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兵以詐立,以利動

有道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南笙諾和夜寒回到了書房,立馬前去將門打開。

「瑾,重新安排下人手,玨最近另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是,夫人。」

夜寒走到院中,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什麼異樣,便回到了書房。

「夫人,方才我去城外打探,發現的確有大部隊駐扎在外,不過,他們有些分散,估模著人數不少。」

「分散?這是什麼意思?」南笙諾有些不理解,想要進攻,那不應該是團結在一起才是嗎?自己就分散開來,那豈不是給對方空子所佔嗎?

夜寒看著她緊皺的眉頭,不解地問道︰「夫人,他們這一次那麼多人駐扎在城外,是否打算攻城?那咱們是否應該先做準備為妥?」

南笙諾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在我看來,應該不會。」

「夫人此話何解?」

「我記得曾在‘孫子兵法’中看到過,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南笙諾來回踱步說道。

夜寒睜著兩個大眼楮盯著她,心中不由地生出一分敬意,怎麼都沒想到,這位夫人居然深藏不露的。

他還想著,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自己打心眼里對她有點不感冒,也覺得她總是給自己家城主惹麻煩。

在墨染塵告訴自己,要將飄渺城交托到她手中的時候,還是捏了一把冷汗的。

但是,事實證明了,城主果真是獨具慧眼。

「夫人,您的意思是,他們只是在布局?」

南笙諾抿著嘴點了點頭道︰「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以我對淳于天麒的那點了解,他不是那種簡單粗暴的人,加上,他身邊還有一個擅于謀算的軍師。」

「我明白了,他們也只是恍我們一下吧。」

「這也不一定,或許,他們跟我們打的是個心理戰,看誰先崩潰,那麼,誰就會先出手了。」

夜寒雖然功夫了得,但是,他畢竟沒有真正上過戰場,或許有些用兵之道也只是紙上談兵。

南笙諾突然想到什麼一般,馬上轉身站在他面前,問道︰「夜寒,你看見他們有些分散,那是有規律的還是雜亂的?」

經她這麼一問,夜寒開動大腦,努力去回想看見的畫面。

「仿佛是有一定的規律,但是,夫人,這即使是有規律,那倘若咱們真的攻出去,他們也招架不住啊。」

「傻了吧,哪有人出城去攻的?你再仔細想一下,他們的隊伍可否還有什麼異常之處?」

南笙諾想了想又問道︰「他們可是在樹林中?」

「是的,就在城外的樹林中,屬下也是感到好奇,為何會隱匿在那,若是說隱匿,也都能看的清楚。」

「這你就不懂了吧,若我猜的沒錯,你看見的只是一部分。」

夜寒听到這話,瞬間愣住了,驚的張大了嘴巴看向她。

南笙諾煞有其事地說道︰「你試想一下,你看到的空缺,假如都有人的話,那麼會是怎麼一個局面?」「這個」夜寒努力的想象著。

最終猶豫了一下說道︰「倘若都有人的話,那麼,好像是個陣型,對,就是一個陣型。」

「嗯,這就對了。」

「可是,夫人,我並未看見還有其他的人啊,難不成他們會隱身之術?」

南笙諾帶著些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嘖嘖說道︰「你居然還相信這種東西?這世間壓根兒就不可能有什麼隱身術,那些只是障眼法而已。」

她的話剛出口,自己瞬間想到,對啊,是不是人都隱匿在了樹上?

「夜寒,你看著那些樹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他使勁地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不對勁啊,但是吧,假如非要說有什麼不對,那就是,這些樹好像比以往的樹葉茂盛了。」

南笙諾听到這,馬上激動地一拍手,「對了,就是這,他們肯定就是隱藏在了樹上。」

夜寒對于她說的這一點,有些質疑,但是也沒有理據去推翻,便也沒有作聲。

「現在咱們就以不變應萬變,再有,你去安排一下,減少城中的巡視,我要讓淳于天麒認為我們放松警惕了。」

「可是,夫人,那」

「這個你別管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行吧,今日想必你也累了,趕緊回去休息一下的,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說。」

夜寒看到了她臉上的疲倦,便說道︰「是,夫人,您也好生歇息,那屬下便先行告退了。」

看見南笙諾對著自己點了點頭,之後就退出了書房。

南笙諾獨自坐在書房,看著周邊墨染塵用過的一切,模著那鎮紙,那硯台,那毛筆

孤獨的情緒逐漸爬上心頭,她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可以脆弱的時候,自己沒有那個權力去傷感。

