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醫毒相遭遇 得藥王聖水

作者︰不哭豆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幾位,相聚是緣,坐下一說。」

黎心悄然走至這幾人跟前,身上傳出陣陣花香,奇怪的是,那中毒的幾人在聞到這種花香之後,痛苦的臉色竟然有一些好轉。

兩位苗人女子看到這天仙般的女子抬手之間就把她們的毒解掉,十分駭然,這也激起了她們心中的傲氣,兩人同時暗運功,一陣看不見的漣漪擴散開來,這一次,更多的人面色扭曲,痛苦不堪,連那七品巔峰的房秀才也冒著冷汗。

黎心秀眉緊皺,她實在是沒想到這幾人竟是這麼不識臉色,原本並不打算鬧事,但這也不能讓自己人受欺負,嬌哼一聲,周身揚起一陣粉紅色的淡幕,一陣風襲來,這陣煙幕飄散到客棧的各個角落。

隨著煙幕的擴散,中毒之人不再痛苦,可是濕透的衣服告訴他們眼前的幾人不是那麼好招惹的,這武林中有太多的臥虎藏龍,稍有不慎頃刻間就見了閻王,心中不免起一絲挫敗感。

「這不可能!」那起初下毒的女子見此情形震驚異常,要知道此毒就算她解起來也要費一番功夫,眼前之人如何能做到抬手療毒?

「嗯——」就在兩女驚訝的時候,三名男子中的兩名面色突然慘白,而他們依舊強撐著,在往嘴里送各種藥物,點各處穴位,卻無濟于事。

那無事的男子話語中有著怒氣︰「姑娘,有些過了。」取出一個玉瓶,滴了三滴瓶中水給一位男子,另一位如是,十息後,這兩人終于好了過來。

這男子年紀略長,看來是這五人的領隊,能當此任,醫毒上的造詣定然不淺,黎心也不多怪,她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若是這五人不識好歹她也不建議在大會前給一些人一定的教訓。

「姑娘的毒術如此高明,不知可否告知令師名號?」領頭男子詢問,他實在好奇眼前女子,如此年紀武功臻至宗師已是難得,怎麼一心三用將醫毒二術修煉到這種境界?

「憑你們還不配問我師傅的名號。你那瓶子里的水應該很珍貴吧?不知道能用幾次。」黎心露出頗為玩弄的笑容,看著這五人。

不知是誰大叫一聲︰「啊!那兩個女的變得好丑!」眾人的目光都轉移到這兩個女子身上。

苗疆二女自知說的是自己,相互對望,之間原本白女敕的臉此刻流出不少膿水,長出了很多暗斑,她倆自以為好的瓊鼻止不住的流鼻涕,面相丑陋讓她二人心生厭惡,看一眼立馬低頭吐出一些酸水。吐歸吐,心中卻對黎心產生極大地憎惡。

此刻傻子也看來了黎心這是一個人要挑戰這五個人,這是一場沒有拳腳的比拼,這是一場智勇的比拼,也是一場膽色的比拼,沒有嘶吼哀嚎,然血腥程度更讓人心生寒意。

三名男子看著自己的兩個妹妹變得如此丑陋,怒上心頭,知道黎心不是泛輩不得不認下這個虧,與其對黎心怒吼,不如趕快解了兩個妹妹的毒更實在,他們看到,這毒素已經開始向頸部蔓延了。

一時間他們三人手忙腳亂,其中一人取出一些粉末,在兩位妹妹跟前拍了拍,毫無效果;另一人放出兩只綠色的飛蛾,這兩只飛蛾飛至兩個女子的臉上,朝這一處膿瘡吸食起來,隨著飛蛾的肚子漸漸鼓脹,那膿瘡也逐漸淡去。

「太好了,有希望。」兩女子互相看著對方的臉逐漸好轉,心中愉悅。

「哼——」黎心看著這幾人瞎搗鼓,嘴角揚起一絲得逞的笑,而這笑盡管做的很細微,卻被那領頭男子看得清清楚楚。

「難道還有變數不成?」領頭男子看著慢慢消失的膿瘡,不覺還有變數,心中僅是有些疑竇,還沒說上話,情形頓變︰那原本已經淡下去的膿瘡突然破裂,膿水濺到了兩女子的鎖骨、手臂、大腿上,濺過的地方都不可避免的生起了膿瘡,比之剛才更加嚴重。

