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冤屈

可是這件事情的真正背後主使還是皇上。如果沒有皇上的受益,怕是誰都不敢把那個前來送信的人給斬殺了的。

還給那個人冠以親戚的名義,又捏造出來這麼一堆破事。百姓們听著是樂呵,向來他們都帶著一些仇富心理,往日里听到一些什麼風言風語,傳的比市井上的小人書還要精彩。

也正是利用了百姓的這個心理,他們這一次才能嫁禍的這般容易。兩個人心里都想著事情,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轉眼一個晚上就過去了,昨日傍晚的時候,那個小侍郎單獨過來了一次。給夏淺淺送了一個外披,倒是沒有讓她凍著。

看著陽光從牢房那個不大的窗口透過來,照在牢房的地面上,夏淺淺心中竟是有些小緊張,今日可就是真正的過堂了。

听說是夏家的大小姐昨日早上就在衙門口擊鼓鳴冤,很多老百姓都趕過來看熱鬧,一時間衙門口當真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夏洛夜看了一眼外面站著的人,微微皺眉,卻是沒有說話,人越多官府就越不能抵賴,這也是他們偷偷放出去消息的願意。

慶陽伯看著擁擠的門口,臉色不由自主的黑了下來。今日的事情怕是不好收場。雖然百姓們大多沒有什麼知識,可是簡單的明辨是非的能力他們還是有的。

如果夏淺淺他們今日真的能拿出什麼證據,怕是這一段時間的污蔑將全都洗清。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怕是上面那一位,定然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用右手拿起驚堂木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三下︰「肅靜!」

被他這麼一嚇,門口吵嚷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目不轉楮的盯著坐在上面的青天大老爺要怎麼審理案件。

「來人,把夏淺淺帶上來。」看著這個形式,慶陽伯咬咬牙,也只能按照程序來了。

想想昨天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京平侯府都已經受到了牽連,要是雍王的意思當真是保住這個姑娘,他也不能得罪雍王不是?

夏淺淺被兩個官兵帶了上來,因為上衙門過堂不讓任何人遮掩面容,這個時候她倒是無法帶著平日里常帶的面紗,一時之間周圍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她自然是平日里听慣了這樣的聲音,這種聲音對她來說,很多時候都是一種拖累。有的人沉迷在了她的樣貌里面,于是忘記了她到底是誰,有的人,因為她的樣貌所以讓她一無所有。南宮玨上一世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搖搖頭,不知道怎麼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些。夏淺淺抬起頭看著台上的慶陽伯神色不見一絲慌亂,「不知道慶陽伯現在可是可以開庭了?」

被她這麼一噎,臉色本來就不是很好的慶陽伯,用驚堂木狠狠的拍了一下,「肅靜,這里是衙門,既然你有冤情,就在這里速速道來!」

听到慶陽伯這麼說,夏淺淺就是曉得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多半是蘇扶影和皇上在朝廷上對壘的時候蘇扶影又拿下了一局。

怕是如果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慶陽伯也沒那麼容易開口辦事。如此想著,夏淺淺在大殿之中朝著慶陽伯盈盈一跪,朗聲道︰「臣女有冤,中秋之日,一人溺水而亡。現市井皆傳此事同臣女有關,實則不然,望大人還臣女一個公道!」

夏淺淺每一個字都字正腔圓,干淨利落,讓門口的百姓听得清清楚楚。當日的事情之所以的能夠傳的那麼快就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百姓們只是缺少一個指點迷津的人罷了。

果然,听到夏淺淺這般開口,百姓們嗡的一聲炸開來了。今日之所以能夠在衙門口圍了這麼多的人,原因還不就是因為前一陣子盛傳的事情?

現在當事人竟然自己跳出來說這件事情跟她沒有關系,要洗清自己的冤屈,難道事情當真能夠作假不成?

