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為什麼這麼熟練

凝練的心能之劍斬破剩下的羅生門。

顧淵一劍洞穿安倍秀的心髒。

在刺穿安倍秀心髒的瞬間,他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下,一個草人取代安倍秀出現,斷裂成兩截。

替死草人,安倍秀的保命靈物。

只要將自己的血滴在草人身上,受到致命傷時,無論草人在哪,就會跨越時間空間出現,替本人擋下致死的傷害。

一次性物品,安倍秀一共有三個,這是最後一個。

隨著草人斷裂掉落在地,安倍秀出現在顧淵身後,他食指的指肚破裂,鮮血流淌出來。

但沒有滴落到地上,相反在半空中形成一張血色的符,被安倍秀五指張開著按在顧淵背後。

剎那間,血色的光華閃爍。

顧淵的身子四分五裂,化作一蓬血霧。

安倍秀喘息一聲,大笑起來。

天真的年輕人,以為他會就這樣乖乖等死嗎?

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生死勝負都只在一瞬間,覺醒者是強大的,又是脆弱的。

強如安倍秀,也同樣存在著凡人的要害,盡管他自稱為神。

顧淵自然也一樣。

心髒、腦袋還有身上的重要器官。

比起鬼怪,人類真的是一種脆弱無比的生物。

任何一點小小的意外就有可能要了他們的性命,更別說化作一蓬血霧了。

安倍秀沒有看到任何保命靈物發動的跡象。

對方必死……

一只手抓住黑色的劍,刺穿安倍秀的胸膛。

這次,安倍秀就沒有什麼保命靈物再發揮作用了。

領域的防護在心能長劍面前,如同泡沫一般脆弱,沒能阻擋分毫。

安倍秀雙眼瞪大,看著握劍的主人。

顧淵對著他笑了一下。

「不可能……」安倍秀用最後一點力氣表達他的震驚。

「你可能沒察覺到,我們在這里的不是本體。」顧淵說道,「而是力量、生命,一切的聚合。」

安倍秀嘴巴張了張,沒能發出聲音。

狂暴的心能摧毀了他所有的力量、生機。

「你看到的我,不是我,只是我的一部分。」顧淵拔出長劍,散去,「大概,是一根頭發的程度。

「恭喜,你剛才成功粉碎了我的一根頭發。」

安倍秀的眼楮失去神采,就此死去。

別人的力量、性命匯聚都是自己本人。

顧淵的話,出現在鬼屋中的「本人」只是冰山一角。

殺上一萬遍,對顧淵都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

隨著安倍秀死去,顧淵直接把伽椰子的鬼屋關回到牢籠中,結束了這場不死不休的戰斗。

他「死了」一次,安倍秀也死了兩次,差距就在這里。

鬼屋消失,顧淵重新出現在院落中。

安倍晴明等人臉色一變,顧淵出來了,安倍秀呢?

他們的太上長老呢?!

