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真相”原來這麼有趣

「那些人找我做什麼,雪女都被你打死了。」

說完之後,平井五郎著急忙慌地推卸責任。

「大概就是因為打死了,所以才要找你吧。」顧淵同情地拍了拍平井五郎的肩膀。

「不是,我也是受害者啊。損失了錢不說,連雪女都沒有拿到。」平井五郎說道,「要是我有雪女,肯定還給他們啊。」

「可問題是你現在沒有。」顧淵說道。

「那不是被你弄死了嗎?你要一起負責的!」平井五郎決定拉顧淵一塊下水。

「你慌什麼?」顧淵倒是有些奇怪,「拿出你剛才‘我爸是平井司’的氣勢。囂張一點,你可是二世祖。」

「不是,你不知道,安倍家的人很凶的。」平井五郎說道。

顧淵說道︰「你知道還敢買雪女?」

這回輪到平井五郎奇怪地看顧淵了︰「不是,你也是個男人,有一只雪女放在你面前,你難道就不心動?」

「……」

顧淵一陣無語,感情這貨是典型的小頭支配大頭,並且覺得這是正常行為。

人要不還算人嗎?

別人是偶爾小支配大,平井五郎大部分情況下是小支配大。

估計只有賢者時間的時候,理智才會佔據思想高地。

「你看吧,你也憋不住。大家都是成年人,講話不用那麼虛偽。」平井五郎說道。

顧淵很想說,他其實就有一只雪女,而且說不定比你買下來的那只還要大。

「算了,和我詳細說說你了解的安倍家族吧。」顧淵說道。

「你要做什麼?」

「不是說過了,我們一起去抓雪女。」顧淵說道,「抓到雪女,送回給安倍家族事情不就平息了。」

「這麼簡單?」

「不簡單,我們都不知道雪女在哪里有。」顧淵說道。

東京城周圍也就那麼幾個同類鬼怪聚集地,山童、河童什麼的。

雪女可沒有聚集地。

「這個……」平井五郎覺得這也是個問題。

「其實我知道,有個地方肯定有雪女,而且不止一只。」顧淵說道。

「哪?」

「北海城。」

「……」平井五郎欲言又止。

「沒什麼,想說什麼就說。」顧淵揮動一下拳頭,「大家言論自由,盡量暢所欲言。」

「我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的。」平井五郎笑道。

他才不傻呢。

「你看,我們一起去北海城或者什麼地方,抓只雪女回來,然後還給安倍家族。」顧淵說道,「你不用再提心吊膽,安倍家得到了雪女,雙贏。

「沒有人受傷的世界就這麼達成了。」

「你要抓的雪女,本身就是安倍家族的吧……」平井五郎說道。

「當然不是。」顧淵義正言辭,「雪女身上又沒有名字,怎麼能說是安倍家的呢?他們叫一聲,雪女會答應嗎?」

「呃——」

叫一聲雪女,會不會答應,這種事情,外人還真不知道。

平井五郎還想要說什麼,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拿過一看,神色頓時緊張︰「我爸,我爸的電話。」

「你爸的電話你這麼慌張干什麼?」

「你不知道,我爸打人可是很痛的!」平井五郎說道。

「停車,電話給我。」顧淵伸手。

平井五郎如蒙大赦,在路邊停車。

顧淵拿過手機接起,同時打開車門︰「平井先生嗎?」

「你是誰?」平井司的聲音听上去非常沉穩。

「下午你的人剛和我見過面。」顧淵說道。

「哦,原來是無常先生。」平井司的聲音帶上了一些笑意,「你怎麼會和我那個不成器的蠢兒子在一起。」

「是這樣的……」顧淵把早上平井五郎找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呼——」

電話那邊的平井司長出一口氣,「無常先生請稍等,我這就過來揍他一頓!」

「不,我是說,其實我和令公子相處得十分愉快,我剛才還幫他討債了呢。」

「討債?」平井五郎愣了一下。

「事情是這樣的。」顧淵又把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

平井司沉默了一分鐘,「方便大家見一面嗎?」

「好啊。」顧淵笑著答應。

回到車上,把手機丟給平井五郎,顧淵說道︰「走,你老爹約我見一面。」

「他找我們干什麼?」

「不是找你,是找我。」顧淵說道,「走吧。」

平井五郎思索片刻,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他老爹應該會給他留面子。

把第一波怒火頂掉,後面應該就穩了。

天都礦能總部是一棟大樓,就外表來看,不是特別豪華,突出一個堅固樸素的畫風。

坐落的位置,自然是第三區,東京城的商業中心——實際上也是權力中心。

平井司已經吩咐過,顧淵和平井五郎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坐電梯來到社長辦公室。

「無常先生。」

「平井社長。」

顧淵和平井司兩人握手。

平井司是一個看上去略微有些矮小的中年男子,算得上矮壯敦實。

手掌上布滿了老繭,不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

不過平井司給人的感覺絲毫沒有中年人的暮氣,反而朝氣蓬勃,笑容很有感染力。

這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很多——哪怕兩鬢有不少斑白。

顧淵記得這位平井司今年已經有五十八歲了。

膝下除了平井五郎這個兒子外,還有一個女兒,比平井五郎要大一些,已經結婚。

「無常先生請在會客室稍等,我要和這小子稍微談一談。」平井司對顧淵說道。

「社長請便。」顧淵說道。

平井五郎張大嘴巴,不是,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社長室的格局不是一個簡單的房間,最外面是秘書室,往里面一間是現在所在的會客房間。

