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失敗的“奪舍”

在松下大木死去的時候,東洋電力總部,地下隱蔽的安全屋中,特殊的變化開始發生。

昏迷不醒的狂火躺在冰冷,高聳的金屬台上。

這石台造型特殊,上面一塊金屬台,下面則是不算粗的升降管,升降管連接在一個圓形的水池中。

水池里面不是水,而是血,隱約可以看到大量的白骨和尸體沉浮。

狂火雙手在身前交叉成一個X的形狀,腦袋上則是放著一個不規則的透明水晶。

可以看到水晶有一點小小的中空,一道血線,最中心的位置有著凝固的血液。

這血液來自松下大木。

狂火額前的東西,被叫做「靈魂水晶」。

是松下大木實現「長生計劃」的關鍵靈物,它可以將一個人的「靈魂」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軀上。

松下大木,已經更換過一次身軀。

現在的身軀,其實屬于松下大木的兒子!

松下大木現在沒有妻子子女,不代表他一直都沒有。

他以前也有過妻子和孩子,兒子是個不成器的紈褲,在五十多歲的時候生病死了。

妻子的話,在松下大木兒子去世後沒兩年也去世。

七十多歲的年紀,也算正常。

唯有松下大木繼續活著,還活了很久。

松下大木的兒子並非生病死了,而是被松下大木用靈魂水晶,佔據了。

父子兩人本來就很相似。

松下大木的兒子年輕人放浪,早早地掏空了身子,看上去要比正常的年紀蒼老。

松下大木作為會長,東洋電力的掌舵人,門面要夠。

日常在人前,顯得年輕。

更換了身軀後,松下大木以兒子亡故為借口,深居簡出一段時間,極少出現在人前。

趁著那段時間做了整容,讓兒子和自己更像。

後面,他就用兒子的身軀,活得比對手更久,熬死了不少人。

成為一個老而不死是為賊的「老怪物」。

很多人提起來都忌憚無比。

現在,屬于他兒子的身軀也撐不住了,越發垂暮,腐朽。

好在很早開始,松下大木就在準備。

靈魂水晶和亡者筆記一樣,都是詛咒靈物,使用需要付出代價。

好在這種代價並非由使用者支付。

靈魂水晶使用條件苛刻,作為被轉移靈魂的「容器」,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

需要滿足各種條件才行,狂火就是松下大木尋找到符合條件的人。

他催促狂火更進一步,就是為了徹底滿足條件,好進行靈魂轉移。

除此之外,水池中作為祭品,已經死去的人,也要滿足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條件。

比如在某個時刻出生的童男童女,三十歲的處男處女之類的。

如果不是東洋電力,一般勢力不可能悄無聲息間將這些人集齊。

一切條件都滿足,準備工作完畢後。

只要松下大木死去,就可以在狂火的身軀中復活。

和上次做自己不同。

上次的身軀是兒子,和自己相似,所以松下大木可以繼續當松下大木。

這次狂火和松下大木差別很大,年紀也差很大。

松下大木只能自己死去,讓狂火來繼承一切。

因此他要多做準備,擴張東洋電力,不然狂火上位後要面對不少困難。

至于為什麼早點不培養狂火,提升他在東洋電力中的地位威信。

一來狂火真沒這本事,松下大木早點嘗試後放棄了。

二來松下大木也擔心自己把狂火弄得尾大不掉。

基本就是帝王心理,既想要太子很厲害,讓皇朝千秋萬代,又擔心太子太厲害,架空自己,就各種打壓。

一切計劃原本都在松下大木的掌控中。

只可惜顧淵不會按照松下大木的計劃走,他非但沒殺他,沒有「同歸于盡」。

反而給松下大木灌下了源之水這個詭異的詛咒靈物。

情況,在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

松下大木變成的怪物死去,靈魂水晶中,原本凝固的血液動了,好似活物一般扭動著。

靈魂水晶散發出紅色的光芒。

這光好像一道利刃,刺入到狂火的額頭中。

狂火緊閉的眼楮驟然張開,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與此同時,血池中的血水開始沸騰,大量的尸體白骨上下翻飛著。

它們融入到血水中,而血水則是像活物一般,攀附著升降管而上,將整個金屬台都染成了紅色。

狂火雙眼睜開著,卻是一片迷茫,沒有自我意識,身子一動不動,只是發出痛苦的嘶吼。

他的叫聲在房間內回蕩。

房間內空無一人,房間外是松下大木四個保鏢。

他們面朝外,沒有理會房間內的變化。

事實上,狂火的慘叫也無法傳出房間外。

但是,一股別樣的氣息在蔓延,如同鬼怪、心能的波動。

大樓中,顧淵伸手一抓,從牢房內抓出一把大剪刀。

刺入水面一般,沒有任何阻力,顧淵把鎖死的房門切碎。

屬于狂火的辦公室、休息室都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在。

比較有意思的是,休息室床上的被褥保持在凌亂的狀態。

床邊則是放著一雙拖鞋。

拖鞋頭朝著床,可以想象狂火月兌掉鞋子上床休息的場景。

然後……他在睡夢中失蹤,被人擄走了?