「別找了,你們的太上長老已經死了。」顧淵說道。

安倍秀的尸體被伽椰子鬼屋直接吞掉,不能拿出來證明。

不過相應的伽椰子倒是會多出一堆來。

不是每個人被伽椰子殺掉都會成為伽椰子,而是根據個人的力量不同,形成不同的數量。

普通人是一個伽椰子,覺醒者就是多個伽椰子。

像安倍秀這樣的,就是很多個伽椰子,但也沒那麼多。

畢竟只是一具尸體,不是伽椰子鬼屋真正殺掉的。

安倍晴明等人不說話,酒吞童子重新匯聚到一起,歪了歪腦袋,看向顧淵後落地。

它的注意力被顧淵重新吸引。

暫時放過了安倍家的這些人,這只鬼怪殺戮沒有那麼強烈,比起其它鬼怪要「任性」不少。

在酒吞童子落地的時候,地面突然泛起一陣漣漪。

好像它踩住的不是地面,而是水面一樣。

安倍晴明和三位長老也落到地上。

除了安倍晴明沒什麼變化,依然是有點虛的樣子外。

另外三人,臉上都浮現出明顯的疲態。

他們原本年紀就不小,高強度的戰斗,消耗很大。

人上了年紀,一旦疲憊,看上去臉色就會很難看,和死人似的,就連臉上的皺紋也會變得格外明顯。

安倍元就三人,看上去就像是進了ICU一樣。

他們沒有注意到酒吞童子腳下的漣漪向著四面八方擴散。

安倍晴明倒是注意到了,正打算說什麼。

可為時已晚,波瀾驟然掀起,院落的地面變成了紅色的水面。

包括顧淵在內,所有人都陷入到紅色的酒水中。

酒味濃烈,夾雜著血腥味,像是活物一般,要從嘴巴、鼻子、眼中、耳朵中入侵到人體內。

安倍元就三人的嘴巴被迫張開,痛苦掙扎著。

好在這樣的窒息感只存在了半秒鐘。

周圍的酒水驟然消失。

包括他們身上,頭發上也是一片干淨,仿若剛才發生的事情是幻覺。

但安倍元就三人趴在地上,不斷吐出黑色毒血可不是幻覺。

「看來還沒挨夠打,一不注意就給我搞事情。」顧淵說道。

酒水消失,是因為酒吞童子被顧淵關了回去。

它的無差別攻擊可是把顧淵也包括了進去,如果不是紅玫瑰的效果還沒有消失。

顧淵估計也會和安倍元就三人一樣痛苦。

一瞬間的「毒酒」不至于殺死三人,但也讓他們完全失去了戰斗力。

當然,也正是因為有紅玫瑰的效果在,酒吞童子才得以發動這次無差別攻擊。

否則的話,在此之前顧淵就可以把酒吞童子鎮壓。

鬼怪在顧淵手中是不可能造反的。

除非顧淵真的虛弱到了快死的地步。

毒酒的效果很好,三人全廢。

倒是安倍晴明,他從一開始就在模魚劃水,面對酒吞童子的攻擊,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傷勢來。

這個家伙,在隱藏實力!

顧淵看向安倍晴明,安倍晴明也看著顧淵。

「太上長老真的死了?」安倍晴明問道。

「死得非常干淨。」顧淵回答。

「嗯……」安倍晴明點點頭,「娶我女兒吧,你就是下一任安倍家家主。」

話題轉換之突兀,令人驚訝。

如果不是安倍元就等人實在無力,大概會跳起來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瞪視安倍晴明。

可他們現在不能,只能發出一點動靜來。

「不然還能怎麼辦?」安倍晴明還是很體貼的,解釋道,「連太上長老都死了,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敬畏強者,不是我們安倍家一貫的理念嗎?」

安倍元就不懂,安倍家什麼時候有這樣的理念了?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利用我?」顧淵看著安倍晴明說道。

「閣下誤會了。」安倍晴明誠懇地搖頭,「在此之前,我們是真的打算殺掉您,並且滅掉您身後的閻羅殿,你們的存在,對我們安倍家族威脅太大。」

「我是不是應該夸你誠實?」

「保持誠實,是對強者的基本尊重。」安倍晴明躬身道。

沒有人知道他真實想法是什麼。

「顧淵閣下有沒有興趣,取代我成為安倍家的主人。」安倍晴明沒有起身,繼續道,「您將會瞬間成為人上人,北海城的一切,都會對你開放,予求予取。包括我的女兒,您曾經的戀人。」

「既然你都說是曾經的戀人了。」顧淵笑了一下,「好馬不吃回頭草的道理你應該懂,而且我又不是求而不得。」

上杉信和安倍真子自然偷嘗過禁果。

一個是父母雙亡的孤兒,一個是翹家暫時沒有人管的大小姐——就算有人,也不會管這些,安倍家的開放風氣,可以參考《源氏物語》、《紅樓夢》里面的家族。

兩人熱戀之時根本把持不住。

後面嘛,安倍真子食髓知味,索取無度。

上杉信成為累死的牛,很快就跟不上了。

安倍真子也發現這位男友作為標準的櫻島系美少年,中看不中用,回到家族後,開始尋找猛男。

這也是造成上杉信痛苦的原因之一。

「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對這個女人感興趣?」顧淵說道。

安倍真子作為上杉信的初戀,地位肯定不同。

安倍晴明的判斷沒什麼問題,正常來說,的確會對安倍真子另眼相看——退一步來說,就算是恨,折磨安倍真子,也比折磨安倍家的其他人要更爽。

然而這是顧淵。

他對安倍家所有人,包括安倍真子都沒有什麼特殊的恨意。

安倍家就像是他玩游戲之時,很早以前接的一個任務,順手去完成一下。

了卻一下上杉信的執念,不再網抑雲,僅此而已。

「安倍家有很多女人,不比真子差。北海城,也有很多。」安倍晴明說道。

「你像是拉皮條的,不過這種事情,你們安倍家的確很熟練。」顧淵嘲諷一句。

安倍晴明不動怒,反而跪了下來,五體投地,雙手貼地,額頭觸踫︰「只要閣下願意,安倍家會成為您最忠實的走狗。」

安倍家家主,代號安倍晴明的男人就這樣土下座跪在地上。

安倍元就這些長老們本應該露出絕望或者憤怒的表情,斥責安倍晴明丟了安倍家的臉,表示要玉碎。

但他們沒有這麼做,只是看了安倍晴明一眼。

這個場景,他們其實不是沒有經歷過。

面對安倍秀,他們經常也要像安倍晴明一樣跪下請安。

安倍晴明這麼熟練,是有原因的。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