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狼狽啊。」蘇恩曦從快艇了鑽出了身子,跟著零的後面上了船。
她望著坐在地上的尚卿文,擺了擺手中的醫療箱笑著。「快過來吧,叫聲好姐姐,姐姐就給你包扎包扎傷口。」
「你這台詞听著像是武俠劇中調戲小妹妹的老流氓一樣。」尚卿文說著。「長腿妞還在那里面塔塔開(戰斗)呢,別給她忘了啊。」
「哈哈哈哈。」老板笑了笑,「真是有活力啊,看來我們公司的員工氛圍還是挺良好的嘛!」
說著,老板的瞳孔緩緩變成金色,恐怖的威壓從他的身軀里釋放出來向外延展。
整個船上的死侍一瞬間就停止了運動。
「那兩個日本人你覺得該怎麼辦,蘇蘇?」老板轉頭詢問著,那個蹲在尚卿文身邊給他做著簡易包扎的蘇恩曦。
「雖然這種情況殺人滅口應該最科學,不過還是救他們一命吧,畢竟我們有個傻小子擅自和人家結了盟。」說著蘇恩曦手上的力道突然重了幾分。「咱們雖然不怎麼遵紀守法,但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徒,之後讓紅發仔用言靈給他們洗個腦就行了。」
「嘶,輕點,好疼,你能不能溫柔一點。」尚卿文抬頭望著呲著牙。
「紅發仔,你什麼時候這麼做作了?刀砍你的時候不疼,現在裝疼?」蘇恩曦沒好氣的白了尚卿文一眼。
「我這不是好久沒看見你真人了,我稍微多和你互動互動嘛。」尚卿文呲著牙笑著,「這幾年就通過視頻和語音和你交流,我差點都懷疑你是虛擬角色了。」
「行了,你那套能調戲高中小女生可調戲不了姑女乃女乃,我level很高的啦!」蘇恩曦的臉上洋溢出得意的表情。
「你們兩個,有空在哪里打情罵俏,能不能過來幫我扛個人。」酒德麻衣一手把扛著矢吹櫻扛著肩膀上,一手將烏鴉拖在地上。
她將門口的一個死侍一腳踢開,出了場。
那模樣簡直像是開學時,拖著行李長途跋涉的女大學生一樣。
「抱歉了,麻衣,我們公司好不容易搞一次團建,我不想讓這樣的外人參加,所以暫時也讓他們睡了一會兒。」老板的笑容洋溢著少年時期特有的那種陽光燦爛。
如果酒德麻衣不是顧慮他是自己老板的話,真想沖上去狠狠的捏捏他的那張水女敕的臉蛋。
「這個團建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以前學校團建最多玩尬的,這個團建簡直玩命。這船打算怎麼辦?」酒德麻衣望著後面那滿是死侍的游輪。
「大海這種東西能淹沒很多東西,包括一首船,一堆尸體,一堆死侍。」老板笑著,手掌一揮,就將那兩個昏迷的日本人隔空扔到了十幾米之外的快艇上。
「這上面有我不想被人發現的痕跡,我們先到船上,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零吧。」
「明白。」一邊一直沉默著的零總算是說了句話,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三分鐘後。
轟隆,恐怖的巨響又又又在船艙內響起。
那早已經停滯不動的龍洋號,在這聲巨響後,開始緩緩下沉。
就像是曾經的泰坦尼克號一樣,伴隨著海洋之心消失在了這片海洋之上。
水手們也總算是睡在了,最適合他們的墓地之中,他們化為了這大海的一部分。
「這麼快就能搞沉一巨輪,真不虧是她。」尚卿文癱坐在快艇之上,望著緩緩沉入汪洋的巨輪不由得搖了搖頭。果然對她有陰影,是有道理的。
「哈哈哈,搞破壞嘛,她是專業的!」老板笑著,像是那種向別人炫耀自己的孩子有多麼優秀一樣的家長。
雖然尚卿文覺得因為很擅長搞破壞這個優點而受到褒獎,挺微妙的。
不過想了想,從小到大,老板對零,似乎就只有夸獎。
猛的,涌動的海浪,濕冷的風,一切全部停止了運作。
時間驟然停止。
不是時間零,那樣的時間被放緩,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停止。
「我看你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我。」老板回頭看著尚卿文,依然掛著笑容。「不過,就只準你問三個哦,太多了回答起來會很累的。」
「明非究竟是誰?」尚卿文毫不猶豫地問著。
他和老板之間,不需要多余的客套。
「我兄弟啊。」老板也毫不猶豫地回答著。
「你叫他兄弟,我也和他做兄弟,我們輩分也太混亂了。」
「還好吧,咱們各論各的,而且我只是你的老板,不是你的長輩,可不要把我說的像是老年人一樣,我長得不是很顯老。」
尚卿文抽了抽嘴角,一個十六歲長相的大叔也叫「不是很顯老」?
「你是他靈視中看到那人?」尚卿文問著第二問題。
「你覺得很像我嗎?那副草率的涂鴉。」
「形狀是有些可惜,不過呢,很神似。」
「哈哈哈。」老板翹著腳仰著頭,「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我們做這麼多的事情,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可不像是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
「可我們就是英雄。」老板給出了出乎尚卿文意料之外的回答。「可不是只有維護秩序的才叫英雄,創建秩序的,也是英雄。」
尚卿文望著凝固的海浪,不由地想到了那個與自己船長揮刀相向的水手。
「那為了新的秩序,我們有一天會不會揮刀相向?」
「說好的,我只回答三個哦!」老板打了一個響指,海浪再度翻涌,帶著血腥味兒的海風再度呼嘯,時間重新陷入了流動。
「卿文,睡一覺吧。」老板起身拍了拍尚卿文的肩膀,「你的體力已經到極限了,在撐下去,我會被人說成是壓榨員工勞動力的黑心老板的,我可不想以後被人吊在路燈上。」
「誒,我的好老板,我就等你這句話呢,那我下班了。」尚卿文應了一聲,隨後倒頭就睡。
「這個人,怎麼說誰就睡,跟個豬一樣。」蘇恩曦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倒在她身邊呼呼大睡的紅發二流子。
「不怪他,和他打那人是S,他之前的消耗太大了。」零從緩緩往水中沉的甲板上跳到了快艇之上。
如果尚卿文此刻醒著,一定震驚,零居然會對他說出如此寬容的語句。
只可惜他現在已經不省人事了。
「那也是個可憐的人啊。」老板輕輕嘆著,說著打開了快艇上的冰箱。「蘇蘇,要吃薯片嗎?」
「要的!要的!我要黃瓜味兒的。」
冰箱里擺放著,一瓶伏特加,一瓶白蘭地,一瓶日式清酒以及一堆薯片。
這片海洋,重新恢復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