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時月 第三十章 分期付款行不行

蘇軾居然哭了,有沒有這麼夸張,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陸垚對你做了什麼呢。

啜泣一段時間蘇軾終于止住了眼淚,拉著陸垚又回到了書房。

「陸賢弟,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蘇軾說道。

陸垚一驚?什麼事?難道自己去又賣藝又賣身的地方被人知道了?

蘇軾開口說道︰「還是關于科考的,歐陽伯父最討厭太學體,你此番科考的話,在寫策論時一定不能寫那些生僻難懂且寓意華麗的辭藻,說不定歐陽伯父只看一眼就會將你的文章放下,到時候你就不能上榜,切記切記。」

陸垚倒是想多寫那些生僻字來證明自己的才華,可是他不會啊,連字都認得不是很全,還去費時間學那些不成。

陸垚點點頭說道︰「蘇兄提醒得是,小弟定當銘記。」

「還有一件事。」蘇軾又說道。

陸垚真的煩了,有什麼事情不能一起說嘛,咋還一件連著一件呢。

蘇軾看了屋外幾眼,確定周圍只有他們三人之後,在陸垚耳邊輕輕說道︰「听說西夏的沒藏皇太後死了,像是被人刺殺死的,現在沒藏訛龐執政,還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李諒祚。」

「這個消息勁爆啊!你是從哪里知道的。」陸垚和蘇軾交頭接耳,這可是大新聞啊,之前陸垚只了解宋朝不了解西夏,沒想到西夏居然這麼亂,而且他正在經歷歷史性的事件。

「昨夜我去了樊樓,偷偷听其他人說的。」蘇軾小聲道。

就說吧,這貨昨天又去了青樓。

「那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陸垚問道。

「听他們說好像是上個月發生的事情。」

陸垚模著自己白女敕的下巴,「沒藏皇太後是沒藏訛龐的妹妹,沒藏訛龐又是李諒祚的舅舅,豈不是說李諒祚娶了自己的表妹,這個操作秀啊!你說會不會是沒藏訛龐派人將自己的妹妹殺了好奪權啊。」

蘇軾點點頭,「很有這種可能,大家都是這麼傳的,還有一種說法是沒藏皇太後是被自己的姘夫李守貴殺的,原因是沒藏皇太後又找了一個姘夫叫多吃己,就把兩個人一起殺了。」

陸垚嘖嘖稱奇,貴圈真亂,讓我這現代人都覺得這個瓜太大,有些吃撐了。

「蘇兄你和我說這個干嘛?」陸垚好奇地問道,這件事和他們八竿子都打不著,沒想到蘇軾還跑來特意和他說。

「和你說肯定是有用的,我們文人一點要多關心時事,多思考一些,若是以後做官這些就和我們息息相關,再說現在臨近科考,說不定策論就和這個有關呢。」

陸垚沒想到現在也搞時事政治這一套,他仿佛看見了蘇軾不停地用手指點著黑板,然後對他大喊道,記住了沒有,這個可能要考。

「多謝蘇兄提醒。」陸垚謝道。

「既然事情我已經說完了,那就不打擾陸賢弟看書,我和子由這就離去,等上榜之日你我再痛飲一番。」蘇軾本想帶著陸垚一起去春香樓的,看這陸府的情形,似乎是不行了。

臨走時,蘇軾還順走了陸垚寫的策論,這個要收藏起來。

陸垚想著這麼好的出門機會怎麼能放棄,和陸浩告辭之後,和蘇家兄弟前後腳出了陸府。

陸浩想得是只要陸垚不和潘文這種不學無術的人出門就行,蘇軾這種名氣大的學子他還會很放心的。

陸垚先是去了自己的酒樓看了一圈,發現潘文果然在這,果然好兄弟,自己在家讀書他幫著看店,這個朋友沒有交錯。

細看了這幾日酒的產量和賬目之後,發現酒這個東西正是日進斗金,每日都有至少百貫的收入,那一個月豈不是三千貫,這樣掙錢,他覺得就和搶錢一般。

也是因為陸垚的高度白酒在宋朝那可是獨一份,沒有競爭的生意,掙錢太容易。

他覺得要擴大一點生產了,每天都不夠賣,正午剛過不久就要打烊,這樣讓陸家酒樓成為了整個汴梁每日最早歇業的酒家。

陸垚一看。這不行啊,工錢都找給的那都是一天的工錢,再說有錢不掙是傻瓜。

他從潘文還得知,前日有個宦官還來到了酒中仙,問這種酒宮中要采購什麼價能給,潘文不好覺得就回了宦官說等陸垚回到了酒樓再商量。

這個宦官顯然也知道陸垚被他父親捉回去整日讀書也沒有再說什麼,從酒中仙拉著二十壇酒回到了宮中。

這是要成為宮中貢品的節奏啊,必須賣,價格必須低,這個是活招牌,都是貢品了你們還說不好嗎。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命人再去刻一個‘瓊玉釀’的招牌,這次必須是純金的,要給皇帝一個面子。

