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零章 智壓襄陽城 善惡終注定

作者︰不哭豆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啊——救命啊!姑姑救命啊——」

靈逍又不能對普通人動手,只能不斷地奔跑著,將襄陽城的東集市繞了一圈又一圈,可是身後的人就這麼頑強,還在不斷地朝靈逍扔臭雞蛋。

鬧劇持續了半個時辰,很多人見追不到,這才放棄。

靈逍拐過一個角落,一手扶著牆,不斷地喘著粗氣︰「這襄陽的人體內真的好,真要是六品的話還真就被追上了。」想到那群人的猙獰面像,靈逍不寒而栗。

「東市真恐怖,去西市轉一轉吧。」靈逍歇了一會兒,又朝著西市走去。

襄陽城西市與東市不同,東市主要是一些小攤販做些小生意,人多也比較雜,甚至有不少游手好閑的混混趁著人多模手模腳。反觀西市,道路上人比較少,在這里看不到那些沿著路邊吆喝的小攤販,都是一些酒樓茶館、當鋪和許多布匹珠寶的店鋪,在這里出入的都是一些大戶人家。

當然,這並不代表平民無法到西市,相反,很多人都會在選擇在一些比較便宜的酒樓茶館吃飯閑聊,仿佛已經成了這邊人的常態。

這種生活的確愜意,都得得益于黎世琛的商盟,漢江水路著實養活了這一方人。

距離黎心擺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而韓師業獨闖城北的事情也過去了二十來天,期間江湖上發生了不少事情,先是段無仇三家被滅,之後黎心小天峽大戰,計逃柳蔭鎮,隨後神威堡也出了大事,而那七場賭斗傳了出來,韓師玲的名聲大漲,已經完全蓋過了苗洛。

靈逍坐在一個茶樓內,靜靜地听著江湖上這一個多月的事情。

「原來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那天魔子會不會早就跑了?要是天魔子跑了的話,我肯定抓不到,那個張老頭肯定不會放我回山的,唉。」靈逍想到這兒感到手里的茶苦澀無味,「老板,來壺酒!」

說是茶樓,酒水這一塊自然不會少,不少好事者見靈逍一個小青年一個人喝悶酒,都不禁去調侃一下︰「小女圭女圭?被哪家姑娘甩了?小孩子少喝點酒啊。哈哈哈!」

「去去去,我這臉像是會被姑娘甩的那種嗎?」

靈逍指指自己的臉,對自己的相貌還是很自信的,不過又想起趙跖那張臉,跟姑娘一模一樣——不對,就是一姑娘。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天香谷在不久前被一股神秘勢力所滅!」

不知是誰吼出這個消息,大家听到這話頓時一愣,不過隨即就哄笑一片︰「你這家伙還想騙我們不成?大宋沒了他天香谷都沒事兒!天香又不是小門派,誰有那麼大本事滅天香?」

「就是,你小子滿嘴胡話,就算有人能滅天香,那為什麼滅天香?天香可都是嬌滴滴的姑娘,與世無爭,滅他們的動機呢?」

「快來喝酒!你得好好睡一覺才行,哈哈哈!」

靈逍對這消息也是付之一笑,天香被滅,可能嗎?就算被滅了,理由呢?就算你閑著沒事兒干,那能滅天香的勢力是哪個?八荒中任意一派都不敢說自己能在毫無聲息中滅了天香,那天底下有凌駕于八荒之上的武林勢力?就算有也是人盡皆知的。

「說到天香啊,前些日子天香的容念與殷松雪兩位長老的劍歌終于被破,而且那殷松雪好像離死不遠了!」

「是啊,據說那合擊之術八品中級不出無人能破,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而且那殷松雪十五年前是出了名的美人,在中原武林東南一帶為博她一笑甚至大打出手,可惜了,紅顏薄命啊。」

