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阿敏調兵

作者︰樣樣稀松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救治了不少傷員,郭大靖算是有了那麼點名氣。盡管是因為治療手段比較恐怖,但這,也是他所需要的。

什麼叫登高一呼,應者雲集,你得有基礎,有威望,很能打,再不濟也得能舌綻蓮花能忽悠。

否則,憑什麼人家會听你的,跟你走。而所謂讓小弟納頭便拜的王霸之氣,也就是名聲、威望、武力值等因素吧!

郭大靖覺得自己挽救了一些本該死去的士兵,並為此而感到驕傲地離開了這里。

他卻沒發現有不少人臉色發白地盯著他的背影,眼神中有著恐懼和駭異,有的人還用力地咽了口唾沫。

在古代,哪怕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對于傷兵的救治也是十分粗暴簡單,令人頭皮發麻。傷兵營地與屠宰場,也沒有大的區別。

比如截肢手術,用鋼鋸鋸下去,再用烙鐵把傷口燒灼到壞死,以達到止血的效果。麻醉、殺菌、止血,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根本就沒有。

所以,在19世紀中期以前的大夫,基本上都練成了「唯快不破」的神功。反正都是疼,長痛不如短痛嗎?

據傳,歷史紀錄是英國佬羅伯特李所創造,截肢手術只用了二十八秒。

結果呢,助手因為他刀太快,手指頭被切掉倆,流血過多,卒;患者因為刀太快,多切了一部分組織,感染,卒;旁觀者因驚嚇,心髒病發作,卒。

至于郭大靖,還是很講究的,好歹一個掌刀打暈了傷者,使其免受劇痛的折磨。

當然,灌酒灌到人事不省,用棍棒敲昏,也算是一種特殊的麻醉辦法。

郭大靖離開傷兵所,正踫見劉奇士,或者說是劉奇士在外面等他。對于郭大靖的救治手段,劉奇士顯然有了心理陰影,竟不敢進去。

「兄弟,咱們去見張將軍吧!」劉奇士迎上來,笑得還有些怪異。

郭大靖點了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來到前面的廳堂,郭大靖發現周慶等哨探也在,心里也有些明白。

龍川是襲破了,接下來他又要干夜不收的工作,與哨探的作用相差不多。而這也是他所希望的,隨著大部隊行動,自由度很受限制。

「郭大靖潛城有先登之功,又擊殺六名建虜,本官將向上呈報,必有嘉賞。」張攀笑著指了指桌上的一些碎銀,說道︰「莫要嫌少,這是先行賞功的。」

郭大靖也不客氣,拱手謝道︰「多謝,將軍。」

殺了多少敵人,郭大靖要是慢慢回憶,還是能數清的。可他不太在乎這個,斤斤計較沒意思。

劉興祚在旁笑著解釋道︰「這是周旗官帶著哨探搜集的箭支,應該是你的沒錯吧?」

郭大靖瞅了一眼,點了點頭。其實,他早已注意到桌上的幾枝染血的弩箭,別人不說,他也裝糊涂。

「遺漏的在所難免。」周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只好委屈大靖兄弟了。」

郭大靖感激地拱了拱手,有這份心,足矣!

就是不給他這份功勞,也無所謂。正因為如此,他才追著敵人施射,只管殺敵,卻沒有收割人頭。

既然已經承認是自己箭矢,郭大靖伸手收起,插進了腰間的箭囊。

短弓他一直背著,只是人前做個樣子。至于刨根問底,非要尋個究竟,應該還沒有那麼討厭的人。

因為弩箭的長度與正常弓箭不同,郭大靖相信旁人不瞎。或許有疑惑,但都沒開口詢問,他也不用強作解釋。

就這麼混下去,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不以為異了。

張攀見郭大靖這般隨和,對于功勞不搶不爭,不免又是心中贊賞,笑著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中午部隊便要撤退,還要辛苦你們打探偵察。」

郭大靖等人施禮應喏,轉身離去。

周慶等人已經找到了住處,雖不寬敞,但戰爭年代,誰也沒有太高的奢求。隨便聊了幾句,便東倒西歪各自躺下休息。

郭大靖也沒再回到空間忙碌,他不是鐵人,也知道疲累。而在各種環境中能盡快入睡,也是他在軍隊中養成的習慣。

盡管他很想幫東江軍打下義州,可眼前的兵力顯然是不夠的,再多一倍都不把握。

所以,他覺得先休息好,養足體力,再伺機行動,才是最佳的選擇。

畢竟,他個人的能力再強,在這樣規模的戰役中,能起到的作用也是極為有限的。

…………………

朝鮮,安州。

城下隨處可見倒斃的尸體,殘破的旗幟,損壞的刀槍和雲梯。

安州為平安道重鎮,號稱「積年專力之地」,屯兵三萬六千人,實為兩萬人。

因為提前得到預警情報,義州在李莞的指揮下,又多堅持了兩天,使得安州贏得了寶貴的準備時間。

盡管還不充分,但憑借城防,以及兩萬守軍,還是將建虜的進攻阻遏在了城下。

當然,城防也破損嚴重,守軍傷亡很大,已經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現在已是正月二十六,歷史已經發生了改變。安州比歷史上陷落的時間,又拖後了三天。

當然,經過義州、定州、凌漢山城等地的作戰,建虜的傷亡也比歷史上要大不少,此時的阿敏便感到了兵力的不足。

「本貝勒擬抽調義州的守軍前來助戰,請汗王派已出痘之蒙古人換防。」阿敏掃視著帳內眾人,緩緩說道︰「諸位,以為如何?」

對于女真人和蒙古人來說,最可慮的不是朝鮮人,也不是東江軍,而是令人聞之色變的天花。

歷史上,滿人入關後,因為感染天花,八旗人丁的死亡率高得驚人。

不僅僅是地位低的滿人,連順治、康熙,以及豫親王多鐸這樣的皇帝貴族,也不能幸免。

所以,歷史上對于入關,滿人是存在著很大恐懼的。

皇太極的兒子豪格,就對率大軍入關十分擔心︰「我未經出痘,此番出征,令我同往,豈非特欲置我于死地乎?」

豪格的擔心不是杞人憂天,他的堂兄岳托、堂弟瑪佔就是因為入關搶掠,結果在山東染天花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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