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便是酥軟的甜,隨後一陣桂花清香在嘴里散開。
甜中含咸,香里帶涼。
雖是不如蘇硯和蘇漾他們親手做的那般好吃,但這味道已是上佳。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幸福。
大哥在斜塘鎮賺銀子給她花,認得那個爹在幸川塢守著家。
蘇硯每日都會給她準備一些東西,時而是小兔子布偶荷花燈這些小玩意兒,時而是桂花糕和蟹釀橙這些美味。
若是她哪天不高興了,他便一直陪在她身邊,或是哄她,或是等她心情平復。
他對她關懷備至,每日照顧更是細致入微。
幼恩時常想,她上輩子究竟積了什麼德,才得以今生遇蘇硯一人。
他讓她,每一天都過得好幸福。
她險些忘記了自己本該悲慘的女配一生。
她這樣的小日子,哪里還像個惡毒女配?
就連原本要一刀砍死她的男主,也成日和她待在一處,關系亦是越來越好。
她這個惡毒女配,似乎真的翻身了。
蘇硯見她一直邊吃邊笑著發呆,便問道︰「在想什麼?怎麼這麼高興?」
她回過神,笑著答︰「在想,如果我吃甜的吃得多了,到時牙疼,我們家蘇硯能不能為我醫治。」
他垂眸望著她,低聲問︰「牙疼了?」
她自小便愛吃甜食,牙口向來不好。
穿到宋卿卿身上之後,亦是整日離不了甜食,牙齒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牙疼對于她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飯。
只是,她今天並不疼。
但她依舊是蹙起眉頭,略微有些委屈地開口︰「疼,好疼。」
說著,還湊近蘇硯,讓他幫忙檢查。
兩個人離得很近,姿勢亦是極其曖.昧。
幼恩悄悄踮起腳尖,離他更近了些。
他低著頭為他檢查牙齒,她踮著腳離她越來越近。
他險些就要踫到她的唇。
他卻對此毫無意識。
幼恩已將滿門心思放在他身上,在他檢查完之後,便主動攬住了他的腰。
她想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那時候,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她自己。
奈何蘇硯卻是個呆愣的,他甚至都沒意識到她的手已經放在了他的腰上,還在極其認真地開口︰
「我等會兒去給你開個方子,喝了藥之後,牙疼便能緩解很多。只是藥會有些苦,我怕你會不喜歡喝。
不過若你不願意喝藥也沒關系,少吃些甜的應該就好了。」
他的下巴在不經意間蹭到她的鼻梁,他這時才反應過來,她們兩人離得好近。
幾乎,幾乎就要貼在一起了。
他下意識想向後退上一步,奈何她正摟住他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幼恩忽然開口︰「我牙不疼。」
我只是,想貼近你。
近一點,再近一點。
蘇硯全身莫名氣脈地變得僵硬,有些結巴地答︰「那那你還可以再吃幾塊桂花糕。」
幼恩問他︰「怎麼這麼緊張?抱一下都不行嗎?」
「可以。」他答,「抱兩下也可以。」
他的語氣很認真。
她學著他的語氣問他︰「除了抱抱,還能做其他的嗎?」
他有些慌亂︰「不太好不太合適還是不要了」
她卻繼續笑著問︰「是因為外面有人?如果外面有人的話,你剛剛為什麼不關門?」
「我忘記了不過外面沒人。鶴齋先生和大哥一起出去了,允南說自己要去找林姑娘,也出去了。
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這樣說,倒是讓她以為能做些什麼。
故而繼續調侃︰「所以,我們可以」
「不可以。」他連忙道。
她笑著道︰「反正外面沒人,不會有人看到。」
誰知話音剛落,江允南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救命我看到了什麼!誰能救救我的眼楮,救救我,救救我。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幼恩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松開了蘇硯,一下子退後了好幾步,轉瞬之間已離蘇硯一米遠。
救命。
不是說沒人了嗎?不是說他去找林羨魚去了嗎?
現在出現在這里的人又是誰?
這種場面被他瞧見,也太尷尬了吧!
她現在心又慌又亂,實在不知該如何向江允南解釋。
不過好在江允南也是穿來的,她到時將自己的身份講給他,再將自己和蘇硯的關系告知于他,他應是能接受得快一些。
她現在開始慶幸看到這一幕的是江允南了。
若是其他人,便麻煩了。
誤會可就大了。
她剛有這種想法,便听見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怎會如此」
這聲音里夾雜著震驚與愕然,一听便知是林羨魚的聲音。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幼恩定楮一看,這才發現門後還有一人,她被門框擋住了,一時還有些難以發現。
果真是林羨魚。
很好,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剛還說還好沒有這個時代的人看到這一幕現在好了,林羨魚啥都看到了。
完了。
林羨魚連著發出了好幾聲驚嘆,她想不通,自己為何會看到這種畫面。
她覺得她要瘋了。
她喜歡的男子,方才在摟著另一個男子,說著那些親密曖昧的話。
她真的要瘋了。
原來外面傳言說幼恩心中所好並非女子的事情,是真的
蘇幼恩,原來真的不喜歡她。
真的不喜歡,她。
她喜歡的原來是蘇硯
這簡直太可怕了。
江允南也覺得好可怕。
這些天他總覺得自己和幼恩和蘇硯待在一起時,他們有些不太對勁。
他覺得他們總是背著他用眼神交流著什麼,如今看來,那一定是在暗送秋波。
原是如此。
竟是如此。
他的老鄉,原來真的是個
蘇硯覺得自己好尷尬。
他以為鋪子里已經沒人了,這邊又是里屋,外人進不來。
誰料江允南竟然又回來了,還帶了一個林羨魚。
現在被他們兩個這樣赤.羅羅.地盯著,真的真的真的好尷尬。
幼恩欲哭無淚,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一定不對蘇硯做那些事情?
不,不行。
該做還是得做,她控制不住自己的。
不過她一定會先去把門關上,再反鎖,不僅如此,她還要關好窗,到時誰也看不見他們兩個在屋子里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