「怎麼會這樣?」那控制飛蛾的男子急躁,「難道是力度不夠?」咬一咬牙,取出兩個木盒,又是兩只飛蛾,不同的是這兩只飛蛾要大得多。

「嗒嗒——」兩聲輕響,原本在臉上吸毒的兩只飛蛾同時變得僵硬,落在地上,顯然是死了。

「可惡!」飛蛾男子見此也收起了原本要使用的大飛蛾,這幾只飛蛾都是他花大心思培育的,誰想到竟然死了,感嘆技不如人的時候,心中對黎心的恨意好比天高。

「唉!」領頭男子見兩個弟弟黔驢技窮,盡管心有不快,卻也不能被其他人看了笑話,再次取出那個玉瓶,去過一個碗,這一次滴了不少,玉瓶里有一小半都滴進去了,晃了晃,倒上開水,遞至兩個妹妹前,「喝了吧。」

兩位女子見此,眼中似有光芒閃出,連忙搶過,一人一半,速度之快,生怕這毒素蔓延全身,到時候就怕整個玉瓶都不夠用。

兩女子喝完只覺得月復中有一團溫熱,連忙控制著內氣將這份溫熱送到全身尤其是膿瘡的地方。

「心,她們能解嗎?」殷松雪知道黎心的醫術十分高超,自古有醫毒不分家的說法,一個醫術高強的人在毒道上也有一席之地,可是這種毒連她都難以認得,實在是不清楚為何黎心會配制出來。

「雪姐姐,放心吧,這不是毒,是補藥。」黎心一臉壞笑,「這個節骨眼上我又怎麼可能再惹事端?那領頭人我看不透,看來武道上的修為不淺,張真人在此他們雖然不敢太過放肆,但我們總不能被人看扁了。」

「那她們臉上的毒瘡?」殷松雪實在想不清楚為何。

「當初幫你療傷的時候,你也流出許多膿水,只是雪姐姐你身子干淨,沒有那種惡臭罷了。她們不同,終日與蟲草為伍,身上的毒素積累的許多,別看她們表面光鮮,這種毒素一旦被人利用,片刻就會死去。我只是激發了一點極陰之氣,讓她們稍微顧忌一下,也算是報復一下吧。」

「呵呵,心你這可太壞了,你看他們手忙腳亂的。」殷松雪見黎心這麼說也不再多問,退到一旁仔細聞聞自己的手臂,似乎在確認是不是身上有許多毒素引起的惡臭。

「大哥,怎麼沒有效果啊?」兩女子打坐了盞茶時間,那真溫熱過去之後發現自己身上的膿水並沒有減少,原本妖艷的容貌變得如此丑陋,再強大的內心也支撐不住,聲音隱隱有些哭訴。

領頭人見自己的聖水都沒有辦法,心中的怒意再不可遏制,一個急轉身,掌風習習,對著黎心的面門拍過去,口中大喊︰「賤婢,還不交出解藥!」

「轟——」那一掌擦著黎心的耳邊拍出,那一掌的威勢全然拍在了她身後掌櫃的那張櫥架上,碎木紛飛,掌櫃的早就趴在櫃子底下瑟瑟發抖,雖然早就知道這些日子應天府不會和平,武林人士一多難免發生矛盾,可誰想到自己的店都這麼偏僻了竟然還是第一個遭殃。

為什麼這一掌歪了?

領頭男子看著頸部懸著一把冰劍,三尺長,喉嚨能清楚地感受到森森寒意,咽了一口口水,實在沒想到黎心看似人畜無害的天仙臉龐,一身實力竟如此高強,他步入八品宗師多年,雖不曾踏足中級的境界,可是面對黎心,輕視憤怒急躁,太多太多內心上的弱點,所以輸了。

「滴答——」冰劍融化,一滴水滴在地上,隨後凝聚劍的內氣散去,冰劍變得無比脆弱,不消片刻就融化了。

「多謝姑娘手下留情。」領頭男子不在輕視,這一次他們栽了,恭敬地躬身抱拳,「還請姑娘高抬貴手,放過我這兩個妹妹。」

「天下間怎麼會沒有藥王聖水解不了的毒呢?雖說你那聖水是參照配方配置的,不是真正的聖水,藥效上雖有差距也不會太多,這天下奇毒有十,你定能解九分。」黎心靜靜地站在那里,淡淡地道出了玉瓶的來歷。

