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童養媳養成記 第33章︰初見舊傷難掩心疼

舒雨微困得緊,隨口「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第二日醒來時,舒雨微仍舊縮在晏謫江的懷里,她剛一睜眼,頭頂便傳來了一陣熟悉而悅耳的聲音,低弱又清晰︰「醒了?」

她睡眼朦朧,半睜著一雙圓溜溜的杏眼抬頭看他。

那張臉模模糊糊,她都還未看清,就又听到他說︰「昨夜我跟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剛剛從夢中醒來,意識里還殘留著幾分倦意,舒雨微于是又低下頭,閉上了眼楮。

稍稍地眯了一會兒,她才再度睜開眼楮,想起方才晏謫江問的話來,她便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思來想去,她覺得應該就是昨夜她半夢半醒時,他附在自己耳邊低語出的那句話。

舒雨微小小的打了個哈欠,聲音略顯懶怠︰「我記得。」

昨晚在書房的時候她就想開了,在哪不是個睡?而且在晏謫江這里睡覺,總好過睡在地牢、睡在小黑屋。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這個家伙總喜歡抱著她罷了,然而除此之外,倒也沒有什麼不好。

「那好。」

晏謫江的手忽然從她的背後抽走,還順帶掀開了被子,一股涼風從舒雨微背後鑽入,冷得她不由地睜開了眼。

晏謫江坐起身來,從容地下了床。他站在地上,看著舒雨微默默把被褥拉回身上蓋好,只露出個腦袋來繼續睡覺的模樣,不禁輕笑一聲,道︰「起來,替我更衣。」

舒雨微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有些茫然不解,「啊……?」

但是很快,她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晏謫江方才所指的,並非是陪他睡覺這件事兒,而是他昨夜在書房說的那句,要她給他當貼身丫鬟,那麼,既然是貼身丫鬟,像更衣這樣的事情,就必定得她來為他做了,不僅如此,她這以後每日就都得跟在晏謫江的身邊,替他端茶倒水。

「哎呀……小少爺。」舒雨微拉過被褥,把頭捂了起來,又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今兒還得出去掙錢給你還賬呢,你就大發慈悲的放過我吧,這院兒里這麼多丫鬟,哪一個不比我照顧的細致?你別總是可勁逮著我一個人做事兒了。」

晏謫江掀開被褥,伸手揪住了她的耳朵便往上提,痛得舒雨微直喊疼。

待她坐起身來,一臉哀怨地揉著耳朵時,晏謫江才又道︰「府里的事情自有九翊去做,你只負責每日替我更衣。」

舒雨微撇撇嘴,雖然心里還是極不情願的,但畢竟晏謫江都這麼說了,她若是再拒絕下去,只怕又得惹到他,索性就應了下來。

因為身高差的太多,舒雨微只能站在床上替他更衣。

然而剛一月兌掉他的寢衣,舒雨微便愣了神。

他的身上全是傷口,雖然都已經愈合,但還是不免叫人感到觸目驚心。

上面有像是撕、抓留下的痕跡,也有像是用尖銳利器所劃傷的,她不由地又想起那日晏謫江犯病時的場景。

她微微蹙了蹙眉,竟鬼使神差的順著他身上最長的那道傷口滑了下去,聲音有些顫抖︰「這些……疼嗎?」

晏謫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道︰「不記得了。」

舒雨微的心里竟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她盯著那些傷疤看了好一會,才又拿起床邊放著的衣服,為他穿衣。

晏謫江似乎很喜歡銀白色,他的衣服大多都是這個顏色,舒雨微朝他身上左三層右三層的套完,又拿起腰帶,準備系上。

然而她卻不由得眉頭一皺,心中暗暗思量,古人的腰帶該如何系呢?

晏謫江垂著眼,看她猶豫了半晌也沒有動作,便輕握住了她的手,一步步地教她如何去系。

「你之前表現出來的樣子,似乎很喜歡晏謫湘,怎麼?就沒給他系過腰帶。」

舒雨微淡淡地嘆出口氣,抿嘴道︰「大少爺的起居自有阿蘭姐操心,當然是輪不到我一個普通丫鬟。」

晏謫江沒再問下去,只是隨手將衣架上掛著的一套小衣裳丟給了舒雨微,又出聲道︰「出去不要給晏府丟人。」

他說完便離開,沒有多余的停留。

舒雨微的腦海里還是他身上的那些傷痕,走神許久,她才垂下眼拿起了手邊的短衫,揉了揉。

那件短衫有里外兩層,里面那層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毛,模起來絨絨的,似乎十分暖和,這叫她不禁想起晏謫江穿的那件里衣來,似乎也是這樣的絨毛。

不過,興許只是像吧。

舒雨微沒再多想下去,換上衣裳,收拾梳洗了一番之後,便出了門。

根據神醫系統的提示,她開始滿街搜購能夠配出抗毒素的東西,若是沒有,便靠著神醫系統找個能替代的,雖然效果不敵現代醫學,但老劉病發不久,想來應該也能起到效果。

弄齊這些東西後,她便去了趟回春堂,當作落腳點開始按比例配置藥劑。

回春堂有的制藥物品她便直接拿去用了,若是沒有,便讓小悠幻化出來,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困難。

