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命償一命

「紅雨,這麼晚了,你怎麼跑來啦?」

南笙諾上前最為關心的是她一個姑娘家,這大晚上的在外,該是多麼的不安全啊。

其次,她看見了紅雨身旁的人,心中的疑惑不減,只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夜寒的人中,肯定有他人的內應。

「我這不是給你送禮來了嘛。」紅雨不以為意地笑著說道。

南笙諾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才發現蘇清辭那張腫脹的嘴,細看去,那嘴角還淌著些血跡。

她不由地指著蘇清辭,看向紅雨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紅雨轉頭看了一眼,笑了一聲道︰「她?嘴賤。」

經她這麼一說,南笙諾也就知道了大概。

紅雨靠近她,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她看見了他們離開。」

隨後退了一步,又繼續說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吧?」

南笙諾若有所思地在蘇清辭面前晃了晃,心想著,這女人還真的是有辦法,關還關不住的。

「紅雨,你在這里看著她吧,我去去就來。」

說完,她就跑出去了,直到遇見夜寒。

她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于他,也說明自己的懷疑。

「夫人,那些人屬下必定會好好嚴查一番,現在看來,不適宜將她關在這麼大的地方。」

「嗯,我想著也是,行吧,你跟我去書房,她現在就在那里呢。」

于是,兩個人便一起前往書房。

南笙諾指著蘇清辭說道︰「夜寒,這個交給你,你看著處理,該注意什麼,你知道的。」

「是,夫人。」

夜寒直接帶著蘇清辭便離開了書房。

蘇清辭一路上,那雙眼來回地看著,仿佛在尋找什麼一般。

她以為自己在前面,身後的夜寒不會發現任何,豈料,一切全被他盡收眼底。

在他們即將到達傾雲軒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守衛裝扮的人,他看著蘇清辭的眼神有些驚訝,好像一切不在他的預設之中。

夜寒頓時也全都明白了,很顯然的,守衛中的內奸看來多半就是這個人了。

只不過,他假裝沒發現,先將雲沁蕊帶進了房間。

「蘇姑娘,我奉勸一句,你就在這房間里老實待著便好,好吃好喝少不了你。」

蘇清辭冷哼一聲,走到桌旁,一拂袖就坐了下去,「怎麼?又想軟禁我?你真的以為這樣能夠關住我嗎?」

夜寒犀利的眼神射向她,「蘇姑娘,你是城主府的座上賓,城主和老夫人念及你是故人之女,夫人又顧及著老夫人她們的情緒。」

他說著離她近了一步,壓低聲音說道︰「只是,我不過是城主的侍衛而已。」

他的語氣中傳遞出來的冷意,讓蘇清辭不由地感到得慌,她不由地一哆嗦。

「怎麼,難不成你還敢對我怎麼樣嗎?你別忘記了,你是听令于誰的?」

即使心中真的有了一絲懼怕,但是,臉上仍舊保持著那份傲嬌。

夜寒用著更冷的聲音回答道︰「蘇姑娘,我,不介意一命償一命。」

丟下這句話,他便轉身準備離開,不料身後又傳出一個嘲笑般的聲音。

「你不會真的以為這樣我就出不去了吧,告訴你,只要我想,就一定有辦法出去。」蘇清辭言之鑿鑿。

夜寒停頓下手中關門的動作。

「對我來說,不過就是一具尸體和兩具的區別,你可以出去,只是也請蘇姑娘自己掂量好了,是想要有去無回呢,還是乖乖在房間內吃香喝辣。」

說完直接「 」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門外隨即傳來叮呤 啷的一陣聲響,蘇清辭憤憤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那聲音她一听便知,是夜寒用鐵鏈將門給鎖住了。

她那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更咽地自言自語。

「我不過就是愛慕你罷了,為何你就要對我如此絕情。」

她的心很痛,自小她的唯一夢想就是陪伴在他的身邊,自從父親離世,墨染塵便是自己唯一存活的動力,現在的一切,她都接受不了。

她的恨,仿佛已經在心中扎了根,她始終認為,倘若不是因為南笙諾,那麼,墨染塵絕對不會這樣拒她于千里之外,陪在他身旁的絕對是自己。

想著想著,對南笙諾的恨意越發的加重。

她想要這個人從墨染塵身邊消失,想要她從飄渺城消失,想要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蘇清辭突然停住了抽泣,她想到以前看到過的一本典籍,其中有記載著如何隔空讓另一個人消失。

想到這,她馬上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里,將一個裝著針線的笸籮拿了出來,打算效仿書籍中所寫,她要南笙諾消失。