領頭人呆怔片刻︰「姑娘大才,這的確是仿照的藥王聖水。」

「相傳藥王孫前輩多次到苗疆借藥,隨後留下一壇藥水,豪言可解百毒,又留下藥水的配方作為補償,而這借藥之地就是苗疆的月園,不知你們可是月園的弟子?」黎心道出來歷,從第一眼看到他們就猜出來了,男子臉上涂抹油劑是月園獨產的百蝶花,有避毒之能,同時對身體有很大傷害,尤其是女子。

「我等的確是月園的弟子。」

「那你們此行也是為了大悲賦?」黎心的話問的很有針對性,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武林盟的人個個摩拳擦掌,他們的目標也是大悲賦,這五人如果目的也是這個,那就是他們的敵人。

「呃——」領頭人看著周圍的氣氛不太對,憨憨一笑,雖然他們這一次來應天府確實是為了大悲賦,畢竟這武林第一武學的名頭在那兒,誰不想借來一瞻?可現在能說嗎?說了就是自己找不自在,「我們此次前來另有要事。」

「既然你們目標不是大悲賦,那麼我們也算不上敵人。」黎心壓根就沒在乎過大悲賦,她自己練的就是,從粉袖中取出一個瓷瓶,「這是解藥,你讓她們二人服下,睡一覺,醒了洗個澡就行。」

「那多謝姑娘。」領頭人接過藥瓶,再次謝到。

「慢著!」正當領頭人快要取到瓶子的時候,一個狂怒的聲音傳來。

「盟主!」「盟主!」韓師業此時踏門而入。

「閣下行事不免有些太過狂妄,我武林盟與閣下並無糾紛,可令妹一言不合毒倒我盟中人,現在又想空得解藥?」韓師業一改之前的隨和,從書大人那里回來之後,他決心要以強硬手段昭告天下,而月園的五人是撞在他火氣上了。

「那依閣下所言該當如何?」領頭人也有著八品的傲氣。

「留下聖水的配方或者留下一只手!」

眾人心中有些驚顫,要知道不管不管如何勢微,他終歸是八品,還是毒師,把他逼急了在場人能有幾個好下場?

「聖水乃是我教立派根本,不能給你!」

「那就留下一只手!剛剛你對我妻子出手不敬,就那只了!」

「閣下當真如此不近人情?」領頭人一身內氣漸漸鼓起,經脈中好似有江水涌動,怒上心頭,很明顯,韓師業的話徹底引爆了他。

「對你們這些人需要什麼人情?」韓師業就在張夢白和黎心的不解中,長槍橫臥,一手舉過頭頂一手橫在胸前,鷹隼般的目光直逼人心。

「二十三重驚風掌!」

領頭人一上來就是莫大殺招,雙手輪流拍出,掌風一浪接著一浪,順勢欺身,他很清楚,槍的優勢很大,劣勢也很大,只要近身便可最大的限制韓師業。

「他竟然修煉到了三重?」張夢白實在沒想到這領頭男子的天賦著實不錯。

「掌門,這驚風掌有何秘密?」靈逍初入江湖不深,對一些軼事不太了解,他看出這掌法隱隱有風虎之勢,每一次攻擊的間隔中有咆哮聲,若是他上去接也能接下,但絕不輕松,底蘊就是底蘊,經驗就是經驗,他是依靠大悲賦提升的實力,在這點上少了很多感悟。

「靈逍,這驚風掌來頭不小,也是前朝傳下來的,傳言中他有九重,九重齊出共有八十一掌,一掌勝過一掌,第八十一掌甚至有摧山之能,不過這是一門先傷己再傷人的功法,也只適合苗疆的武者練習,中原武者很少有那一身橫練的筋骨,承受不住掌勢。」重逸對這些事情了解的還是比較透徹的。

