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旁自己的結發夫君,沈雲歌恨,恨那人,也根自己。恨自己手段不夠高明,不能牢牢的抓住皇帝的心,可她怎知,皇帝的心,無論怎樣,永遠都不會在她一人身上,皇帝有萬里江山,有天下萬民,同時,他也有了承恩萬民的心。
「皇上謬贊了,蕭冷玉實是擔不起皇上這般的夸獎。」蕭冷玉行完禮,將五弦琴還給了李公公,眼中沒有半分的波瀾。
「只是不知,蕭姑娘,這琴技師承何人?」皇帝有些生疑了。
不光皇帝,還有這長孫千文,他越來越覺得,這蕭冷玉,越來越像白雲凝,從任何方面說,都是如此。
「回稟皇上,當年有一人。逃難到民女家門口,民女見他可憐,便留他住了幾日。怎知,他卻說,他要教民女彈奏五弦琴,以作報答。」
蕭冷玉抬起頭,不卑不吭的說道。
「原來如此。」當年使者就曾說過,這五弦琴有兩把,一把,在他們手里,而另把,在一老叟手里。
長孫震不得不感慨,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又送了一個白雲凝在他的身邊來,讓他彌補之前的缺憾,他這次一定會好好的珍惜,該走得人都走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隔閡了。
「蕭妹妹還真是好福氣啊,這旁人都學不了的五弦琴,蕭妹妹,竟學的如此之好,這心思,還真是旁人不能夠比的。」沈沐顏漫不經心的說。
蕭冷玉這一听,不就是在說她別有用心嗎?她哪里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沈小姐說笑了,冷玉的運氣,只是比旁人好了一些,或許,老天爺,是在用另一種方式補償我。」蕭冷玉苦笑,這落在皇帝眼里,便是無邊的孤寂。
「哦?蕭妹妹這話說的別有深意,不知,老天爺這是虧欠了你什麼,才會如此這般的補償你。」
「這沈小姐就不知道了,冷玉從小,身體就不好,花費許多心思,才能到如今這般,從小,冷玉就被關在家中,不能夠出去,只能看著別人如何的自由,自己就如同籠中之鳥,這不,所以,老天爺,這才給了蕭冷玉學這五弦琴的機會。」
蕭冷玉用絲帕抹了抹眼角,將眼中的凌厲遮住,也將皇帝灼熱的視線隔絕。
「如此,朕就將這五弦琴贈予你。」突然,皇帝開口道,讓沈雲歌與眾人都驚了。
這五弦琴是何方的寶物,天下,只此兩把,一時間,看著蕭冷玉的目光中帶著嫉妒與不善,這得了皇帝如此的重賞,怎能還有他們的機會。
「皇上,不可。」沈雲歌出聲阻止,這五弦琴,在當年白雲凝立了功之後,皇帝便將它當做賞賜,給了白雲凝,這番,又要給蕭冷玉,難道,是想讓她成為第二個白雲凝嗎?
她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有何不可,這東西,只有在會用的人手中,才會散發出它本來的價值,若不然,就是廢物,只會佔地方。」
「皇上,這個東西太貴重了,冷玉不能要。」蕭冷玉說道,這更讓皇帝另眼相看,換了旁人,就算不會,也會將這五弦琴手下。
「金口玉言,難道,你是想讓朕食言?」皇帝走到蕭冷玉的面前,輕聲的說道。
「蕭冷玉不敢。」蕭冷玉噗通一聲跪下,惶恐的說道。
「既然不敢,這五弦琴,就是你的了。」從李公公手里接過五弦琴,親手遞給蕭冷玉。
蕭冷玉無奈,只得雙手接下,皇帝看了一眼蕭冷玉手心,白白淨淨的,什麼都沒有,他記得,白雲凝的手中,有一顆殷紅的痣。
如此,便放下了戒心,他也怕,怕這是故人回來了。
長孫千文神色復雜,不知這樣做,到底對不對,看著長孫震這般對蕭冷玉,他有些後悔了。
見事情沒有回旋的余地,皇後也不再說了,只是悄悄的給沈沐顏使了一個眼色,這一切被長孫千文看在眼里。
不知怎的,蕭冷玉覺得頭越發的暈了,她只當做酒的後勁上來了,沈沐顏看蕭冷玉的樣子,心中了,那里面,可是費了她和皇後的好一番心思。
蕭冷玉搖了搖頭,抬手招了一個侍女過來︰「這位姑姑,可否扶我出去坐一下,清醒清醒。」
「蕭姑娘隨奴婢來吧!」侍女點了點頭,將蕭冷玉給扶了出去,過了一會兒,沈沐顏的好友,尚書府的那位小姐也借口出去了。
沈沐顏看著蕭冷玉的空空的位置,低頭微微一笑,今日,她要讓蕭冷玉,身敗名裂,看她如何再勾引王爺。
「姑姑,還有多久啊!」蕭冷玉剛才還不覺得,這番走了一會兒,竟覺得全身無力。
「前面就是了,蕭姑娘。」侍女指著前方的宮殿說道。
「蕭姑娘,你先喝口茶,醒醒酒,奴婢去給您端醒酒湯!」侍女殷切的說,不待蕭冷玉應下,便出去了。
蕭冷玉沒有多想,听到鎖門的聲音,這才發現不對勁,吃力的走了過去,發現門已經被鎖上了。
遭了別人的道了,這個念頭從蕭冷玉的腦中冒出來。
她竟忘了長孫千文的囑托,是她太大意了。
越想越不對勁兒,直到外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她這才明白過來,沈沐顏她們想要干什麼!
