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阿芙樂爾

就在兩人僵持住的時候,葉唯明這才推開眾人走了過來。

看了看自己的安達,又看了看自己的達瓦里希。葉唯明沖卓力格圖道︰「抽出腳。」

卓力格圖還想說什麼,葉唯明卻扶住了他的肩膀道︰「抽出來。相信我,我有辦法。」

看到葉唯明堅定的眼神,卓力格圖緩緩抽出了腳。

誰知葉唯明朝著所有人喊道︰「又誰帶水了沒?」本來大家也是一愣,後來立刻明白了營長的用意。這是想將鞋子和地雷凍在一起啊。

可是大冷的天,誰的水壺里能有水。就算有水也早就凍成了冰疙瘩。

于是列夫走了過去道︰「老哥你忍耐一下,我一會就結束。」說著就要褪褲子。

莫洛托夫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吹胡子瞪眼道︰「你是不是想挨揍!」

葉唯明卻說道︰「莫洛托夫你忍耐一下,這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沒辦法,莫洛托夫只好威脅道︰「列夫,你小子給我尿準點。不然我把你的家伙一拳打到肚子里去!」然後有對卓力格圖道︰「兄弟,我為你犧牲那麼大。你那一份的伏特加可就歸我了啊。」

隨著溫熱的液體流出,一團團熱氣升騰而起。惡心地讓莫洛托夫將頭轉向一邊。

為了確保能凍結實,他們足足在寒風中等了半個小時。要知道零下三十多度的氣溫足以瞬間凍結一切。

待其他人走到安全區域,莫洛托夫猛地松開了手。直接一個箭步竄了出去。身後卻沒有任何的動靜。果然不出葉唯明所料,那只鞋子和兩把用來固定的刺刀已經與地雷一起凍成了一整個大冰坨子。

列夫還滿是得意道︰「我就說我的水量可以,我出門前剛喝了滿滿一壺得熱水。」

看著指尖上的黃色冰晶,莫洛托夫還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後吼道︰「列夫!你死定了……」

就這樣,在沒有人傷亡的情況下他們救下了村民。

哈米爾村的村民們跟著紅軍隊伍到了他們的駐地。而德軍沒辦法帶走的伏特加也被帶回了駐地。

葉唯明才知道,孕婦便是村里所有人的領頭人。他的丈夫是一位犧牲在前線的政委。

而她是政委的妻子。就擔負起保護村民的責任,代表村民與德軍交涉時惹怒了德國人。才被月兌掉鞋子搶走大衣。

深夜,除了警惕的哨兵在和孤夜為伴。所有人沉沉睡去。

「啊!!!我不行了!!!」

就在人們沉沉進入夢鄉的時候,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響徹整個小村莊。

這一聲喊叫猶如響起了戰斗的警報,哨兵立刻警戒了起來。所有人本就是和衣而臥,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

士兵們立即進入戰壕,機槍組立刻給機槍裝上彈鏈,狙擊手潛伏到了隱蔽處。

就在全營都進入到了戰斗狀態的時候,又是一聲女人的喊叫道︰「啊!我的羊水破了!」

年輕的士兵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上了年紀的士兵卻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大家聚集到了聲音來源的木屋外。門被直接推開,列寧娜沖著眾人喊道︰「看什麼!沒見過女人生孩子嗎!快去燒點熱水!」

士兵們這才恍然大悟,立刻去準備熱水。一盆盆的熱水被送進了產房。

產房內安娜和列寧娜、以及一個有接生經驗的老嬤嬤在幫忙。

「已經可以看到頭了!那努把力!」列寧娜在一旁加油道。

「我已經努力了!啊啊!!!」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

產房外無數的紅軍戰士們像一群準爸爸一樣有的在來回踱步,有的人則在不停抽煙緊張地為著即將誕生的小生命而忐忑不安。老謝爾蓋甚至做起了禱告。

隨著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所有人懸著的一顆心都放了下來。人們相互擁抱,跳舞。為這新生的生命喝彩。

列寧娜打開了產房的門,放他們進來。戰士們一擁而入。

紅軍戰士們異口同聲地問道︰「男孩還是女孩?」

安娜一邊清洗著手上的血污一邊微笑道︰「是個女孩。」

只見產婦微笑著看著襁褓中的嬰兒,原本還在吵吵鬧鬧的戰士們立馬安靜了下來。生怕驚擾了這個可愛的小天使。

「營長同志在哪里?」產婦突然開口道。

一直等在門口的葉唯明听到在叫自己馬上丟掉煙頭,走了進來。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產婦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將懷中的嬰兒交給葉唯明道︰「是個女孩,請您為她取個名字。」

