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紀墨嗎？
但那個妖氣的感覺跟紀墨並不太一樣。
也可能是又一具分身？
但其實陸離感覺不出來誰的氣息是誰。
他只能感覺到實力的大致強度。
算了，無論那個遠古大妖是誰，無論陸離認不認識她都無所謂。
最起碼從劉路（姑獲鳥）帶來的信息看的話，那位遠古大妖目前釋放的全是善意。
而陸離從白小姐她們那里得到的信息是遠古大妖，或者說概念妖怪並不會吃人肉。
而且從她們那里得到的反饋來看，她們也不需要人類的畏懼就能延續自身的存在。
畢竟她們是概念妖怪嘛。
只要這個概念存在，那她們就會一直存在下去。
陸離看了眼劉路，招招手讓李听蟬過來。
李听蟬小跑了過來，「師父？」
「給它下個禁制。」陸離指了指姑獲鳥，「如果它要是搞事就直接宰了它。」
至于李听蟬羽化之後怎麼辦
到時候總有辦法的。
而且百年後都沒听說過世界上還有妖怪——最起碼國內沒有。
那說明這些妖魔鬼怪大概率已經變成歷史塵埃被掃進垃圾堆了。
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啦。
「老陸。」
這時候潘帥走了過來，「現在方便不？我有點兒事想跟你聊聊。」
見他表情嚴肅，陸離點點頭，「沒問題。」
他回頭吩咐李听蟬看好劉路，然後給了方月白一個安心的眼神，接著就跟在潘帥他們身後進了屋子。
見跟進來的只有潘帥跟郝亮，陸離疑惑道︰「日天呢？他怎麼沒進來。」
潘帥不明所以，「什麼日天？」
「就羅昊啊。」
「羅昊？老陸你果然精神出了點兒問題。」潘帥表情嚴肅，「羅昊他十年前就過世了啊。」
「？！」
陸離張了張嘴，嗤笑道︰「你跟我開玩笑的吧？」
潘帥搖搖頭，「我現在很認真，是老陸你狀態不太對。」
見他表情真的很認真，陸離也繃不住了，「你先等等。」
他扭頭就開門走了出去。
方月白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離哥，怎麼了？」
陸離左右查看。
李听蟬、方月白、刑天、劉路。
露天陽台上就這麼幾個。
確實沒有羅昊。
陸離臉色難看的可怕，「白白，你還記得羅昊嗎？」
「羅昊？你那個高中同學？」方月白也有點兒模不著頭腦，「他不是十年前就過世了嘛。」
陸離沉默不語。
半晌，他點點頭，「行，那我接著跟他們聊，你們先等一下。」
說罷他又回了屋里。
「所以說羅昊真的十年前就死了？」
「是啊。」
「車禍？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癌癥吧，我也記不清了。」
潘帥眉頭緊鎖，「老陸，你最近確實狀態不太多，是不是穿越讓你壓力太大了？」
他搖搖頭，「不對，穿越之前貌似你就殺了個人，以前你可沒那麼簡單粗暴的，而且也不會殺人。老陸，你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潘帥這話說的陸離愣了一下。
這個角度確實足夠刁鑽。
他還是復盤自己的情況。
可不想不要緊，這一想，才發現問題到底有多大。
確實，先不說穿越來到這個時代的魔都之後的事情。
就說之前。
如果是以前的話，面對那個召喚自己過去的武者，陸離絕對不可能上來直接就殺人。
而且就算要殺，也是跟之前的「紀墨天煞孤星世界觀」殺那些降臨者一樣謀定而後動，甚至自己都不會動手而是靠著夢境世界的能力殺人。
但當時殺那個武者的時候自己壓根想都沒想就直接動手殺人。
還有穿越之後。
無論是面對人頭氣球還是面對那個降臨者，乃至于後面的「偽‧神羅天征」，自己都沒有絲毫猶豫，內心也沒有絲毫波動。
莫非真的在殺人之後某個「開關」被開啟了？
這怎麼可能
還是說跟妖怪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污染」了？
也可能是太過于依賴「夢境世界青春版」加上「色之眼」的能力，導致自己在殺人的時候毫無感覺。
就像玩兒游戲一樣。
這種心態不能要。
但很爽。
雖然很爽，但也不能丟掉本心。
可是很爽。