「原來如此,不知韓師業他能否抗住?」靈逍隱隱有些擔憂。

場中的韓師業自然知道每一個八品宗師都有自己的絕學,他的槍術最多也就七品巔峰的層次,不過大悲賦的極陽之氣可以彌補。一身熾熱裹挾著長槍,在領頭人雙掌快要接觸槍頭的時候,一個急速的旋轉,剛好讓槍尖橫削手腕。

領頭人對韓師業在掌風壓制下還能做出如此動作有些驚訝,不過這不影響他繼續攻擊。右手輕微的抖動,韓師業只感覺槍桿上傳來巨力,雙手竟然險些握不住長槍。

「好大力,苗疆人橫練的功夫的確讓太多的中原武者羨慕。」韓師業心生感嘆,「那我這邊漠北塞外也不能讓你看扁了!」

韓師業穩住槍身,雙手盡移到長槍中部,緊隨著一記肘擊正對掌風,在接觸的一剎那,天龍真氣應勢而發,形成一個巨錘轟擊在驚風掌上。剎時間,一陣恐怖的波動傳向四周,客棧內一片狼藉。

「好!再來!」領頭人見韓師業也是個硬漢子,以往自己這招有太多的人避而不接,像韓師業這種以剛對強的方式倒是對了他的脾氣,「那就再試一招第二十四重!」

「果然,他應該是把驚風掌練到了三重的極限,看他此刻還有不少余力想來使出第二十七重也不是難事,苗疆倒是出了一個好角色啊。」張夢白想到年少時期游歷苗疆遇到的那人,使得也是驚風掌,不過那時都是七品,僅能使用二重罷了。

「今日就借你來漲我武林盟的聲望!」韓師業也不是軟骨頭,重掌長槍,這一次的重劈蓄上了近乎九成的力道,一陣陣破空聲尖銳地刺進眾人的耳膜。

「嘩——」長槍竟承受不住兩人的攻勢,應聲破碎。

「好,再來!第二十五重!」領頭人將內氣趁勢再一次運轉,借著上次的攻勢余力將自己的力道發揮到了十成,在場外的人看著這掌勢,頓覺得自己的渺小,就連同一等級的高手也不禁咋舌。

「龍嘯!」韓師業躍至半空中,沒辦法了,他的橫練之術相差太多,只有借空才能有一拼之力,以拳代槍,身化龍骨,毫不偏移地正中驚風掌,這一次就連大地都開始顫抖。

「噗——」不得不說,韓師業大悲賦的優勢太大,對拼三招領頭人體內被極陽真氣侵入,只感覺渾身如墮火山,五內俱焚,經脈中的內氣都開始停滯,吐出一大口鮮血。

「好強!」其余四位苗疆人此時已經忘了解毒的事情,見大哥幾乎使出全力了依然奈何不得韓師業,心中震撼十足。

領頭人即知自己已經輸了,經脈已經調動不了內氣,可作為武者的尊嚴不容許他後退︰「今日,我吐一口血你也得掉一塊肉!」

「噗噗噗——」一個瞬間領頭人身上有三處經脈破裂,此時他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傷勢,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要打敗韓師業,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你瘋了嗎?」張夢白沉聲,瞬至這領頭人跟前,點住了這破裂的三處經脈,「竹青子難得有個後人,你這是這麼對付你師父的交代的?」

壓制!張夢白在一招之間就把領頭人壓制住了,連帶他體內已經暴動的內氣也安分了下來,似乎看到了十分恐懼的事物。

「前輩是?」領頭人見此人武功高強,甚至直呼師傅的名諱,自然看出了端倪,這也不怪,世人只知道張夢白為當世之巔,但見過的人卻不多,沒有認出倒也算正常。

「名諱不提也罷,今日事情到此為止,不過你們的確有錯在先,將聖水配方交予我,三年後來真武山下找我。」張夢白算是宣判了結果。

「張真人之命,不敢不從。」領頭人從懷中取出一信封,到現在他還听不出來眼前之人是誰就算白活了幾十年,信封由于歲月的原因泛黃的厲害,但也正是如此才顯出它的真是可貴。

「黎師佷,幫幫他吧。」張夢白看向黎心,此人被韓師業的陽氣燒傷,只有陰氣將之中和才能治愈,「這配方你拿著,想必憑你的天賦定不會弱了藥王的名頭。」

「多謝張真人。」黎心縱使通曉天下醫術,對藥王的畢生心血還是有所企盼,醫者都深知藥王聖水的可貴,此刻黎心有了聖水的幫助,當世醫道之巔將再無異議,她此刻可以說要再建另一個皇天閣輕而易舉,誰人不受傷?誰人不怕死?重要的是,這聖水將讓武林盟在中秋大會的爭奪上再添一分籌碼!