葉唯明小心翼翼的接過這個小生命,他也是第一次抱著剛降生的嬰兒。

嬰兒目不轉楮地看著葉唯明,用她的小手輕輕地抓住了他的食指,然後竟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感受著指尖上傳來的力量,葉唯明看著懷中的孩子。又望向剛剛黎明破曉的陽光。他無比溫柔地說道︰「阿芙樂爾。」

在俄語中阿芙樂爾是曙光女神的意思。這是多美的名字啊!這象征著希望的光芒驅散一切黑暗。

這個孩子成為了全營戰士們的寵兒。她的父親雖然犧牲了,但是每個戰士都是她的父親。卓力格圖夫經常讓她騎尿脖,五大三粗的莫洛托夫甚至為她織了個小小的毛線帽。就連總是一臉嚴肅的庫可夫也會幫忙給小阿芙樂爾換尿布。

在後來的戰斗中,有未婚的年輕戰士在犧牲的前一刻還告訴同伴。我還有個女兒叫阿芙樂爾……

殘酷的戰爭依然還要繼續,在大部隊行進至此後獨立營又要開拔了。每個戰士的腿都像是灌了鉛似的。

村民們都在道路上為自己的軍隊送行。女人也抱著阿芙樂爾出現在村口。小阿芙樂爾好像是知道要發生什麼,忍不住哇哇大哭。

「來,讓叔叔的胡子扎你一下。」葉唯明走上前道。

面對扎人的胡渣,小阿芙樂爾卻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葉唯明也不管小阿芙樂爾听不听得懂,認真地對她說道︰「小阿芙樂爾,記住要听媽媽的話。我們要去為你,為全世界孩子的明天而戰。」

說完便模了模小阿芙樂爾的頭離開了村子。

小阿芙樂爾也沒有再啼哭,靜靜地在媽媽的懷里目送蘇聯紅軍戰士們的離開。

戰爭啊,戰爭。雖然你無比殘酷,但在戰爭中的善良更顯其珍若瑰寶……

遠處的獨立營唱起了嘹亮的戰歌。

「起來,巨大的國家

做決死斗爭!

要消滅***惡勢力,消滅萬惡匪群!

讓高貴的憤怒,像波浪翻滾!

進行人民的戰爭!

神聖的戰爭!

不讓邪惡的翅膀飛進我們的國境

祖國寬廣的田野,不讓敵人蹂躪!

讓高貴的憤怒,像波浪翻滾!

進行人民的戰爭!

神聖的戰爭!」

歌聲漸行漸遠,部隊也漸漸消失在了雪原地盡頭。

女人抱著孩子久久凝望早已空無一物的雪原,喃喃的對孩子道︰「如果你以後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一定要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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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一群懦弱的叛國者!要用生命和鮮血來洗刷恥辱!來獲取元首的原諒!」一名德軍士長向著他們怒吼道。

軍士長微微撇了撇頭,一名德軍士兵開始給一群穿著沒戴著任何軍餃標志的德軍發放著武器。

只見到手的武器全都是破爛不堪,有的甚至連撞針都快磨平了。能不能打的響都是一個問題。

這是一群德軍緩刑營的士兵,其性質類似于懲戒營。由戰場抗命者、逃兵、罪犯組成。甚至還會將神經病,同性戀編入其中。

而就在這時,一輛蘇軍宣傳車出現在了戰場的一側。

宣傳車的喇叭上傳來一個德國勃蘭登堡口音的聲音道︰「我們為什麼要相互廝殺,這不過是一群老頭子送年輕人去死的游戲罷了。我們是農民,是工人,是千千萬萬的自由人。卻不遠萬里來殺死另一個農民或是工人。這是多麼愚蠢而又可悲的一件事。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無產者。緩刑營的兄弟們別再為Fasces賣命了,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听到蘇軍的宣傳,德軍軍士長氣急敗壞。立刻命令緩刑營發起沖鋒擊毀那輛宣傳車。

面對身後自己人的槍口,他們只得听令行事。

宣傳車只是在例行公事,司機沒想到德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剛想驅動汽車卻發現汽車竟然拋錨了。司機來不及重新點火就被一槍打爆了腦殼。

車里的政工人員迅速從車里跳出,並用手槍還擊。密集的子彈射過來,他們只能躲在車後。

負責警衛的士兵戰死,馬庫斯手中的TT手槍也已經打空了彈匣。他從警衛身上拿過一枚手雷,準備在最後一刻拉響它。

可就在這時,一枚迫擊炮炮彈在他的不遠處炸響。

他整個人被直接掀飛了出去,手雷也不知滾落到何處。昏迷中他仿佛看到許多德軍圍攏了過來,可是馬庫斯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氣,直接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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