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

「我已經匯報給部長了。」

松下孝直說道,他明白這些人在顧忌什麼。

以顧淵展現出來的實力,沒有部長帶頭沖鋒,這些人肯定不會去送死。

主力絕對是部長。

鬼滅部部長,是東京城明面上的第一高手。

至于其他有沒有隱藏的,就不好說了,像東洋電力這種,說不定就有隱藏。

「他在哪?」

剛剛說到部長,會議室的那個發聲器中就傳來他的聲音。

松下孝直立刻看了一下定位︰「如果他沒有故布疑陣,還帶著手機的話,應該會在三小時內到達。」

開車速度其實並不比火車慢。

「知道了。」部長說道,再無下文。

他要出手了,也必須出手,要把顧淵攔在東京城外。

否則顧淵攜帶著怒火而來,在東京城釋放出鬼怪來,那樣的損失,東京城承受不住。

「我們也行動起來吧。」松下孝直說道。

「真麻煩。」北村平站起來,「還是由我統籌?」

調度覺醒者,對付顧淵,就和上次的伽椰子鬼屋事件一樣,由北村平負責統籌全局。

部長的話,其實是作為先鋒的。

如果他能夠直接殺掉顧淵,也就沒他們什麼事情了。

如果兩人五五開,北村平以及其他覺醒者的作用就很重要了。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過第一時間動起來的倒不是覺醒者們,而是鬼滅部的靈物倉庫。

一些靈物被紛紛取出,將會投入到對付顧淵的戰場中。

是的,對付顧淵,在鬼滅部看來已經是一場戰役,乃至戰爭。

需要重視的程度,遠超伽椰子鬼屋事件。

說起來也是諷刺,伽椰子鬼屋事件因為有顧淵的存在很快得到了解決。

劍一心反正表示過自己還沒來記得殺掉伽椰子,一切就結束了。

不用懷疑,伽椰子鬼屋這個鬼怪就是死于顧淵之手。

再聯想到顧淵釋放出樹魅、天狗這樣的鬼怪——

等等,樹魅!

所以良屋等人陷害顧淵沒有問題?

不對,沒有問題的話就不算是陷害了,而是實錘。

可憐的良屋,歪打正著,可惜踢到了鐵板上。

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為良屋平反。

那個時候,誰會料到顧淵有控制鬼怪的能力?

良屋也只是出于私心,而且後面調查過事情,發現完全是一筆爛賬。

最初的起因是顧淵和天邪同時看上了一件靈物,顧淵拿到手後還順便打斷了天邪的腿。

天邪懷恨在心,又剛好遇上顧淵拿走了奈良佛為他女兒準備的靈物,再加上狂火從中作梗。

就有了這麼一個事情。

天邪等人被反殺,死無全尸,最後死無對證。

顧淵又展現出強大的實力,依然逍遙自在。

在不喜歡他們的人眼中,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真要講道理,還是顧淵站得住腳,畢竟每次都是他先來的。

良屋的冤屈無人為她平反,但她自己可以。

眾人離開會議室前,松下孝直叫住勞倫斯︰「良屋能用嗎?」

半殘的良屋被勞倫斯帶走後,進行了一系列的手術改造。

松下孝直一直關注著。

「可以試試。」勞倫斯說道。

這個時候他也不能繼續暗中站在顧淵——站在陰陽師材料這邊了。

東京城要是被弄得一團糟,他勞倫斯也要受損失。

當然,如果大家可以坐下來談談是最好的。

「那就用,有需要的時候用她頂上去。」松下孝直說道。

勞倫斯點點頭。

良屋沒死,她對顧淵的恨意會成為最好的催化劑,帶著她不顧一切地殺向顧淵。

多少能夠發揮出一點作用來。

鬼滅部的車子,在很多人驚訝的目光中出動,四級以上的覺醒者都被調動。

還有強化系覺醒者。

至于城防部,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出動,在城外架設起防線來。

很多人都在打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包括平井司,千葉等人。

不同于千葉打听不到消息,平井司倒是很快知道了原因。

一時間驚訝無比,根本說不出話來。

顧淵居然和東京城徹底鬧翻了,這叫什麼事啊!

顧問的工資他都沒發呢。

現在發肯定也已經晚了,不用懷疑,顧淵的銀行賬戶絕對被凍結了。

用凍結也未必準確,可能直接被刪了。

具體內幕現在平井司暫時不了解,但事已至此,需要平井司做一點事情。

要做的事情其實也不多,沒太多風險。

他要保一下兩個人,一是九條良,顧淵的跑腿小弟,開了一家物流,說實話,發展還可以。

第二個是和顧淵走得很近千葉。

平井司暫時能做到的,就是這些了。

不能大張旗鼓,平井司想到了自己的浪蕩兒子,臭小子終于發揮出作用了。

東京城風起雲涌。

顧淵則是一臉輕松,開著車子前往東京城。

別人想象中帶著無盡的怒火,席卷而來的情況壓根就沒有發生。

顧淵臉上帶著笑容,是期待和興奮。

他不是去復仇的,而是去參加一場盛大的冒險。

顧淵對東京城沒多少恨意,恨什麼,恨他們賣了自己?

