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似成相識

作者︰索馬里奧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是!」李公公即刻就去了寧府傳長孫震的口諭。寧嬪听著,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皇上,若不是她害臣妾,臣妾又怎麼會變成這樣啊!皇上,臣妾不甘心啊!」寧嬪指著蕭冷玉,大聲驚叫,擾得胡之卿頭疼。

「妹妹,你說這話可是要憑良心的,我何時害過你啊!我好心替你遮掩,讓你住進翊雲宮,竟成了害你了!」蕭冷玉傷心欲絕的看著寧嬪,捂著自己的胸口。

「遮掩什麼?」長孫震不等寧嬪反駁,便問蕭冷玉道。

「臣妾不能說!」蕭冷玉扭扭捏捏道,將亦心急得直跺腳。

「那你說,你家主子替寧嬪遮掩了什麼?」長孫震指著亦心道。

「皇上,奴婢說主子們的不是,為大不敬,可是要被治罪的,奴婢不敢說。」亦心有心卻無膽,若不是,她還真想將寧嬪的事從頭到尾說個明明白白的。

「朕治你無罪,你可放心大膽的說!」

「奴婢遵命!」听這話,亦心可就放心了。

「那日主子吩咐奴婢著人去將啟祥宮收拾出來,說選秀的日子快到了,好安排主子們住。奴婢便去內務府通知了,後來,王公公送了個包袱來,里面是紅色的綢緞衣裳,看樣子,是主子穿的。」亦心這話就指明是寧嬪的東西。

「你又怎能證明那東西是本宮的,住啟祥宮的多了去了,誰落下的也說不定。」寧嬪听亦心提起這個時,心里有些慌了。

「皇上,主子悄悄得讓人去問了,宮里頭這批綢緞您之前當做賞賜,賜給了有功的大臣,其中就有沈大人,寧大人和張大人!後來,查了記錄,才知道這個色的緞子三位大人都有。可宮門值守的侍長孫,說啟祥宮鬧鬼之前,有個小廝給宮里頭遞了東西,便是這紅色的綢緞衣裳。那小廝便是寧府的,置于宮女嘛,自然就是寧嬪娘娘宮里頭的了。」

看寧嬪還想狡辯的模樣,亦心直道︰「若是皇上您不信,大可叫了那日值守的侍長孫來對峙,將寧嬪娘娘宮里頭的宮人都看一遍,奴婢相信,這日子不長,想必他也是能認出來的。」

「有這紅色衣裳又怎麼了?能說明什麼?皇上,這衣裳是因為那日臣妾見了爹爹,說是喜歡這匹料子,爹爹才著人送進了宮里頭來的。」寧嬪哭著說道。

「可這顏色樣式,都不像是正常人能穿的上的,倒像是、」亦心一頓,眾人都明白她話里所指。

鳴翠一愣,這東西她是不知道的,她一直以為是自家主子自導自演的,沒想過還有這個東西。

「本宮喜歡這樣的,又如何,本宮喜歡穿什麼樣式和顏色的衣裳,輪得到你來管嗎?」寧嬪怒道,擱在往日,一個小小宮女竟也敢對她不敬,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蕭冷玉低著頭,此時她一定在偷笑。

「您若是喜歡,又怎麼會不帶走,這東西還是在啟祥宮那棵桂花樹下找到的。」亦心懟得寧嬪無話可說。

「皇上,主子將這事兒瞞得死死的,就是想著宮里頭姐妹一場,奈何寧嬪娘娘竟這般害我家主子。主子善良,不忍與她計較,可寧嬪娘娘卻得寸進尺。自從寧嬪娘娘搬進翊雲宮之後,三天兩頭的便有人在正殿外頭盯著,奴婢們一舉一動都要防著,生怕是讓人尋了一絲的錯處。昨夜若不是奴婢為主子擋著,此時傷的便是主子了!」亦心將傷口晾了出來,長孫震看得心驚,蕭冷玉的如此嬌女敕的,若是劃上,可是不得了。

看著帶血的簪子,和地上的衣裳,長孫震恨不能將寧嬪殺了泄憤,不是因為她害了蕭冷玉,而是她騙了他這個一國之君,將他騙的團團轉的。

「人證物證俱在,你可還有什麼說的?處心積慮的搬進翊雲宮,朕當初若是不同意,你也不會如此的放肆。來人,還愣著干什麼?將這個毒婦給朕拉下去。」見長孫震發了怒,宮人趕緊將寧嬪拉下去。寧嬪死活不從,掙扎著,竟將宮人都掙開了,撿起地上的發簪,朝著蕭冷玉沖了過去。亦心猛地擋在自家主子身前。眼看著發簪就要刺中亦心,危急時刻,被人一腳踢了出去。重重的掉在地上,口吐鮮血,隨之暈了過去。

長孫震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蕭冷玉垂下眼眸,她不知,長孫震還有些防身的功夫。

「將她挪去冷宮,非死不得出!」長孫震怒道,宮人看這情形,哪里還敢拖延,麻利的將寧嬪拖下去了。

長孫震安慰了幾句蕭冷玉,便回了御書房,堆成山的折子還等著他看。這把龍椅,多少人想坐上,可又有多少人坐得穩,知道其中的幸苦。他一人管天下事,稍有不慎便讓史官記上一筆,難啊!長孫震不禁如此感嘆,即便帶來的權力無限大,可他依舊覺得自己命不長。難怪,自古以來,多少君王求仙問道,只為長生不老,將龍椅坐上千秋萬載,可誰又是真的千秋萬載?

