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心憐護靈逍 道長入情關

作者︰不哭豆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靈逍,你此次出去尋找,困難重重,一是天魔子的身份,是男人還是女人,是老人還是小孩兒,是不是中原人?是不是西域人?我們都不清楚。但是不管什麼人,必死不死之人身上陰氣重,真武武學對陰氣感知較強,而且你體內是你姑姑的純陰之血,練的也是純陰真氣,真武上下除了你就只有你姑姑能擔此重任。」

靈逍對張夢白的話記憶猶新,每天他都會回想張夢白的這段話,如果說這世上有人能找到天魔子,那麼除了重毓真人就只有他靈逍,或許有其他方法也能找到,但就現在而言,他靈逍找到了。

這種純陰真氣的躁動極不正常,在這陌生的襄陽城,如果說不是天魔子,很難有其他解釋來說明這純陰真氣的不平常。所以靈逍不顧紫衣人的阻攔,哪怕紫衣人對他有必殺之心,可是靈逍的眼里只有天魔子。

「啊~~~~~~」黎心憐高展歌喉,沉醉在這忘我的境界,絲毫不知紫衣人與靈逍之間的的斗爭。

靈逍沖進院中,眼前的場景讓他登時痴了︰那是什麼?絕美的臉龐,滿頭青絲沒有任何束縛,靜靜垂到腳跟,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眉是遠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點而朱。

輕羅小扇白蘭花,縴腰玉帶舞天紗。 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那仙子雙手抱拳緊貼胸口,圓潤的口中發出這令人沉醉的歌聲,歌聲的憂愁讓人心疼,歌聲的純淨讓人羨慕,哪有什麼超凡月兌俗,真的仙子從來就不會出現在塵埃之中。

院中的黎心憐伸著雪白的脖頸,微閉雙眼,天上數不清的飛鳥都來為她歡呼喝彩,希望能留住這一段純潔的旋律。

「小子,我讓你站住!」

紫衣人生怕靈逍會對黎心憐產生不利,一掌拍向發愣的靈逍,他知道是黎心憐的歌聲引出了這罕見的飛鳥群指引靈逍正確的方向。

黎心憐听到聲音後才反應過來有人來到小院子內,這也是黎心憐十年後第一次見到陌生人。

靈逍站在院子口,整個人一動不動,挨了一掌,身上的傷口被撕裂,嘴角被紫衣人打出鮮血,整個人看上去極其恐怖。

就算這樣,靈逍醉了,醉在這歌聲,醉在這位跌落凡塵的仙子出塵里。

「臭小子,今天你得死!」紫衣人將三尺翠竹直接扔了,順手抄起一根一丈長的枯竹,他認為,注視黎心憐是對二小姐的最大褻瀆,是對他這個護衛最大的侮辱,所以今日必須要用靈逍的血來洗刷這個污點。

靈逍雖然被黎心憐的模樣所痴迷,不過這次紫衣人的下死手還是讓他從沉醉的狀態中拉了回來,強行安撫躁動的純陰真氣結成離淵,但這匆忙運行的真氣又怎會是紫衣人蓄力一擊的對手?

只見靈逍的離淵真氣僅僅支撐住了一個呼吸,便被狠狠地砸飛,整個人都被這一擊瓖在地面上,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

「嘰嘰——」小靈兒也從痴迷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剛一定神,就看到靈逍整個人飛進院子,原本還嚇了一跳,一雙翅膀匆忙扇動飛起,等塵埃落下就認出了靈逍,連忙跳到靈逍的臉上,那只小腦袋親昵地蹭著靈逍的臉。