他壓根就不在乎,最多的情緒也只是有一些生氣。

像是在網上看到了一個傻比,心中有點不爽。

但,偏偏顧淵是個噴子,這份不爽很快化作了興奮,來,互噴!我的鍵盤已經饑渴難耐了。

別人想象中的滔天怒火,完全沒有。

從某個角度來說,發展到如今的局面,也有顧淵的一部分因素,他我行我素,沒有半點退讓。

面對任何伸過來的爪子,直接斬斷。

鋒芒畢露,不懂和光同塵。

對一個剛剛來到東京城的新人來說,其實是不合適的。

要先融入進去,展現出自己的價值,利益勾連,再展現強勢。

這個時候,大家不會想著除掉你,而是敬畏。

但顧淵絲毫沒有這種想法,他隨心所欲,沒有被任何外界的因素所干擾。

所有的行為,都處于他想要。

而不是這樣更好,更有利。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當然不是正義,而是為了愉悅,有趣,刺激。

他在本質是個愉悅怪。

不過沒有沒有到病態的地步。

喜歡愉悅有什麼錯?

顧淵心情愉快,笑容燦爛,丟在旁邊副駕駛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當然很清楚,這手機絕對能夠被定位。

留著也是明明白白告訴東京城他來了,希望他們做好準備。

稍微放慢車速,顧淵拿過手機一看,是視頻通話的邀請。

「喂。」顧淵接通,通過前置攝像頭看著屏幕里的陌生人,「你是誰?」

「……」

羽山一郎一陣無語,你丫居然不認識我?

雖然說首相是兩年一屆,有些時候更新換代極快。

但他可不是那種無能的泥塑木偶,在歷代首相中,羽山一郎算是比較強勢的。

如今是第三屆,應該會連任第四屆再退。

你和東京城鬧翻,居然不認識首相?

羽山一郎皺著眉頭︰「我是羽山一郎。」

「誰,不認識。」顧淵搖頭,他是真的不認識這個家伙,「談判專家嗎?」

「……」羽山一郎有點分不清對方是故意羞辱還是怎麼樣。

「內務府首相。」

「哦,原來是你把我給賣了,你好你好。」顧淵恍然,笑著打招呼。

就是你啊!好家伙,待會把你打哭。

「……」

自從電話接通,這是羽山一郎第三次無言,作為一個政客,不太合格。

可他是真的沒能從顧淵臉上看到任何怒火。

相反,他覺得對方很高興,很期待。

這種感覺,簡直像是他以前讀小學的孩子,春游前的那一晚!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兒子那個時候咧開嘴笑就沒停過。

這位顧淵則是要收斂很多。

「你想要怎麼樣?」羽山一郎調整了一下心態,不能被顧淵牽著鼻子走了。

「要開始玩了。」顧淵說道。

「玩?」

「是啊,你們應該為我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我想要好好玩一玩。」顧淵笑道,絲毫不掩飾內心所想。

羽山一郎皺起眉頭,把原本準備好的試探種種,完全都丟到了九霄雲外。

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正常人。

這種不正常不是說顧淵是個瘋子。

而是指他的思維邏輯和行動導向與眾不同,是個典型的異類。

這種人的難溝通程度比起瘋子,有些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唯有消滅,才是唯一的選擇。

屏幕驟然暗了下去。

「這就掛了?」顧淵不滿地嘀咕兩句,「是覺得我會逃跑嗎?」

把手機直接丟出窗外。

這個時候,定位已經沒用了。

以東京城為中心,向外面擴散的衛星城已經遙遙在望。

顧淵用力踩了一下油門,車子引擎發出一陣咆哮。

下一秒,藍色波濤突然從前面涌起。

明明處在地面上,卻有大浪突然打過來,車子被大浪擊中,立刻失去平衡。

隨著水勢翻滾起來。

顧淵撞開車門,一躍而起,一道水箭驟然來襲,被他一拳轟碎。

拳頭上多了一個紅點,來自天狗一半的身體素質,面對這一水箭的時候,居然破防了。

「有意思。」

顧淵落到地上,此時此刻,地面上的水竟然完全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傳說中的部長,不先出來見個面?」

顧淵開口說道,他已經猜到是誰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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