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郎喝藥

顧淵彎腰撿起地上的武士刀——長的那把,它掉落在牢籠之外。

拔刀,刀身寒光凌冽,顯然是把好刀。

「介錯?」松下大木發出邀請,拿起在牢籠內的短刀,拔出反握,刀尖輕輕抵住自己的月復部。

「你不把這牢籠解除我怎麼介錯?」

顧淵用刀砍向牢籠。

刀身打在黑色的鐵欄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好。」松下大木主動散去了牢籠,他面前出現了一個縮小無數倍的牢籠。

可以當做裝飾品掛在脖子上,隨時取用。

「給我這個吧。」顧淵剛好沒了一件防護類型的靈物,這玩意看上去不錯。

「使用之後就不能移動了,沒有其它副作用。」松下大木一邊丟出牢籠靈物,一邊解釋道。

他是將死之人,也不在意這一件靈物。

顧淵收起牢籠,走到松下大木身後︰「行了,動手吧。」

「喝!」

松下大木厲喝一聲,聲音鏗鏘有力。

然後……

沒有然後了。

顧淵沒有砍下這一刀,松下大木也沒有把短刀刺進自己的小月復中。

「你為什麼不動手?」松下大木問道。

「那你為什麼不動手?」顧淵反問。

「切月復只是一個形式。」松下大木說道,「真正殺人的,從來都是介錯人。」

如果怕痛,不想用刀,用扇子意思一下也是可以的,不一定非要捅自己一刀。

往自己小月復捅刀,一般人真沒這個勇氣。

「哦,那我們再來,這次你要給自己一刀。」顧淵說道。

「好。」松下大木答應下來,「來!」

兩人同樣沒有動手。

「既然閣下沒有誠意,何必愚弄我這個將死之人?」松下大木也未見怒色。

「你要殺我,我不肯乖乖被你殺,你還說我在愚弄你?」顧淵丟掉武士刀,「你表現得太明顯了,我又不是傻子。」

松下大木一定要顧淵殺他,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就算一開始顧淵沒想到,現在的情況,也已經足夠清楚了。

「你很冷靜。」松下大木站了起來,他站的動作很慢很慢,還有些搖晃。

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

他的身體的確很老了,一個老家伙在冰冷的地面坐了這點時間,已經寒氣入體,雙腿發麻乃至下半身都有些麻木。

回去之後少不得要生一場病。

「一般吧,偶爾會冷靜思考一下。」顧淵說道。

「沒能取走你的性命,這次是我輸了。」松下大木重新穿好衣服,走到天台的邊緣。

「轟!」

爆炸的巨響響起,火光彌漫。

被逆柱侵蝕的大樓,某處燃起熊熊烈火,原本的消防系統莫名其妙損壞,沒能發揮任何作用。

濃煙開始冒出,無人從大樓中逃離。

這大樓已經被逆柱掌控了,想要離開並不容易。

里面所有人都會慢慢死于各種各樣的意外災禍。

剛才的爆炸讓大樓有著些許的震動。

松下大木站在天台的邊緣未動。

「怎麼不跳?」顧淵嘲笑的聲音不加任何掩飾。

為什麼不跳?

因為天台邊緣有圍牆,圍牆高兩米。

而松下大木是個佝僂的老頭,身高一米五出頭。

他根本不能翻過圍牆,成功從大樓一躍而下,舍棄自己的性命——這具身軀的性命。

原本被顧淵一刀斬下腦袋,算是一個體面的死法。

從高樓跳下,也算是體面快速,沒太多痛苦的死法。

這是二十多層的大樓,跳下去肯定會死。

結果,松下大木根本爬不上去啊。

換成一個無比靈活的小矮子倒是有幾分可能。

松下大木臉上浮現出怒色,他走回去,把武士刀撿起,對準自己的脖子。

死,肯定是要死的。

一切都布置好了,他只有死了,才能夠活,好好活。

兩種體面快速的死法不成功,松下大木就只能選擇抹脖子了。

武士刀很鋒利,可以輕松切割開他的脖子。

就是需要一點時間才會死。

眼中閃過狠色,松下大木猛地一拉,鮮血噴灑出來,他倒在地上。

脖子被割開一個碩大的口子,鮮血流淌。

痛苦的窒息感傳來,讓松下大木身子在微微抖動。

接著是冰冷麻木的感覺。

腳步聲響起,顧淵走到松下大木面前蹲下︰「嘖,嘖。」

松下大木眼中的神采正在暗淡。

傷口夠大,夠深,他挺不了多久。

「大郎,來,喝藥了。」顧淵從空間血珠中取出一個小瓶子,將里面的液體倒入到松下大木張開的嘴巴中。

脖子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原本麻木的身子,如同枯木逢春一般,力量從四肢百骸中涌出。

活了活了!