「住手!」黎心憐此時也明白靈逍就是就小靈兒的那個人,連忙擋在靈逍身前,「紫宇哥,他是好人!放過他!」

紫衣人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黎心憐竟然認識他。

紫衣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黎心憐︰「二小姐,你認識我?」

黎心憐面含微笑︰「呵呵——小時候我和姐姐還有小蜈蚣被欺負了,不都是紫宇哥你幫我們的嗎?我還記得有一次你過火了,被紫荊叔叔打了一頓。」

原來此人名叫紫宇,是黎世琛府上荊棘劍客中紫荊的兒子,年幼時期曾不止一次保護了黎心黎心憐姐妹倆不被他人欺負,而紫宇因為身份則將那份純真的喜歡埋藏在心底。

五年前被黎世琛帶到竹林里,他真的很開心,十年前紫荊告訴他黎心憐逝世的消息,也曾因此一蹶不振,可五年前黎世琛親自告訴他了原因,自此他暗下誓言要一輩子守護黎心憐的安全。

很多時候,對人來講,活著的價值就是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每天開心地生活著,喜汝所喜,憂汝所憂。

「憐——憐兒?」

紫宇聲音顫顫巍巍地喊著黎心憐的名字,似乎是在試探,不,應該說是在嘗試。

黎心憐頭一歪,眉眼彎成了一出新月︰「嗯!」

雖然黎世琛與荊棘劍客稱兄道弟,但不可否認,沒有黎世琛就沒有荊棘劍客的今天,更沒有他紫宇,所以黎家對于他們來講是恩人,甚至是主人,而他紫宇也是黎心憐的僕人。

紫宇比黎心姐妹倆年長八九歲,在她倆是七歲的時候,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內心情愫萌發的時候,紫宇對黎心憐情根深種,可是他害怕,因為他知道如果對黎心憐產生不好的想法,他父親一定會懲罰他,甚至廢了他,而且連帶他紫姓三人都會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所以他一直都忍著。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這五年紫宇每天都會在暗處偷偷地看著黎心憐,看著她日出時候撥弄竹林間的花;看著她雨過天晴後坐在屋頂上數著彩虹有幾種顏色;看著她在秋天對萬物蕭條的傷感;又看著她在寒天那雙小手凍得紅彤彤的可愛模樣。

這五年,紫宇不止一次想要上前去,希望能跟黎心憐一起玩笑,可是他每次鼓起勇氣的時候都想起紫荊的警告︰二小姐身患怪病,不能與世人相見,否則就會暈倒,甚至死去。

就這樣,紫宇傻傻地看了五年。

而今天,當他听到黎心憐竟然一眼認出了他的時候,一個七尺兒郎,竟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這一刻,紫宇覺得這些年的枯寂是值得的,因為黎心憐對他笑了,而且依舊是那聲熟悉的紫宇哥哥。

「哈哈哈!」

紫宇整個人好像瘋了一樣,眼楮里有淚,嘴里卻哈哈大笑,只有有心人才能知道他此時的心境。

紫宇此刻也不管靈逍了,一步一跳地蹦出了小院子,他竟然手舞足蹈?而且同手同腳……

小靈兒用翅膀拍了拍腦袋,看著神經質一樣的紫宇慢慢走遠,一雙明亮的眼楮寫滿了疑惑︰這個人類是不是瘋了?以後得離他遠點。

「紫宇哥!」黎心憐喊了紫宇一聲,發現紫宇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只能看著他同手同腳地走遠,就跟小傻子一樣,看到這樣子的紫宇哥哥,黎心憐也忍不住捂嘴一笑。

「又來一個傷員。」黎心憐看著院子中傷痕累累的靈逍,「怎麼我這兒倒成了醫館了,那個不應該阿姐該干的事嗎?」

說歸說,黎心還是將靈逍拖到了屋內,有一次不小心,沒扶穩,靈逍的頭撞在門框上,起了一個大包,把黎心憐緊張地又氣又笑,最後強忍著笑用手揉了揉。

靈逍雖是男子,倒也算是清秀的那種,在女子眼中比普通的五大三粗的壯漢要好看不少。可盡管如此,黎心憐將靈逍扶至房中也使得她累的夠嗆。擰了把毛巾替靈逍擦了擦臉上的血瘀,至于身上的上黎心憐實在是放不下臉來替一個陌生男子寬衣解帶。

