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塵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的情緒難掩,自己的王妃心心念念念的都是別人,而他在外面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模樣。
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把隱形的刀刃,無時無刻的都在狠狠的刺著他的心。
最終他深深的嘆口氣,原來早就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心里早就埋下她的影子。
他將她一把擁入懷中,任由傅靈捶打。
「好了,都會過去的。」他緊緊的擁著懷中的她,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傅靈听的,還是說給自己听的。
傅靈眼淚怎麼也止不住︰「都是你,都怪你‧‧‧」
「是本王的錯,怪本王。」他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怪他沒有早些看清楚自己的內心,親手將她推給別人。
傅靈听後,放聲大哭。
然而這一幕被遠處的楚婷看的清清楚楚,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早就該知道的,那日他為了她沖進宮,她就該知道的,可還是抱著一絲幻想,如今親眼看見,心像刀割般疼痛。
她的塵哥哥終于還是愛上了別人,如今親眼看見,她現在就連欺騙自己的理由都沒有了。
次日。
宮門口停了很多官家馬車,都是送入宮選妃的,都想著自己的女兒能幫家族盡一份力,從此過上揚眉吐氣的日子。
充滿希望的,帶著憧憬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自然也是有些怯生生的。
一時間,所謂是百花齊放。
「這是皇上有史以來首次選妃大典,自是要隆重些的。」
君舍離的整顆心都在傅靈的身上,根本就沒听進吉安說的什麼話。
吉安也很聰明,看出君舍離面上的無奈勸解道︰「皇上,沉住氣,日子還長著呢。」
君舍離眼神動了動。
‧‧‧
君墨塵今日進宮的目的無非就是今晚的宴會。
畢竟是皇上首次選妃,不僅僅是選妃,更是夜國公主冊封的日子,宮里自然是要準備的隆重些。
君墨塵本以為傅靈是不會去的,沒想到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她清冷的聲音。
「君墨塵。」
他順著聲音回過頭,眼里閃過一絲驚艷的神色。
傅靈身著鮮紅色的衣裙,發絲也挽成一個步搖,垂在兩邊的發絲將她精致的面龐襯托的更為精致。
她笑了笑︰「我想跟你一起去。」
君墨塵點了點頭,對她伸出手,傅靈卻直接忽略,他只好悻然的收回手。
沿途她打開窗子說道︰「你看,外面的天氣已經涼了。」
君墨塵蹙蹙眉,並沒有說話。
來到皇宮的時候,傅靈一把拉住君墨塵的手。
君墨塵回頭看向她。
「他知道嗎?」
君墨塵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意思,沒有說話。
傅靈看著他,笑了,不說話就是默認,她還在心里為他做最後的掙扎。
隨後理了理衣裙︰「走吧。」
‧‧‧
用百花爭艷齊放來形容這樣的場景都不為過,傅靈淡漠的看著這退下一群又一群的妙齡女子。
君墨塵帶著她站在一旁的閣樓上,一切盡收眼底。
傅靈抬眼看見君舍離面無表情的手起手落,像是選擇一些商品一般,她可笑的在心中想著,是否曾經她也是入選的一名?
所以他才會問她可否願意換一種身份進宮嗎?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嘲諷一笑。
她不知道整個選妃大典持續了多久,最後他只看見吉安拿了一本奏折給君舍離。
君舍離看了一眼之後,在上面勾勾畫畫,隨後就听到︰「夜國公主晉尊二十品,封夫人,丞相之女與將府之女同晉正一品,封南妃,秀妃‧‧‧」
後續說的什麼傅靈已經什麼都听不進去了,她只覺得心髒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攥住,讓她無法呼吸,她緊緊的捂住胸口,臉上滿是痛苦,模糊的謊言直勾勾的看著那端坐的君舍離。
那麼近又好像那麼遠‧‧‧
君舍離像是感受到一道炙熱的眼神,抬頭望去。
君墨塵伸手直接將傅靈攬入懷中,傅靈沒有掙扎。
那鮮紅的身影仿佛在無聲的宣泄著心中的痛苦,君舍離眼中狠狠一顫,靈兒‧‧‧
君墨塵面無表情的看著君舍離,一只手扣住傅靈的後腦讓她貼著自己的胸膛。
君舍離手掌握成拳,眼中藏著一絲勢在必得。
靈兒,等我。
許久,她從君墨塵的懷里抬起頭︰「君墨塵,我想四處走走。」
「本王陪你。」他月兌口而出。
她搖搖頭︰「不用了,你放心,我不會跑的。」
君墨塵只能盯著她落寞的背影直到消失。
池丹丹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那就是攝政王妃嗎,好一副絕色容顏,站在天人之姿的戰神身邊真是毫不遜色。
‧‧‧
傅靈漫無目的走著,腦海中滿是君舍離跟她之間的回憶。
他的溫柔,他溫暖的懷抱,就連撫模她發絲之間都帶著溫度,總是柔聲的喊她靈兒‧‧‧
她將頭上帶著的薔薇花簪拿了下來,看著眼前的湖水,心中一狠揚手就準備丟掉。
眨眼間,平靜的湖面並沒有絲毫蕩漾,最終還是不舍。
「好久不見啊,攝政王妃。」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她想都不用想,除了池映寒還能有誰。
傅靈頭都沒回︰「是啊,我還以為下次見面會有所不同,不曾想依舊還是這等身份。」
池映寒大概能夠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走到她旁邊︰「怎麼听你這話,很是甘心呢。」
「甘不甘心又如何,事已成定局。」
「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你跟君墨塵說的幾乎差不多。」她嘲諷的說道。
池映寒淡淡的繼續說道︰「你們都沒錯,錯就錯在你徹徹底底忘記了他是個皇帝。」
傅靈听完一怔,是啊,從一開始太後對他的掌控,讓她只覺得是個傀儡皇帝,心生憐憫,再後來他像個受傷的孩子一般,在她肩頭放肆大哭,讓她更為心疼。
自始至終,她都忘記了,正如君墨塵所說,他是皇上,是整個南北朝的天,她竟還妄想能夠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想來,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