東洋電力的總部,誰能做到這一點,除了什麼隱藏的強者外,恐怕也只有松下大木本人的命令了。

「會去哪里呢?」顧淵思考著。

突然間,顧淵感覺到一絲異樣,來自腳下。

「地下。」顧淵朝著走道中間的電梯走去,「地下會有什麼?」

大樓地下,不只有正在奪舍重生的松下大木,還有安全屋。

安全屋中,躲藏著臉色陰郁的松下孝直。

「情況不妙,到底應該怎麼辦?」松下孝直思考著如今的局面,竟然找不出任何一條生路來。

一旦顧淵找到他,就是必死的局面。

他的權勢在這樣瘋狂的匹夫面前沒有半點作用。

松下孝直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是覺醒者。

如果他是覺醒者的話,此時此刻就不會這麼狼狽。

突然間,松下孝直感覺到房間微微有些震動。

「怎麼了?」他心中狂跳,這房間是安全屋,為什麼會突然震動。

「地下?」松下孝直很快感覺到了是地面在輕微地震動。

似乎是腳下有什麼東西。

「怎麼會,這里難道不是最後一層嗎?」松下孝直臉色很難看。

地下還有什麼?

地下有的自然是狂火,他整個人已經化作了火焰的姿態,上半身是火焰,膝蓋往下也是火焰。

兩道火焰噴涌著,讓狂火在房間內瘋狂地撞擊著。

天花板、牆壁、地面都漸漸染上一層焦黑。

輕微的震動,房間外的四個保鏢都可以感覺到。

但他們沒動。

松下大木給他們的命令是等狂火自己出來,問幾個問題,如果回答不出來,就殺了狂火。

除此之外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此時此刻,狂火陷入到巨大的痛苦和混亂中,他覺得腦海中被刺入一根鋼針。

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涌進來,逐漸取代自己的一切。

原本狂火應該就此死去,徹底被松下大木所取代。

只是,松下大木死前服用了為數不少的源之水。

變異從身軀影響到內在,扭曲著「靈魂」。

松下大木也不太正常,大半的思維都被混亂所佔據,並不清醒。

狂火是完全無知的,清醒,佔據主動地位的松下大木可以借助靈魂水晶的力量輕易將其殺死,踢出去。

可是,現在混亂的松下大木也只是依靠本能亂來。

兩者的意識,靈魂在這一片混亂中瘋狂地交織著。

逐漸不分彼此。

「轟!」

狂火撞碎房門出現,從火焰狀態變成人形。

門外的四個保鏢將其圍住,其中一人開口問道︰「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閉嘴!」

狂火低語一句,他的頭還很痛。

一部分的記憶和本能告訴他,這些人是他忠心耿耿的收下。

一部分的記憶告訴他,這些人要殺他,他要殺光這些人才對。

狂火的反應讓四個保鏢皺起眉頭。

那一聲「閉嘴」的姿態,很像松下大木。

可是,這明顯出問題了。

「別沖動,我問,你回答。」剛才開口的保鏢說道。

狂火卻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向前伸手,手臂化作一團火焰,又凝成火蛇,咬向面前的保鏢。

那保鏢沒有閃避,身前浮現出心能壁壘,將火蛇擋住。

他赫然是一個四級覺醒者。

其余三個保鏢同時踏前一步,身前同樣浮現出心能壁壘。

四個保鏢的心能壁壘詭異地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堵高牆。

在幾個人的共同推進下,將狂火逼退,暫時困住。

狂火整個上半身都變成了火焰,瘋狂撞向周圍的心能壁壘。

四個人的心能壁壘很穩,牢牢擋住。

狂火火焰中的表情也不斷變化,從瘋狂到冷靜,從冷靜到混亂。

「轟!」

就在這時,松下大木重生的房間中,厚實的天花板整個掉下來。

砸碎金屬台,將干涸的血池埋葬。

廢墟中,還有松下孝直的死不瞑目的尸體。

樹魅的樹根在狂舞著,在昏暗之地,仿若地獄的觸手伸出。

顧淵輕飄飄落下,透過房間門看到外面的幾個人。

「你們在做什麼,行為藝術嗎?」

顧淵看著幾個組成人牆的壯漢,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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