想到這里,南笙諾站起身,深吸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一番。

隨後,她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瑾,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有事的時候再叫你。」

「夫人,屬下不累。」南宮瑾恭敬地回答著。

「沒事,回去吧。」

南笙諾說完就徑直離開了書房,往听雨軒的方向回去了。

立夏和初一兩個人呆呆地坐在院中,她們二人雙手托腮,大眼瞪小眼的。

「喂,你們兩這是在做什麼呢?」南笙諾悄咪咪地跑到她們身後,拍了一下二人的肩膀。

兩個姑娘不禁嚇了一跳,紛紛轉過身來看去,正打算開口罵人的時候,發現是她,不由地興奮地站起身。

「夫人,你回來啦?」立夏興奮地抓住她的手,激動不已。

「嗯,辛苦你們啦。」她微笑著模了模她們二人的腦袋。

「說什麼呢,只要是夫人交待的事情,我們做什麼都甘之如飴。」初一笑容如魘道。

立夏悄聲地問道︰「夫人,你找司徒公子所謂何事呀?還要我那麼迂回地去找他?」

「利用,利而用之。」

「夫人,你說話還真的是直白。」

南笙諾笑著說道︰「那是,誰讓我是南笙諾呢。」

和她們兩個人說說笑笑的,難得的好心情仿佛回來了。

可是呢,通常人在開心的時候,往往就有煞風景的出現。

這不,那個自討沒趣的人又來了。

南笙諾嘆了一口氣,走上前說道︰「我說蘇清辭啊,你這張臉長的也是挺標致的,照理來說,該是賞心悅目啊。」

蘇清辭听見她這話,免不了心里一喜,卻馬上收住了,想懟她的話卻被她噎在了嗓子眼。

「只是啊,為什麼你這張臉每一次出現的時候,就跟攪屎棍一般,把我的好心情攪的一塌糊涂,所以啊,作為主人的我,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你想拜托我?莫不是我听錯了?」蘇清辭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南笙諾干咳了一下,隨後說道︰「沒听錯,我就是想要拜托你,拜托你離我遠一些,你呢,沒事就待在傾雲軒便好,別總是出來蹦。」

「怎麼?想要軟禁我?」

「隨便你怎麼想,總而言之一句話,我沒空應付你,假如你還要這般無理取鬧,我可以考慮對你使用武力。」

說完之後,就對著立夏和初一招了招手,便一同轉身回房去了。

留下氣的直跳腳的蘇清辭,第一反應就是要去找淳于天麒,便立馬轉身離去了。

當她怒氣沖沖地趕到客棧,卻發現已然人去樓空,頓時,她的心就空了,仿佛在這個十分熟悉的飄渺城,自己變得徹底地孤苦無依了。

雖然,她與淳于天麒之間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但是,他給了自己一個信念。

蘇清辭獨自走在熱鬧的街道上,心中無限彷徨,腳下仿佛灌著鉛一般,有些挪不動步子。

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耷拉著個腦袋,有些不知所措。

心中想著,淳于天麒究竟是去哪里了,為什麼他離開都不告訴自己一下,還是說,他們之間的交易結束了?

就在她想的出神之時,就感到了腦袋上傳來一陣痛意。

她蹙緊眉頭,抬起雙眸看去,發現居然是他,心中對南笙諾的那股怒氣不自主地全部冒出。

「我當是誰呢,怎麼?就算是城中首富,那也不至于整條路都是你家的吧?撞了人難道不需要道歉的嗎?還是說,和南笙諾那種人在一起久了,連基本的禮貌都丟了?」

司徒楓沒想到她居然跟個連珠炮一般,劈里啪啦說了這一大堆,只不過,這堆話,沒有一句中听的。

他笑而不語,看著眼前的蘇清辭,不由地覺得甚是陌生,暗自感慨著,時間真的是劊子手,它可以將一切的美好都化為烏有。

他的腦中浮現出兒時的她,那種天真爛漫,也曾經猶如小精靈一般的存在著,想到這里,司徒楓的臉上不由地多出一抹微笑。

蘇清辭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完全解讀成了嘲諷,心中的恨意越發強烈。

可惜的是,司徒楓並沒有感應到她此刻的心理,否則,也不至于會發生接下來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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