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舍離回到宮中後,有些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皇上,該喝藥了。」宮女端進來一碗藥,交給吉安,吉安對著君舍離說道。
君舍了看著那碗烏漆嘛黑的藥說道︰「王妃呢?」
「應該在寢宮中。」
「將王妃請過來。」
「去把王妃請過來。」
「是、」小宮女退下。
不多時傅靈走了撿來︰「可有哪里不舒服 ?」
君舍離笑了笑︰「並沒有。」
傅靈有些疑惑︰「那你找我過來是?」
「吉安你先退下吧。」
傅靈見吉安退下後說道︰「發生什麼事了?」
君舍離看了看她說道︰「糧草的事你听說了吧。」
傅靈點了點頭,她也是小宮女們說的,包括剛剛他出宮,傅靈都知道了。
君舍離嘆口氣︰「我明知道這件事是上官洪做的手腳,就因為之前將軍府的千金讓他面子上過不去,可是我竟沒想到他竟然下如此狠手,偷到軍糧乃是你滅九族的大罪。」
傅靈只是靜靜听著他說,這件事‧‧‧是她間接性促成的。
君舍離見她不說話,便說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傅靈回過神,低下頭不明所以的說了句︰「我沒有想過區區一件事竟會讓引起這麼大得騷動‧‧‧」
「嗯?」
「沒什麼,你會怎麼處置?」
「人證物證懼在,如果人證一口咬定,事情就難辦了。」
傅靈一想︰「不對,原本押送糧草的兵將呢?」對啊,只要他們出來作證事情不就好辦了嗎?
君舍離口中吐出︰「只有死人才會閉嘴。」
傅靈心中一顫,她竟然沒想到這層,是啊,如果上官洪鐵下心來要對付將軍府的話,跟本就不可能留下活口, 傅靈不敢相信,就因為自己的一個主意,竟然間接性的害死了那麼多人。
傅靈趕緊說道︰「你既然知道將軍府是被冤枉的,你是有辦法的對嗎?」
「證據指向的是尚書部郎,而尚書部郎是楚尤赤一手提拔上來,一旦事情敲定,楚尤赤也難逃牽連,你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嗎?」
原來是這樣,其矛頭指向的還是將軍府,這樣一來就算將軍府什麼都沒做,也難辭其咎,好一招聲東擊西!
次日,傅靈在房間中一直都是渾渾噩噩,魂不守舍的。昨晚君舍離那樣說,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心中慌亂的很,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穩的。不行,她沖出門外,她要去看看事情究竟如何。
朝廷上,爭吵一片。
有人力挺尚書部郎,有人是相信眼前。
君舍離頭疼的看著這些人︰「將桐之還要那人證都帶上來。」
桐之和那關鍵一同被帶了上來,楚尤赤一臉痛心的看著他,桐之心中狠狠一顫,事情不妙。
管家一五一十的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個清楚,清楚的讓人找不找到任何漏洞,如果桐之是個局外人的話,都不得不相信他所說的是真的了。
上官洪道︰「皇上,如今人證物證懼在,還請皇上嚴懲不貸。」
桐之听聞哈哈大笑︰「上官洪, 我算是看明白了,下官跟你無冤無仇,不知道為何你要這般陷害與我?」
「不知桐大人此話何意,本相只是在實事論事,你與本相確實無冤無仇,本相又怎會陷害于你?」
楚尤赤站出來道︰「皇上,桐之犯下此等大罪,乃是我這個做叔叔的管教不當,都是臣的錯,臣願一力承擔,還妄皇上從輕發落。」
「天子犯罪與庶民同罪, 就算是將軍與那桐大人是叔佷關系,也不能徇私枉法!」上官洪不依不饒的說道。
底下一干大臣看著這將軍與丞相之間的大戰,紛紛閉嘴不再言語。
君舍離道︰「眾愛卿可有異議?」
兵部尚郎站出來道︰「回皇上,此事雖說人證物證懼在,但是尚書部郎一直兢兢業業,十多年來毫無犯錯,如今犯下大錯,大將軍也願意一力承擔,微臣附議從輕發落。」
桐之紅著眼眶感激的看著這個為他發生的兵部尚郎。
然後眾多大臣開始︰「偷盜軍糧,乃是死罪,若是從輕發落,恐難以安慰我邊防將士,那豈不是人人都能偷盜軍糧了?臣等附議嚴懲不貸。」
「臣等附議嚴懲不貸。」
桐之一個踉蹌跌落在地,眼中死灰一片。
楚尤赤緊握拳頭,心中悲涼一片,明知道上官洪是沖著他來的,他有怎能連累他人,桐府上上下下一百二十口人命,他狠不下心!
楚尤赤吐出一口出去,整理好衣襟,雙手提著面前衣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啟稟皇上,俗話說的好子不教父之過,桐之既是臣一手提拔上來,如今犯下大罪,是臣的錯!是臣教誨不當,臣愧對我邊防將士,臣自知難當大任,如今臣願意歸還兵符,以安將士之心,臣只求皇上念在桐之多年兢兢業業的份上,饒他一命。」
上官洪嘴角微微勾起,君舍離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眾臣一听楚大將軍要上交兵符,那可是能夠命令二十萬大將的兵符,紛紛議論不休。
君舍離道︰「眾愛卿還有異議?」
上官洪已經達到他的目的,拱手說道︰「回皇上,臣沒想到將軍竟然有如此承擔大任的胸襟,既然如此全憑皇上做主。」
眾臣一看,紛紛道︰「但憑皇上做主。」
君舍離道︰" 桐之偷盜軍糧,因其念在從未犯錯,死罪可逃,活罪難免!故抄其家產,除婦孺外,男子一概流放邊疆,沒有朕的旨意,永世不得進京。"
「至于楚將軍,管教無方,剝奪兵符,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回軍營。」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傅靈在殿外听的清清楚楚,她突然覺得這個皇宮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而促成這一切發生的緣由竟然是她!連累無辜人員流放邊疆,還有楚將軍被剝奪兵符,她心中仿佛壓了個巨大的石頭讓她喘不過來氣。
她雙目失神的一步步往回走,仿佛腳上有著千斤重,她從未害過人,可是他人卻因她受到牽連,她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王妃沒事吧。」
傅靈抬起頭,露出蒼白一笑︰「是你啊。」
原來是池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