嗐，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殺壞蛋這一條無所謂。
妖魔鬼怪也無所謂。
但像剛才那樣用「神羅天征」隨意抹殺無辜生命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做了。
哪怕能復活也一樣。
這是陸離給自己定下的一條紅線。
現在是第二個問題，羅昊怎麼死了？
他可是剛才還好好站在這兒的。
而且現在時間都穿越了，怎麼還會這樣？
莫非現在這個世界觀其實還是百年後李听蟬實力突破後導致世界觀改變下的「歷史」？
但那個歷史上可沒有妖魔鬼怪啊。
而且還有武道來著。
也不對，那個召喚自己的武者用的召喚儀式說不定就是這個時代傳下去的。
「嘖。」
陸離現在是真有點兒頭疼。
他抬頭問道︰「你們說找我有事，是什麼事？」
潘帥表情變了變，他的眼神有些茫然，「其實我也說不好，我總覺得有時候我的記憶會出問題。」
旁邊的郝亮也頗為認同，「我也經常有這種感覺。」
這話倒是讓陸離頗有既視感。
畢竟之前方月白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們的名字可都出現在了那個陵園里的墓碑上。
而且還都是十年前的同一天。
但看潘帥他們的樣子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還有羅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陸離也搞不明白。
他正想在說些什麼，眼楮卻忽然沒人蒙住。
後背似乎有兩座大山壓了上來，同時一股幽香縈繞鼻尖。
「猜猜我是誰~」
這個香味，這個聲音
是紀墨沒跑了吧。
看她的樣子似乎發情期過去了？
陸離淡定道︰「白慕離？」
「不對。」
「洛芊凝？」
「不對」
「總不能是槐序吧？」
「不對！」
「李听蟬？」
「陸離哥你故意的吧！」
紀墨放開陸離，嘴撅的老高。
「沒有，早就猜出來是你了。」
陸離回身擠了擠眼楮。
畢竟說起跟運氣有關的遠古大妖，那除了紀墨還能有誰嘛。
「不對，你怎麼找過來的？這可是一百年前。」
剛才陸離說了白慕離她們的名字之後紀墨的反應，就已經讓陸離確定她就是百年後跟自己見過面的那個紀墨了。
「這個很簡單呀。」紀墨聳聳肩，「在你消失之後我就問洛芊凝槐序她們到底有什麼秘密，那兩個家伙不說，我跟白慕離就跟她們小小交流了一下。
「為了不讓這個世界直接毀滅，守門人也只好開放了一點小權限。」
紀墨右手食指跟大拇指捏了個小縫，「我們退出這個世界然後再進來，守門人就用她的能力把這個世界小小改變了一下，看來我運氣不錯是第一個進來的呢。」
她笑的跟偷雞的小狐狸一樣，「這個世界的容量太小，這次我們的分身要強一些。雖然世界也強化了，但每次的極限就是進來一個人。」
紀墨又趴到陸離背上，「當然也是有條件的嘛，我們能進來的條件就是幫你去到下一個時間節點。」
「先不說那個。」陸離指了指跟被定身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連眼楮都沒眨一下的潘帥跟郝亮，「他們那是啥情況？」
「因為我的力量太強了嘛，這個世界還早容納我~」紀墨掩嘴輕笑，「所以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暫停的，等我這具分身徹底穩固了在這個世界的錨之後就好，到時候世界就不會隨便崩壞啦~」
「好吧，雖然我沒搞懂時間節點什麼的，但還有個問題。」陸離把紀墨從背後抓到了正面，爾後正色道，「你們怎麼保證我會按照‘歷史’上我的做法去做？我陸離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逆反。別人想讓我做什麼，我偏不。」
「那也沒影響嘛。」紀墨聳聳肩，「這個世界並不是順著時間的發展而發展，實際上這個世界是不同碎片拼湊而成的，陸離哥你只是從一個碎片跳到了另一個碎片里。」
陸離听得雲里霧里，「這什麼意思？」
紀墨翻了個白眼，「討厭~意思就是對外面來說，實際上並沒有回到過去，我們只是分別去了不同的這個世界的碎片。而對陸離哥你來說，那就是不同的時間節點。」
