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童養媳養成記 第70章︰白府一事終了卻

「來人!」白尚書厲聲沖外頭喊出聲,「現在就備車,將二小姐送去寺廟,削發為尼,這輩子就在寺廟懺悔她造的這些孽!」

白夫人慌了,淚水直涌而出,忙又出聲勸阻︰「老爺!老爺!你就饒過燕蕊吧,她還這麼小,你就讓她出家為尼……再說了,再說燕蕊她身懷有孕,哪個寺廟又會收她啊……」

白尚書瞪了她一眼,冷冷道︰「她肚子里那孽種,不要也罷!」

說完,他又斥聲催促了進來的侍衛,讓他們立刻將白燕蕊帶走,然而常承澤卻忽然擋在了幾人面前,意味深長地看著白尚書。

白尚書緊皺著眉頭,與常承澤的目光交匯的瞬間,他提起了衣袍,沖他跪了下來,垂著頭道︰「是臣教女無方,此事牽扯到五皇子,實在是多有得罪,臣定會重重懲治小女,以儆效尤。」

「你來罰?」常承澤的臉色並未因他的恭謹有所和緩,依舊冷眼相待,「污蔑皇家清譽的罪名,白尚書不會覺得,送去寺廟出家就能將一切事情都擺平了吧?」

白尚書抬起頭來看著他,一副心事被戳穿的模樣,神色略有窘狀,他正欲開口說些什麼,一旁的白月光卻先一步出了聲。

「事到如今,爹爹竟還想著保全白燕蕊的命。」

她嘲弄般地笑了一聲,轉身走到白燕蕊的身邊,猛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聲道︰「白燕蕊,這麼多年了,我早都忍夠你和你那蛇蠍心腸的母親!」

白月光用力甩開她的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再度轉身面朝著屋里的其他人,無視掉白燕蕊投射過來的凶狠目光,她道︰「此事陛下已知,御史中丞既是奉命而來,那爹爹便無權處置犯人。」

「白月光!」白夫人再也兜不住那副溫柔賢淑的模樣,沖著她便怒吼道︰「你這個賤人!你想要將你親妹妹當作犯人處置嗎?!你爹是不會同意的!」

白月光轉而看向她,目光清冽,「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

她緩步走向白夫人,拔去了她身上的那根藍針,順手解了她的穴。白夫人惡狠狠地向她撲去,想要掐住她的脖子,卻被白月光一個簡單地側身躲開。

她從袖中取出一卷厚厚的宣紙,繼而砸向白夫人,力道之大,令白夫人不由得向後踉蹌了兩步。

一張張的宣紙紛飛又落下,白月光穿過它們,再度來到白夫人的面前,一腳踢向她的膝蓋,白夫人吃痛地喊了一聲,腿上一軟,她頓時跪倒在地。

「混賬東西!」

白夫人還未發怒,白尚書卻先一步開了口,他從地上站起身來,想要過去扶起白夫人,卻被白月光攔在了身前。

白老爺氣不打一處來,看著眼前的人,怒聲言道︰「你是不是瘋了!如此不知規矩體統,我真是後悔當年沒干脆掐死你。」

「你最好當年掐死我。」白月光對上他的視線,毫不畏怯︰「你若當年掐死我,我也就不會知道母親是被她害死,也不會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白月光的雙目漸漸泛起血絲,她的氣息也隨之紊亂,雙手捏緊成拳,像是在極力地忍耐。

「啪!」

又是一聲響亮的耳光,白月光捂著自己的臉,淚珠直落而下,但眼中的那一抹恨意,卻顯而易見。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胡說些什麼?!」

「我胡說?」她譏笑一聲,看著白尚書的雙眼紅的愈發厲害,「地上的這些東西,每一樣!都是我這些年找到的口供和證據。」

白夫人的瞳孔不由地放大,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俯去看那些東西,每看一樣,她的身子就忍不住多顫一下。

「不是的……」白夫人緊緊地捏著手里的供詞,忽然發瘋一般地將它撕碎成片,沖著地上的宣紙撲去,嘴里還在不斷地喃喃︰「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我沒有……我沒有!」

白月光不再理會白尚書,她轉過身,向前幾步踩在那堆碎紙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白夫人,冷眼道︰「你以為撕毀了這些,你做的那些事情就能甩的一干二淨了嗎?」

「這些不過是找人抄的一份證據罷了,真正的東西,早在我來之前,便已經送去了官府。」

她蹲,湊近了白夫人的臉,用著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低低道︰「我早就說過了,你,還有你那沒腦子的蠢女兒,我遲早將你們趕盡殺絕。」

