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寒夜不屬于春天

南笙諾拖著猶豫的腳步,緩緩地往里走著,時不時地皺著眉頭。

立夏突然站定腳步,「夫人,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她說完松開南笙諾的胳膊就往門口的方向返了回去。

南笙諾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無奈地搖了搖頭,原本想著,或許是她實在對夜寒有舍不得,想著再去看看吧。

小姑娘的心思,她也能理解,便百無聊賴地站在原地玩著腳下的鵝卵石。

一邊牆角的蘇清辭,看著南笙諾的背影,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雙眸中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

她看見立夏從城主府的大門走了出來,來回轉悠著,好像是在找什麼一般,心不由地一怔。

難不成她發現自己了?這才讓立夏出來的?

正想著的時候,就感受到身後一股力量,還沒來得及轉身去看,就已經被那道力量給拖走了。

立夏听到牆角處有聲響,便疾步小跑了過去,但是卻什麼都沒看見。

正當她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發現了腳下的泥土好像有被踩踏過的痕跡,便微皺著眉頭蹲查看。

想著,這里有人走動,那也是正常的,但是,這里的腳步仿佛重疊著,還似乎有一小撮被拖拽的痕跡,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她說不上來。

她緩緩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帶著疑惑往城主府內走去了。

南笙諾看見她走過來的時候那皺著的眉頭,不解地迎上去問道︰「這是怎麼了呀?怎麼出去了一趟還憂愁上啦?」

立夏搖了搖頭,滿臉疑惑地說道︰「夫人,我感覺你剛才說的是對的。」

「什麼是對的?」南笙諾被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完全給弄懵了。

「就是你剛才不是說,好像有人盯著你麼,我覺得是真的。」立夏點著頭,篤定地說著。

「哦?此話怎麼說?你是剛才出去發現什麼了嗎?」

立夏來回轉著頭看著,確定四下無人,便拉著她往外走去,「夫人,你跟我來。」

她們來到牆角處,她指著那處腳印說道︰「你看這里,很明顯的腳印。」

南笙諾先是半信半疑地蹲去,看著那處的腳印的確是新鮮的,那重疊之處也很明顯的能夠看出,是一男一女的。

這麼想來,雖然不敢肯定男的會是誰,但是,女的,她敢有十足的把握,那個人絕對是蘇清辭,除了她,沒有其他人了。

南笙諾不想嚇著立夏,便站起身,微笑著說道︰「你呀,就是瞎緊張,沒什麼事啊,走吧,咱們還要趕緊籌備你成親的東西呢。」

「可是夫人,那腳印」

「傻丫頭,這里又不是無人之境的,有腳印不是很正常的嘛,快回去吧。」

立夏被她半拖半拽著回了府中。

此時,城中一偏僻小巷內。

此處杳無人煙,安靜非常。

「蘇清辭,我仿佛警告過你,就是不知道今日你在那里又是做什麼?別告訴我說是路過。」

黑衣面具男冷冰冰地對著她,語氣中的怒氣讓她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我沒有想去做什麼,不過,我不明白,你究竟為何會難麼緊張?還是說,這是你們尊主的意思?難不成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還是對你們有什麼重要的用處?」

蘇清辭鼓足勇氣,想著自己也就這樣了,不想著要繼續唯唯諾諾地過著,即使只有一線的機會,她也要搏出去。

「你僭越了。」

「少跟我來這一套,還有,你究竟是誰?我是不是認識你?」

黑衣面具男听了她的話,心為之一顫,眼楮眨了一下,「我們先從從未見過。」

雖然很細微的改變,但是蘇清辭作為一個具有高超醫術的醫者,不難听出他的呼吸聲有所改變,而正是這種改變,讓她更加的肯定了一件事。

這就是他,眼前的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她肯定是認識的。

「不想跟你浪費時間了,最後警告你一次,不允許再去擅作主張接近城主府內的任何一個人。」

「你這麼在乎這府中的人,我倒是很好奇,你們的尊主可知曉?」蘇清辭從他想要逃避的行為之中,大致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但是,她還是想不通,為何他會出現在這里,想著他不是兒時已經

黑衣面具男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任何機會,直接飛身一躍,離開了所在的小巷子。

蘇清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一陣的悸動。

她軟下了身子,靠著牆壁緩緩地滑下。

心中不斷地問著自己,難道真的是你嗎?真的會是你嗎?只是,假如真的是你,為何不願意現出真面目與自己相認?