「你!」松下大木暴怒,「你給我喝了什麼!是源之水?」

「你猜得對,就是源之水。」顧淵笑道。

他不知道松下大木到底在謀劃什麼,但不妨礙他阻止。

敵人想要做的,我們就反對與破壞。

這是基本準則。

「你為什麼會有源之水……那群廢物!廢物!」松下大木第一次失去了冷靜,破口大罵。

他口中的廢物,是鬼滅部的覺醒者。

他們一群人去殺顧淵,丟下了不少尸體。

而保命、防御靈物屬于稀少之物,不可能覺醒者們人人一份。

最好的替代品就是有副作用的源之水了。

不管怎麼說,保住命總比變異好。

那一戰過後,顧淵也拿到了不少源之水。

剛好灌給松下大木,量不少。

看著松下大木皮膚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游動,四肢不受控制地抽動著。

顧淵滿意地站起來︰「為什麼一定要死呢?活著不好嗎?」

「啊!我一定要殺了你!」

松下大木咆哮著,他不太清楚,喝下源之水後,會不會對他的轉生計劃產生什麼影響。

但哪怕是一點的風險,他都不願意承受。

顧淵心情愉快地站起,沒有再管松下大木,就要朝著樓下走去。

「轟!」

天狗下墜,直接砸碎天台地面,落到下一層。

顧淵抬頭看過去,綿津見已經消失無蹤。

鎖鏈鎖住天狗,讓它不要亂動,顧淵取出紅玫瑰,讓天狗接住使用。

面具下,絢爛的花紋浮現。

把天狗關回到牢籠中,顧淵從它砸出來的大洞中一躍而下,松下大木這里玩夠了。

現在要去找羽山一郎等人。

顧淵不會因為羽山一郎等人的出賣和伏殺大動肝火,但也不意味著他不會報復回來。

逆柱肆意地入侵著這棟大樓。

大樓中自然也有覺醒者,有四級也有五級。

如果逆柱出現他們面前,倒是很快會被清除。

但逆柱躲藏在大樓中,讓他們難以找到,而且鬼打牆已經形成。

一群人幾乎變成了無頭蒼蠅,在充滿鬼怪的大樓中亂晃。

羽山一郎跟在燈塔身邊。

「不行了,鬼打牆,我們根本找不到出路。」他們兜兜轉轉,不斷下樓,結果從十八層下到十三層,又重新下到十五層。

「你沒辦法嗎?」羽山一郎臉色慌張。

「打破牆壁吧。」燈塔說道。

正常下樓,他們絕對離不開這棟大樓。

燈塔的皮膚呈現出花崗岩一般的顏色。

他是變化系覺醒者,「岩石化」後,身軀堅固而大力。

缺點是動作會遲緩一些。

「轟!」

說完,燈塔一拳轟向牆壁,在上面留下一個淺坑來。

「這麼硬?」燈塔甩了甩有些疼的手。

「呃……所有外牆里面都添加了鋼板。」剛才來不及說明的羽山一郎解釋道。

「神經病啊!你們是有多怕死?」燈塔破口大罵,「有鋼板我怎麼打的碎?」

窗戶和門已經成為了鬼打牆的連接通道。

打碎也沒有作用。

正常來說,逆柱就算控制了房子建築也不會讓覺醒者們這麼為難。

何耐大樓太堅固,反而成為了逆柱的「幫手」。

「如果能到武器庫……」羽山一郎說道。

武器庫里面可能有一些能用的武器。

「這是鬼打牆!」燈塔不得不提醒道,逆柱的力量入侵大樓。

普通的攻擊對大樓的損傷少之又少。

否則的話,在一樓的人,應該已經逃出去了。

「嗚嗚嗚……」一陣詭異的哭泣聲傳來。

羽山一郎臉色一變,身子僵硬住,那是恐懼光環的影響。

證明有鬼怪出現,朝著他們靠近。

「又來!」燈塔低罵一句,除了鬼打牆,莫名其妙的火災,乃至地面塌陷之外。

鬼怪也是他們要面對的危機之一。

好在這些鬼怪的實力不算強,燈塔還可以應付。

不過也因此和其他人走散,沒能和人匯合,一塊對敵。

通訊?

自然早就被隔斷了。

這棟大樓已經成為了鬼怪的樂園,一處危險而恐怖的絕地。

燈塔已經在盤算,直接拋棄身後的累贅了。

那樣他還有一線生機。

突然間,鬼怪的嗚咽聲消失,恐懼光環也退去影響。

「呼……」羽山一郎長出一口氣。

恐懼光環不至死,可是來了好幾次,他的精神已經緊繃到極致。

「發現別人了?」燈塔閃過一個念頭,思考著要不要尋著聲音的方向追去。

說不定能和其他人匯合。

人多力量大,在一定程度上是對鬼怪有克制作用的。

就在這時,一陣毫不掩飾的腳步聲傳來。

拐角處,有人走出來。

燈塔心里猛地一跳。

這棟大樓中,最危險的是什麼?是天狗,是酒吞童子這些著名的大妖怪鬼怪?

不,最危險的創造了這片區域群魔亂舞,百鬼夜行的人——無常‧顧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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