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這才站起身,對著君子逸拱手說道︰「使臣池映寒參見六王爺。」
君子逸手往地上一拍,迅速站了起來,一臉審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奉皇上旨意,請攝政王妃瞧下傷勢。」
「皇上旨意?」君子逸一臉疑惑的看著傅靈,傅靈也不搭理他。
元遇端著燒雞,糖醋排骨,紅燒豬蹄,還有 一個蛋花湯走了進來。
傅靈一溜煙的沖到桌子旁邊,拿起一個豬蹄就往嘴里塞,還含糊不清的對著元遇說謝謝。
「你這個女人是沒吃過飯?」君自已放下自己的佩劍,也走了過來,看到傅靈狼吞虎咽一臉嫌棄的說道。
傅靈翻了翻白眼︰「你應該好好問問你的皇叔,而不是問我。」
君子逸也毫不客氣的拿起一個豬蹄就往嘴里塞。
「那是我的。」
「我就吃一個怎麼了?」
"不行,你給我放下‧‧‧"
元遇搖搖頭,看著兩人為了一個豬蹄你追我趕,那女人嘴里還塞著豬蹄,手上還拿著,還要去搶君子逸的,場面一度有些控制不住。
一旁的池映寒只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幕,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吃飽後,傅靈模著肚子,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
然床榻上的君墨塵此刻嘴里不停的發出呢喃,君子逸率先沖到前面︰「皇叔你在說什麼?」
元遇也快步走到君墨塵的床榻,一臉緊張的盯著。
君墨塵臉色紅潤,嘴唇發白,額頭布滿汗珠︰「冷‧‧‧冷‧‧‧」身子已經有些不自主的顫抖。
「冷?皇叔你是說冷?」
听到君子逸這麼一說,傅靈蹙眉湊上前,模了模他的額頭,果然發燒了。
「元遇,李太醫開的藥你趕緊去煎了。」
元遇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皇叔怎麼了?」君子逸說著就拉著傅靈的衣袖,擔心的問道。
傅靈淡淡的說道︰「發燒了、」
「什麼?你不是說沒事了嗎?怎麼還會發燒?」
「他的確沒事了,那麼大的血窟窿我都給止住了,發燒是必不可免的,只要按時吃藥就可以了。」傅靈解釋道。
君子逸還是不放心看了她一眼︰「你能不能行?」
傅靈沒好氣道︰「我不行你行你上?」
君子逸一噎,沒在說話。
不多時,元遇將藥端了進來 ,有些局促不安的說道︰「這藥‧‧‧‧」
「要不你來?」傅靈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元遇一臉吃癟的表情,直接將藥給了傅靈︰「你們都先出去吧。」
「為什麼?」君子逸不能理解。
池映寒也是疑惑的看著元遇,都是大男人,吃個藥怎麼還讓出去?
