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塵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跟你練習。」
一句話又讓她羞紅了臉。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墨染塵,你這樣有沒有失了體統呢?」
「好,我錯了,以後再也不那麼說你了。」
「這還差不多。」南笙諾笑著應道。
「對了,你不是與淳于天麒在一起嗎?為什麼會獨自在樹林?」墨染塵收起笑容問道。
「說到這個就來氣了,就他啊,告訴我說棋聖就在城外的,但是需要帶信物才能得以相見,他讓我自己先出城,在那個樹林等他,他去客棧取信物。」
墨染塵點了點頭,眼神飄向其他地方,說道︰「果然。」
南笙諾見他這麼說,便昂起頭問道︰「果然什麼?」
「沒事,你以後不要跟他一起,記住了嗎?」
「不對,你是不是知道我會出事?否則怎麼會那麼巧出現在那里?」
她越想越不對勁,仿佛這一切就好像一把棋局,他們二人是下棋之人,而自己只是那棋盤上的一顆子而已。
「別想那麼多了,以後乖乖待在我的身邊就好,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墨染塵輕輕摟了一下她。
「我還要去找棋聖學藝的。」
「你為什麼那麼執著于此?難道都不會害怕的嗎?」
「是你說的啊,只要能夠贏了你,你便會告訴我那棋的下落。」
墨染塵松開了她,眉頭皺緊,說道︰「告訴我,你為什麼非要找那棋?」
「因為只有找到那個棋,我才能回家啊。」南笙諾月兌口而出。
回家?難道她真的是被派來奪棋之人嗎?那這發生的一切,又算是什麼?難道這些都只是她奪棋所布的局嗎?
為什麼每一次在他選擇信任的時候,她就會釋放出一些值得懷疑的線索?
墨染塵此刻心里很亂,起身披上衣服,背對著她,暗自沉悶著。
南笙諾看著這樣的他,心中頓時涼了一大截。
一個人默默地穿戴好之後,在他身後站了一會兒,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便往門口走去了。
「你去哪里?」墨染塵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胳膊。
「先去找淳于天麒,再跟他一道去找棋聖。」
墨染塵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加重了抓著她胳膊的力道。
「你弄痛我了。」南笙諾從來沒見過他這般的表情,覺得有些害怕。
「你就那麼不知檢點嗎?這邊跟我說喜歡我,那邊又要去找別的男人,南笙諾,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難道將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讓你那麼有成就感嗎?」
被怒火充斥著,他已經口不擇言,話剛一出口,自己已經發現了不對,但是,無奈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無法挽回。
南笙諾大顆淚珠直直掉落,用盡全身力氣甩開了他的禁錮,哭著問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我」墨染塵想要解釋,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行,對,就跟你說的一樣,我南笙諾就是不檢點,就是喜歡玩弄男人,這樣你滿意了嗎?」
她冷笑了一聲,又說道︰「對了,還忘了告訴你,就你這樣的,我玩一次都膩了。」
說完之後,轉頭開門就跑了出去。
邊跑邊擦拭著淚水,心中的委屈無處釋放,她的一片真心,沒想到被看作水性楊花,只怪自己錯付了。
墨染塵愣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進退。
稍稍平靜心情,回首過往點滴,潛意識告訴自己,她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自己怎麼可以說出那樣的話?她只是說了句,要去找淳于天麒,自己就那麼口不擇言了,怎麼可以那麼去傷害她?
深知南笙諾並不是說的那般不堪,她不可能是那種玩弄男人的女人,否則不會將清白之身給了自己。
想到這里,他把腿就往外跑。
無奈于,下去後早就不見了人影,他立刻問掌櫃的。
「看見昨日與我一道的姑娘了嗎?」
「看見了,她剛才跟我租了匹馬就離開了。」
听到這,墨染塵眼楮瞪的大圓。
「她有說去哪里嗎?」
「這倒是沒有說,但是,我看著好像並不是往城內走。」掌櫃的說完還嘖嘖了下嘴。
墨染塵出門站在那條道上,左右看了下。
心想著,她沒回城內,那能去哪里呢?不是說要去找淳于天麒嗎?他不是在城內嗎?再有,她也不會騎馬,這下該怎麼辦?
