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楊不歸手下只有吳用一位謀士,吳用自出世以來,從未出手過,是以他們還從未見識過術士手段。
不過他卻有絕對的信心,術士手段詭譎莫測,即使是他也不敢說自己能勝的過吳用
「班門弄斧罷了!」吳用自馬車之內站了出來。
掃視著周圍密密麻麻的弩箭,在他周圍,不知何時出現有一塊淡藍色的幕布,緊緊護持著他。
風!風!大風!
吳用暴喝一聲,清冷的聲音回蕩在在場每個人耳中。
呼呼~
呼嘯間,天地陡然生起狂風,霎時間大地之上飛沙走石,狂風漫卷,數不盡的泥土沙石沖天而起。
整個戰場都被煙塵籠罩,目不能視。
四面八方密密麻麻而來的弩箭,和無數沙石踫撞,進而被猛烈的狂風席卷著倒飛出去。
「啊!」
「啊!」
無數慘叫聲此起彼伏,這次卻是齊軍的慘叫聲。
「這到底是什麼?」
丘增興渾身發冷,駭然失聲道。
他沒想到,他精心準備的數萬架連弩,並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反而隨著一股大風,重創了他幾萬大軍。
這般手段根本就不是凡人所能擁有的。
就是一旁老神在在,始終閉目養神的苦荷也瞪大了眼楮,一臉不可置信。
「果然是好手段!」
張須陀一臉贊嘆道,他一身實力,在出世的華夏群雄之中位列頂尖,可想要改變天象,起碼也得跨過凡人四境。
這等手段,已經快有仙人之流了。
「張將軍過獎了!」
吳用臉色蒼白,氣息瞬間萎靡下來,一臉客氣回應道︰「只是我現在實力不足,沒有再戰之力了,接下來就看將軍的了,卻沒有什麼站力了。」
此乃謀士手段「借風」! 此神通曾在諸葛孔明手中揚名。
赤壁之戰,諸葛亮一舉借得東風,浩浩蕩蕩蔓延數萬里,從而使得「借風」神通,名傳天下。
以他如今的實力,即使借來的風不足諸葛亮萬分之一,可用起來還是太過勉強了。
「無妨!」
張須陀不以為然道︰「軍師且安坐便可。」
「殺!」
失去了恐怖的弩箭牽制,夏軍環繞滾滾煞氣,悍不畏死,向著北齊大軍駐守之地沖了過去。
長槍縱橫,僅僅一個接觸,上萬名北齊軍士卒就已橫尸。
一萬名魏武卒太過恐怖了,以他們為沖鋒利刃,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擋住他們的步伐,一切士卒,一切障礙,都被長槍斬碎!
「嘶!」
丘增興在後方倒吸冷氣,驚駭非常,如此強大的士卒,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殺!全軍沖鋒!」
兩只鋼鐵洪流踫撞,喊殺聲震天,幾個呼吸間便是血流成河。
「變陣!」
大軍身後,張須陀大喝一聲,一萬魏武卒和三萬名西涼軍,立刻變化的陣法。
隨著他們腳步的移動,好似之間產生了一股奇異的聯系。
無盡的煞氣凝聚,在他們上空翻滾,里面有使人熱血的戰鼓之聲響起。
「這到底是什麼手段?」
盡管早已清楚夏國的軍陣之威,可看到幾人好似擰成一股繩,丘增興還是不能理解。
一旁的苦荷則被驚的站了起來,先前那股突然涌來的狂風,已經非人力可比,而眼前這股血紅色的煞氣又是什麼。
望著魏武卒與西涼士卒上面翻滾的雲霧,即使身為大宗師的他都覺得心驚肉跳。
隨著戰陣形成,又開始了一面倒的局面,只有楊不歸收攏的那些普通士卒,才和北齊大軍打的難分難解。
丘增興面沉如水,听著耳邊眾多北齊兒郎的慘叫聲,即使他鐵石心腸也不由的為之動容。
但他並沒有下令撤退,反而不停指揮著齊軍沖陣。
他們為今天這戰已經做了太多準備,猜測出各種可能,那詭異的陣法自然也不會漏過。
唯一失算的便是吳用借風的詭異神通。
不過也無傷大雅。
他們此次為了殲滅張須陀大軍,足足調來了三十萬大軍,盡管之前被吳用一擊損傷上萬。
可剩下的士卒還是夏軍的數倍,就算是磨,也能把他們磨死。
果然,隨著時間的流逝,面對數倍與己方的敵人,即使強如魏武卒也開始出現傷亡。
張須陀神色冷冽,不再有任何猶豫,拍馬沖了過去。
手中馬槊橫飛,氣血咆哮如龍,隨手一擊,便帶飛數十顆頭顱。
一路橫推而過,直接列在魏武卒面前。
隨著他的到來,原本略顯疲憊的魏武卒與西涼士卒好似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疲憊一掃而空。
「將軍我們還不上嗎?」
他身旁副將心有不忍。他們三十萬大軍,自戰場上投入二十萬,還有十萬大軍伺機而動。
這十萬大軍才是他北齊真正的精銳。
他看著場中,一名名大齊士卒被長槍刺穿,血與肉拋灑,雙目通紅,恨不得親自上場,將來敵斬盡。
「不得枉動!」丘增興也赤紅著雙眼,盡管心有不忍,可還是咬牙下達了這個命令。
他身為一軍主將,自當以大局為重。如今他們已損失這麼多北齊兒郎,又豈能半途而廢。
「殺!向前突進!」
張須陀一騎當千,冰冷命令再次響徹,大軍隨之而動。
陣型收縮,不在散開,宛如一支利箭,散發著無盡鋒芒煞氣,向著齊軍月復地,狠狠沖殺!