「看上去還挺好看,比紫宇哥強一點。」黎心憐看著臉上擦淨後的靈逍還是覺得挺耐看的,「上次阿姐帶姐夫過來療傷,還有一些草藥,不知道能不能用了。」

說完黎心憐轉身去院內抓了一些被她曬干的草藥。

約莫一個時辰,黎心憐端著一碗藥走到床前,一口一口的將藥喂給靈逍。靈逍身受重傷,只靠著模糊的意識來進行簡單的動作,也幸虧如此,要是靈逍連藥都喝不進去,黎心憐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黎心憐拍拍累的有些紅潤的臉,自言自語地點點頭︰「嗯,好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上次姐夫那麼重的傷阿姐就是這麼做的,那麼他的傷比姐夫輕,應該很快就能織好了吧。」

可是沒過多久,靈逍整個人都滿頭大汗,連被褥都濕透了。

「啊!?怎麼會這樣?」黎心憐也看出了靈逍的不正常,「這與姐夫的癥狀不一樣啊?」

黎心憐面對這樣的狀況不知所措。

這不奇怪,靈逍的傷與韓師業的相比要輕太多了,如果將治韓師業的藥同樣的灌給靈逍,藥效就會有剩余,這剩余的藥效無處發泄會在體內不斷地亂竄從而導致氣血循環加快。

毒用對了就是藥,藥用過了就是毒,現在靈逍的狀況可以說很危險,先是白天在茶樓里被七品高手一劍貫穿,只是簡單的止血並沒有系統地救治,隨後又是不斷地催動內氣,身體已經很疲憊了。

就在剛才,被紫宇用三尺翠竹一道猛攻,緊接著一丈枯竹猛砸,內傷極其嚴重。而現在黎心憐有用過量的藥物沖擊受損的髒腑,氣血的循環速度遠遠超過現在所能承受的極限,如果此時不能緩解,靈逍必定回天乏術。

「對了!水心玉!」黎心憐慌亂時刻不斷拍著胸脯,便感受到了胸口那一絲冰涼,「上次姐夫也用過這塊玉,希望這一次一樣有效。」

黎心憐從脖子上摘下水心玉,放至靈逍手中。由于水心玉的獨特功效,靈逍的癥狀緩解不少,能明顯感覺到靈逍的體溫在迅速下降。

「有效就好!」黎心憐將水心玉放好後,想將手抽回來,可是卻發現靈逍在這種狀況下將黎心憐的手攥的很緊,黎心憐無論是多大力都抽不出來。

而且靈逍使得力確實很大,把黎心憐的手腕都抓紅了,黎心憐有些吃痛。

「哼,原來你也不是個好東西。」黎心憐看到靈逍抓著自己手不放,只以為是靈逍醒了故意佔自己便宜的,可是看到靈逍臉上依舊痛苦的表情,而且確實還在昏迷著,就隨他去了,「這次就放過你了,就當回報你救了小靈兒。」

其實這不怪靈逍,黎心憐就是張夢白預言的天魔子,身上陰氣較重,真武武學窺伺天地陰陽大道,靈逍體內的純陰真氣對這種陰氣十分喜歡。當然這種陰氣並不是指妖魔鬼怪身上的陰煞之氣,這是人體內陰陽失衡的一種表態,黎心憐體內陰盛陽衰,導致這種天地至臻的陰氣外泄,而這份陰氣對靈逍的武功精進有不可估量的好處。所以靈逍手抓住黎心憐是純粹的本能。