黎心將極陰之氣慢慢輸送到領頭人體內,順便接上了斷裂的經脈。領頭人明顯感覺到體內的炙熱慢慢平息,有一陣清流舒緩著體內的傷勢,僅不到盞茶時間,原本斷裂的經脈變得完好如初。

「這位大哥,小女子師承天香,此番多有得罪,還請見諒。」黎心拿了人家的配方,也不好再擠兌人家,賣個好就算了,本來也不是什麼生死大仇,還在這個節骨眼上,省一事就少一事。

「原來是天香的天醫姑娘,難怪有如此造詣,是我等眼拙了。」

「江湖人的謬贊,做不得真。」

商業互吹,職業太極。

「既如此,我還想請姑娘幫我個忙,不知姑娘能否答應?」領頭人時刻記起此行的目的。

「大哥請講,若能幫到,我定竭力相助。」黎心也不好推辭,畢竟藥王聖水的分量太重了。

領頭人深吸口氣︰「當年藥王前輩來我教借藥,留下不少藥材的靈根,現在這些藥材年份已足,而我教此時有一些籌謀,需要大筆金錢,听聞天醫姑娘富可敵國,不置可否幫我月園過這一難關。」

這下子所有人愣住了︰這五個人來中原其實是來找買家的,藥王孫前輩留下的藥根,到現在至少也有四百年了,這些藥材稱之天材地寶也不為過,那些個千年雪蓮、千年人參、千年靈芝什麼的,也沒人見過,可是這等名貴藥材應該不愁買家才是啊。

「原來如此?不知這些這些藥材都是什麼年份?」黎心問道,他自然知道月園的藥為何賣不出去,醫道不精的人根本不知道個中關鍵。

「最小的都是四百二十年以上。」領頭人苦笑道。

「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果真是百年靈藥,這等藥材誰拿到了不是當寶貝一樣供起來?可是月園竟然想要賣掉,好笑的是還找不到買家,要知道皇宮大院內享受的最好的藥材也只是兩百年份而已。

「果然,已過了六七之數,藥已成毒啊。」黎心也不禁感慨。

「掌門,這藥有問題嗎?」重逸偷偷地問張夢白。

「是有問題,你沒听黎師佷說藥已成毒嗎?天地萬物講究陰陽互補,無一不是,這藥的藥性是如此,太補了就成了毒。」張夢白也只是猜測。

「真人明見。」黎心听到張夢白的話,不由得佩服起來,「古人雲,凡藥皆有毒也,非只大毒、小毒謂之毒,藥材若不被破壞,有人細心照料下,存活時間極長,可是沒有事物能一帆風順的。」

「此話怎講?」武林盟不少人問道。

「藥材有一個很特殊的階段,醫學上名為六七劫,指的是藥材在存活四百二十年到四百九十年之間,不可輕易服用。天地萬物講究生死輪回,藥材在某個程度上打破了這個輪回,所以藥材在六七劫中會自斷藥性,轉為毒性,服用不當,神仙難救。」黎心也只是在古書上看到過,還有不少典例史料可閱。

「難怪月園的藥賣不掉。」韓師業看著這五人,倒也不再敵視,這段理論尋常人根本接觸不到,若是這五人什麼都不說,藥材不愁銷路,想來定是交易的時候把這個弊端說了出去,才使得藥材賣不掉。

「你們的藥我都要了,說個價吧。」黎心對于尋常藥物已經沒了興趣,月園之中有這麼多極品藥材,還是帶毒的,這激發了她的好奇心與好勝心,等這番事了,也好再精研一下醫術。

「一千萬兩白銀。」領頭人畢恭畢敬地說道。

「噗通——」無數人听到之後驚倒在地。

「什麼?你說多少?」

「一千萬兩白銀?你在跟我們開玩笑嘛?」

「一千萬兩白銀?一百萬斤銀子,算你們一車拉一千斤,需要一千車,你們五個人是準備拉錢拉一輩子嗎?」

「你傻啊,不是有銀票嗎?」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哪個錢莊敢做一千萬兩的生意?」