平井司一般在這里會見客人。

再往里面才是平井司的私人辦公室。

現在平井五郎就被帶進了老爹私人的辦公室中。

顧淵隱約听到一些鬼哭狼嚎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出來。

過了一會兒,平井司一臉神清氣爽地走出來︰「無常先生……」

兩人相對而坐。

大概十幾分鐘後,平井司站起來,對顧淵伸手,鄭重道︰「那就交給無常先生了。」

「請放心,平井社長,我向來言而有信。」顧淵說道。

平井司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回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平井五郎一瘸一拐地走出來,見到顧淵就罵︰「你個混蛋,竟然眼睜睜看著我挨打!」

「胡說八道,我可沒有看。」顧淵表示自己只是听到了一點而已。

「……」平井五郎扁了扁嘴巴,「我老爹讓我跟著你,什麼情況?」

「安倍家的人來這里追回雪女,你在是個隱患。他打算讓我帶你離開東京城,稍微避一避風頭,順便保護你。」顧淵說道。

「也行。」

平井五郎想了想。

「那我們現在出發。」顧淵說道。

「現在就走?等等,我們去哪?」平井五郎問道。

「宜早不宜遲,等安倍家的人真的盯上你,就不好走了。」顧淵說道,「地點嘛,你家的礦場。」

對天都礦能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總部,而是在外的礦場。

那里才是天都礦能的立足之地,真正意義上的大本營。

「不是,去那里干什麼,還有我疼啊!」

平井五郎的反對自然是無效的。

大約半個小時,平井司就準備好了一切,顧淵和平井五郎一塊上路。

一輛越野車,同行的還有一個沉穩的司機。

顧淵坐在副駕,平井五郎趴在後座上一直哼哼唧唧。

但在自己老爹和顧淵的聯手強勢鎮壓之下,連反對的話都說不出來。

司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子。

開車十分平穩,速度不快,很少出現明顯的剎車感覺。

車子過橋,一路從燈火通明的中城區到下城區。

來到十五區,這里就有大片大片的黑暗之地了。

東京城的電力網還沒有完全普及到這里來。

倒不是實力不足,而是沒必要。

東京城擴張的步伐還沒到這種地步。

這片區域到了晚上,大部分人都會躲在家里,不會隨意出門。

不只是可能有鬼怪,人同樣也很危險。

黑暗中,車子亮起遠光燈,將前路照亮。

「啊!」

平井五郎突然輕叫一聲。

「怎麼?」顧淵轉頭問道。

「我是不是應該帶個姑娘一起?」平井五郎的賢者時間過去了,小頭開始支配大頭。

「你能長這麼大還挺不容易的。」顧淵由衷道。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響起。

平井五郎從後座滾落到座位下,摔倒,大聲慘叫。

顧淵伸手撐住前面,不讓自己完全失衡。

重新坐穩,他看到面前的道路上,燈光邊緣之地,站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白色的狩衣,黑色高帽,臉上戴著詭異的笑臉面具。

站在黑暗和燈光的交界處,顯得格外滲人。

「陰陽師?」

顧淵的雙眼眯起,狩衣高帽,經典的陰陽師造型。

安倍家的人,來的居然比預想中的要早,而且,竟然直接堵到了他們。

事情,似乎不是一開始所想,因為雪女被賣之事來敲點好處這麼簡單。

「找到你了。」

戴著面具的陰陽師出聲道,聲音有些高亢,在還算安靜的黑夜中顯得刺耳。

一邊說著,他一邊摘下面具。

臉上帶著和面具如出一轍的夸張笑容,也不知道開始戴面具是為什麼。

「嘶……」看到這一幕的平井五郎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不是有些不對啊!

這恐怖的場景,來的真的是陰陽師,而不是什麼鬼怪嘛?

「喂——我去!」平井五郎剛要和顧淵說什麼,轉頭看過去,看到令他驚訝的一幕。

強大的顧淵,一只手按住腦袋,遮住眼楮和半張臉。

暴露在外的半張臉,流露出明顯的痛苦表情,平井五郎都可以看到對方的肌肉在顫抖。

「喂,你怎麼了!」

平井五郎無比緊張,這可是他安全的保障,「你不會被這玩意嚇到了吧?」

他都不覺得車前站著的那個陰陽師,是個人。

真的會有人,嘴巴可以咧開笑到這種程度?

但你丫不是覺醒者嗎,至于被嚇成這樣?

「嚇到?」

顧淵的聲音傳來,仿若空谷幽聲,他臉上痛苦的表情慢慢收斂。

接著,嘴角也在上揚。

「我怎麼會被嚇到呢?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顧淵看著車前的陰陽師,笑容逐漸燦爛。

平井五郎卻是手腳冰涼,他感覺到,眼前的顧淵正在發生變化。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蘇醒,正在被釋放。

「但沒想到,‘真相’原來會這麼有趣。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從顧淵口中傳出。

越野車開始顫動起來,金屬被扭曲的「吱呀」聲一點點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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