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祁年不顧池任番的勸解直接獨自一人來到宮里。
一路暢通無阻,甚至只要是人看見他都怕的跟什麼似的,紛紛低頭行禮不敢言語。
池祁年也無所謂,畢竟他現在一心想的都是洛敏。
當他來到洛敏寢殿的時候就看見宮殿里沒有一個伺候的婢女,只看見洛敏躺在床榻上瘦弱的背影,瞳孔一縮,他們才僅僅幾日沒見,光看她的的背影都看出她瘦了很多。
他忍著胸腔內的怒火幾個大步走上前︰「你這是要用你的命去保護他是麼。」
洛敏听到池祁年的聲音緩緩睜開雙眸,好幾日的不吃不喝讓她就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她張了張嘴,可是嗓子嘶啞的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池祁年快步走到一旁倒了杯水來到她跟前,將她骨瘦如柴的身子輕輕扶起,看著她的眼眶都瘦的凹了進去,眼里充滿心疼。
「你為何如此折磨你自己,倘若老三再不告訴我的話,我就‧‧‧」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
喝下一杯水潤了潤嗓子,洛敏費力的抬眼看向他︰「祁年‧‧‧」
她發出的嗓音干澀嘶啞,難听至極。
池祁年伸手撫上她蠟黃的面頰︰「好好吃飯好嗎?我不想失去你。」
听到這里洛敏的眼淚瞬間就留了下來,她閉上雙眼,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努力的發出聲音,即便那聲音難听。
「祁年,可不可以‧‧‧」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到如今,她還想著讓他放棄。
洛敏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無力的閉上雙眸。
「為何你變成這樣池映寒那小子都對你不聞不問?我這就去找他算賬!」不管怎樣,洛敏畢竟是他的親娘,如今不吃不喝這麼多天,他就不信池映寒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不是池映寒不想管,而是洛敏想要以此來威脅池祁年放棄奪權,所以就算池映寒每天都來勸她吃飯都沒用!
池祁年先是動作輕柔的將洛敏放在床榻上,隨後就氣勢沖沖的準備去找池映寒。
洛敏又怎能讓他去,只見她費力的伸出手準備拉住他,池祁年不知道她要拉他,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洛敏已經被他向前走的步伐拉扯到到地上。
跌倒在地,身體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悶哼出聲,本就沒有多重的她,如今又因絕食瘦的不成人樣,因此池祁年才會輕而易舉的就將她帶到地上。
池祁年大驚,他趕緊蹲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抱起她後他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的重量,心里一疼。
「別去找映寒,跟他無關。」洛敏趴在池祁年的懷里有氣無力的說道。
池祁年既是憤怒也是無奈,看著洛敏如今的模樣,她折磨的何嘗是她自己啊,而是他!
「我命人去給你弄些吃的。」
「祁年,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洛敏就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她靜靜的窩在他的懷里,如果不是時不時傳來微弱的呼吸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池祁年懷中抱的是個已經去了的人。
池祁年緊抿唇瓣不說話,他不用想都知道洛敏想要說的是什麼話。
洛敏見他不說話,她緩慢的開口道︰「要是你不同意,我寧可就這樣餓死。」
池祁年一听,氣不打一處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吃下去,既然在宮里沒人管你,我帶你走。」
洛敏心下一驚︰「我哪里都不去。」
「由不得你。」
池祁年說完抱著她大搖大擺的離開房間,走到門口遇到給洛敏端吃的侍婢,不顧侍婢眼里的驚訝,池祁年直接開口道︰「告訴池映寒那小子,他的阿娘我帶走了。」
洛敏心中著急,可是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反抗的能力。
「祁年,你放下我。」
池祁年緊繃著臉並不說話。
見他不說話,洛敏緊接著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去軍營。」
「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我就要留在宮里,水清還在宮里。」洛敏一听他要帶她去你軍營,開始掙扎,深怕池祁年不同意,直接開口將池水清搬了出來。
果然,池祁年在听到水清時候腳步一頓,停下來直勾勾的看著洛敏,那眼神讓她不由得毛骨悚然。
「你要是不听我的話,別說池映寒了,就是水清我都不放在眼里。」
洛敏心中咯 一下,看著池祁年的眼神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
似乎知道洛敏心里在想什麼,池祁年接著說道︰「你知道我的,我從不開玩笑。」
說完,他重新邁開步子。
「你瘋了,水清可是你的女兒。」
「那也是在有你的前提下,如果你不在了,她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
洛敏惱羞成怒,看著他憤怒的低吼,雖然現在她的憤怒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你就是個瘋子!」
「既然知道我是個瘋子,該怎麼做,你自己選擇。」
洛敏沒有在說話,咬牙切齒狠狠的瞪了眼池祁年,她知道他說的只是氣話,這麼多年多少還是了解他的,但是他當著她的面說出這樣的話,還是然她很是不高興。
就這樣,池祁年打大搖大擺的將洛敏帶出了宮。
「他將你阿娘帶出宮了。」進來的侍從看見池映寒在忙,就直接套在章遠的耳邊說了這話。
池映寒沒吭聲,直到手中的筆停下,他才緩緩開口︰「勞煩師傅命人將這封信快馬加鞭送到南北。」
章遠接過信,點了點頭。
「是阿娘自己願意的嗎?」池映寒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章遠道︰「看樣子應該不是。」
池映寒沒在說話,他知道阿娘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二叔將她帶出皇宮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既然如此,他倒是沒了後顧之憂,也沒什麼不好。
「太子就不擔心麼?」
「二叔一生未娶,可見他對阿娘的心思,他的心里除了國位就是阿娘,所以阿娘在他手里,我很放心。」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看見他們兩人親昵的模樣,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二叔對阿娘確實沒得說。
「太子就不怕你二叔用你阿娘來威脅你。」
池映寒笑了笑︰「如果二叔想要這麼做的話,早就做了,何必還要等到現在。」
章遠贊賞的看了看他,其實這些道理他又怎會不明白,他只是想要知道池映寒是怎麼看待這些事的,看來曾經那個稚女敕的毛頭小子,如今也確實有了做帝王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