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夫婦隱居山腳下 上山砍柴救嬰兒

鬼谷山下,四季分明。春天,鳥語花香,生機盎然;夏天,綠樹蔥蔥,雨水充足;秋天,遍山艷紅,果實累累;冬天,銀裝素裹,引人入勝。一條小小的溪河順山而下,潺潺地流向渭水,這里適合耕種。一對中年夫婦隱居在這鬼谷山下的一塊空曠地的茅屋里,他們男耕女織,過著一種自由自在,與世無爭的神仙生活。這對于戰國未年,各國混戰的年代確是難得。男的叫王厚實,女的叫郗林明。

「夫君,這山下人跡罕止,世外桃源,這一下好了,我們能過上安定的日子了。」

「你是說的沒錯,但我始終覺得,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一身武藝,不能為國效力,卻窩居在此,說起來真是有些慚愧。」

「夫君,你可別忘了,我們的二個兒子、你的父親和四個兄弟都戰死在沙場。如不是你在戰場中深受重傷,必會再次應征入伍,說不定也和他們一樣,死于沙場。」

「是啊,現想起來,確實有些可怕。唉,同為華夏子孫,互相慘殺,確是令人痛心。各國君主,為了各自的私利,進行無休止的戰爭,這真是苦了天下百姓。如今能月兌離戰亂,過上安穩的日子,這確是好事。」

「據說長平之戰之後,趙國兵源太少,為了和秦國再開戰,連女人都被征上戰場了。如我們不來這鬼谷山下隱居,你傷稍好,定又要被拉去當兵。」

「你說的對,但我心里很矛盾,又想為國效力,卻又躲避于此。」

「唉,我們這些小民,只是想過點安穩日子,但這老天爺還不給,這是什麼世道啊!這戰亂什麼時候才是個完啊?」

這對夫婦行走在山腰上,邊走邊說,他們痛恨戰爭,但毫無辦法結束戰爭,只會發泄一些牢騷罷了。他們上山上來,只是想砍些柴火回家燒火。當他們快到一片林子時,王厚實不知為舍,他不再答理她的娘子郗林明,而是停住了腳步,並打著手式,示意著叫她也不要說話,並將她拉到一處隱蔽起來。

少許,他們就看到一群人追著一個人,匆匆而過。

「現在這世上很亂,除了戰爭,這江湖上也不平靜!」郗林明道。

「不知剛才那群人是干什麼的?為什麼要追殺那個人?」

「這那里知道,管他呢。」郗林明怕夫君多管閉事。

王厚實夫婦沒再管這些追殺之事。他們和往常一樣,來到一個低矮的林子里,砍著一些樹技,用草繩子將它們打成捆,倆人各背一捆,沿著山路下山了。

他們走到半山腰時,郗林明隱約地听到小孩的哭泣聲,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夫君,你听听,好象有小孩的哭聲。」郗林明道。

王厚也停了下來,仔細地听了听,就道︰「這聲音好象是從左邊傳過來的。」

「是的,是從左邊傳來的,那我們去看看。」

他們便迎著哭聲向左走了過去,郗林明又道︰「听哭聲,好象是個嬰兒。」

「不錯,很象你當年生產時,那孩兒的哭聲。」王厚實笑道。

「你說什麼呢?開什麼玩笑!」郗林明用眼楮斜視夫君道,「這里從無人居住,那來的嬰兒?「

「是呀,我們過去看看。」王厚實答道。

他們沿著那嬰兒的哭聲,很快來到一個很隱蔽的山洞前。王厚實雖不認幾個字,但看到那洞口的上方有「鬼谷洞」三個字,卻給他認了出來,他有些驚詫,這難道曾經听說過的鬼谷洞?他們夫婦倆來這山下隱居多日,從來還不知道這里還有個鬼谷洞。

「這哭聲是從這洞中傳出來的。」郗林明道,她沒多想,她放下背上的柴火,就要進去。王厚實一把拉住了她,道︰「慢!我先進,你跟在我後。」王厚實也將背著的柴火放下,牽著郗林明的手,進了洞。

洞里陰森森的,微弱陽光,穿過洞口,斜射在洞壁上,並連續通過洞壁的反射,使洞里洽能看見行走。他們來到洞的深處,就看見一個臉色蒼白的產婦正躺在一塊青石板上,生下了一嬰,鮮血染紅了青石板,那嬰兒正在產婦旁邊哭叫著。

郗林明一把抱起嬰兒,並將自己的一只手指塞進了他的嘴中,那嬰兒便止住了哭聲。

「忠達,你來了……」那產婦用極低微的聲音說道。

王厚實夫婦見那產婦流了這麼多血,都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王厚實想動手將她扶起,這時的產婦才看清他不是忠達,而是一對普通中年男女。她向他搖了搖手,示意不能這樣。她吃力地從身上拿出一把小銅劍,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地道︰「兩位貴人,這是他爹留給他的……唯一遺產,如你們能將他……扶養成人,我和他父……在天之靈,一定保佐……你們。你們不要……管我,快……快帶孩走,以防……「話沒說完就死了。

王厚實見這婦已死,他拿起那小銅劍,只見它上面刻有花紋,看起來很精致。

「這產婦不知是何來歷,生了這孩,失血過多而慘死于此,很是可憐,不如我們將她葬了才走。」郗林明生為女人,具有同感,生產很不容易,就憐憫地道。

王厚實清楚地想起產婦她臨死前的話︰「你們不要……管我,快……快帶孩走,以防……」就急道︰「林明,我們不能在此久留,她叮囑我們快走,說不定會有什麼人找到此處,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才是,以防不測!」

「不埋她了?」

「不埋了!我們這就走!」

郗林明覺得夫君說得對,她就抱著那嬰兒,和王厚實一起匆匆地走出了洞。又重新將那二捆柴火背上背,帶著那嬰兒就離開了鬼谷洞。

他們剛離開不遠,就見一個身帶佩劍的人飛似地向鬼谷洞奔來。

王厚實夫婦找了一隱處蹲下,觀察著那身帶佩劍人的動靜,只見那人到了那洞口看了看,就進了洞中。這人就是陳忠達。

郗林明見此,她向王厚實伸了伸舌頭,意思是說,你說的對。他們不知這人是何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定與洞里死去的產婦有關。如他們仍沒離洞,就會遇上了陳忠達了,以後的結果就不一樣了。

郗林明夫婦為了不想多生枝節,他們就帶著那男嬰急速離開了鬼谷洞。

他們走了一程子,在一拐彎處,他們突然听到一陣腳步聲,王厚實和郗林明又警覺起來,他們又潛伏一棵大樹之下,看到一群人飛奔而去。

說來也很廳奇怪,那男嬰自從到了郗林明懷里,好象到了自己的親娘懷里一樣,再也沒哭過。

「看這群人好象是我們看到過的那班追殺的人。」郗林明道。

「不錯,正是他們。」

「他們怎麼又返回山呢?」

「我猜想那帶佩劍進洞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他們要追殺的那個人。」

「對,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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