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沒了?」南笙諾瞪著雙眼問道。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墨染塵單手撐著腦袋,笑意盎然地看著她。
南笙諾有些著急地追問道︰「你還沒有說,為什麼你們成了宿敵,淳于天麒為什麼會那麼恨你。」
「你是不是傻?還是說我跟你說的都沒听進去?」
「啊?」
墨染塵伸手揉了揉她的後腦,「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他認為是我父親和洛煦風的父親合力殺了他的父母。」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懂了,他是把你們當成了殺父仇人了。」她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馬上緊張地站了起來,來回地查看著他。
墨染塵沒想到她突然從身上跳了下去,「怎麼了?」
「你身體不好,我不能壓著你的。」
听到這麼個理由,墨染塵忍不住笑出了聲,再看著她那緊張的小臉,便伸手一拉,再次將她安坐在自己的腿上,「我身體無礙。」
「你體內有毒,身子肯定會很虛弱的。」
「我的身子弱不弱,夫人不是最有話語權嘛。」
南笙諾沒想到他會突如其來這麼一句,粉色紅雲又浮上臉頰,但很快又變回擔憂之色,緊緊地盯著他,捧著他的臉。
「那你現在會毒發嗎?那道寒力是不是很厲害?會很痛苦嗎?」
墨染塵看著她滿心的擔憂,心中不由地一暖,捋了一下她因晃動而散亂的發絲,「無礙,已經很少復發了。」
「很少?就是還是會復發啊,那你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什麼情況會發作?」南笙諾一股腦的拋出一堆的問題,她迫切地想知道,想規避那些的可能性。
「上一次?」他還是不想告訴,害怕她知道後又擔心。
南笙諾用手指著他,「我告訴你,別想著騙我啊。」
墨染塵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好,不騙你,上一次就是你落入湖中那次。」
「啊?但是那次雖然發作,可是並沒有以往來的厲害,或許是」他不由地想起先前洛煦風說的那種可能性。
「或許是什麼?是不是又什麼辦法壓制的?還是說有什麼東西吃了可以緩解?」
看著她那麼急切想知道的樣子,心中不由地一笑,他搖了搖頭,想著她若是知道那可能性,指不又是什麼表情。
南笙諾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呀。」
墨染塵帶著曖昧的神情,慢慢地靠向她,「你呀。」
「我?什麼意思?」
「在那次發作之前,我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改變,唯獨只有一件事改變了。」
「一件事?是什麼?」南笙諾一臉懵懂地問道。
「身體。」墨染塵看著她。
南笙諾在自己的心中想了想,突然意識到他的言外之意,馬上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沒多一會兒,就盯著他問道︰「你說的是真的?認真的嗎?」
墨染塵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點了點頭,「不確定,或許有那可能。」
「這樣啊,那你平日里不發作的時候,能夠感受到那股寒力嗎?」
「嗯,可以。」說著就拉起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服最里面。
南笙諾不明所以地問道︰「你干什麼啊?」隨後觸及到他肌膚的時候,馬上意外地問道︰「你身體怎麼那麼冰啊?」
「難道這就是因為那毒所致嗎?」
「嗯。」
听他這麼說了,南笙諾馬上又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拉起他的手道︰「起來啊,走啦。」
墨染塵一臉迷茫,不知道她這又是哪一出,疑惑地問道︰「去哪里啊?」
「回房啊。」
「啊?」
南笙諾靠近他,輕聲地說道︰「回去試試。」
噗嗤
墨染塵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拉住她說道︰「我原本以為你听後會生氣。」「生氣?為什麼?」
「又懷疑我娶你或許因為這啊。」
「什麼呀,我都沒想到這,你究竟要不要去試試啊?」南笙諾有些不耐煩地嚷道,就想著拉著他往外走。
墨染塵一下子就將她拉入懷中。
「走啦。」
「好。」墨染塵看著她笑了一下,彎下腰就將她攔腰抱起,直接往房間走去了。
院中的丫鬟小廝看見,不由地竊竊笑著,無不在說城主和夫人感情好的。
「你以後別這麼光明正大的,被別人看了笑話去了。」南笙諾將頭埋在他胸前,害羞地說道。
「誰敢笑話啊?再說了,夫妻恩愛,有什麼好讓別人笑話的。」墨染塵一邊說著,心中又想到城外遇伏的洛煦風,但是此時此刻,也就只能在心中默默為他祈禱了。
想到這不禁笑了一下。
南笙諾看見他笑的樣子,不解地問道︰「你笑什麼啊?」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洛煦風,他若是在這里,指定會說我重色輕兄弟了。」
這一句話點醒了南笙諾,她馬上著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呀,他現在怎麼樣啦?剛才只顧著你了,都忘記他了。」說話間還有些抱歉。
「我知道,夫人心中只有我。」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別貧嘴。」
墨染塵並沒有停下腳下的步伐,邊走邊說道︰「他不會有事的,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南笙諾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嘟囔道︰「真的嗎?你不需要趕過去支援一下嗎?」
「你這麼關心他呢?我的心都喊酸啦。」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吃醋。」
「吃醋那是因為我愛你。」
南笙諾是真的拿他沒辦法了,但是轉念想到,既然他這麼篤定,那肯定不會有什麼意外吧,畢竟,他的能力有目共睹。