白月光從地上站起身來,越過了身後的白尚書,徑直朝外走去,不過片刻,便帶著一群官兵來到了府邸。

白尚書一臉驚疑地看著忽然闖入的那群人,不可置信地出聲問白月光道︰「你……你竟真去告了官?!你將白家的顏面置于何地啊!」

「那你又將我母親的性命置于何地!」白月光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一股腦的將這些年的忍耐全部爆發出來︰「如果今日之事,我將證據擺在了你的面前,你不過會責罰幾句,關兩天小黑屋。只要那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大作一場,你就會當此事全然不曾發生。」

「父親,目前為止我還敬你一句父親,只是因為我活在白府的這些年,在吃穿用上你從未虧待過我。可是父親,這些年,我一直一直……都很恨你。」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淡的簡直不成樣子,可那心里的酸楚卻是忍不住的。淚水直涌而出,她怎麼也無法止止。

「白府的榮辱,到底與我,與母親,有何關系?」

白月光說話的瞬間,白夫人已經被前來的官兵帶走,至于白燕蕊,也已經被晏謫湘的人扣押,準備隨時帶著她去面見皇帝。

此刻的白月光與白尚書兩人,正站在屋里的正中央。舒雨微看得認真,但站得久了腿也實在是酸痛的厲害,尤其是她還踩著高蹺。

常承澤此時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注意到她微微抬腿的動作,目光很快便從方才爭執的那兩人的身上挪開。他側著低下頭來,低聲詢問著身旁的人︰「你可是腿酸了?」

眼前的帷帽上下晃動了幾下,常承澤沖她溫溫一笑,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模她的頭安慰她,猛地卻又想起她戴著帷帽,便沒有伸出手。

「那我們回去吧。」

他說著,不等舒雨微出聲回應,已然沖著屋里的晏謫湘說道︰「勞煩晏兄處理後事了,我府里還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晏謫湘的目光暫時從白月光的身上移開,他轉過身,沖常承澤拱了拱手,道︰「恭送殿下。」

常承澤沖他點點頭,隨即拉住舒雨微的袖子,帶著她朝外走去,步調極緩極慢。

兩人坐在馬車里,相對著沉默了良久,常承澤才出聲打破了寂靜。他道︰「雨微,你方才向白夫人丟的那針,是怎麼一回事?」

「啊?」舒雨微滿腦子想的都是方才的場面,這一猛地發問,她倒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根針啊……」舒雨微 沖他訕訕一笑,開始胡編道︰「那是我師父傳授給我的,是獨門銀針!所以是藍色的,五皇子沒見過,屬實正常不過。」

常承澤微微蹙了蹙眉,他道︰「你那針,竟是藍色的麼?」

舒雨微一愣,難道他問的不是針有問題?

見她不再說話,常承澤的眉宇漸漸舒展,兩人隔著帷帽紗對視良久,他忽然伸出手,將紗簾掀起,直直地看向了舒雨微的雙眼。

「你這丟針手法倒是真不一般。」他輕笑一聲,想伸手模一模她的腦袋,但也只能隔著帷帽模了模,「上回晏三小姐被綁架的時候,你懂穴位的事情就夠叫我吃驚了,我沒想到,你竟還能在這麼遠的距離丟準銀針。」

舒雨微嘿嘿一笑,頗為沾沾自喜︰「那肯定的,我早說了,叫五皇子不要小瞧我,我可厲害了!」

常承澤微微一笑,語氣極為溫柔︰「你確實叫我看到了不少的驚喜。」

「話說回來……」舒雨微忽然想起方才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的疑惑,斂了面上的笑意,她抿了抿嘴,神色有些不自在的開口︰「晏謫江他……竟然會出手幫忙此事嗎……」

那枚荷包若是沒有晏謫江的授意,只怕酒樓的掌櫃應該也不會輕易說出來,她願意晏謫江插手此事,是故意給常承澤找茬,好報復常承澤帶走她的這件事情,實在沒想到他竟是出于好心……

這一時倒顯得她有些小心之人,又有些自以為是了。

常承澤垂下眼眸,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道︰「說起來,確實是要多謝他,那日他來府里見我,我原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卻沒想到他只是提醒我小心白家,後來搜尋證據的時候,晏兄本是隨口一問,也沒打算真能從他那拿到什麼有力證據,卻沒想到他隨手便將荷包給了我們。」

舒雨微沒有說什麼話來回應,或者說,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原來自她離開以後,晏謫江除了大肆在城中懸賞以外,便再沒有任何的作為。

或許他只是不想少了一個有可能治得了溯病的人,那些重復了一遍又一遍的「陪著我」,或許真的只是她想得太多。

可這樣也好,舒雨微眨眨眼,緩緩地舒了口氣出來。

這樣一來,她也就不用老因為離開晏謫江而感到愧疚,也不用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一出皇子府,就會撞見晏謫江。

如此真好……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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