水心玉的功效是無可爭議的,有效減緩傷痛而且能延緩衰老,靈逍體內多余的藥力被玉中和,整個人不再發燙,恢復到正常體溫。

盡管這是一個多事的夜晚,卻並不漫長。

當屋內的蠟燭開始晃動,掙扎著不甘耗盡的生命,可最後一滴蠟的湮滅打碎了燭光的幻想。緊接著東方從深沉的黑夜開始泛藍,漸漸地轉化為紅色。

天亮了。

靈逍在藥物和水心玉的治療下,狀況已經好了很多,剩下的只是內氣自發的循環修復,靈逍的傷仍是重傷,黎心憐不知道他需要昏迷多久才醒。

恍惚間,紫宇的聲音在院子中響起︰「憐兒!我能進來嗎?」

紫宇回去之後難以入睡,他沒想到能再次跟黎心憐說上話,而且黎心憐記憶深處依然有他,這讓他不免胡思亂想起來,所以一大早就不顧唐突地過來找黎心憐。

黎心憐昨天一天都在擔心小靈兒,晚上為了救靈逍嗓子哼了很久,結果床又被靈逍這個傷者霸佔了,這一晚上沒得到較好的休息。

靈逍在昏迷中只是抓住了黎心憐的手而已,並未在做出任何出格舉動,黎心憐倒也隨他得意,後半夜美目實在睜不開,趴在床頭睡著了,還在沉睡的她對紫宇的話當然沒听見。

「憐兒?我進來了?」

紫宇又扣了兩下門,還是決定進去,畢竟他不放心靈逍,雖然靈逍昨晚重傷昏迷,難保這一晚上過去傷勢不會有所好轉從而對黎心憐不利,「先進去看看,若是不方便再立馬出來。」紫宇心中打定主意。

這一開門,紫宇就發現讓他火爆的一幕︰靈逍躺在床上,還是躺在黎心憐的床上,眼楮閉著呼吸平緩,也不知是真的昏迷還是假的睡著,而黎心憐竟然趴在床頭睡著了,連自己進來都沒有發覺,最惱火的是,靈逍竟然抓著黎心憐的手,而且很有可能是抓了一宿,這紫宇怎麼能忍受?

或許是清晨的光比較刺眼,黎心憐感覺到有一道亮光要鑽進眼楮,立馬意識到天亮了,嚶-嚀一聲,揉了揉惺忪的眼,就看到紫宇站在門口,整張臉都氣紅了,連呼吸都不穩了。

紫宇看了看黎心憐,絲毫沒有見到他的喜悅感,因為床上的靈逍正握著她的手,直接運起真氣,雙眼通紅︰「啊——我要殺了他!」

「紫宇哥你干什麼?」黎心憐當然知道紫宇要殺靈逍,可是她堅決不許靈逍死去,便要起身攔住紫宇,偏偏忘記了手還被靈逍抓著。無巧不成書,黎心憐因為手的緣故,站起來的時候身體失衡被靈逍一帶,整個人都趴在了靈逍身上。

「遭了!」黎心憐暗道不妙。

紫宇看到這一幕,直接暴起十二成真氣,指作劍訣一道凌厲的劍芒刺向昏迷中的靈逍。

「住手!」黎心憐看到紫宇來勢洶洶,也不顧及與靈逍男女之別,直接躺在靈逍胸膛之上,張開雙手護住靈逍,那模樣就像是護崽的母親,一雙俊眉怒成一道,「要殺他就先殺我!」

紫宇見黎心憐竟然以身擋劍來救靈逍,可是他真的忍心因為自己的憤怒殺了黎心憐?

他只好收住劍芒。屋子本就不大,就算紫宇及時收住攻勢,仍有一絲內氣波及到了黎心憐,一縷淡淡的白光滑過黎心憐的耳際,耳鬢的青絲被斬斷一絲,在晨風的吹拂下飄飄而落,一同落地的還有紫宇嘴角的血和眼中的淚。

「紫宇哥!」黎心憐看到紫宇的不對勁,連忙起身,好在靈逍松開了抓住黎心憐的手,讓黎心憐順利地從床上爬起。黎心憐用手帕想為紫宇擦拭嘴角的血,可手還沒到紫宇嘴角,紫宇整個人連退三步。

