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逢了啊」楚子航口鼻中涌出鮮血,回想起了面前這個女孩。
「原來我算是重要的人?」耶夢加得緩緩收起了骨刺,龍化的特征緩緩褪去,似乎模樣又變回了那個曾在摩天輪上吻過他的女孩兒。
「你果然還記得啊,咳咳。」楚子航一邊說著,一邊將血干咳了出來。
為什麼自己總覺得女孩兒總是那麼熟悉,為什麼這女孩兒知道他最喜歡喝的蓮子排骨湯,為什麼這個女孩兒如此了解他,一切都有了答案。
「龍類可不是弱小的人類,我們天生擁有良好的記憶。」耶夢加得冷冷地說著,聲調之中似乎滿是戲謔。
「是嗎我就說你為什麼那麼聰明你根本就不需要我輔導功課啊。」
「我只是為了接近你罷了。」耶夢加得走到了楚子航面前,靜靜地端詳著,這個已經破爛不堪的男人。
「你演技真好。」
「多謝夸獎,你當真了?」耶夢加得戲謔地問著。
「或許吧。」楚子航笑了,緩緩抬起滿是鮮血的手掌。「你不是夏彌,我明白了。」
耶夢加得俯子,「本來你是不用死的,你應該老老實實去那個屋子等夏彌,雖然夏彌永遠不會再給你煲湯,但她至少可以活在心里。」
「所以,夏彌已經死了。」他輕輕撫模著那張和夏彌一模一樣的臉。
耶夢加得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雙瞳已經快要渙散的男人。
她任由他和夏彌做著最後的告別,畢竟,他們都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
「夏彌從未存在過,楚子航,你真可悲啊,安心去死吧。」耶夢加得緩緩合上了眼,似乎有些不願意看著楚子航這副慘像,她選擇閉上了眼楮等待他眼中的黃金瞳徹底熄滅。
「你也很可悲啊,耶夢加得。」楚子航眼中黃金瞳快要熄滅的時候,猛的爆發出一陣燦爛的光,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璀璨。
三度暴血。
沒人能想到這個燃命的技能還能被楚子航推入第三段!
他榨干了自己的最後一份力量!
噗!
他將昂熱借給他的那柄折刀,刺入了也耶夢加得的心髒。
那柄折刀,乃是專門用賢者之石打造而成的煉金武器。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屠龍。
而此刻,它從楚子航的袖中突然彈出,刺入了龍王的心髒。
……
「吼!」芬里厄突然發出了嘶吼。
他注意到了遠方,遠處的楚子航偷襲了耶夢加得,那是足以致命的創傷!
他的力量瞬間變得更加恐怖,一掌拍開了一直與他搏斗的尚卿文。
他要沖向那邊,拯救他的姐姐。
「抱歉,此路,不通。」尚卿文冷呵著。
言靈‧鐵流。
地上的鐵軌听從了尚卿文的指令,化作了八根鋼鐵長矛刺向了芬里厄。
尚卿文要斷掉他前進的方向,用著八根長矛化作牢籠將他隔絕在外。
噗!噗!噗!噗!
鮮血四濺!
八根長矛全部沒入了芬里厄的血肉之中。
他完全沒有閃躲,任憑那八只長矛刺進了他的血肉之中。
「姐姐!姐姐!」他嘴里瘋狂呼喚著那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耶夢加得。
他瘋狂的沖向那個方向。
尚卿文沉默著,他的手微微顫抖,但他還是斬出了那一劍。
該死的命運!該死!該死!
尚卿文怒罵著,他從天而降,神怒之劍在芬里厄的身軀上劃出去大的口子。
「別攔我!」芬里厄歇斯底里地怒吼著。
恐怖的力量以他為中心。
言靈‧無塵之地,龍王級。
恐怖的斥力傳來,尚卿文感覺自己像是被火車頭正面撞上了一樣。
五髒六肺伴隨著恐怖的力量翻涌,口鼻中鮮血不斷滲出。
芬里厄張開了嘴,一道颶風在他口中盤旋。
對準的目標正式那和耶夢加得同樣奄奄一息的楚子航和旁邊呆滯著的,路明非。
不行!我得救他們!
來不及了!尚卿文顧不得自己身體有多糟糕,也來不及解開第二道血統限制。
言靈‧青銅御座,言靈‧剎那,言靈‧無塵之地。
同時瞬間釋放,在Black Bug狀態下,同時釋放三個言靈,負荷大到,尚卿文的每一個血管都在膨脹,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暴斃身亡。
他沖向芬里厄。
用無塵之地抵消掉一部分斥力,然後剩下的交給青銅御座硬抗,然後借助剎那將動作加速,他來到了芬里厄的面前。
他的紅發在颶風之中飄散,全身青筋迸起,他咬著牙,牙齒上滿是鮮紅的血液。
他像極了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大不了同歸于盡!」他抬起那神怒之劍,刺向芬里厄的口中。
他已經預想到了結局。神怒之劍會刺穿芬里厄的咽喉,然後貫入這頭龍王的大腦,而他也會瞬間被這風刃卷成碎片。
噗!哧!
神怒之劍如尚卿文所料的刺穿了芬里厄的咽喉。
而尚卿文卻只是從空中墜落到地上
風刃並沒有像他所想的那樣將他絞成碎片。
芬里厄口中漫出鮮血,巨大的身軀緩緩倒在地上。
「不不!為什麼!」尚卿文他看不懂此刻發生在他眼前的場景,他不明白!
為什麼,暴戾的龍王,會在最後一刻取消了自己那風刃的言靈。
芬里厄張了張滿是鮮血的嘴,發出嘶啞的聲音,「朋友我們朋友。」
那在戰斗中幸免于難的老電視機又循環播放器了那首老歌。
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
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
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我算什麼朋友!」尚卿文感覺世界是如此絕望,他宛如陷入泥沼,見著眼前的場景不知所措。
「我都說了,我不是你朋友,我只是陪你喝了一杯酒的混蛋,流氓,劊子手!」
芬里厄嘶啞地說著,「你,是,芬里厄的朋友,約定,救救,姐姐。」
尚卿文從來沒有想過。
一個龍王的性命,竟會廉價到如此。
一個朋友的價值,竟會貴重到如此。
尚卿文望著那柄沒入嘴中的神怒之劍,璀璨的黃金瞳中,紅色的淚緩緩滴落。
他拖著破碎的身軀,一瘸一拐地走向了路明非,像極了一只無處可歸的敗犬。
而路明非此刻還呆呆的看著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耶夢加得和楚子航不知所措。
這時,尚卿文滿身是血,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他低著頭喘息著,仿佛這地鐵站隨便起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在地。
「老尚,你沒事吧?」路明非問著。
「幫幫我,求你了。」尚卿文的每根骨頭都到了極限,他一下就倒在了路明非的面前。
但他還是發出了嘶啞的聲音,向他求助。
他是如此的無力,他是如此弱小。
就像是數年前,那場大火之中,無力的他,多麼懦弱。
他總是在逃避自己的命運,但結局總是他一人陷入深淵,無力掙扎。
我早已經知道了,光憑我的力量,我無法抗衡這個世界,無法對抗這命運,所以我只是一個一直在順應命運的懦夫。
可,這狗屎一般的命運!
我已不再像過去那樣倔強,但我現在,不願再去順應這命運!我要與它抗衡!可我已經沒有力量
「我知道你在,求求你,幫幫我,我願意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