她的雙眼惡狠狠地,嘴中咬牙切齒道︰「南笙諾,看你究竟還能逍遙多久,你不就是會些狐媚功夫嘛,看你還怎麼蠱惑墨染塵的心。」

蘇清辭一邊惡狠狠地說著,一邊拿起一些布料。

很快的,她就縫制出一個簡陋的人形布偶,隨後她拿起毛筆就在小人兒背後寫著「南笙諾」幾個字。

她面露出陰鷙之笑,眼楮狠狠地盯著手中的小人偶。

蘇清辭拿起兩根針,接連著往太陽穴、耳門的位置扎去,「頭暈了吧,耳鳴了吧。」

隨後拿起一針,直直地往人偶的頭頂正中扎了下去,口中還念念有詞,「扎你百會,讓你倒地。」

另又起一針往後腦勺扎下去,「扎你啞門,助你去見閻王。」

蘇清辭面帶笑容,十分滿意自己的杰作,觀賞著手中扎著針的人偶,突然間她又說道︰「不行,你這樣還是死不透啊,那就讓我再幫幫你吧。」

說著她便又拿起幾根針,往人偶的羶中、鳩尾、巨闕、神闕、氣海、關元、鷹窗及乳根處,紛紛扎了下去。

口中邊扎還邊嘀咕著,「南笙諾啊南笙諾,怎麼樣,現在你是不是渾身難受,是不是感覺就要死了一般,這就對了,我就是要你死,看你還有什麼本事苟活于世。」

蘇清辭自己說著說著,好像覺得這就是既定的事實,南笙諾真的會在她的一針針之後,氣絕身亡。

夜寒將房間的門鎖住之後,便來到了傾雲軒的門口,走過去二話沒說,上前就一腳將那名守衛踹到在地。

那守衛木訥地抬起頭看向他,對接上那雙仿佛一眨眼就能殺了他的眼楮,渾身不由地顫抖了一下。

「誰派你來的?」

「夜侍衛,屬下步明白您在說什麼。」他想著狡辯,心中暗想著,或許只是在詐唬自己。

夜寒二話不說,蹲,利索地從腿腕處抽出一把匕首,不偏不倚地扎入那名守衛的小腿。

「誰派你來的?」

「真的沒有」

沒讓他繼續狡辯完,匕首抽出扎向了大腿處。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喊叫聲。

這一聲傳入了房間內蘇清辭的耳內,她的思緒被這一聲喊給拉了回來。

她看著手中的布偶,不由地一愣,突然嘲諷道︰「蘇清辭啊蘇清辭,想你也是大家閨秀,怎麼會淪落到此種境地。」

只不過,她依舊將自己所有的認為的不幸,完全的歸納于南笙諾。

夜寒抽出匕首,沒有再次問他,畢竟,即使對方不說,自己也能猜出個大概,能夠幫助著蘇清辭的,除了淳于天麒的人,不會另有其他。

他招呼了另外兩名守衛,「拖下去處理了,弄干淨些。」

「是,屬下這就去。」

那兩名守衛一邊一個,拖著那人就走了。

夜寒看了看地上的血跡,不禁搖了搖頭,叫來另一名守衛,將地上收拾干淨了,之後自己就離開那里了。

在他看見那名守衛的時候,就發現他並不是自己的人,絕對是假冒的,只因為他腰間的那個腰牌。

他手下的人,絕對的赤膽忠心,每個人的腰牌都是特制的,並且絕對的獨一無二。

與其說是守衛,不如說是夜寒親自訓練出來的一批效忠于墨染塵的死衛。

他們每一個人,身上必定都會帶有一種毒藥。

一旦有人被俘虜,在沒有機會逃月兌,而自己亦堅持不下去的情況下,就得自縊。

而不管他們是自縊還是被殺,在死前那一刻,必須用隨身攜帶的那個毒藥灑在自己的腰牌上。

那個毒藥只要一遇到特制的腰牌,頓時就會將腰牌溶解。

這樣一來,絕對不會有人可以冒充自己的身份。

而夜寒一眼就看出,那個腰牌是假的。

經由他安排之下,蘇清辭只能局步在房間之內,守衛將房間團團為主,只是在門上開了一個洞,以便于每日將飯菜送進去。

蘇清辭一開始還反抗,與那扇門做著斗爭,她覺得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但是,不論她怎麼叫喊,怎麼捶打著

門,那些守衛都仿佛听不到一般,任由著她去鬧。

夜寒回去書房向南笙諾匯報的時候,已經發現紅雨離開了。

沒想到,這一夜晚,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南笙諾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背靠著石桌,仰頭看著天。

她苦笑地問道︰「老天爺,這是你在給我的考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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