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家客房,屠靈兒住處。
年輕時,屠千山喜愛外出游歷,曾在外結交不少的好友。
屠靈兒便是當年一位故人托付給屠千山的。
不過自從屠靈兒來到屠家後,整整十年過去了,但是那位故人始終不見蹤跡,屠千山只好默認好友亡去,賦予古靈兒屠姓,收為義女。
由于不是血脈宗親,所以屠靈兒只能住在屠家客房中。
此時,屠靈兒正準備出門,卻被突然到訪的屠千山、屠寧兩兄弟打斷了動作。
和藹的看著屠靈兒,屠千山笑道「靈兒,這是準備去哪啊?」
屠靈兒禮了一萬福,恭敬道「義父,女兒知道飛燕哥哥心情消沉,這正打算去找飛燕哥哥去家中坊市轉轉,緩解心情。」
屠千山欣慰的和屠寧對視一眼,看來的確沒錯,屠靈兒確實對燕兒有意。
于是屠千山也不拐彎抹角,笑道「靈兒,其實今天義父過來是想給你說門親事的。」
屠靈兒面色一白,還以為屠千山要拿自己作籌碼攀哪個大族,畢竟這種事情在世家大族中屢見不鮮。隨即臉色淡漠道「義父說笑了,女兒還小,此時談婚論嫁還為時太早了。」
屠千山和屠寧一看屠靈兒的模樣,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
所以屠寧就在一旁打趣道「看吧大哥,也就你把飛燕當成一塊寶,哪能誰都把那小子放在眼里啊。靈兒這丫頭天賦這麼厲害,看不上飛燕屬實正常。你就別天天惦記著了。」
隨後屠寧又把目光看向屠靈兒,熱切道「丫頭,不然你看我家那小子怎麼樣?萬軍雖然平日里有些不著調,但是孝順、听話,想必未來也會是個好丈夫,不如考慮考慮給叔當兒媳婦怎麼樣?」
屠靈兒呆呆的看著屠寧,瞬間一抹暈紅從脖子延申至耳根。小手無措的胡亂擺放,最後橫在胸前,玉指不停的糾纏著。
沒有理會屠寧,屠靈兒羞澀著向屠千山問道「義父,你要為女兒說的親事,是飛飛燕哥哥嗎?」
屠千山假意嘆氣道「是啊,可惜靈兒看不上你飛燕哥哥啊,是飛燕那臭小子沒福氣,既然如此,為父只好在城中物色一個好人家,給你飛燕哥哥尋門親事了。」
屠靈兒聞言,小臉一慌,連忙出聲道「不要!」
隨後,看見兩位長輩皆是玩味的看著自己,哪里還不知道二人是故意的,臉色一紅,連忙低下頭去,盯著無處安放的小腳,在不出聲。
屠千山看著屠靈兒的羞態,哈哈大笑道「靈兒,你和燕兒二人從小在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為父哪里願意你嫁作他人婦?不如靈兒委屈一下?便宜飛燕那小子如何?」
屠靈兒扭捏的扭動著身子,低聲細語道「女兒全憑義父安排。」說罷小腦袋都快埋到胸前了。
又是一陣暢笑,屠千山連聲叫好。隨後拿出和屠寧商量好的那枚祖傳玉佩出來,遞給屠靈兒。
嚴肅道「靈兒,這是我們屠家祖上傳下來的玉佩,哪怕家中在是落拓,都不曾賣掉!如今送于你,就算作你們二人的定情信物了,你可要收好了。」
羞澀的點了點頭,屠靈兒接過玉佩一看,原本還有些慌亂的眼神瞬間恢復清明,不動聲色的將玉佩收了起來。
隨後幾人又是交談了一陣後,屠千山和屠寧心則是滿意足的離去,屠靈兒復雜的看著二人的背影,輕嘆一口氣。
收拾收拾心情後,屠靈兒還是去尋了屠飛燕,隨後如同往日一般,在屠飛燕身旁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逗他開心。
屠靈兒可愛、懂事,當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妹妹一般陪同在屠飛燕身旁,直至夜色暗下,兩人才回到族內。
在門前于屠飛燕告別後,屠靈兒便回到房中 ,手里拿著玉佩凝視許久,最終還是拿出一塊不知何種材料的腰牌,屠靈兒單掌按在上面,以自身魂力激活。
只見腰牌上流光一閃而逝,屠靈兒便將其收回,默不作聲的閉目修煉起來。
後半夜,整個屠家異常靜謐,原本吹拂的清風也都定格在了虛空。
感受到那股隱而不發的壓迫力,屠寧暗道「果然!」,隨即收斂所有氣息,假意自己並未察覺,繼續閉目修煉起來。畢竟以自己所表現的實力,能夠發現異樣才是奇怪呢。
屠靈兒房間中,正打坐的屠靈兒猛的睜開雙眼,兩道金色火芒在眼中一閃而逝。
在其身前,一個氣息深淵似海的勁裝黑衣人單膝跪地,一言不發。
屠靈兒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淡漠道「傳訊給家中,派遣強者前來,就說古帝玉找到了!」
屠靈兒話落,那黑衣人依舊並未出聲,只是身形如水一般詭異的融入黑暗中,消失不見了。
待那黑衣人離去,默默的走到窗前,目光復雜的向東方看去,屠靈兒呢喃道「飛燕哥哥,靈兒也是為了屠家好,這東西是禍之根源,以如今屠家的能力根本無法擁有它。希望飛燕哥哥不要覺得靈兒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孩子。」
隨後沉默許久,隨著一聲嘆息,屠靈兒房間中的燈火熄滅,最終歸于黑暗。
一陣清風拂過,打碎了原本定格的屠家大院,頓時院中草木搖曳,恢復生機。
正在修煉的屠寧周身氣息停滯一瞬後,再度繼續運行著,不過看起微微揚起的嘴角,想來心情還算不錯。
屠飛燕房中,此時屠飛燕正泡在碧綠色浴桶中閉目修煉,白須老者守在一旁,時不時的扔到桶內幾株藥材來保持藥液的濃度。
突然,正打算投擲藥材的老者微微一愣,目光凝重的看向客房方向。他感受到一股絕強的氣息一閃而逝,那氣息就算自己巔峰時期遇到都不敢懈怠,若是以目前自己靈魂狀態遇到,只有一死別無他路!
不知曉來人是敵是友,所欲為何。
老者也不敢細察,隨意將手中藥材投射進桶里後,便連忙收斂全身氣息,融入屠飛燕胸前戒指中。
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難以平靜。