拖著越來越沉重的身子,蕭冷玉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立馬清醒了許多。
「飛煙,你听我解釋。我、」邢伶急急的說,而沈沐顏卻嫌惡的看了他一眼。
「你真惡心。」沈沐顏忘了是自己讓顧莞去害他的,這會,竟然覺得這邢伶一面說喜歡自己,一面又做出這樣的事,越看他,越厭惡,轉身出去了。
「你听我解釋,不是這樣的。」邢伶大聲說道,剛才沈沐顏的眼神,將他看的心涼。
皇後安排侍女,將那些女眷都給安排了下去。
「今日無事,你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听見。」皇後掃視了一眼下面的人說道。
「是,皇後娘娘,臣女明白了!」
看她們都是聰明人,皇後轉身走了,她還要去處理那一堆爛攤子,她這個妹妹啊,辦的什麼事啊,還要堵住了顧莞的嘴,不讓她亂說才是,否則。
皇後看著從房中出來的顧莞,眼中閃過一道鋒利。
「請皇上,皇後娘娘,為臣女做主啊!」顧莞強忍著的痛意,跪了下去。
「你們倆好大的膽子,竟然還讓朕為你們做主,青天白日的,在這做出這等污穢之事,還有臉哭,你們將皇家的臉面放在了哪里,還真是顧大人教出來的好女兒啊!」皇上冷眼看著顧莞說道。
「這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正當顧莞準備辯解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蕭冷玉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戲謔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兩人。
「是你,是你這個賤人害的我,你這個毒婦,你怎麼這麼狠的心!」顧莞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一邊罵著蕭冷玉,一遍邊朝她撲了過去。
「放肆,這是皇宮,不是你顧府。」皇帝大怒,要不是看著這顧莞一副可憐的樣子,他早就讓人拖了下去。
「皇上給臣女做主啊,要不是這蕭冷玉,臣女怎會做出這種事來,求皇上明鑒啊!」顧莞重新跪下,對著皇帝連連磕頭,將頭皮都給磕破了。
「笑話,難不成還是蕭冷玉將你硬押到床上,拿刀逼著你倆做出這等荒婬之事。」長孫千文在一旁冷冷的說道。
蕭冷玉強忍住笑意,這長孫千文,還真是有將人噎死的本事。
顧莞看著長孫千文,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撲通撲通的往下掉。
「回皇上,在這屋里的本應該是蕭冷玉,若不是,顧莞怎會變成、」顧莞淒慘的說道,結果,說道一半蒙住了自己的嘴,她。
皇後目光如炬,看著顧莞的樣子,恨不得就此解決了她,廢物。
「顧小姐,你怎知道,我在這屋子里,還是說,這件事,本就是你早有預謀。」蕭冷玉眯著眼楮,真是蠢到家了。
見顧莞久久不說話,皇帝有些不耐煩了,他最恨的,就是滿月復心機的女子,既然如此的不安分。
「再不如實的說來,朕就將你父親詔進宮來,看看他養的好女兒,干了些什麼好事。」
「回皇上,是、」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將沈沐顏給供出來的時候,皇後發話了。
「顧家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若是說錯了什麼,說不定,還會連累別人。」生怕顧莞將沈沐顏說出來,皇後不得已警告她一番。
「回皇上,是臣女想陷害蕭冷玉,所以,才設計了這麼一出,臣女事先在她要喝的酒中下了迷藥,再找人將她騙來這里,然後,因為邢伶對沈小姐心生愛慕,所以,假借沈小姐的名義,將邢公子給騙了過來,就是為了讓蕭冷玉身敗名裂,誰曾想。」顧莞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顧莞,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怎能這樣對我。」沈沐顏說完,用帕子捂著臉,跑走了。仿佛是被顧莞給傷了心。
「你為什麼要害蕭冷玉?」皇帝不大相信顧莞的說辭︰「你們倆無冤無仇的!」
「因為蕭冷玉,她曾經打了臣女一巴掌,她憑什麼!臣女不甘心!」顧莞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