她攤開手，說的很隨意，「所以哪怕離哥你把這個世界毀滅了也沒關系，那既不會影響‘未來’，也不會影響‘過去’。」
「」陸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那我這圖啥？能把我送回去不？還有我這幾個朋友，能把他們也送回去不？」
「不行喲~」
紀墨閉上左眼沖陸離搖了搖手指，「陸離哥，難道你還沒發覺嗎？」
陸離眉頭緊鎖，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發覺什麼？」
紀墨嘆了口氣，有些可憐地看著他，「你的這些同伴，其實早就已經死了啊」
陸離拳頭緊握，然後放松開，接著又緊握，然後又放松。
他本以為自己會歇斯底里，但實際上並沒有。
因為確實就像紀墨說的一樣。
他心里早就有預感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說過了吧陸離哥，那幾個家伙跟我說了一些事情來作為我妥協的交換條件。」紀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但實際上她一直在小心翼翼觀察著陸離。
見陸離情緒沒崩潰，她有點兒可惜又有點兒放心。
放心是怕陸離真的情緒崩潰，那樣她實在太心疼了
可惜也是因為陸離情緒沒崩潰。
那樣她又少了個跟陸離哥感情升溫的機會
至于那些陸離哥的人類伙伴到底是死是活關她什麼事？
那些事情對她來說一向是無所謂的。
陸離點點頭，「那讓我不停穿越‘時間’是為了什麼？還有我到底為什麼會穿越？」
紀墨定定看著他，「陸離哥，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是特別的？」
陸離點點頭，「你們都這麼跟我說。」
他特別在哪里？
特別在對妖怪來說他就是個加強版唐僧肉唄。
「嗯哼，實際上這個世界就是以你為中心創造出來的。」紀墨攤手解釋，「之前你被人召喚了對吧？實際上那個召喚法陣有問題，那召喚的是原本應該是歷史上的你，結果現代的你還在，然後就卡了個BUG.
「之後儀式取消，你應該回去才對，但因為BUG的原因，你的人性直接分散到了過往那些歷史片段之中，也因為這個世界的中樞實際上就是你，導致的結果就是世界出了問題，不同的歷史片段直接被分割成不同的世界碎片了。
「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時間原本是一條直線，現在被分割成了一條條線段。
「結果就是你那些朋友的記憶出現了問題，甚至有的直接回歸了死亡的原點，你自身也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這基本就把陸離身上的問題還有潘帥他們身上的問題都解釋了。
陸離心里可以接受這個說法。
「那麼問題來了，我要做什麼才能讓這一切恢復原狀？包括我自己的情況。」
「這個簡單。」紀墨打了個響指，「在每個不同的歷史片段之中都有你的一個錨點，你只需要按照錨點所規定的那些事情去做，那麼掉落在當前歷史片段的‘人性’就會回到你身上，當前歷史片段也會回到它應該在的位置。
「當所有歷史片段都恢復之後，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你的那些朋友，你的父母也都會恢復正常。他們會一直平和的生活在這個世界，就像過去一樣。」
陸離認認真真看著她，「你確定？」
「當然確定。」紀墨拍的大山晃悠悠，「我可是遠古大妖，而且還是概念妖怪，我肯定是不會騙陸離哥你噠！」
陸離嘆了口氣，「好吧我信了。」
主要不信也不行。
「那你說說看，在當前這個歷史片段我應該做什麼好？」
「這個很簡單。」
紀墨打了個響指，臉忽然有些紅，「跟我困個覺先。」
陸離︰「？？？」
這特麼有什麼關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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