墨染塵臉上的神情微微一轉,「放心吧,他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小孩子了,很多事情,自己都能夠解決,你要知道,他已經是一個城主,而非那個跟在我身後的孩童。」
听到這話,她不由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啊,他若沒點真本事,想必義父也不會放心將一座城交到他手中,是我杞人憂天啦。」
南笙諾說完就摟住他的脖子,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就管自己夫君便好,外面的大事,交給你們男人吧。」
墨染塵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口,「夫人心思就是通透。」
兩個人回到房間,他直接就用腳把門給關上了。
半響過後。
南宮兄弟的一名手下,急匆匆地來到了房間門口,但是看著那緊閉的門,始終下不了決心去敲開。
立夏和初一兩個人說笑著走了過來,看見他站在門口,便上前詢問。
「你有事嗎?」
「立夏姑娘,我有要事向城主大人匯報,可是」他有些為難地看向房門。
立夏看著他面露難色,轉頭與初一對視了一眼,不由地掩嘴笑了一下,「只是,此刻恐怕城主也有要事,可能有些不方便吧。」
她意有所指地將眼神投向房門。
那名暗衛有些不好意思,略顯得尷尬地又看了一眼,隨後看向立夏她們,說道︰「那我再等會兒吧。」
「嗯,好吧,那你現在此處等吧,我們就先走啦。」
說完就對著他點了點頭,和初一挽著手就離開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會兒,他獨自坐在台階上差點打起盹來。
房間內的人兒,壓根兒不知道外面正有一個人焦急地等待著。
南笙諾在他的身上來回地模著,翻了個身,看著他笑著說道︰「你的身子不冰啦。」
墨染塵露出一個笑容,輕輕攬住她的柳腰,「嗯,看來夫人還真是我的解藥啊。」
曖昧的語氣,曖昧的姿勢,讓南笙諾頓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頭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墨染塵笑著模著她的頭發,「怎麼了?又害羞了?剛才你可不是這樣的啊。」
他很故意地逗著她,感到一個小拳頭敲擊著自己的胸膛,他不由地嘴角被向上牽拉著。
南笙諾趴了一會兒,微微抬頭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你派去打探消息的人,是不是要回來了呀?」
墨染塵轉頭看了下,腦中盤算了下時間,「嗯,不出意外,應該要回來了。」
「那你快起來吧。」
「你呢?」
南笙諾推著他,而自己又重新蓋好了被子,「我要再躺一下,你快去吧。」
墨染塵慢慢地起身,穿戴好之後,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那你再休息一下,等我回來陪你用膳。」
「嗯,好,我等你。」南笙諾幸福地笑著回應道。
兩個人在屋內膩膩歪歪,絲毫不知道外面的人等著有多麼的心焦。
當他終于看見房門被打開的時候,連忙撲跪在地,「稟城主,南宮大人讓屬下送消息回來。」
墨染塵微微動了下眉毛,「說。」
「是,城主,城外三十公里處,洛城主確實遭到了伏擊。」
「對方人數?」
「回城主,對方人數目前看來約模著五十人上下,只是,他們個個都是高頭大馬,身軀魁梧的精兵。」
墨染塵邊往書房走去,邊在腦中思考著,他大概也確定了,這應該就是淳于天麒的人吧。
這一次對著洛煦風下手,那接下來是不是
他馬上對那暗衛說道︰「你現在馬上回去,告訴南宮瑾,讓他速回來見我。」
「是,城主,屬下這就去。」
墨染塵待他離開之後,正在想著,此時應該有所動作了,不能讓當初的慘劇重蹈覆轍。
正想著的時候,就听見有腳步聲在書房門口徘徊著,他皺眉問道︰「誰?」
只見門被輕輕推開,進來的人居然是蘇清辭。
「你怎麼來了?」
「染塵,我擔心你的身子,想說來看看你。」她邊說著,邊往里進去。
她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墨染塵禮貌地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你怎麼會突然回來?」
「都十幾年了,其實我一直都想回來,但是,始終沒有研制出解藥,不知道該以何顏面回來見你。」蘇清辭說著雙眸慢慢垂下,一副楚楚可憐之相。
墨染塵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余光瞟了她一眼。
「蘇家宅院,我已經安排人去打掃了。」
「染塵,你是想要趕我走嗎?」說話間,她又拿起帕子輕輕掩了下鼻子,好似一副美人欲落淚般。
墨染塵正襟危坐,將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直直地盯著她。
「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你那麼多年沒有回來,想必肯定是想家的,畢竟那里有著你不少美好的回憶。」
「是啊,曾經真的很美好,但是,在那院中所有的美好都是何父親,還有母親一起的,可是現在,回去了,只是剩下我一個人。」她說著聲音慢慢地有些更咽。
墨染塵即使再怎麼鐵石心腸,都沒有辦法對她惡語相向,先不論他們是兒時的伴,她為了替自己研制解藥,整整離家十數載。
而她的家人,也是同雲沁蕊的父母一般,為了守護飄渺城而犧牲了,故而,對于她,自認為有一份責任。
蘇清辭心思玲瓏,她將墨染塵每一個細微表情都納入心底,知道他是絕對不會真的趕自己走的。
果不其然,過了一小會兒,他又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住在府中吧。」
「會不會有不方便啊?」蘇清辭故意為之。
「無礙,只是,你在沁蕊那,覺得可還好?要不然我命人給你收拾個院子出來?」
「不用不用,我在沁蕊妹妹那里安好的很,正好有她陪我解解悶,我樂意的很。」她十分得體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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