靈逍發現自己的酒量不錯,一邊喝酒一邊想著神威堡是何等熱鬧︰「听說重逸師伯也去了神威堡,不知道怎麼樣,早知道神威堡這麼熱鬧,當初我也應該去看看,錯過了這等大事。」

時至晌午,茶館里的人都散去,各自回家,靈逍也準備走,正在此時,茶館里來了一位逗鳥兒的人。

說來也怪,靈逍這些日子見到的鳥數不勝數了,或許是天性使然,靈逍對于飛禽走獸沒有歪心思,這些禽獸也很喜歡靈逍的赤子心境,樂的跟他嬉戲,此刻見到這只鳥兒靈逍覺得它很可憐,想著有什麼辦法將這鳥兒騙到手再放生掉,可是看那人身後還有保鏢,顯然是不好惹,先看看再說。

茶館老板看到那逗鳥之人,連忙上前迎接,那樣子比見了爹娘還親︰「哎呀,二公子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這位公子完全沒有把老板放在眼里,一心顧著逗鳥︰「老板啊,听說你這的葵花籽不錯,拿兩碟過來我看看,看我這鳥喜不喜歡?」

靈逍對這種盛氣凌人的貴家公子很反感,向著鄰桌問道︰「我說老哥,這是誰啊?」

「他啊!」那人看靈逍眼生,知道可能是外地來的,壓著聲音說道,「那位是襄陽城主的二公子,城主姓王,大家都叫他王二少。」

「不過是個二公子,又不是老大,有什麼好神氣的?」

「這你就不懂了,雖然他上頭還有大哥,可是他大哥是城主小妾生的,這位才是城主夫人的正子,深受城主喜愛,所以啊,平日里十分囂張,跟個混世魔王一樣,偏偏他老爹的權勢極大,很多人都苦不堪言啊。」

靈逍看著這位公子,眼神輕蔑,毫不在意︰「原來是這樣。」

「你小子看什麼?」

王二少敏覺到有人盯著他,環顧四周發現一個窮酸道士竟然敢這麼蔑視自己,一時間氣上心頭。

「哦,我在看鳥,我覺得這只鳥兒還真是不錯,世間少有。」靈逍嬉皮笑臉的迎道,「豈止是少有啊,簡直是舉世無雙。小弟我從小就學習了一些旁門異術,推測出這外表光鮮的鳥兒其實有惡骨。」

「惡骨?」王二少听靈逍稱贊自己的鳥本來一陣神氣,可是靈逍故作高人的樣子說這鳥有問題,又來了興趣,「什麼是惡骨?」

「對,惡骨,你看這鳥兒尾羽成單數,是大凶之兆,這是天命。想當初這鳥兒的媽媽生下它的時候染了邪物,這鳥兒一出生惡鬼就上了鳥的身,此後這只惡鳥就到處為非作歹,還將窩里的其他鳥蛋推下鳥窩摔碎,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要知道這種鳥是要遭天譴的。」

「真的假的?」王二少听靈逍說的頭頭是道,心里懷疑起來。

「當然是真的,而且這鳥一看就是什麼都不會的那種,就會混吃混喝,他搶的都是其他鳥的食物,公子,你覺得這鳥能要嗎?」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鳥還真不能要。」王二少看了看籠中的鳥,這鳥是他昨日黃昏在城北撿到的,這鳥與一般的鳥兒不同,羽毛亮麗,聲音清脆,眼楮也很清澈,看著他的眼楮有種看仙子的感覺,他就抓了起來用籠子養著,今日帶出來走走。

「葵花籽來了!」

掌櫃的親自將端出兩盤剛炒的葵花籽,一臉諂媚的看著王二少,如果等得到他的一句贊賞,今日這關算是過了,要是惹得他不高興,茶館沒了是小,自己白白遭皮肉之苦就不值當了,面對著小魔王,誰不怕呢?