擴產擴建勢在必行,順便連造紙印刷的地方一並找好,開年之後印刷報紙,這也是一個賺錢的行業,還有什麼比掙錢更加令人興奮。

他爭取將酒賣往整個大宋,最好外貿也要來點,掙誰的錢不是掙,管他是西夏還是遼國。

想要找地,那就要帶上潘文這個本地通。

兩人乘著馬車又恍惚悠悠地出了外城。

這次他們並不是從南薰門出的汴梁,而是走的東水門。

汴河從東水門流出,陸垚就是要沿著汴河一直走,工廠造在汴河會很方便,造酒和造紙都需要大量的水,再說臨著汴河是有漕運的,運輸成本也大大地下降。

走了不到十里地,陸垚忽然發現了一個好地方,依山傍水,河道也很寬,適合做碼頭,工廠建在這里最合適不過了。

陸垚指著那個地方問道︰「這個總不會是曹家的地了吧。」

看到潘文為難的臉色,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怎麼到處都是他家的地,你就說著哪里不是他的地。」

潘文嘆息道︰「這汴梁成為曹家就這麼一塊地還被你給看中了,你和曹家還真的很有緣分。」

陸垚愕然,還真的是冤孽,這麼大的地方他偏偏指到了曹家的地,中彩票都沒有這麼小的幾率,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呢,他不得不佩服曹家做生意的眼光,太絕了一點。

能怎麼辦呢,汴梁城外沒有比這一塊更好的地方了,再遠一點建工廠每日運輸到汴梁的成本就會增加,得不償失。

說到中彩票,陸垚也有一個想法,宋朝這時候賭錢遍地,大興賭業,他準備把彩票給弄出來,不過這都要把造紙廠弄好才行。

記下這塊地的名字之後,兩人駕著馬車又回到了汴梁。

天色尚早,陸垚拎著兩壇酒去拜訪一下曹家,不論怎麼說這塊地他是要拿下的。

陸垚懷著忐忑的心情敲響了曹家的門,曹國舅這個人他沒有見過,不知道好不好說話,自己放過他一次鴿子,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挨打。

曹家的門戶很大,至少有陸家兩個大。

不會一個曹家的下面從偏門走出,看見來人一個少年便開口問道︰「這位郎君不知道你找誰?」

陸垚如實說道︰「我找曹國舅。」

下人又問道︰「府里有兩個國舅,不知道你找哪位國舅?」

兩位國舅?陸垚差點忘了曹佾還有個弟弟,這個弟弟可不是一個好東西,整日鬧事,曹佾每天都頭疼不已。

陸垚答道︰「我找你們大老爺,你通報的時候就說是陸垚來見。」

下人把偏門關上,急忙趕去通報。

不久就听見曹府內傳來爽朗的笑聲,曹府的正門也隨之打開。

來人是一位中年,額下長著濃密的胡須,不似武人那般的粗狂,倒有點讀書人的樣子。

听到陸垚來了,曹佾那叫一個開心,今天他的兩個兒子都不在家,只好他親自來迎接。

「賢佷你終于來了,我在府中已經等候多時了。」曹佾看著陸垚手中提著的兩壇酒,不自覺地舌忝了兩下嘴唇,自從嘗過了酒中仙的酒後,每日必喝,只是喝得還會稍微便宜點的三十度白酒,主要是五十度的酒太貴,他有點舍不得,心中暗罵陸垚這小子一點不會來事,曹家賣酒還要給錢,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賢佷,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隨後又在陸垚的耳邊說道︰「是五十度的吧。」

陸垚點了點頭,來求辦事肯定要帶最貴的酒。

曹佾用力地拍打著陸垚的肩膀,大笑道︰「好賢佷,快和我一起入府。」

陸垚跟著曹佾繞了三四圈才來到了正廳。

下人奉上了茶水之後,就將陸垚拿來的酒給拿走了。

陸垚還是頭一次看見有人從手中搶禮物的。

曹佾高坐在上,開口問道︰「不知道賢佷來曹府所謂何事?」

陸垚也不拖沓,直接說明了來意,自己想要蘇縣那一片地方。

「蘇縣?」曹佾在想,許是家中的地方太多,一時沒有想起來這個蘇縣在哪里。

陸垚就看不慣如此炫富的樣子,提醒道︰「城外十里,汴水河畔。」

曹佾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想起了,賢佷想要那塊地直接拿去用好了,還和我談什麼錢,只是那塊地方偏得很啊!不知道賢佷用他來做什麼?」

陸垚拱手道︰「我怎麼能平白無故地用曹伯父家的地,錢還是要給的,不過伯父看在曹陸兩家的面子上便宜給小佷,至于要用來做什麼?等我弄完之後曹伯父就知道了。」

搞得這麼神秘,曹佾怪異地看向了陸垚,想要做什麼他還不明白嗎?陸垚現在只有一個產業就是釀酒,這些日子他也調查了陸家的收入情況,已經是不少了,只有一個缺點就是產量太低,供不應求,他這次拿地絕對是為了釀酒。

「我猜賢佷應該是弄釀酒的工坊吧?」曹佾問道。

陸垚點了點頭,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曹佾說道︰「這塊地也不小,我便宜點賣給你,就收個五萬貫如何?」

一個縣所佔的地方不小,五萬貫的價格確實不貴了,可是陸垚身上的存款加上這幾日掙的錢滿打滿算差不多是一萬貫,想要一次性付肯定是不夠的,而且他又急得去要這塊地,等元宵已過就能開工建廠了。

陸垚說道︰「曹伯父,我能不能夠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曹佾疑問,他還沒有听過這個名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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