元遇憋著一張嘴,不說話。
傅靈重復白日里的那一幕,喝一口藥,然後對著君墨塵的唇瓣喂了進去,直到一滴不剩。
「元遇,快給我一個杏子。」這藥真的是太苦了。
元遇熟練將杏子遞給她。
君子逸目瞪口呆,這‧‧‧這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啊。
「你你‧‧‧你們‧‧‧」伸出手指指著傅靈和元遇。
池映寒臉上一直都沒有表情,此刻也有了些驚訝,不過隨即一想,畢竟兩人是夫妻,也就慢悠悠的喝茶,默不作聲了。
傅靈不耐煩的說道︰「你什麼你,下次喂藥要不你來喂?」
君子逸裝作害怕的樣子連連後退,看著君墨塵安靜的睡顏,隨即換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原來你都是這樣喂藥的啊。」
「你嘀嘀咕咕在說什麼?」
「等皇叔醒了,我要告訴皇叔,說你在他昏迷的時候調戲他!」
傅靈雙手叉腰,忍無可忍,眼珠子一轉︰「呀,原來都天黑了,長夜漫漫‧‧‧」
君子逸听到這幾個字就瑟瑟發抖,一溜煙的跑出去留下一句︰「皇叔,我明天再來看你。」
兩人一打一鬧倒是帶走了不少緊張的氣憤。
傅靈頭一回︰「我差點忘記你了,你胳膊受傷了,是嗎?給我看看吧。」
池映寒笑笑︰「無礙,勞煩攝政王妃了。」然後听話的伸出手。
傅靈看到他的精神狀態還好︰「沒多大事,也就是皮外傷,我給你開點藥,恐怕你自己得跑一趟太醫院了。」
傅靈對眼前的男人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感覺他坐在那里就給人一種‧‧‧壓迫,對,就是壓迫的感覺,有些喘不過來氣的那種,所以她速戰速決,直接下了逐客令。
池映寒听得出來傅靈口中的意思,沒有包扎,傅靈只是簡單的開了個藥方就隨口說道︰「我這里沒藥,你趕緊去拿藥吧。」
池映寒雙手接過道了謝︰「有勞涉政王妃了。」
她笑了笑︰「小事。」
池映寒轉身離去,盯著池映寒的背影她慢吐出幾個字︰「這個人不簡單啊‧‧‧‧」讓人看不透。
元遇突然出聲︰「看來你還有點腦子。」
傅靈瞪了他一眼︰「今晚我就睡這了,你自己的話就想個辦法解決吧。」
元遇看她直接躺在了貴妃椅上,看了眼君墨塵,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
黑夜中,祥和宮傳來聲音。
太後眯起雙眼︰「皇帝的藥吃了嗎?」
"回太後,奴婢親眼看著皇上吃的。"
「嗯,丞相那邊怎麼說?」
「丞相說攝政王身受重傷,皇上已經派太醫過去了,只是‧‧‧」
「只是什麼?」
「等太醫過去的時候,攝政王妃已經將傷口的血止住了。」
太後微微一頓,冷冷的說道︰「照你這麼說,攝政王妃會醫術?」
貴嬤嬤將太後頭發上的最後一根簪子取下,回道︰「回太後,確實如此。」
太後輕蹙眉頭︰「你確定是相府那個女人?」
「回太後,是的,據丞相說,如果不是攝政王妃的話,攝政王這次恐怕凶多吉少。」
「哦?那些刺客可有漏了馬腳?」太後低沉的聲音說道。
「太後放心,丞相辦事一向穩妥,找的都是些死士。」
太後這才放心下來,看來君墨塵的眼疾並未好,但是現在他身邊多出來個攝政王妃,且還是會醫術的,這就難保日後不會‧‧‧
「明日去看看這攝政王妃。」
「是,太後。」
‧‧‧
將軍府內,一名身著夜行衣,身受重傷的男子靜靜的躺在昏暗潮濕的牢房內。
「將軍,此人如何處置?」副將陳歌抱歉對著楚尤赤問道。
楚尤赤沒有說話,雙眸緊緊的盯著門外,正好這時走進來一名身著斗篷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楚尤赤立刻向他走去,拱手道︰「王爺,事情已經辦妥了。」
「可有人發現?」
「王爺放心,屬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換了下來,換上去的尸體面目全非,而且那些死士已經全部被扣押,想來那丞相也不會親自去查看尸體的。」楚尤赤謹慎的說道。
「一直听聞將軍做事謹慎細微,今日一間,果然如傳聞一樣。」
「王爺過譽了,敢問攝政王現下可還好?」
那人拍了楚尤赤的肩膀,緩緩的說道︰「勞將軍擔心,我皇叔無礙,還望將軍一定要將此人保住,日後執掌大權定少不了將軍的獎賞。」那斗笠下漏出來的雙眼,分明是君子逸。
楚尤赤眼楮一亮,恭敬的說道︰「能為攝政王辦事,是屬下的福分!」
「好, 將軍放心,本王這就去告知皇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