靈逍自信道︰「公子,你不信你可以給這鳥一顆葵花籽試試,它不會吃的。」

誰知茶館老板 地暴跳︰「你小子說什麼呢?」

茶館老板現在就指望著這葵花籽逗鳥開心,鳥開心了,王公子就開心了,王公子開心了,今日就算揭過了,明天就回家呆兩天等王公子忘了自己的茶館再回來開張。

可是靈逍確實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口咬定鳥兒不吃這葵花籽,這可氣死老板了。

氣歸氣,那王二少還真就拿起一個葵花籽送到鳥的嘴邊,那只鳥聞了聞,扭過頭去,還真的不吃了。這可把老板急壞。

「老板,你這葵花籽我怎麼感覺有毒啊?」

王二少看到鳥兒不吃葵花籽,直接把鍋甩到老板頭上,老板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一雙腿都站不穩了,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而在茶館里的人都不敢出聲,沒有一人幫老板的,顯然都是害怕王二少的囂張跋扈。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食物里面放毒!到底有沒有王法?來人?給我將他吊起來打,把這老家伙的牙全打出來給他灌下去!」

「是!」

王公子身邊的四名侍衛直接捋起袖子,掏出一根九尺麻繩向老板跑過來,顯然這是平日里沒少干這事兒,家伙都準備地齊齊的。

老板直接跪下來磕頭求饒︰「饒命啊!王公子饒命啊!」

王二少這人有個毛病,在他看來襄陽城主的位子早晚是他的,所以更喜歡強迫別人叫他王城主,側耳問道︰「你叫我什麼?」

「王——」老板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現在王二少一提醒才記起,不斷磕頭,「王城主,王城主您大人有大量,就饒小的一回吧。」

「嗯,這話說地倒是中听,今天就不把你的牙打碎了。」王二少笑了笑,「不過我說讓你拿出鳥兒喜歡吃的葵花籽,你是沒听清楚啊!既然話都听不清楚,這耳朵長了有何用?來人,把他耳朵給我剁了!」

老板听了前半句以為今日逃過一劫,誰知王二少根本就是在戲弄他。

四名侍衛照做不誤,直接把老板的兩手兩腳捆了起來,綁在茶館的柱子上。

靈逍算是見識到了這王二少的紈褲,為免事情鬧大,連忙阻止︰「王公子,還請稍等。」

王二少卻推開靈逍︰。「道兄對養鳥一途看來是有過研究啊,今日先待我處理完這事兒,再與道兄一同回府討論討論養鳥之事!」

「王公子,我想說的是你誤會好人了?」靈逍趕緊說道,「這鳥兒不吃葵花籽不是老板的錯,我剛不是說了嗎。這鳥有惡骨,就喜歡好吃懶做,所以你得把葵花籽剝開它才吃。」

王公子從未听說過,听得靈逍的建議有些遲疑︰「哦?還有這怪事?」

靈逍大咧咧地翹起二郎腿︰「不信你照做就是。」

王二少便信一次靈逍,讓四名侍衛停手。只見王二少將葵花籽剝開,把仁送到鳥兒的嘴邊,這鳥聞了聞,最終將這個葵花籽吃了下去。

王二少哈哈大笑︰「哈哈哈!道兄學問之廣,真是我輩楷模啊!」

見到鳥兒將葵花籽吃了,而茶館老板也松了一口氣。

「王公子啊,這鳥不但好吃,還非常懶,你一定沒見過這鳥飛過吧!」靈逍卻未告訴他因為鳥兒太小的原因,現在只能吃一些蟲子之類的,瓜果仁那種沒殼還好,有殼它連看都不會看。

「還真沒有,我昨天才撿到它。」

「這就對了,這只鳥兒,懶得很,從小窩里橫,欺負兄弟姐妹,現在出來了不懂收斂,還欺負想王公子這樣的好人,可恨,王公子,你說這樣的鳥兒該怎麼辦?」靈逍越說越生氣,好像這鳥真的是這樣。

「嗯,這種鳥兒該殺!我平日里也很討厭這種人!」

王公子義正言辭的宣泄著自己對此事的憤怒,可是這茶館里的人听了心里都是憋著笑。

靈逍附和王公子︰「對,這種鳥兒有辱鳥風,這種爛鳥就該殺掉!」

王公子現在對靈逍的話是照听不誤︰「對,這種爛鳥該殺!」

「王公子,要想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只要打開籠子門,這不會飛的爛鳥自然會現出原形。相信我!」

