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雖然討厭這種令人生厭的動物,也無心追趕,他抓著狙擊步槍向麥拉達跑過去。
麥拉達的視力在暗夜的三百米外也已經發現了他,她喜悅萬分地叫著,迎著他奔跑過去,可是沒跑出幾步,就一頭栽倒在沙土地上。
邪神趕到了她的身邊,把她抱起來。
在星光里,麥拉達軟綿綿地躺在邪神的懷里,這時的她,閉著眼楮,是那樣的軟弱,完全恢復了孩子的模樣。
邪神知道她是太累了,因此並沒有動,就這樣頂著漫天的星光,把她抱在懷里。
他撫模著她的小臉兒,那一種特殊的情愫又浮上心頭。
他沒有克制它的泛濫,他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孩子。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感覺有一顆星星在心底升起,那光線雖然微弱,卻讓他有了另一種期許和期待。
嗯,麥拉達就是那顆來自于他心底的星星。
他望著她,不自主地低下頭,在她厚厚的唇邊,輕輕一吻,那感覺,就是在吻他心里的星星。
麥拉達的身體蠕動了一下,她的睫毛開始跳。
邪神知道她已經醒了,只是像一個懶床的孩子不願意起來。
他並沒有點破她的這個小伎倆,已然抱著她,然後打開一瓶水送到她的唇邊,
「麥拉達,你太累了,喝點水再睡!」
麥拉達並不睜眼,慵懶地躺在邪神懷里,把嘴湊到瓶口,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她這才慢慢把眼楮睜開。
當她看見邪神的眼楮時,突然又害羞起來,想掙扎著起來,被邪神用更緊的懷抱阻止。
「你別動,就這樣躺著!」
麥拉達乖乖地「嗯」了一聲,不再掙扎。
過了一會兒,她才重新掙開眼楮,看看周圍
「你是怎麼過來的?我還以為要被鬣狗吃掉了呢!」
邪神笑笑,在她鼻子上點了一下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麥拉達,因為我們還需要你的保護!」
「那倒是!」
麥拉達笑了,她向周圍看看
「你的寶貝兒呢?你把她扔下了?」
邪神這才把把獨自來找她的情況說了。
麥拉達臉色掛出一絲笑
「謝謝你,為了我,把你的寶貝兒一個人扔在了車上!嘻嘻」
邪神岔開話題問她進入鎮子的情況。
麥拉達已經都了解到了,整個鎮子很平靜,沒有雇佣兵埋伏的痕跡。
在鎮子的入口處,就有一家小型超市,里面的東西比上個鎮子里那個店鋪可是齊全豐富多了。
更為重要的是,還有一輛貨車就停在超市門口。
邪神挺高興,他想送麥拉達回到車子上,然後自己一個人去弄物資,可是麥拉達不願意,非要跟著他不可。
邪神知道她的倔脾氣,也就答應了,他有心背著她,她也不願意,從邪神懷里跳起來,向鎮子方向跑去,說是要和邪神賽跑。
邪神只好也加快腳步跟在她後面。
幾公里路程很快就到了,有麥拉達領路,邪神很快就在一片黑暗里,找到了那家外表看起來還行的小超市。
只是門口的汽車不見了,這讓邪神有些擔心,麥拉達卻笑了,低聲說
「車子在這里可是寶貝兒呢!白天停在門口是為了裝門面,晚上才不舍得停在外面呢,一定開進後院里去了!」
事實證明,麥拉達是對的。
當他們由後院翻牆進入,正看見那輛車子就停在一個簡易的鐵皮棚子下面。
最後面是一排平房,邪神掃了一眼黑妞,上面沒有別的任何內容,此時它看起來就是一塊電子表,上面顯示著時間,十一點十三分。
按說這個時間,人應該都早就關燈上床,進入了深睡期,可是平房的右側窗戶里還透出燈光,隱隱有人在說話。
顯然他們還沒有睡。
邪神湊到窗戶邊,他听見里面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嘟囔,並發出壓抑下的嘶吼,其中還夾雜著女人的哭泣。
他們說的應該是當地的土語,邪神一句也听不懂。
他示意麥拉達听一下對方在說什麼。
麥拉達側耳听了一會兒,在燈光里,小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那個男人在強暴里面的女人!」
邪神怕她憤怒的聲音會讓對方發覺,忙將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下,麥拉達不再說話,只是眼楮里還在釋放著怒火。
好在屋里的人正忙于糾纏,根本沒有听見。
邪神走到門口,大大方方地敲門。
里面的聲音突然都停了,等了片刻,一個男人的聲音開始惡狠狠地用當地的土語叫著。
邪神听不懂,也不說話,轉臉看看身邊的麥拉達,做了一個手勢。
麥拉達便也用當地的土語回答了一句。
那聲音脆脆的,夾雜著童音,很好听。
屋里的男人又嘟囔了一句,語氣里明顯緩和,然後听見腳步聲走到門邊。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由里面探出一個光禿禿的大腦袋,同時還有一把密林槍。
他首先看見的是麥拉達,滿臉橫肉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當他突然發現了旁邊的一個高大的人影時,臉色頓時改變,正想把腦袋縮回去,可是已經晚了。
被邪神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從門里拽出來,同時,抓住對方持槍的手腕。
整個動作像魔術一樣,轉眼,那把密林手槍稀里糊涂地已經到了邪神的手里,並且,轉換了槍口,頂在對方的太陽穴上。
那個人嚇得要叫,可是嗓子就像被鐵鉗鉗住一樣,發不出聲音。
邪神把他押進還亮著燈的屋子,那是一個簡單的臥室。
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坦露著身體,雙手捂臉在床上哭泣。
等她意識到異樣,抬起滿臉淚水的臉,看到這一切時,頓時被嚇壞了。
就在她要驚恐地發出尖叫時,一只手把她的嘴巴捂住了,那是麥拉達。
她抱著她,用當地土語,小聲安慰著,又扯著旁邊的布單把她不停抖動的身體遮掩起來。
麥拉達似乎已經忘了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坐在女人旁邊,不停地為她撫模後背,小聲說著,女人的情緒慢慢穩定,又開始抽泣,一邊偶爾回答著麥拉達。
麥拉達又滿臉溫情地安慰了女人好一會兒,這才突然轉過身。
她走到那個頹坐在沙發里的禿頂老男人跟前,臉上的溫情消失殆盡,眼楮里的冰寒之氣鋒利得就如同一把刀。
老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也被那眼神給震懾住,他已經听見了麥拉達與女人的對話,趕緊哆嗦著嘴唇想解釋。
他還沒有說出話來,就被麥拉達左右開弓的耳光硬生生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