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童養媳養成記 第66章︰死士

小悠似是飛得累了,便落到她的被褥上,盤腿而坐。它仰著頭與她對視,出聲道︰「宿主,你還記得女主那個二妹妹白燕蕊嗎?」

「白燕蕊?」舒雨微蹙了蹙眉頭,略略回憶了一下,便想起來是誰,她道︰「就是那個,未出閣就懷了身孕的那個?」

「是她是她。」小悠點點頭,繼續道︰「她一口咬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常承澤的,白尚書知道了這件事情後,就故意給五皇子施壓,要讓五皇子在白燕蕊孕肚大起來之前娶她。」

舒雨微冷哼一聲,「這也太荒唐。」

小悠歪頭看著她,眨了眨眼,問道︰「所以,宿主是覺得常承澤是被冤枉的?」

「這還用懷疑?」舒雨微攤攤手,道︰「你難道會覺得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一個尚未及笄的女孩兒他都謹慎小心,更何況是白燕蕊。再說了,我可不覺得常承澤的眼光能有那麼差。」

小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大抵也是覺得她說的在理。

兩人極有默契的一同沉默起來,都在暗暗思忖著什麼,良久,舒雨微輕悠悠的聲音才又再次響起。

「你方才說,這件事可能跟晏謫江有關系,又是為什麼?」

小悠從思索中抽出神來,它眨了眨眼,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道︰「這個……是因為我回來的時候,听白府的家丁閑談,說是晏謫江今日來了趟白府。」

舒雨微還是有些懷疑,她問︰「你確定你沒有听錯,是晏謫江而不是晏謫湘?」

「哎呀,當然沒有!」小悠嘟了嘟嘴,有些不滿,「宿主,白府的下人怎麼可能會直接喊晏謫江的姓名嘛,他們的原話自然是晏家的二公子。」

要說方才她還存有一絲希望,眼下懸著的心卻是徹底沉了下來,很沉很沉,沉得她的臉色都有些沉悶,目光也漸漸垂了下來。

小悠不解她這幅樣子,從被褥上站起身來,皺著眉頭叉腰問道︰「宿主,你最近是怎麼了?前幾日在晏府的時候你不太高興,怎麼這會兒逃出來了你還是沉著臉子啊?」

舒雨微嘆了口氣,沒有回應,只是扭頭看向窗外的月亮。

是啊,為什麼呢?或許是因為晚上沒有晏謫江摟著她睡覺,她覺得沒有安全感?又或者是因為斗智斗勇的繁雜生活忽然歸于平靜,她暫時還無從適應?

「不重要。」

舒雨微清口出聲,似是在回應小悠的話,又似是在回應自己的心事。

小悠仍不理解,但看舒雨微這個樣子,也明白她是不想說。眼珠一轉,它連忙出聲轉移了話題︰「對了宿主,你打算管這件事情嗎?」

舒雨微的目光又向她看去,思忖片刻,她道︰「雖說此事于我和男女主而言,都扯不上任何利害關系,但是常承澤畢竟幫過我多次,如果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自然還是要幫一幫他的。」

小悠附和著點點頭,十分認同她的話。

「不過,還是有些麻煩的。」舒雨微目光漸漸凝重,聲音也有些沉重︰「現在滿街都是我的畫像,想要從這里安然無恙的到白府還真是不是一件易事。」

小悠眨了眨眼,聲音略有遲疑︰「或者……宿主,你可以試試易容丹。」

「太貴了。」舒雨微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她道︰「這東西一次只能維持十二個時辰,眼下以我的積分只能換兩枚,若是這件事情兩次解決不了,那豈不是白費了?」

小悠頭上的小草耷拉下來,它嘆了口氣,喃喃道︰「若是能改變身高,或許帶著帷帽也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改變身高麼……

舒雨微忽然靈光一閃,嘴角漸漸有所上揚,她道︰「我可以踩高蹺,只要動作幅度不太大,應該沒人能看得出來。」

「誒?」小悠頓時好奇起來,「宿主你不是一條咸魚嗎?還會踩高蹺啊?」

舒雨微撇撇嘴,重新躺回床上,出聲回應︰「我不會,但我可以學,踩個差不多高的就行,難不成還踩個戳天高的?」

她側了個身,原本站在被褥的小悠被抖了下來,隨著「哎喲」一聲,小悠已經頭朝下,栽在了被褥的縫隙之中。

舒雨微輕笑了一聲,拽著它的腳將它揪了出來,又忙忙閉上了眼楮,道︰「睡覺。」

小悠一臉怨氣地沖到舒雨微的面前,極為不滿道︰「宿主!你是不是故意的!」

「睡了睡了,明天早起去套套常承澤的話,看看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小悠更惱了,然而還不等它說些什麼,面前的人忽然睜開了眼,一本正經地同它說道︰「對了小悠,你明天記得早點喊我起來,最好常承澤一下早朝你就來喊我。」

