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諾沒想到他會突然將自己抱起來。
一時間有些愕然地看著他,只覺得他突然變得好溫柔,將她輕輕地放了下來,隨後模了模她的腦袋。
「今日就不學習了,你好好休息。」
南笙諾張了張嘴,隨即又咬住了嘴唇,想說些什麼,但是,莫名地覺得當下的氣氛好像與往常有些二般。
墨染塵收回自己的手,反背在身後,微微壓低身子,問道︰「怎麼?是還覺得痛?」
「不是,不痛了。」
「那是怎麼了?」
南笙諾抬起雙眸,盯著他,努了努嘴說道︰「師父,你今天怎麼感覺不一樣啊。」
「有嗎?」
她搗蒜般地點著頭。
「那可能是剛才抱著你,太累了,腦子有些麻痹了。」
墨染塵的解釋讓她氣的牙癢癢,直接倒在了床上,拿起杯子就蓋住了自己的臉蛋。
在被窩里大聲地喊著︰「你走吧,不送。」
墨染塵邪魅地一笑,抬起腿輕輕地踫了一下她的腿,隨後說道︰「那我走了啊。」
「走吧走吧。」
他搖了搖頭,也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南笙諾在被窩里伸長了個耳朵,嘗試了幾次,沒听到任何聲音,這才悄悄地露出一條縫隙,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
她確定了屋內沒人,才將被子完全掀開,來回又看了下,嘴巴不由自主地撅了起來,一股失望的感覺襲上心頭。
「什麼嘛,還真的走了,太不夠意思了,說走就走,就不知道」她自言自語地叨咕著,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
可是卻一抬頭就看見墨染塵手中拿著個棋盤走了進來。
心中暗叫不好,他該不會全部听見了吧?太糗了。
「那個,你你不是走了嗎?」
「諾兒,你這是愈發地沒規矩了,怎可對著師父總是你啊你的?」
「你叫我什麼?」南笙諾瞪大了雙眼,有些著急地問道。
墨染塵眼神飄忽了一下,假裝沒听見一般,直接忽略了她的問題,直接開口道︰「過來吧,我把棋拿來了。」
她慢慢地往桌旁挪動著,一接近他身旁,一把就抓住了他,不由分說的想去摘他的面具,怎料,他的反應也不是蓋的,直接一閃,就躲避了。
由于他的閃躲,導致本就站不穩的南笙諾往前撲去。
墨染塵見狀,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一個順勢,就帶入了自己的懷抱。
南笙諾停留在他懷中,抬著頭盯著他,但是內心洶涌澎湃,她有一種懷疑,強烈的想去印證自己的所想。
「師父,你真的不願意接下面具嗎?」
「為何你如此執著?」
「你是我師父,我不該知道你長什麼樣嗎?」
「外貌有如此重要嗎?又不是我的臉教你下棋。」墨染塵一再地推推著,心中怪著自己,為何如此月兌口而出地叫她。
南笙諾眼神中充滿著肯定,一咬牙說道︰「倘若今日我就是要摘掉你這張面具呢?你有當如何?」
「假如你不怕後悔。」
「後悔?我不怕。」南笙諾篤定地說道。
「哪怕付出沉痛代價嗎?」
听到這話,南笙諾說不猶豫是假的,她的眼神有些游離,心中在思考著,究竟他是什麼意思。
墨染塵露出一抹壞笑,心中確定著她肯定害怕。
「我不怕。」
誰知道她居然仍舊想繼續。
她的一只手被墨染塵控制在掌中,伸出另一只手直接往他的面具伸去。
這一次,他沒有躲。
就這樣,任由著她去揭自己的面具。
當南笙諾的手觸踫到面具的那一瞬間,墨染塵說道︰「女人,這是你自找的。」
她心中一咯 ,沒想到所謂的代價會是這個,但是,現在為時已晚,那面具已經掉落。
她緊張地看著那面具,卻沒顧上看那張面具後面露出的臉。
就在那同一瞬間,墨染塵的另一只手直接伸向她的後腦。
一個力道帶過,捧住她的腦袋往自己的身邊靠來,自己的唇直接覆上了她的。
南笙諾頓時僵住了身子,一切都是那麼始料未及,瞪大了雙眼,一下子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
當看清面前的那張臉的時候,南笙諾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這一瞬間,墨染塵感到前所未有的無措。
他伸出手,輕輕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低揉地說道︰「諾兒,別哭了。」
他的一句話,換來的是一頓捶胸,南笙諾將頭埋在他胸前大聲地哭了起來。
墨染塵沒想到她居然哭的更厲害了,這安慰女人可比他去殺敵萬千都困難。
只能任由著她在自己懷中哭著,片刻之後,興許是哭累了,只見她更咽著抬起了頭,盯著他。
「墨染塵,你為何要假裝我師父?」
她的問題讓墨染塵倒是一愣,心想著這是什麼情況?
