?」
呂方呆滯了一下。
父母?上輩子的?還是這一世的?
上輩子的父母,也就是自己這個靈魂的父母,肯定會為自己的犧牲而傷心,但對于他們的養老,呂方倒不是很擔心,因為他還有一個弟弟。
可這一世的父母呢?呂方也曾翻查過這具身體的記憶。
關于父母的記憶,似乎有些模糊了。
他記得這具身體的母親是一位科研人員,十年前去荒野搞科研考察,出了意外,整個團隊都失蹤了。
而他的父親是一位軍人,三年前,也就是呂方正式參公之後,他父親說是要去執行一項任務,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好在每年他都能收到一兩封老爸寄回來的信,信里的內容雖然簡單,但至少能讓呂方知道自己的老爸還活著。
想到這些,呂方咧了咧嘴,道︰「他們都沒在這邊,沒人管我的。」
「這樣啊!」老趙轉著眼楮,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既然你想查這個案子,那就繼續查吧!不過你沒事也多出去轉轉,別整天將心思花在案子上。」
「放心吧,我知道了。」
呂方松了口氣,轉身離開了趙隊的辦公室。
關于調查天誅會的事情,暫時不需要呂方操心,這個事情牽扯極大,等網安那邊有了結果再說。
信步走到辦案中心,得知領導已經簽批了盧青的拘留報告,呂方二話沒說,便準備將盧青送去看守所。
送嫌疑人去看守所,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于是隊上派了一位叫馮希的同志一同前往。
開車的是隊上的專職司機,呂方和馮希押著盧青坐在後排。
帶上手銬的盧青垂頭喪氣,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
警車一路風馳電掣,很快來到了市第二看守所。
把人扔到里面,任務就算結束了。
呂方向馮希交代了一聲,讓司機將自己送到市二醫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