「二小姐,早安!」

紫宇行了一禮就退出了屋子,遁入竹林之中。

「唉。」黎心憐十年未入塵世,怎麼可能知道紫宇的內心呢?她只以為紫宇厭惡靈逍,可是黎心憐的心地太過于純真,靈逍肯救助一只小鳥的行為獲得了她的好感,在她看來,他是一個好人,好人就應該好好的活著。

黎心憐被怪病纏身,誰也說不清楚能活幾天,對生命的高貴黎心憐始終保持著一顆崇敬的心,若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就這樣,靈逍一直昏迷著,這段時間內,黎心憐一直照料著靈逍,很多時候黎心憐都會在床頭靜靜地看著靈逍,看著那跟自己一樣稚女敕的臉,看著眉宇間那世間最令人羨慕的與緬懷的天真。

黎心憐已經將靈逍歸為了與自己是同一類人,而紫宇恰恰不被黎心憐看成是一類人,黎心憐能從紫宇的眼中看到很重的戾氣,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她就是不喜歡那種氣勢。

三天,靈逍終于在第三天清晨醒了過來,這三天里,紫宇一直都在院子五丈處看守著,一旦黎心憐有所異動,他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她救出來。

「你醒了!」

黎心憐看到床上的靈逍眼楮睜開了,瞪得很大,一副驚喜,連忙將手中的濕毛巾遞了過去,很熟練地擦拭著他的臉。

「你是?」

靈逍對之前的事記憶不是很深刻,從見到黎心憐到被紫宇打傷前後一共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此刻看到一個天仙正在照拂自己,一時間有些不適應。或許是靈逍身上的純陰真氣與黎心憐身上的極陰之氣相互感應,兩人自己都沒有發覺對彼此沒有太多的生分。

內氣的躁動提醒了靈逍︰「你是?天魔子!」

靈逍騰地一起身,將黎心憐手中的濕毛巾打飛,一把推開了黎心憐,面對黎心憐竟然有如臨大敵一般的神態,甚至是帶有一絲恐懼。

紫宇听到屋內有水盆落地的響聲,抓住一根翠竹,手肘猛地一股寸勁,折斷了一根五尺長的家伙,沖進竹屋︰「憐兒?你沒事吧!我看這家伙心術不正,你讓開我殺了他!」

紫宇一把將門撞開,本以為能看到靈逍正在欺負黎心憐,哪想到這眼前所見完全相反,黎心憐一點事情沒有,反倒是靈逍躲在床角整個人窩了起來,看上去十分害怕。

張夢白自己也不清楚天魔子究竟是什麼人,不過所有都先入為主的認為天魔子既然能夠攪亂江湖,必定有通天徹底的本事,生吃活人都不為過,靈逍在黎心憐身上的感覺不到一絲內氣,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更加恐懼,他認為黎心憐的本事已經月兌離了武學的範疇,最起碼都是傳說中的九品,才會造成這種感覺不出任何內氣的假象。

「憐兒,你對他做了什麼?」不光是紫宇,任何一個人看到現在這景象都會想多,紫宇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黎心憐,不過完全的信任卻讓他的目光又轉向了靈逍,「小子,既然憐兒不讓我殺你,我自然不會違背她的想法,但是既然你已經醒了,那麼就請你現在立刻滾出這片竹林,並且保守這里的秘密,你受了我家小姐的恩情,希望你別丟了張夢白的臉,做出恩將仇報的事!」

面對紫宇毫不客氣的逐客令,靈逍眼神收起一絲慌亂,暗中查探一下自身的傷勢後,真的恢復了七七八八,簡直是不可想象!