慶陽伯被人們議論的聲音吵得腦袋都大了兩圈︰「這件事情口說無憑,百姓們也不過是以訛傳訛,夏小姐其實不用放在心上。」

夏淺淺曉得慶陽伯會這麼說,她朝著一旁的侍郎看了一眼︰「我記得衙門過堂一般需要兩人對峙,發生了這樣誣陷的事情,針對的還是貴族子弟,更是要當堂對峙。」

「雖然對方現在成為了一具尸體,可是只要尸體還在,就還留存著一定的線索,不若您將其帶出,我今日必將還給眾位一個公道。」

慶陽伯沒有想到提出看尸體的人會是夏淺淺,他轉頭看著門口全部都是義憤填膺的人,忍不住用手搓了搓腿上的衣服,把手上浸出的汗水擦干。

「來人,把人帶上來吧。」慶陽伯知道這個時候無法拒絕夏淺淺的說法,只能皺著眉頭同意了她的要求。

下面人的動作十分的快,不過是半盞茶的的功夫,就把已經有些腐臭了的尸體帶了上來。這件事情基本上已經可以蓋棺而定了,要不是上面壓著,這個是題早就被扔到亂葬崗了。

夏淺淺可不管旁人是怎麼想的,眼下夏洛夜和夏洛風都坐在一旁,倒是頗有一種給她助威的感覺。

同仵作要了一些必備的工具,夏淺淺親自一點點的翻看尸體。從尸體腐爛程度上看,這個尸體的死亡時間跟當時仵作檢驗出來的沒有太大的差別。

因為這兩日被搬來搬去,身上倒是也不剩什麼有力的證據。皺著眉頭,夏淺淺看著這個人的雙手和雙腳。

誠如他們得到的證據,如果這個人是被從高出扔下去的話,死了之後,手腕兒和腳腕兒應該出現一些被勒出來的尸斑。

仔細的看著那幾處地方,細看倒是看不出來什麼,本來就被水眼中的侵蝕過,現在更是沒剩什麼痕跡。

但是夏淺淺還是看出來了一些端倪,她小心的指著手腕兒前面一段地方,「不知道大人可否發現這里顏色異常?」

因為當天晚上在水里浸泡的時間太久,尸體從不同程度上泛出白色,但是唯有這里帶著淡淡的杏黃。這種可能只有兩種,要麼人是被毒死的,要麼這里被用東西狠狠的勒住過。

這般想著,夏淺淺立刻找到了整件事情的突破點,「大人當時可能沒有注意,如果說死者是因為被人下毒致死,那麼他出現在河里的原因不過是想要毀尸滅跡,不想讓人發現事情跟他有關,更方便把事情嫁禍給他人。」

仵作听到夏淺淺的說法,心中猛地跳了一下。剛剛細看夏淺淺觀察尸體的手法就不像是在胡鬧,看來當真是有些本事的。

「小姐所言卻是不虛,可是我們不要忘記了。當時是中秋的時候,整個河道旁邊都是人山人海,這麼大的一個活人突然掉入水中,定然是要被人發現的。」

經過仵作這麼一說,旁人忍不住點頭認同道。事情當真是如此,為什麼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夏淺淺這麼容易被人和這件事情聯系在一起,不就是因為有人說當天晚上她也落水了嗎?

「落水的地方可以是很多?就按照我們城里這條河的流速,我想這個尸體想要從河的上游流到下游至少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吧?」

百姓們不是傻子,事情出來之後。大家都沉浸在夏淺淺突然被爆出這樣丑事之上,關注這件事情真相的人反倒不是很多。

而那些有頭腦發現了著一點的人,要麼也是看清了這件事情背後的東西,要麼根本沒有能力插手,現在讓夏淺淺這麼提出來,倒是給了人們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是啊,我常年在那里撐船,這上游的河水的流速就算再快,可是城里都是平地,這幾日也是風平浪靜,能有什麼能讓這個尸體這麼快就到了碼頭啊?」

「我瞧著也是,你看看人家小姑娘長得多俊俏啊,這個穿著打扮一看就是鄉下人。就算人家小姐當真喜歡窮苦書生,也不可能喜歡上這麼一個沒品位的吧。」這些都是大家直接就能看出來的東西,這個尸體雖然已經有些腐爛,可是身上的服飾並沒有被人動過。到還是穿著他來避難時候的破布爛衣。

城里的人排外的心里還是很大的,怕是在城郊種田的老農穿的都比這個死者要好一些,稍稍想一想就能想出個中緣由,也不怪人家小姐來這里擊鼓鳴冤。

「主子,還用我們出手嗎?」長鳴站在人群外面有些疑惑的問一旁不做聲的蘇扶影。本來主子打算今日直接出場,幫助夏小姐鎮住場子,現在看來倒是不必多此一舉。

蘇扶影的眼楮里帶著一抹微笑,在沒有人的看得見的地方,蘇扶影輕輕的開口︰「不必了,我們就在這里等著,我想她應該能自己處理的很好。」

眼看著下面的聲音越來越大,慶陽伯有些坐不住了,用驚堂木接二連三的拍了好幾下︰「安靜,爾等不要喧嘩!」

看著仵作明顯沒了聲音,慶陽伯也不是傻子。當初這些事情他們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是上面的人這般告訴他們行事,他也只能當做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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