轟!
好似波濤席卷,僅僅片刻,無數齊軍被撕裂!
夏軍長驅直入!
每時每刻,都有成百上千的北齊軍士卒被斬殺!
也有夏軍掉隊,被北齊軍士卒一擁而上,瞬間慘死。
就算強如魏武卒,組成戰陣,但時不時,也有士卒被重創,隨後跟不上同伴步伐,被北齊軍淹沒。
到處都是刀兵踫撞,到處都是血液流淌,到處都是尸骨成堆!
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凜冽的長槍縱橫,魏武卒面無表情,冷漠到了極點,他們只是盡力的揮動手中長槍,早已不記得殺了多少敵人。
「張須陀!受死!
音波浩蕩,滾滾而來,一道身影掠空,直接向著張須陀沖擊而來。
那是一個很簡單很常見的老人,頂著一顆大光頭,神著一套純白色的樸衣,赤著雙足,赫然是北齊大宗師苦荷。
「哈哈,張某早已等待多時!」
張須陀渾身染血,馬槊橫掃,面前上百道北齊士卒橫飛出去,血肉伴隨著骨渣,下起了一場血雨。
身軀直接從馬背上中躍起,整個人不退反進,以苦荷的數倍速度向著他沖殺過去。
他身經百戰,自然看的出北齊的陰謀,無非不過是以己方幾倍的兵力,碾壓而過。
只是他們未必太小覷夏國了,也未免太小覷他了。
隨著張須陀的逼進,苦荷感覺好似一座大山橫壓而來,一股逼人的氣勢直撲他來。
甚至他都能听到自己全身骨骼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張須陀並未任何留手,手中馬槊帶著冷冽的氣勢蓋壓而下,還沒落在苦荷身上,強大的力量就貫徹而下。
轟!
苦荷身體一個踉蹌,腳下的地面齊齊塌陷下去,土石飛濺,好似暗器四濺狂飆。
馬槊落下的那一刻,苦荷腳下一踏,陡然有雷鳴之聲在虛空響起。
轟!
虛空破碎,氣流呼嘯蔓延,圍在兩人中間的士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恐怖的力量碾壓而過。
苦荷面色凝重,望著面無表情的張須陀心中發苦,這位絕對不是大宗師。
大宗師也沒有這般能為。
「你也是個人才,你若是願意投降,我可暫且放你一馬,甚至奏明陛下,為你求得一官半職。」
「痴心妄想!」苦荷冷哼一聲。
「卻是可惜了!」
張須陀的確起了惜才之念,此方世界比夏國靈氣還要稀薄,苦荷能在這麼艱苦的地方邁入大宗師,自身資質已非常人可比。
而就在這時,空氣之中傳出一聲巨響。
崩~
只見張須陀一臂輕抬,渾身繃緊的大筋好似強弓疊加而發,他的身子登時如箭矢一般爆射而出。
馬槊如箭頭,上面赤紅色的氣血噴涌而出,向著苦荷襲殺而來。
刺啦~
二人一分而過,苦荷的整條袖子就被絞成了碎片飛舞,一條胳膊無力的耷拉下來,盡管馬槊沒有觸踫到他,可僅僅凶猛的氣血,便迫使的他血肉消融。
苦荷眼皮狂抖,心中泛起一股僥幸,若是他再慢一步,恐怕損失的不僅僅只是一條手臂了。
僅僅只是一個回合,他就知道自己絕非眼前之人對手,如今能做的只是保命。
夏國被人低估了,張須陀也被人低估了,這等猛將,還有誰人可敵?
難道他們北齊真要亡國了嗎?
念頭一閃而過,苦荷單手舉起,真氣狂涌,撕裂虛空。
完全棄著那壓下來的馬槊不管不顧,拳頭如劍般直刺張須陀的咽喉而去。
「呵!」
張須陀面無表情,面對著直刺過來的一拳不閃不避,一手抓著馬槊,一手直接對轟過去。
砰!
驚天巨響自二人身邊傳出,無數漣漪自二人周身向外蕩漾,恐怖的力量直接把地面席卷而起,無數土石飛濺如龍。
苦荷嘴里大口咳著血,在這恐怖的力道下,如炮彈一般倒飛出去。
但比他更快的是一只血紅的馬槊。
他還想要說些什麼,馬槊之上紅芒閃爍,裹挾無窮恐怖的力量,正中苦荷眉心。
砰!
巨大的沖擊力之下,苦荷雙腳離地,一下騰起丈許之高,紅白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