想到此,靈逍鼓起勇氣,開始正視黎心憐。「難不成我錯怪她了?而且這麼漂亮的人,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麼會殺我?」

不得不說,黎心憐的相貌天下間無人能比,靈逍初出江湖,所見美女之數不算多,但他肯定,今後再見不到任何一女子記得上黎心憐分毫。極陰之氣對女子是最好的補藥,黎心憐也因為這點,生的比天下間九成九的女子都漂亮,自古有言紅顏薄命,越是漂亮的女子身上的先天陰氣就越重,就會陰陽失衡,這話是有理有據的。

「臭小子,眼楮看什麼呢!再看憐兒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紫宇發現自從靈逍來了,他不管做什麼都會惹得自己大動肝火,這一點與陳著有的拼,兩人都對靈逍看不慣,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咳咳——」靈逍想通個中關鍵,決定先與天魔子接觸一下,不過得先把這紫衣男給弄走,「我說紫大個兒,你不是這位仙子的僕人嗎?主人還沒說話你怎麼就扯上嘴了?此其一。其二我好歹算是客人,主人還在招待著呢,你上來就趕我走,你這不是不合規矩嗎?你不要緊,若是讓天下人知道了你的主子這麼不懂規矩,那可就是你的過錯了。」

靈逍從來都沒在言語上輸過人。

紫宇整個人陰沉下來︰「你說什麼?」

靈逍既然知道天魔子不會讓自己死,那麼自然可以放肆一點︰「我說什麼?難道你听不懂人話嗎?」

「你說你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憐兒?」

紫宇整個人將真氣全部釋放出來,不顧自己的是否承受得住,臉都憋的通紅,如果靈逍承認了要將黎心憐告知天下的想法,那麼傾其所有紫宇都會將他誅之在此。

「那又怎樣?」

靈逍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說了兩句紫宇直接爆了,難道這家伙沸點就這麼低嗎?說歸說,讓靈逍害怕或許大有人在,但是同級之內卻沒有人可以做到,好歹也是真武弟子,若是對同級高手怯戰靈逍干脆撞死得了。

「哼——承認就好。」紫宇現在兩條胳膊的青筋被氣血撐得鼓脹,似乎在用一點力血管就會承受不住血液噴涌而出,「憐兒,你也知道你的情況,現在我必須要殺了他,這是黎伯伯的命令。現在我不會再听你的話,今日,他必須死!」

紫宇推開攔在靈逍床前的黎心憐,很強硬地違抗著黎心憐的意願。

「我說什麼了我?」靈逍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惹到這家活了,似乎是這家伙從自己進竹林開始就喊打喊殺的,自己沒找他算賬呢,還一個勁兒找自己的麻煩,「既然你執意要戰,那我真武兒郎也不會怕了你!」

「很好,希望你不要再躲在女人後面了!」

紫宇說完雙手緊握五尺翠竹,一擊硬劈直接將黎心憐的牙床劈成兩半,碎屑四散,伴隨著揚起的塵土,頓時屋內狼藉一片,黎心憐也很快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紫宇沒有開玩笑。

「紫大個!你夠了!」靈逍脾氣不錯,不過面對紫宇的步步挑釁,三番兩次的要置自己于死地,也不再假意歡笑,一身真氣牢牢的包裹住全身,「竟然提升到了七品中級?」靈逍運氣才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經意間突破了一個等級,那對付紫宇自然是手到擒來!

「你突破了?」紫宇也不敢相信靈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突破,可現實就是如此,「那又怎樣?你敢對憐兒不利,就得從我身上跨過去!」

很顯然,紫宇現在沒有了必勝的信念,多了一絲憤恨與赴死的味道。

靈逍迅速從喜悅中月兌離,氣運足下,一個瞬身,手刀就砍在紫宇的手腕,紫宇感覺到手腕處傳來的疼痛以及麻痹感,卻沒有退縮,相反頂住了這份痛楚將手中的翠竹橫掃。

靈逍自然不會硬踫硬,可翠竹長達五尺,這時候想要後退已然來不及,翻身騰空躲避會讓自己失去著力點,只能下腰躲過,卻清晰的看到翠竹擦著自己的鼻頭滑過。

「哼——」紫宇冷哼一聲,翠竹剛過靈逍左肩又強行把竹子拉回來,斜向下砍向靈逍的脖頸。靈逍早有預料,繼續反弓腰,雙手撐在地上,左腳借著紫宇的扎著馬步的膝蓋,右腳踢在他的手腕處。

一直來都有胳膊擰不過大腿的說法,靈逍這一腳不可謂不重,直接將紫宇的左手踢到月兌臼。

結束了嗎?沒有!