靈逍又加了一把火。

「好,道兄我與你情同知己,你的話我自然相信。」

王公子將籠門打開,盯著籠中的鳥看,若是這鳥真的不會飛,那就是一只爛鳥,掐死喂狗。

鳥兒看到籠門打開了,蹦蹦跳跳地走出籠子,看了看王二少,又看了看靈逍,還環顧了一下茶館四周。就在眾人以為此鳥真的不會飛的時候,鳥兒翅膀一扇,一個「撲稜」便飛出茶館,轉眼就消失了。

「啊——」

整個茶館的人都張大了嘴巴,場面一度尷尬。

「道兄,我需要一個解釋。」

王二少對著鳥十分喜歡,此刻看到這鳥正常得很,哪有什麼不會飛的毛病,情知自己被靈逍忽悠了,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靈逍盯著鳥兒消失的方向,暗自想著︰真是一只漂亮的鳥。可嘴上卻在敷衍王二少︰「王兄啊,我沒騙你啊?」

「沒騙我?你剛不是說這鳥不會飛嗎?」

靈逍調侃道︰「是啊,王二少你會飛嗎?」

「我?我當然不會飛——」

王二少突然愣住了,靈逍見到他的時候就說什麼不是好鳥,是一只爛鳥,只知道窩里橫,飛揚跋扈不知收斂,還說出生時候惡鬼附身,敢情說的都是自己。

「你——我——」王二少氣的說不出話來,想到自己剛才還說這種爛鳥該殺,怒火直接被點爆,大吼,「來人,給我抓住他,往死里打!」

不光是王二少明白了,所有人都明白了,原來靈逍一直在罵王二少,偏偏這王二少腦子反應不過來,還幫著靈逍來罵自己,這下子眾人再也忍不住了,一個接一個的哈哈大笑,就連捆在柱子上的老板都笑出倆鼻涕泡。

這笑聲甚是刺耳,王二少覺得自己生下來就沒這麼丟人過,這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臭道士這麼侮辱,他現在真的想殺人。

靈逍是誰?靈逍可是七品高手,雖然只是七品初級,但也不是這幾個四品侍衛能動得了的。

看到那四名侍衛張牙舞爪的跑了過來,半點不驚慌,三兩下就把這幾人收拾了。

王二少見手下幾個照面就倒下了,看著靈逍就跟看到惡魔一般,站不穩,一坐在地上,不斷的往後爬,驚恐失色︰「你——你別過來!」

眾人都知道王二少的性子,不少人都是有苦難言,今日見到這魔王被靈逍嚇得沒了人樣,一個個免不了落井下石,拍手稱贊。

靈逍對著王二少勾了勾小指︰「過來!」

王二少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形勢不饒人,他此刻只能听從靈逍的話。

誰知王二少剛走到靈逍跟前就飛起一腳,這一腳直接踹在王二少的臉上,將他整個人給踹飛老遠,半邊臉都給踢腫,牙齒更是碎了一大半,口吐血沫,已經不像人樣了。

「你完了!有種你給我等著,城主大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見此情形,四名侍衛逃得飛快,趕緊回去找人救公子,不過這次丟下公子一個人跑,估計罰得不輕,只希望靈逍能不殺公子,若是公子死了,他這四人斷活不了。

「辣夾勞命。」

王二少嘴腫了一半,說話都感覺嘴里像是含了一大堆東西似的說不清楚。

靈逍面對王二少的求饒,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拍的他暈乎乎的,就差昏過去了。

老百姓見四名侍衛回去搬救兵,雖然對靈逍的手段感到解氣,但事後也關心起來︰「少俠,趕緊走吧!這個王二少是襄陽城的少城主,你惹不起的!」

「老漢,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你們不聯名上去將這城主告到巡撫那里去啊?這等欺壓百姓之事朝廷也不管不問嗎?」