正想著的時候,就听見有人在喊,回去看去,只見夜寒快馬往他這邊過來。
「城主」
待他停穩之後,看著墨染塵問道︰「咦,城主,南笙姑娘呢?她沒與您一起嗎?」
「她走了。」墨染塵有些絕望地說道。
「走了?是回城了嗎?但是方才來的一路上,都沒看見啊,我出城的時候,听見守城兵說的,未曾有人進出過。」夜寒吧啦吧啦一通說。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說的那些,讓墨染塵听了更為心亂,這只能更加肯定了,南笙諾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墨染塵騎上馬,正打算要走的時候,夜寒問道︰「城主,您這是準備去哪?」
「去找她。」
「城主,這萬萬不可。」
「她不會騎馬,應該走不遠,倘若不將她尋回,我怕會有危險。」墨染塵心中全然記掛著她。
夜寒面露難色,說道︰「城主,要不然您先回城,南笙姑娘就交與屬下,我定去將她尋回,只不過,城主您是萬金之軀,離城並不安全,再者,倘若被有心人得知您不在城中,那恐怕會生事端。」
墨染塵想了想,便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回去,你定然將她平安帶回,有任何消息都記得傳回來。」
「是,城主,那屬下這就去了。」
「快去吧。」
「好,那您回城途中注意安全。」
說罷,便策馬疾馳而去。
墨染塵看向遠處,無奈地掉轉馬頭,往城內走去,心中念叨著的都是希望南笙諾能夠平安無事。
假如她有個好歹,自己的心里絕對崩潰了。
直到此時此刻,方才明白,她早就在自己心中播了種,發了芽。
只要她能夠回來,自己一定好好待她。
墨染塵剛一回到城內,就看見淳于天麒笑盈盈地站在那等著他。
「墨大城主,您這可是回城了啊,我還在想呢,這城主該不會是出城去快活了吧?」
他看著淳于天麒那副嘴臉,真有一種想去揍他的沖動。
「你在這里做什麼?」
「我呢,就是專程在這里等候城主大人的啊,喲,怎麼沒看見那位與你共度良宵之人吶。」
淳于天麒說的很刻意,還故意地探頭去看。
墨染塵瞬間被戳破了心思,騎馬繞過他,打算不再搭理他。
「怎麼?被我說中了?看來你也不過是個負心漢嘛。」
「你知道些什麼?」
「我?你所想的,我都知道。」
淳于天麒說著大笑了起來,又說道︰「難道你以為,只有你有暗衛跟隨嗎?」
說完,他又大笑著離開了,很快的就消失在了墨染塵的視線之中。
听他的言外之意,他其實早就發現了南宮兄弟的跟蹤,而此時,想必他是知道南笙諾身在何處,因為他的人跟蹤著。
這麼想來,南笙諾的人身安全的確是受到威脅的,更或者,他只是想利用她來要挾自己。
一切,都只能先交給夜寒了,相信他一定能夠找到她的。
墨染塵回到城主府已經中午時分,一進府就被雲沁蕊拉到了慈安軒。
「母親。」墨染塵見到老夫人,很敬重地呼喚著。
「塵兒,來,還沒用午膳吧,過來,跟我們一道吃一些。」老夫人慈祥地笑著,對他招著手說道。
「是,母親。」
對于自己的母親,墨染塵很是敬重。
走過去,坐了下來。
雲沁蕊夾起一塊肉就放在他的碗中,略帶嬌羞地說道︰「大哥哥,吃菜。」
「大哥哥」
「啊,哦,好。」他夾起碗中的肉就往嘴中送著,知道自己走神了,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想南笙諾此時的狀態。
想她是否有吃飯,早上起來後也沒吃東西,她會不會由餓暈了?夜寒不知是否找到她?找到之後,她又是否願意與他一道回來?
一連串的問題,都由不得他不去思考。
就這樣,一口一口,機械化地吃著飯,這一幕幕也都落入了老夫人的眼中。
老太太雖然不管事,也不做什麼決定,但是,那雙眼楮還是毒辣的很,一眼就能看個大概,明了自己兒子的心思。
她微微嘆了口氣,又看了看雲沁蕊,不禁想著,恐怕自己最疼愛的小外甥女,是與自己沒有那個婆媳緣了啊。
「塵兒,那個南笙姑娘呢,怎麼不叫她一道過來用膳呢?人家在府中,一定要照料好呀,別被外人笑話了去。」
「是,母親,只不過,今日她不在府中。」
老夫人有些訝異地問道︰「什麼?不在府中?她一個姑娘家能去哪里?」
雲沁蕊咬了咬嘴唇,說道︰「姨母,您可不知呀,那位南笙姑娘可不似尋常人家女子,我听丫鬟小廝閑聊之時說起,說她整日里都跑出去的,還同司徒楓關系匪淺。」
「沁蕊,沒有根據的事情不許胡說八道。」墨染塵有些忍不住的打斷了她的話。
老夫人轉頭看向墨染塵,問道︰「塵兒,沁蕊此話可虛?」
「回母親,南笙諾的確同司徒楓關系不錯,但是不似外界所傳言那樣,她是個好姑娘,不曾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兒子那麼維護一個姑娘,從理性的角度來想,她是覺得暖心的。
但是,假如有一個女子全心對自己的兒子好,那麼,那個人也並不一定非雲沁蕊不可。
從小將她拉扯長大,由于是自己妹妹家的遺孤,而他們一家也是為了墨家才去世的,所以將對他們所有的感激,全部折算到了他們的女兒身上。
老夫人拉著他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說道︰「母親不管你那些事情,只不過,自己的事情自己把控好了。」
「謝謝母親,我知道了。」
墨染塵感謝老夫人的通情達理,有母如此,感恩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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