「妹妹沒受驚嚇吧?回去請太醫來給你家主子瞧瞧,可別嚇出了病來!」胡之卿關切的問道,雖然她自己也是嚇得臉色蒼白。誰能料到,寧嬪的氣性這麼大,在皇上跟前兒也想傷人。

「奴婢省得!」亦心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禮。

「罷了,本宮乏了,你們回吧!」胡之卿擺擺手,如今她有孕在身,實是沒有這麼些精力來。就這麼一會兒,她已覺得精疲力竭的,恨不得再躺回去。

「妹妹告退,多謝姐姐相助,妹妹定當牢記!」蕭冷玉看了眼胡之卿,由著亦心扶了回去。

寧嬪被打入冷宮的消息即刻就傳開了,惹得上至妃子,下至宮人的都議論紛紛,而鳴翠等人,正等著蕭冷玉著人安排。就著以往宮里頭的慣例,主子犯事了,下面的宮人都是要遭殃的。

「鳴翠姑姑,你說我們會不會被罰去暴室啊?」一個宮人想著關于暴室各種的流言,硬是生生的哭了出來,她才剛進宮不久的。

「姑姑,奴婢不想去暴室,奴婢家里只有個年邁的老母親了,若是奴婢出了事,奴婢的娘可怎麼活啊!」宮女拉著鳴翠的衣袖,哭個不停,一人起了頭,後面的便也紛紛哭了起來,這個說家里的老父親,那個關心家里的一畝三分地,本來安靜的偏殿,頓時哭聲震天。

「行了,別哭了,哭有什麼用?」鳴翠被鬧得耐不住性子了,大喊一聲,旁邊的人霎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的都頓住了。鳴翠想著自家的光景也很是不好,本以為能熬到出宮,每日都勤勉謹慎,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出不了宮,回不了家。

這時候,珍珠過來了,看情形,像是剛鬧過了︰「鳴翠姑姑,我家主子請你過去!」珍珠客客氣氣的道。

鳴翠悶聲不語,低著頭跟著珍珠走了,昨夜也是這樣叫她過去,結果主子闖出了大禍;這回又不知是為了什麼。

「參見寧嬪娘娘!」鳴翠跪在下頭,蕭冷玉不出聲,她便不說話。

蕭冷玉看著鳴翠規矩的模樣,想著之前自己賞她巴掌的時候,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仔細想來,也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可惜了,這麼好的胚子,蕭冷玉覺得難受,有意想放她一馬,不過這路,是她自己選的。

「抬起頭來!」

鳴翠小心的抬起頭,目光下垂,不敢直視蕭冷玉。

「你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奴婢不知,以奴婢的境況,左右不過是去暴室罷了!」鳴翠話里的生無可戀與蒼涼,讓蕭冷玉覺得似成相識。

「本宮現下給你兩條路︰一是去冷宮里陪著寧嬪,二是出宮,你可願意選上一選?」

「怎麼可能,娘娘、」鳴翠有些吃驚,抬起頭來直直的望著蕭冷玉。

她悠然一笑︰「怎麼不可能,你直管選便是。」

「奴婢願意去冷宮里陪著寧嬪主子!」听蕭冷玉這樣說,鳴翠想都不想便回答,寧嬪對她,也算是頂好了吧,她怎麼忍心看著她孤身一人在冷宮。況且,去冷宮就是活計累了一些,但總有月奉,也比外頭的月奉高了不少了。若是出宮去,她也只有去大戶人家里做丫頭,還不如在宮里待著,存著銀子,等著能放出宮了,就回老家,與母親相依為命。

「好,本宮如你所願!」蕭冷玉微微一笑,讓人去內務府通知一聲,而剩下的宮人,都被安排去了做最底層的活計。就這般,她們也覺得蕭冷玉如同大慈大悲的菩薩,言語里盡是討好之詞。

鳴翠不知道自己怎麼出的翊雲宮,回過神來時,已經隨著內務府的公公在去冷宮的路上了。

「主子,奴婢不明白,您為何這樣做?」亦心不明白,鳴翠之前仗著寧嬪得寵時,幾次三番的與她們作對,主子怎麼還能饒了她。

「本宮問你,這世上什麼最難求?」蕭冷玉關上了書,看著亦心,似笑非笑。這丫頭總是沒心眼,別人對她好,她便對誰好,若是誰害了她,怕是要記一輩子的。說起來,和她自己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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