靈逍右手一用力,整個人旋轉了起來,兩條腿一條攻下盤,一條攻心口,猛地踹力,紫宇還沒從那股疼痛中走出來,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踹的橫飛,手中的翠竹也被靈逍一把搶過。

紫宇的弱點太過于明顯,實力達到七品過後,便常住在這竹林,此時看到靈逍握著那根翠竹點在自己的喉嚨,心中不免生出一絲苦澀,由于長期地與世隔絕,實戰經驗低到可憐,七品實力也僅僅是發揮出了六品巔峰的層次而已,更別說靈逍此刻還更進一步。

屋內從紫宇打碎牙床開始,前後相差不過五個呼吸,塵埃落定,靈逍幾乎將紫宇瞬間秒殺,不過靈逍並不是那種嗜殺之人,盡管紫宇曾多次想要靈逍的命,但並未直接下死手。

「住手!」

黎心憐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她從未習武,不清楚兩人之間爭斗的怎樣,她只知道她不允許任何人死在這間屋子內,看到靈逍指著紫宇的脖子,趕忙跑去,玉手按在靈逍的腕上,嘗試著輕輕壓下。

「我不會殺你,但是你們得先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靈逍也確實郁悶,被一只小鳥帶到這個地方來,什麼都沒干,差點連命都丟了,要不是黎心憐阻止紫宇,可能現在都過奈何橋了。

紫宇認輸,語氣並未緩和︰「你還是殺了我吧,我不會告訴你這里是什麼地方的!」

紫宇受恩于黎世琛,答應他要保護好黎心憐,現在技不如人他也不會多說什麼,他心里還是覺得靈逍不是什麼好人,倒還不如將他困在這竹林里,免得他出去張揚,而且他相信黎心憐不讓他殺了自己。

靈逍略微昂首,眉間那股俊秀壓抑著紫宇︰「看來你挺會琢磨人的心思的,你確定不說?」

紫宇毫不退縮︰「你能殺我不成?」

「我當然不殺你。」

靈逍左手抓住黎心憐,用力將她往自己懷里一帶,黎心憐被這份突然嚇了一跳,身體自然跌進了靈逍手臂之內,剛想抬頭質問靈逍,突然唇上一陣溫熱。

黎心憐眼楮瞪得老大,茫然、慌張、羞赧、慍怒還有一絲好奇和甜蜜,靈逍竟然在這個時候強行吻了黎心憐。

靈逍只覺得噙住了一絲帶有溫熱的冰涼,很女敕很小巧,心中也激起一陣漣漪。

這一刻時間都靜止了,在晨曦中,竹窗下,一雙璧人相互親吻著彼此,似乎在表達對彼此的愛意。對彼此的愛意?可能沒有,食髓知味,靈逍內心有一股沖動,想要獲取更多,血液里翻涌著男人對女人的那份最原始的沖動,他要侵略、要佔有、要永遠地得到眼前之人。

黎心憐被靈逍這一下搞得恍惚,整個大腦瞬間空白,原本推開靈逍的手竟然不自覺的抓緊了靈逍的手臂與胸口。

可是在感到靈逍又一次對自己的齒間發起攻勢的時候,女兒家的羞臊迫使自己從這份美好中清醒,一把推開他。

靈逍被黎心憐推開後,不禁舌忝了舌忝嘴唇,一副登徒子的樣子,黎心憐面色通紅,又想到了這幾天靈逍一直抓著自己的手不放,而且此時不單單是兩人,還有紫宇這個老大哥在這兒,越想越覺得生氣,一跺腳,不管兩人,直接沖門離去。

「啊——」紫宇也被靈逍的突然驚得目瞪口呆,一張嘴張得老大。

「看什麼看?」靈逍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對黎心憐產生如此沖動。

「小子!我要殺了你!」

紫宇又一次向靈逍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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