听到這數字,就連一向與世無爭的張夢白也倒翻白眼,一千萬兩,足夠窮養大宋一年了,這幾個人還真敢說。

「一千萬著實有點多了,而且你們五個人怎麼把這一千萬運回去?」黎心倒不是拿不出來,黎世琛生前通過整個漢江進行斂財,家產六千萬巨,當然這也僅限于幾個人知曉,黎心當然不會蠢的告知天下人,「我也不讓你們吃虧,三兩一年,你看如何?」

「這?」領頭人說一千萬也只是隨口說說,他對金錢沒什麼概念,師傅交代要籌集五百萬兩,若是真的按照黎心的報價,一份四百年的藥材需要一千多兩,單看這個價格確實低了,可誰讓那些藥現在是毒性偏大呢。可是要說到數量,領頭人絕對自豪滿滿,四百多年,一共經過六代人的照料,不說萬八千的量,連帶已經收上來的,三千有余,可是這樣依舊不夠。

「大哥,我看可以了,錯過這家的話這些藥真的無人能吃得下,本來寄希望于天香谷誰想到遇上這事,藥王閣咱也去過了,一听我們的藥處在六七劫就差趕人了。」那名馴養飛蛾的男子勸說著,他心動了。

「天醫姑娘就不能再加點?」領頭人嘗試著問,這話一出掌櫃的當場笑噴了,這幾個憨貨做生意做成這樣,要不是打不過他們,真想把他們五個腦袋瓜子掀開看看,這話一問直接弱勢了啊。

「這張聖水配方我抄錄一份,兩百萬兩,如果不成,那一切免談。」黎心第一次這麼無賴,四百年份的藥材一千三百兩一株,賺大了,需知道這類藥材已經不是金錢能衡量的,每一株都有可能將一名重傷垂死的人挽救回來,一千三百兩買你一條命,值不值?還有藥王聖水,這配方一旦抄錄,那麼天香谷不但可以挽回這次劫難中的損失,往後聲望更上層樓,兩百萬兩換天香谷又一個幾十年,值不值?

「好,我認了。」領頭人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咬牙答應,相比較聖水而言,月園的使命更加重要。

「既然說好了,那大家就是朋友了。」韓師業見這次狠賺了一筆,對這些人再無敵意,勾著領頭人的肩膀勒了兩下,一句調侃倒是讓這位苗疆男子嗆了好大一口。

黎心看著韓師業這樣,忍不住白眼,還是把他拉至一旁,心有余悸地問道︰「你今天怎麼回事,吃錯藥了?平日里看你不是挺隨和的,今天怎麼突然大打出手?」

黎心抓住韓師業的手,把了把脈︰「氣血有點翻涌,經脈應該破了點,不過沒什麼大礙,疼不疼啊?」

「你看?」韓師業從懷里掏出一個令牌。

「啊——」黎心忍不住驚呼出聲,幸好韓師業及時捂住了她嘴巴。這令牌純金打造,一個飛舞的御字映在中央,四周翻涌的五條金龍栩栩如生。

「當初義父跟我談過,神威堡重建會很艱難,最大的阻力就是朝廷,老堡主雖說與太祖有些交情,但太祖曾將部下的兵權盡數收回,老堡主卻帶著不少精兵月兌離了大宋的,盡管這些年來久居燕雲不曾入關,可這股兵力終究不是朝廷掌控,現在朝廷不費吹灰之力看到神威堡覆滅了,怎麼可能再讓他重新建立?」

「那你這令牌?」

「這令牌來路光明,你放心好了,雖說我能借此重建,可是也答應了一些要求,結果可能不盡人意。」韓師業還是很遺憾,不能將神威帶進中原。

「原來你是在造勢,難怪。」黎心拍了拍有些凌亂的衣衫,「現在神威堡萬事俱備,只需要解決此次應天府大會,重新制造聲勢,讓那趙跖的美夢破碎,一定可以再創輝煌的。」

「但願吧。」韓師業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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