蘇清辭頓時心中一片的慌亂,極力想要去搞清楚,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從何入手。

相比較于這件事情,對付南笙諾仿佛已經不是那麼地重要了。

她渾渾噩噩地往客棧走去,殊不知,那抹黑影在暗中一路相隨著。

一直看著她安然無恙地進入客棧,這才猶豫了片刻,轉身離去。

另一邊。

正前往著蓮雨城的一群人,感受著路上的顛簸。

墨染塵生怕老夫人體力不支,便喝停了車隊,就地休息片刻。

大家都幾乎沒怎麼離開自己的位置,而知春看見徐嬤嬤正在照料著老夫人,隨後視線忍不住轉向了另一邊。

心中猶豫了一番,隨後拿起身邊的水壺,緩緩地往夜寒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夜侍衛,這趕路辛苦了,你喝點水,潤潤嗓子吧。」她略顯得有些害羞地說著,雙手伸著,雙眸看著地面。

夜寒看著她,覺得有些為難,正在盤算著是該拒絕還是怎麼樣?

知春發現過了好一會兒的,還是沒有人接手中的水壺,這才抬起頭來,直接將水壺塞在了他的懷中,「喏,給你。」

「謝,謝謝啊,只是」

「只是什麼?你是想要告訴我,你很快就要成親了,不想著立夏會誤會,是吧?」

夜寒被她說出自己的心思,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稍稍地低了下頭,「既然知春姑娘都明白,那還望姑娘不要再做一些會令人誤會的舉措。」

親耳听他這麼說,心中還是覺得听難受的,但是,知春告訴自己,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最終還是需要靠自己,立夏還不是一樣嗎?

「為什麼一定是她?只是因為她離得你更近一些?還是說,是因為她先對你告白了?」

知春的話讓夜寒有些為難,對于感情並不擅長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姑娘,還望自重。」夜寒說著就打算轉身離去。

誰能知道,知春在身後緊緊地拽住他的胳膊,任憑他甩也甩不掉,想來她是連吃女乃的勁都使出來了。

「知春姑娘,請注意一下形象,你這樣不合禮數,城主和老夫人都還在那邊,倘若被瞧見了想來對你也不好。」

「可是,按著老夫人的脾性,我自小就在她跟前伺候著,倘若我去求她讓我嫁給你,想來應該也不會是一件難事吧?」

知春說的話仿佛一個大大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十分地疼,疼在心尖上。

她說的的確如此,屆時即使城主想替自己說話,也是無濟于事的。

讓眾人看見他們二人在這里拉拉扯扯的,對于她的名節已經有損,最為關鍵的是,立夏也不過只是一個下人,倘若沒有城主夫人在身後撐著,也是斷然不可能嫁給他,並且成為正室的。

「夜侍衛,自古男子多是三妻四妾,我不會在意名分,只是想替自己博一個好的未來。」

「知春姑娘,我並不鐘情于你,即使你真的跟了我,也只是坐著冷板凳罷了,這樣圖什麼呢?況且,我不過就是城主的侍從罷了。」

夜寒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說著,試圖著將胳膊從她的手中抽出來,卻不料,自己完全地低估了眼前的姑娘。

「可是,我喜歡你,不是一天一月,是比立夏更久,久的多得多。」

知春說到這話的時候,略顯得有些卑微,口吻中的委屈讓夜寒感到一怔。

他從來都沒想過,在這深宅之中,竟然會有個人對自己有著這樣一番情誼,這,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不過他心中很明白,是不能夠娶了她的,否則,這不是對她一人的寬容,而是對于三個人的折磨。

「知春姑娘,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只是」

「我不想听你說的只是,只是是什麼?就是想拒絕我嗎?原本我以為,我可以將這份喜歡掩藏在心中,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和立夏在一起,你們以前是完全沒有一絲的交集的。」

知春有些激動地說著,她的語氣神態之中,仿佛讓夜寒看到了些什麼,究竟是什麼,他還需要去確認一下。

他微微往後退了一小步,「知春姑娘,你先松開我,我們可以好好的談談。」

知春用懷疑的眼光盯著他,滿臉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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