「少俠,你有所不知。」老漢在靈逍耳邊偷偷的說,「襄陽城主跟這里的水寇勾結,這些年斂了不少錢財,給上頭孝敬了不少,我們這些老百姓頂了天也就見到巡撫,可這巡撫都被串通好了,官官相護,我們難不成還能到皇帝那邊告嗎?怕是沒走幾步就被弄死了。」

「這還有王法嗎!」靈逍十分氣憤,到底是個愣頭青,在真武呆了那麼多年,對外界的人倫事故一竅不通,「要是陳著在這兒就好了。」靈逍不禁又想起陳著,雖然他倆一見面就斗,但是陳著是靈逍在山門里少數幾個可信任的。

但靈逍難得發一次俠義心腸,端在茶館內︰「我還就不信了,我今天一定要治治這個城主!」

眾人苦勸無果,只得搖頭,置身百尺之外,生怕受到牽連。

不到半柱香時間,襄陽城主便至,一腳踹翻了茶館的門,把眾人嚇了一跳。

茶館老板擦了擦一張桌子,弓腰向城主討好︰「城主!您來了,先坐下喝杯茶。」

這些小老百姓根本惹不起這樣的大人物,更何況,這城主身後還有十來個壯漢,都是硬茬。

靈逍蹙著眉頭,打量著來的一群人︰「這王二少是個廢物,偏偏他老子竟然是一個七品初級的高手,若是一對一我到有把握,可是他身後十來個人里還有一個七品,其他也都是六品高手,這就難辦了。」

「咧——!遛我——!」

王二少看到親爹來了,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掙扎著從靈逍腳下爬了出來,強忍著疼痛,張口求救。

城主一看自己兒子頭上有三個包,臉腫的比頭大,鼻子里還有血沫,牙都被打掉了,這模樣不錯的兒子被打成了一個豬頭,一想到自己那彪悍老婆,宛如置身刀山。

城主盯著靈逍,狠狠道︰「是你小子打傷我兒子的?」

「城主大人,我是在幫你啊。」不待城主發難,靈逍搶先詭辯,「你這兒子還說自己出生前母親惡鬼纏身,所以天生惡骨,淨干些喪盡天良之事,而且你兒子已經萌生死志了,親口承認說這種行為該殺。我看他是個大好青年,想著這好孩子難得有改過之明,就幫了他一把,把他打傷了,這樣才能等到城主大人你來勸誡他啊。」

王二少惱得差點岔過氣去︰「理——放廢——」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城主語氣更加硬了。

靈逍好像沒听到一樣,拉開袖子,一振道袍,大咧咧的坐在一張長凳上,右腳也踩著凳子,好不囂張︰「那倒不必,只是襄陽城主教子有道,和尚不是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嗎?您舍不得打兒子,我就代勞了,這惡人我就做一回,城主大人,不用謝了。」

「哼——油嘴滑舌。來人,給我打!」

城主一揮手,身後眾人得令全部上前圍住靈逍。

「我——果然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說話語氣都一樣。」

靈逍說歸說,一身真氣運行于身,一股大道氣息充斥了整個茶樓,背後藏劍已經緊握在手,爆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

「我當是誰?原來是真武一脈!你以為如今的天下還是你八荒的天下嗎?天香都被滅了,你真武也不遠了。來人,殺!!!」

「什麼,天香真的被滅了?」

四周傳來一陣驚呼,原來這是真的,究竟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能量,能無聲無息滅了天香,前有神威堡被逼大漠,後有天香谷慘遭滅門,這天下真的——?

靈逍听此消息心里也咯 一聲,但眼前事要緊。

那十多名六品侍衛顯然知道靈逍是七品初級,卻沒有絲毫猶豫驚慌,三名七品巔峰就能與八品初級斗的有來有回,六品與七品之間的差距比前者要小,這十多名六品拿下靈逍是十拿九穩的事。

十名六品顯然是合作過多年,雖不成陣法,卻也不是隨便一個七品就能玩弄的。侍衛的武器是普通的官刀,比靈逍的藏劍的品質要差上不少。

這不,靈逍上來直接硬踫硬,瞬間就崩斷兩柄官刀。

城主對真武的優劣勢做過研究,一語點出應對之法。「那是真武的藏劍,比一般的劍要重,你們盡量周旋即可。」

十位六品不光是武器上的拙劣,更要命的是茶館的空間太小了,雖說有十人,但是每次僅僅只有五人算是真正攻擊到靈逍,而靈逍也看出了這點,不斷利用對方投鼠忌器的心理,很多時候逼得對方不得不撤招,所以這十人打得很是狼狽。

純陰真氣有什麼特點?

