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六章 池擇山去世

洛敏走到池映寒身邊的時候腳步頓了頓,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待洛敏走後,池映寒大步走到池擇山的身邊將他扶起靠在床沿︰「阿父。」

池擇山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的兒子,心里滿是欣慰,只是池映寒面上滿是自責,他伸手想要撫平他緊蹙的眉頭,可是手剛伸到半空中就無力的垂下。

他苦笑一聲︰「阿父是真的老了。」

池映寒搖頭︰「不,阿父在兒子心中永遠是那個溫柔善良的阿父。」

池擇山笑了笑︰「我一生為國,從未做出有損良心的事,唯有一件事,是我做錯了‧‧‧‧咳咳‧‧‧‧」

池映寒听著他說的話,听到他的咳嗽不停的幫他撫平胸口,池擇山按住他的手,搖搖頭,示意他沒事。

緊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怨恨你阿娘跟你二叔之間的事。」

池映寒心頭大驚,果然,阿父是知道的,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不明白,既然阿父知道為什麼還能這般縱容。

「我知道你疑惑什麼,當年你阿翁將國位傳給我,人人都說我的性子太過柔順,不適合當國主,幾乎人人支持的都是你二叔,可是你阿翁為了能讓我順利登上國位,咳咳‧‧‧‧」

池擇山順了順氣,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回想當年的一切︰「就將當年還身為郡主的洛敏,就是你阿娘,也不知你阿翁是用了什麼辦法,將當初在國中如日中天的洛家,肯願意將唯一女兒下嫁給我。」

「有了洛家無條件的支持,我順利的跟郡主成婚登上國位置。」

池擇山頓了頓,似乎看到當初當他掀開紅蓋頭下看見的卻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洛敏,他嘴角的笑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阿娘心里早就有了別人,那人正是你二叔,咳咳‧‧‧」

「阿父,你別說了,我什麼都不想听 ,我去命人將藥給你送來。」當年的事情他不想知道,也不想過問,事情的真相總是令人覺得殘酷。

若是如阿父所說,那麼當年他就是橫刀奪愛的那個人,那他的存在就是個笑話。

池擇山拉住他︰「我現在不說,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映寒,听我說完,我不想你怨恨你阿娘。」

池映寒的手在衣袖下緊緊的握成拳。

「你阿娘的心從來都不在我身上,可是我愛你阿娘啊,但是你阿娘自從跟我成婚後,安分守己,格盡職守,從未做過任何越界的事,直到生下了你‧‧‧咳咳‧‧‧」

事情的一切就變了。

他記憶猶新的記得,生下映寒的那日,洛敏的話猶如當頭一棒︰「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倘若你真的愛我,從此以後不要再召我。」

「我那麼愛她,而她剛生下你就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當時她那麼虛弱,我又怎能拒絕她,所以我便應了她。」

「因為我知道,她的心里‧‧‧咳咳‧‧‧只有你二叔。」

池擇山說這些話的時候,心里仿佛已經沒有當初那般疼痛了,一切的事情在死亡的面前仿佛都變得輕如鴻毛。

「她跟你二叔的事情,是我默許的,你二叔一生未娶,算是對得起你阿娘,對不起他們的是我,映寒,別怨恨他們,他們沒錯,真真錯的人是我,咳咳‧‧‧咳咳 ‧‧‧」

池映寒听到這些的時候 ,他紅了眼眶︰「阿父,別再說了。」

「你二叔‧‧‧頻頻挑戰我的底線,我不能辜負你阿翁的囑托,無奈下只好將丹丹遠嫁他國,想要給他一個警醒,可是你二叔卻變本加厲,騷擾夜國邊境戰士,他想要這國主的位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心里一直都有一個秘密,如今我將它告訴你,你二叔命格出煞,他若是登上國主之位,夜國畢將永無安寧之日,我跟你阿翁只想好好守住這一方淨土,你切記,萬不可讓你二叔登上國位,切記!」

池擇山死死的拉住池映寒的手,眼里充滿無奈。

池映寒眼中含淚,他回握住阿父的手,重重的點了點頭︰「阿父,我懂了。」

「你二叔野心又何止是這僅僅的國主之位?切記切記,這一方淨土日後就由你守護了‧‧‧咳咳咳咳‧‧‧‧別恨你‧‧‧阿娘。」

「阿父你別說了,別說了,兒子都知道了,兒子一定不辜負你所托。」

池擇山听到他的承諾,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重新平躺在床榻上,眼前仿佛出現他阿父跟阿娘和藹的笑容,伸出手想要來牽他的手,他嘴角帶著笑緩緩伸出手。

渾濁的眼神似乎在這一刻散發出異常的光亮,口中無意的吐出︰「阿父,阿娘‧‧‧‧」

池映寒看著他伸在半空中的手,心里沒由來的恐慌,他雙手猛的握住池擇山的手,語氣中滿是緊張慌亂︰「阿父我在這,兒子在這!」

池擇山似乎听到他的聲音,艱難的轉過頭渾濁的目光里有著最後一絲的留戀︰「兒子,別‧‧‧恨她‧‧‧‧」

話音剛落,隨著他眼角滑落的一滴淚,被池映寒緊緊握在手中的手一瞬間失了力氣,緩緩滑落‧‧‧

池映寒雙手中突然失了阿父的手︰「阿父!」一聲悲憫的嘶吼貫穿整個夜國。

洛敏在門外死死的咬住手中的手帕,眼淚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一顆顆肆無忌憚的滑落。

池擇山沒了,在他生命最後一刻,他想的依舊是她,他這一輩子將所有的苦都藏在心底,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自己的弟弟,他又是何等的痛苦,她卻將所有的錯都怪罪在他的頭上,原來他也是後知後覺,這一生‧‧‧是她對不起他啊‧‧‧

與此同時池祁年跟池任番得知消息後,心里想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看看的自己的大哥,而是懷疑事情的真假。

「二哥,你說這會不會是個陷阱?」池任番跟他站在宮門口,此時此刻還在懷疑事情的真假。

池祁年眉頭緊蹙,他也不確定事情是真還是假。

「二哥,我們要不要陷進去看看?」

池祁年沒有說話,他站在宮門口,抬頭看向這紅牆高瓦,池擇山沒了,如果這是真的,如今的夜國只要他想,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拿過來。

可是為何,心里隱約間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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