她將制出的抗毒素灌入了一個反復消過毒的小瓷瓶里,隨後便密封起來,準備出發去城郊。

然而剛一出門,她便遇上一女子,那姑娘半遮著面,只露出雙桃花眼來,她沒有描眉,想來應該也是未施粉黛,但那雙生動靈活的眼眸,卻依然叫人一眼難忘,哪怕是這世間最華美的玉石,都無法形容。

舒雨微看得愣了神,不由得駐足多瞅了幾眼,直到腦海里忽然響起了小悠的聲音。

小悠︰宿主!她就是女主白月光!你快想辦法去結識她,這樣一來,就能更方便的去撮合她和男主角了。

原來是女主白月光,難怪容貌如此驚艷。

舒雨微垂下眼簾,收回了目光,但卻並未听小悠的話,而是轉身朝屋外走去。

舒雨微︰此時時機還不穩,若是貿然上去會顯得太刻意,容易叫人誤會我對人家有所圖謀。

左右她記得在原書里,白月光與晏長歡的關系也是極好的,若要結識,日後有的是機會,倒也不必急于一時。

舒雨微走得極快,一來是因為城郊甚遠,二來她為了制作抗毒素已經花費掉了許多的時間,若不加快腳步的話,只怕回到晏府時,府邸的大門都下鑰了。

到了地方,她便提前叫小悠變成了一根針管,藏在她的袖里,當然,這一舉動也是小心翼翼完成的,因為舒雨微不能確定,晏謫江是否還派了人在暗中跟蹤她,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她只得小心行事。

老劉見她來了,那張面黃肌瘦的臉上不禁泛起笑容,忙忙便迎她入門,又道︰「姑娘竟……竟這樣快,我還以為……還得等個幾日。」

舒雨微 沖他和善地笑了笑,道︰「我不得不快些,畢竟叔叔的病可等不起。」

她說著,先將在街上買來的幾個熱騰騰的包子遞給了老劉,老劉連忙擺手,又道︰「這……這可使不得,你願意給我治病,已經是天大的……天大的恩情了,這要是……」

老劉說話都要大喘氣,舒雨微實在不忍心听他繼續說下去,便直接打斷道︰「這其實也不值什麼錢,叔叔你就拿著吧。」

她說著,便將包子放在了桌上,又道︰「我如今在晏府當差,管吃管住的,月例什麼的平時也用不到,你且安心收著就好,畢竟,我能幫你們的,也就這些了。」

她說完,又低頭取出袖中的幾個小瓷瓶,將其放在了桌上,老劉正打算繼續出言婉拒,瞅見此物,便又好奇地問道︰「姑娘,這東西……就是治病的藥嗎?是……是要喝下去,還是涂在傷口上……?」

舒雨微一面從袖中取出小悠幻化的針管,一面輕聲回應著他︰「都不是,是要注射。」

老劉蹙了蹙眉,一副茫然的模樣,舒雨微無心顧忌他的疑惑,只繼續道︰「叔叔,請把你的衣袖卷起來,卷到肩膀上去。」

雖然不懂她這是要做什麼,但老劉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舒雨微打開其中的一個瓷瓶,一股刺鼻濃郁的酒味瞬間竄入她的鼻尖,舒雨微不大喜歡這個味道,不禁皺了皺眉頭。

她又取出之前采買的棉花,沾了沾瓷瓶里面的烈酒,隨後便均勻地涂抹在老劉的手臂上。

消完毒,她打開了另一個小瓷瓶,用針管吸出里面的藥劑,開始替老劉注射。

雖然所有的過程都被簡化,但好在舒雨微有神醫系統的幫助,一切倒也還算順利。

舒雨微將針管藏回了袖里,小悠隨即變回原樣,轉瞬便消失在袖兜里,回到了她的大腦里叫苦不迭。

舒雨微忙忙在潛意識里安慰了它幾句,才又出聲同老劉說道︰「叔叔,我現在要為你處理傷口,方便再將之前腿上留下的傷露出來嗎?」

老劉一直按著胳膊上的那團棉花,听到舒雨微的話時,又忙忙點頭回應道︰「當然……當然。」

他說著,便用另一只手卷起了褲腿,露出了傷口上纏繞著的粗麻布,舒雨微替他解開了包扎,那大片的傷口再度呈現在她眼前,雖然一直沒有愈合,但好在也沒有惡化。

舒雨微用烈酒在他的傷口上消了毒,而後,又將上午順帶制出來的消炎粉灑在他的腿上,仔細的為他處理了傷口後,又用自己帶來的細布為他重新包扎。

「好在江大夫給你配的藥都是極好的,否則我今日,只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舒雨微說完,便沖他一笑,又道︰「好了叔叔,時間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您這幾日還是不要出門了,好好在家里養傷,而且,千萬記得不要讓傷口踫到不干淨的地方,明日,我會再來為您處理傷口的。」

听她這話,老劉不禁兩眼放光,忙問道︰「姑娘,那我這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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