純陰真氣最大的特點就是綿延,他不似純陽真氣那麼剛猛狂暴,它的延展性極強。

靈逍將目標鎖定在一位武器被打斷的侍衛,在一次短暫的交鋒之後,突然增加真氣輸放的強度,那股真氣不但沒有後撤,反而尾隨著那位侍衛跟去。藏劍較重的優勢又一次體現出來,周圍三名六品想要擋住這一劍,可是僅僅是稍微波動了一下藏劍的攻勢方向。

「噗嗤——」藏劍穿透了那名六品的胸膛,靈逍毫不保留,直接架起離淵真氣來緩解身後的進攻。「

叮叮叮」短暫而密集的金屬撞擊聲,靈逍又砍斷了三把官刀,而自己只是略有消耗罷了。

剩余九位六品見朝夕相處的兄弟死在眼前,無一不憤怒昭昭,內氣毫無保留的砸向靈逍。頓時間整間茶樓都突然出現了一陣強風,將眾人的衣角吹得咕咕作響。

真武自創派以來便有一句話深得江湖認同︰非真武不足以當之。

靈逍刺客將藏劍立握,周身真氣形成一層灰色的氣場,看起來像是一層保護的膜。

這道真氣是真武重毓真人也就是靈逍姑姑的拿手絕學——離淵壓縮,相比較其他重字輩的真人,他們體內皆是陰陽相衡的真氣,攻守兼備,而重毓真人以純陰真氣為主,無法做到那樣,不過純陰真氣的柔順更容易進行壓縮來提高真氣的密度壓力,從而提高離淵的整體屬性,這種方式的離淵不能保護其他人,不過對個人來說遠比一般離淵更加堅固。

靈逍現在完美展現了真武的韌性,縱使你的攻擊在猛,這九位侍衛都傷不了靈逍分毫,本身六品與七品之間存在了質的差距,再加上靈逍這變態的壓縮之法就跟躲在龜殼兒里一樣。

九位侍衛久攻不下,不約而同地怒罵︰「可惡,怎麼這麼硬!」

「自己功力不夠還嫌人家功夫好?」靈逍倒是被這幾人逗樂了。

不過笑歸笑,靈逍雖然沒見過多少世面,但從來沒說自己是善男信女,普度眾生那一套他不信。此刻趁著侍衛掉以輕心的時候,猛地拔出藏劍,身前瞬間劃出九道劍氣,九道劍氣在純陰真氣的推動下婉轉綿延,似乎像是繩索一樣。

城主看到不對,連忙提醒︰「小心!」

可還是晚了,九人都在不遺余力的進攻靈逍,誰會想到靈逍會突然反擊?九道劍氣一瞬間便籠罩的四人,不斷切割著他們的身體,兩個呼吸過後這四人都缺胳膊少腿的,還有一人直接被腰斬了,讓所有人倒吸冷氣。

「你們幾個回來!」

城主對這四人加上之前死掉的五名侍衛是心疼得不得了,若是硬要說,這十名侍衛比他紈褲兒子還值錢啊,現在一下就死了一半,「真武高招,我到來領教一番,老二,一起上!」

城主身後的另一位七品竟然是城主的弟弟,不過看來應該是結拜的,畢竟兩人並不相像。

靈逍在剛剛斗完十位六品之後,這兩位同級高手直接就沖上來,本身一打二就勝算低微,現在都不給靈逍喘口氣的時間直接上,靈逍是叫苦無言,只能硬著頭皮再一次撐起離淵。

「砰砰——」城主二人每人都全力攻了一下,靈逍雖然武學上精妙一些卻也架不住兩個同級高手全力一擊,只是第一個照面靈逍就吐了一口鮮血,離淵真氣難以為繼,無奈撤下。

城主二人見一擊得手,不再有任何保留,招招都是奔著靈逍的要害之處,兩人各執一劍,也是平常的薄劍,卻根本不與靈逍硬來,比之前的幾位六品要靈活的太多太多,仗著自己兵器的輕巧壓得靈逍根本喘不過氣。