「我又不是鬧鐘嘛!」

舒雨微閉上眼楮,不回應它的話。小悠瞪大了眼楮看了她半晌,見她就是不睜眼,沒得辦法,它只能是冷哼一聲,消失在原地。

小悠離開後,舒雨微才緩緩睜開了眼。

她睡不著,而且還很精神,但卻是因為心里像是堵了口氣,壓得她毫無睡意。

當初費了那麼長的時間才從晏府逃出來,可她現在卻又總念想著。

晏謫江還說要帶她出京城,其實她也挺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也挺好奇,晏謫江會帶她去哪?只是當時一心都想著逃跑了,如果再早一點,或許听到他這話,她能開心的跳起來。

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氣。

舒雨微抽起腦袋底下的枕頭,狠狠地蓋在了自己的頭上,努力清除干淨腦子里的胡思亂想,閉著眼楮強行入睡。

昨日雖然睡得晚了些,但她醒來的時間卻很早。而那原本蓋在她頭上的枕頭,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跑到了她的懷里,舒雨微隨手丟開枕頭,揉了揉眼楮,看了看窗外還黑著的天,原本打算再睡一會的,但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陣雜吵之聲。

她側著頭看向窗外,看了半晌也沒見著什麼人,便只好掀開被褥,下床踩了鞋子往外走去。

快步穿過前屋,她來到屋門前,正欲伸手打開屋門,一柄長劍忽然刺穿木門,直直的刺向了她的眉心。

好在那把劍刺入的並不算太長,尖端也只是剛好踫到了她額間的珍珠花鈿,並未傷到她的肌膚。

舒雨微連忙後撤了幾步,不敢再莽撞妄動。但門外的人卻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存在,一腳便踢開了屋門,激起陣陣塵埃。

舒雨微又慌慌朝後退了幾步,與此同時,她也看清了執劍的那人,是個蒙著臉的黑衣男子,只露出了一雙凶狠凌厲地眼楮。

在那人的身後,是同樣持劍的常承澤。

黑衣男子只看了她一眼,便轉過身去,繼續與常承澤對打,雖然招招敗于下風,但他卻還是不斷地奮力擊向常承澤的致命要害,看著像是死也要拉著常承澤下地獄一般。

就在舒雨微剛剛幻化出一根銀針,準備開啟神醫系統給常承澤助攻時,從四面八方的屋檐上,忽然飛身下來眾多身穿鎧甲的侍從,他們身形相等,個個也都是蒙著面的。

那人被圍在其中,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他皺著眉頭環視了一圈,似是見到形勢不妙,立刻從袖中取出了什麼東西,然後迅速服下。

不過須臾,那人忽然痛苦地哀嚎了一聲,倒地不起,沒了聲息。

是死士。

舒雨微快步朝屋外走去,常承澤也蹙著眉頭朝她走來,神色緊張︰「你有沒有受傷?」

舒雨微搖了搖頭,大步朝那人走去,眨眼的功夫開啟了神醫系統,隨即便蹲來,替他把脈。

常承澤跟在她的身邊,見她的手伸向那具尸體,下意識地出手阻攔。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沖她道︰「雨微,別踫他。」

舒雨微很快從那人身上收回了手,就在常承澤剛剛放下心來時,卻又見她一把扯掉了那人的面罩,開始在他的身上模索起來。

常承澤不由地再度皺起眉頭,疑聲道︰「雨微,你不害怕嗎?怎麼膽子這樣大。」

舒雨微瞎找了一番,也沒能在他身上模到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她咬了咬下唇,站起身來,轉頭說道︰「五皇子,不出意外的話他是已經死了,身上也沒什麼有用的東西……你可有什麼懷疑的人選?」

常承澤沒有立刻回應,他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人散去,而後才緩緩出了聲︰「你這孩子,怎麼面對死人還敢到處亂模。」

「五皇子。」舒雨微又喚了聲他,神情格外嚴肅︰「我在同你說正事,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常承澤嘆息一聲,這才出聲回應了她的話︰「除了三哥,我還真想不到,還有誰這麼想要我的命。」

果然又是三皇子嗎?舒雨微眯了眯眼,心里對于這種不敢正大光明跟人家爭奪皇位的人愈發厭惡。

她一定要幫著常承澤坐上那個位置,她才不要去攻略那種齷齪小人!

「五皇子。」舒雨微抬頭看向他,目光堅定不已,她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師父是相士,所以我知道你昨日憂心的事情是什麼,五皇子,我想幫你。」

常承澤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臉上雖然掛著淺淺的笑意,但他顯然是不信舒雨微的話的。

見他這樣,舒雨微只好再度開口,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五皇子,我知道你是因為白家的二小姐白燕蕊,誣陷你玷污了她的清白,要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負責,所以你才會有所煩愁的對嗎?」

常承澤的身子一頓,原本溫柔如水的目光漸漸染上了一層詫異。

昨夜除了自己的心月復,他沒跟任何人說起此事,便是凝香也不知道。而且他的書房外一直是有人守著的,若想偷听牆角,也是很難做到的事情。

這孩子……莫不真是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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