南笙諾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便再次問道︰「我在問你話呢?你為什麼要扮成我師父的模樣刻意類似接近我?我就說今日的師父怎麼不一樣了,還有,誰讓你親我了,你憑什麼?」
看著她有一些生氣,卻又有些心虛的模樣,墨染塵心情大好。
「憑什麼?就憑你親過我。」
「你你不要臉。」
「那送給你吧,反正你總覺得它好看。」
「墨染塵,你老實交代,我師父呢?你不許冒名我師父的名義,來玷污了他。」
「什麼?我玷污了他?」墨染塵听到這話,我不打一出來。
南笙諾上前一步,有些擔憂地問道︰「你可別告訴我說,師父他出事了呀?」
墨染塵也放棄了,沒想到平日里還挺聰明的,此刻腦子一點彎都不轉的。
「說話啊,你干嘛假裝師父跑來這里?」
他再次無奈地說道︰「如果說,我就是你師父呢?」
「怎麼可能。」
南笙諾滿臉的不相信。
看著她不相信自己,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淡淡地說了句︰「你師父很好。」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南笙諾這才踏實,但是一想到剛才那個吻。
「墨染塵,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你知道了?」
「我告訴你,以後不允許」
「不允許什麼?」他上前一步,貼著她低聲問道。
南笙諾頓時臉一紅,感覺周邊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氣一般,微張開嘴唇。
就在這時,墨染塵的俊臉在自己的眼前放大,下一秒,那個冰涼的唇就貼上了自己。
剛想說話,卻被他又再次鑽了空子。
抗拒
半推半就
接受
過了好一會兒,南笙諾軟榻在他的懷中。
墨染塵抱著她,輕輕地撫模著她的秀發。
這個擁抱,他想過多少回,每天在面具後面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想上前卻又不敢。
而南笙諾也是一樣,雖然嘴上罵著他,心中也有許多的埋怨,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及不上他的一個擁抱。
過了一會兒,墨染塵輕聲對她說道︰「諾兒,你在這里好好的待著,答應我,千萬不要出門。」
「為什麼?難道真的是把我關在這里嗎?」
「不是的,有些事情,現在不方便跟你明說,但是,你相信我,等事情全部解決了,我一定如實相告。」
听到這,南笙諾一把將他推開,瞪著他說道︰「還不就還是要把我軟禁在這里?我以為你費盡心思,假扮師父前來,是因為想念我,可是算了,你走吧,別再來了。」
墨染塵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開始,畢竟此時院子門外還有幾雙眼楮在虎視眈眈。
他害怕有一個閃失會保護不了她,所以才會這麼做,卻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好意被曲解成這樣。
看著氣的腮幫子鼓鼓的南笙諾,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心想著,即使生氣也罷,日後她必定會明白的。
突然又想起什麼事,他馬上迫使著南笙諾看著自己,嚴肅地問道︰「諾兒,你告訴我,先前你的那顆棋子呢?」
南笙諾听他那麼問著,便也甩掉了傷感的思緒,馬上問道︰「我師父身邊有嗎?」
他搖了搖頭。
「啊?那究竟去哪里了呢?」南笙諾使勁地想著。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掉在了湖底。
想到這個可能性,南笙諾拔腿就跑。
墨染塵不知道它想做什麼,但是擔憂著安全性,便順即跟了上去。
只見她走到了當日沉水的地方,作勢就想往下跳去。
幸好墨染塵趕過來的即時,否則就撈不住她了。
「你有沒有腦子?自己不習水性,不知道嗎?這樣跳下去會怎麼樣,自己不想想的嗎?」
南笙諾看著他罵著自己,卻沒有了往日的煩躁,但是仍舊嘴硬地說道︰「我的東西掉在了湖底,得下去拿上來。」
墨染塵看著遠處的立夏,對著她招了招手,道︰「你出去門外找夜寒過來。」
「是,城主。」
立夏卻有些激動地跑了出去,不一會的,就拉著夜寒趕忙跑了回來。
南笙諾無意地仔細地看了一眼他們。
但是,此時棋子更為重要罷了。
「夜寒,你下去找一下,有沒有一顆棋子,黑色的,在水下指不定會有些發光。」
墨染塵仔細地交代著。
「是,城主。」
話音剛落,就看見夜寒將手中的配件往地上放去,扭動下脖子,隨後就縱身一躍,便潛入水底了。
南笙諾在岸上焦急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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