活下來的八名侍衛在看到靈逍一次抵擋不及左肩中了一劍之後,連忙拍手叫好︰「好!」好像刺中靈逍的是他們。

「可惡,沒完沒了!」靈逍倒不是在意左肩上的劍傷,他感覺到雖然有些刺痛感,但只是輕傷,沒什麼大礙,可這預兆不好,「看來找機會先跑了。」

城主的對戰經驗太豐富了,很快便察覺到了靈逍的打算,對身旁的義弟吩咐道︰「這小子力道不對,看來準備逃了,你先收一點力,到時候給這小子來一個狠的。」

靈逍此刻不知道城主已經知道他的意圖,在一次大力打退城主的進攻之後,強行逼了一口氣,並將之運行到腳底,整個人身體突然一輕,如同飛鳥一般就要掠出茶樓。

「就是現在!」

城主大吼一聲,而身邊的七品在得到吩咐後就在準備著這一擊,他比靈逍更清楚靈逍的想法,此刻見到靈逍剛有逃跑的意圖,整個人化身于劍,以一種難以形容的速度,附著上寒冷的殺意追著靈逍而去。

靈逍在空中是無法借力的,因此他人還未出茶樓,就感覺到了背心處的那絲冰寒,可是卻無能為力,只能慢慢感受到那柄劍慢慢地刺破周身的護體真氣,刺破衣服,刺破皮膚,刺破血肉,然後刺穿胸膛。

「給我滾!」

靈逍拼死將真氣一個爆放,那名七品也早就會料到靈逍會殊死抵抗,困獸尚且死斗,更何況一個七品高手?一擊刺中,遠揚千里,絲毫不糾結靈逍是死是活,總之他受了重傷這就行了。

畢竟這里——是襄陽!

「義弟,干得漂亮。」城主贊賞的看著這位七品,轉頭又對侍衛說道,「你們幾個跟著那小子,別跟丟了,他受了重傷肯定撐不了多久,我先回去到時候給你們加派人手,全城搜捕,不放過任何一個關口,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務必將他的人頭送到我面前來!」

「是!」五名侍衛異口同聲。

城主走出茶館十來步,慢慢地說了一句,這家茶樓的老板直接昏死過去︰「這家茶館,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

靈逍到底是年輕了,以他一人之力又怎麼是城主的對手?強龍不壓地頭蛇,此次不但讓自己身受重傷,還連累了無辜的茶館老板,真是作孽啊!靈逍這是逞一時之氣,做匹夫之勇啊。

靈逍剛剛那一下爆發,借著力道逃得飛快,每次跳躍都會牽動傷口,而且這種穿胸而過的傷口若不及時處理會失血過多,一旦失血過多導致昏迷,靈逍必死無疑。

撐在牆角,氣息急促︰「不行,得處理一下傷口。」

靈逍眼見自己撐不住了,幾番跳躍,跳出西市,躲在一處陰暗角落里,花了兩盞茶的時間暫時止住傷勢,便急著離開此地,現在襄陽城內不是久留之地,必須盡早離開。

「這動作真快,已經開始搜捕了!」

靈逍只走了兩個拐角,就已經看到有三波人在搜尋自己,來勢洶洶,倒不是說靈逍拿不下他們,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一旦暴露了自己,自己就徹底回天乏術了。

「嘰嘰——」就在靈逍苦想辦法的時候,一個清脆的熟悉的叫聲在靈逍耳邊響起,靈逍轉頭一看,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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